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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的古代婆媳斗:乌龙俏冤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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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梓君冷哼一声,先吩咐人将儿子媳妇送回屋子去,继而才幽幽开口:“这位爷瞧着面生,想是新来杭城的吧!您今天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究竟是您太抬举我容府,还是我们容府在您眼里,压根儿什么都不是?”

那男子却不畏惧,反退身左右搭了手下俩兄弟,冷笑道:“容侯爷位高权重,容府世代的富贵就算不是杭城的人又有哪个不晓得?只可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素来有日子欠债没日子讨债,就是今天皇帝老子坐在这儿,我们该要的债总还是要的。自然比不得容府上上下下金贵,我们不过是道上混混的一条烂命,有钱就好,什么尊贵、面子、排场、礼节,那都是狗屁!”

男子话刚说完,便听他身边两个兄弟合声大笑起来,一边把袖子撸得老高,露出黑粗的膀子来。


第二章 容府(四)

冯梓君眉头一皱正要发话,忽听门口传来一声呵斥“是谁那么大胆子在侯爷府放肆?”

众人应声散开,但见一年轻将士大步走入厅堂,手扶腰际长剑,飒爽威武一身摄人的气魄。

“宋参将!”冯梓君轻抖广袖,发髻上凤簪微摇,金光映着面上早早绽出的胜利者笑容,显然她与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子很熟悉,“您怎么先来了?吴总管不曾提起,老身以为您当和许儿一同进城。快快坐下,许儿一路的平安全是宋参将的功劳,老身要好好谢谢宋大人。”

来者正是容许一手提携的军中参将宋云峰,但见他抱拳作揖,朗声笑道:“老夫人客气了,唤我云峰便是。云峰本该随将军一起进城,因受少夫人所托,便先送了少夫人的嫁妆来。”话音落,果见数十亲兵两人一抬,将十多口樟木大箱抬进了容府,如此排场,令堂中客人无不啧啧称赞靖康公的大手笔。

冯梓君心中莫名一动,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散出,叫她笑得极不由衷,“辛苦云峰了。”又对众人道,“都说靖康公视女儿为掌上明珠,今日见如斯丰厚的嫁妆,可见传闻不假。我容家能得此媳妇,实在祖上积德。可惜南北有别,我家二少奶奶不服水土又加一路颠簸,娇体不胜辛苦,不得不先在城外歇歇脚将身体养一养,今日是断不能进门行礼了。本来就要与各位贵客致歉,不曾想……”她有意将目光睨向那几个地痞,冷笑道,“竟出了这档子事情,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众宾客自然满口吉祥话,纷纷指责那几个痞子的不是,果见宋云峰将长剑一抖,横在那几人面前,眸中满满的凌厉之气,“怎么?定圻大将军、一等平南侯的家宅,何时是你们这些混混可随便出入的?”

那债主也是见过世面的,虽有几分忌惮尚不至于害怕得慌神,也冷笑着答复:“这位军爷有礼,小的们虽是几个混混,可俗话说的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出入容府。想那容三爷被歹人打伤,若不是我们哥几个出手相助,只怕容府今日办不成喜事,倒要挂白幡治丧了。”

宋云峰冷哼一声,竟一手提起那人的衣领将他举在半空,臂上一用力便把那债主掼出了厅堂,唬得另两个汉子连忙出去扶他们的大哥。

宋云峰则立在门槛前握着腰中的长剑冷声道:“你不记得还有一句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你一个小混混!且我腰里这柄剑更不懂一个理字如何写。小子你听好了,管你是什么人,今日顶好识相点给我滚远一些,不然……”

“云峰啊!”冯梓君目的已然达到,自然到了她来打圆场的时刻,于是上前示意宋云峰不便过激,继而径自立在门前对那几人道,“几位小爷若不嫌弃,大可留在容府喝一杯薄酒。但若无意酒水,今日先请回吧。虽说欠债还钱是理,但我不能光听你们一面之词。如今犬儿一身伤病,怎么也等他好了待我问清了事情的前后再做定论。倘若犬儿当真欠了几位小爷的银两,容府一定认账。今日,还请几位小爷给老身一个面子,就不必再提这件事情,不然……呵呵,老身也不过一个老婆子,真出点什么事情,也就拦不住了!”


第二章 容府(五)

那几人已经吃亏,宋云峰虽是参将,但官阶不低,就是杭城府尹见了他也忌惮几分,他们已惹不起宋云峰,更不要说再见到容许了。但他们也非贸然来讨债,只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斯地步。于是垂头丧气自认倒霉,二话不说灰溜溜地走了。

留在堂内的宾客随即换了一副嘴脸,纷纷做出笑容不敢再造次,但正当冯梓君要宣布摆宴开席时,却听宋云峰笑道:“老夫人,云峰受少夫人所托,要对宾客们讲几句话。”

冯梓君的笑僵在脸上,冥冥中她感到,这个尚未谋面的儿媳妇绝非泛泛之辈。

“我们二奶奶果然是名门千金,礼仪周到。”她言不由衷,“云峰但说无妨。”

宋云峰得到允许,转身对众人道:“将军夫人托在下向各位宾客致歉,夫人生长在北方,自小不曾出过京城……”

冯梓君端坐于上首,任凭宋云峰实足中气,她就是只字听不见。但实则并非冯梓君年老耳背,而是她老人家根本不愿听。事后她对绿绫冷笑一声:“她倒记得向客人道歉的礼数,竟全然忘了我这个婆婆,这算哪门子的家教?急着把嫁妆送进来,显摆他们佟佳财大气粗?”

应付完宾客,冯梓君自然更紧张她的小儿子,当扶着绿绫进到幼子房中,竟见他正搂着小妾孙梅玉玩闹,根本不顾惜手臂上的伤。

冯梓君大恼,上前就一个耳刮子将孙梅玉扇在地上,口中骂道:“寡廉鲜耻的蹄子,刚才怎么像个死人似的只会哭?”

此时林飞凤方与小妾马氏听见声响从侧屋闪出,她们正在为丈夫煎药,见婆婆发怒都规规矩矩立在一边不敢出声。孙梅玉则捂着脸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容谋也不敢造次,脸上做出委屈,对母亲道:“娘何必怪她,她一个小娘子哪里经历过那些。都怪儿子不争气,不如……还不如死在外头,省得惹您生气。”说着拿自己受了伤的胳膊撒气。

冯梓君哪里舍得,上前按住,又疼又气,口中骂道:“我的小祖宗,你日后可小心点,今日幸而没撞在你哥哥面上,倘若叫他知道,你还有几条活路?娘只管心疼你,却也不能拂他的面子,到底他身上那压人的官威,叫人喘不过气来。”

容谋见母亲心疼,心中已放下泰半,却仍作苦恼,叹道:“只怪我比二哥晚生三年,不然我袭了爵位,也不至于叫娘看他的脸色。”

冯梓君面上冷冷的,只道:“那且不至于,到底我是他的娘亲,还能不敬我?不过啊……如今他有了媳妇,只怕早晚要忘了娘的。”说着将幼子搂在怀里,“还是我的谋儿好,心里最有为娘了。”

立在边上的林飞凤媚眼一翻别过头去,冷笑着朝马如惜无奈地耸了耸肩。

容谋则安抚母亲,严肃道:“娘放心,倘若二哥敢为了媳妇而对您不敬,那我也不顾什么手足之情,定不饶他。”

冯梓君一番感慨,转而问媳妇:“大夫怎么说?”

林飞凤提神谨慎地答:“大夫说伤了皮肉,没大碍。养些日子就好,但……”她抬眼看了丈夫,果见他眨了眨眼睛,即刻道,“但大夫说相公他受了惊吓,这没十天半个月的静养,是难去心病的。这些日子,一点刺激都不能承受,不然就要在心里积一辈子了。”

“这是自然的。”冯梓君蹙眉对绿绫吩咐道,“传我的话,这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随便进藕园打扰三少爷休养。”

容谋闻言大喜,坐在母亲身后偷笑,朝妻子递出一个赞赏的眼色。


第二章 容府(六)

冯梓君记起什么,转身问儿子:“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钱?我常劝你,小赌怡情,不过让你出去散散心的。如今好,怎么惹一身债回来?还叫人打伤了!说说是谁打你的,娘一定叫府尹捕了他们先打一顿再过堂审问。连容府的少爷都敢动,还有没有王法了。”

容谋心中自有谋算,不愿将事情闹大,只应付道:“也没多少,娘您先别管,我自有办法解决。儿子答应了不要你操心,就决计不会要您烦恼,今天这事情纯属意外。”

“我的儿,倘若你二哥他……”冯梓君叹道,“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弟,怎么就差那么多呢!儿啊,你是没瞧见,你那二嫂人还没进门,二奶奶的架子已经端起来了,眼里早就没我这个婆婆了。只怕你二哥往后被那佟家女儿捏住了,就更不晓得孝敬娘了。谋儿你可不敢再有闪失,不然娘将来指望谁?”

容谋未说话,却听林飞凤酸溜溜地问:“娘,听说二嫂的嫁妆装了十几口大箱子,堆满了前院,是不是真的呀?”

绿绫笑道:“三奶奶您是没瞧见那仗势,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箱子。估摸着光做这些箱子就要费不少的钱。还有那箱子上的扣啊锁啊什么的,只怕都是纯金做的,被那日头一照,晃得人眼晕。”

林飞凤啧啧道:“二嫂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冯梓君干咳了一声,冷眼扫过小媳妇,“你不必羡慕,人家什么出身,你祖上又是什么德行?”一句话说的林飞凤飞红了双颊,讪讪地垂下头去。

但老太太还是偏疼三房,不愿从此藕园被二房比下去,遂吩咐绿绫,“叫账房支五百两银子给三少爷花销,他这一身伤病可不要治么!”说着又嘱咐儿子,“手紧一些,别只顾着乱花,娘还能有多少给你?”

容谋晓得母亲对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且嫁入容家几十年来存了极丰厚的体己,这五百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家里二十多年的用度,可在母亲这里,只不过是给自己的一笔零花钱,可见母亲的底子有多厚。容谋文不能武不行,身上不过一个虚的候补官衔,每月那点俸禄根本不够他打牙祭用,若不好好巴结母亲这棵摇钱树,他哪里能在赌场欢场这般横行。

于是连连道谢,连连说好话哄得母亲高兴,一直聊了半日才让妻子送出门去。

冯梓君挽着小媳妇走了几步,拉着她的手道:“虽然出身比不过你二嫂,可进了容家的门,你也是堂堂三少奶奶。尊称她一声嫂嫂,也没得处处低她一等。只要好好照顾你丈夫,娘不会亏待你。”

林飞凤暗喜,遂欣然应诺,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将相公照顾得妥妥帖帖。

婆媳二人正说着,忽见身穿一袭白纱长裙的女子款款从对面长廊而过。她臂上挽了红绿相间的披帛,那大红大绿本十分俗气,可衬在女子和她一身白纱之上,竟如此缥缈动人。

几个跟随她的小丫头见了老夫人与少奶奶赶忙停下脚步福身行礼。

女子听见动静翩然回身,眸中映出婆媳二人的身影,可却仅仅微微一点头,在嘴角扯出极淡的笑,且那笑里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情愫。而那一张精致的面庞,更是妍丽至极,将年轻的三少夫人林飞凤比得毫无颜色。

冯梓君在袖中握拳,将满腔恨意压在咽喉里,咬牙对一旁的绿绫道:“派人去告诉她,没事别出来丢人现眼,不要以为我拿她没辙,不要以为老爷还活着她还能在府里横着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抱歉

好几日没有更新了,真的很抱歉。

我什么事情也没有,请大家不必担心。

只是我卡住了,故事情节在脑子里盘旋了只怕十几二十万字都有了,可就是无法静下心来把它们变成文字。

《深》会是一部长篇,人物很多,每个人身上都会有故事。

我十二万分地喜爱这个故事,下决心要把她写好写得不落俗套,愿我的读者大人能一直支持我,你们的支持是我无尽的动力。

琐琐作揖,抱歉,亦是深深的感激。


第三章 所谓原则(一)

这个夏天,注定难以平静……

距离杭城半日路程的小镇上,容府一行包下了当地最好的客栈。此刻日头正晒,南方初夏潮热的空气弥漫在客房里,挥之不去。

采薇捧着一碗冰镇酸梅汤推门进来,额头上也蒙了一层细汗。

“小姐,姑爷让我给你送酸梅汤。”采薇放下东西,一壁舀出一碗紫黑色的汁水,一壁笑道,“方才姑爷先赏了我一碗喝,冰凉冰凉的,可解暑哩。哎呀!没想到南方的夏天这么难熬。”

可屋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采薇捧着碗到了床边,见小姐仍在床上睡着,方定心。于是蹲下身子轻轻唤,“小姐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但沉睡的佟未,依旧没有反应。

采薇慌了,匆忙放下冰碗伸手来摇佟未的身体,“小姐,你醒醒啊!”

还是徒劳,佟未那双美丽的眼睛始终紧紧闭着,任凭采薇推揉呼喊,愣没有一点意识。

“姑爷!”采薇吓坏了,转身跑去打开房门大喊。

不消片刻,独自住在楼下的容许应声上了来。

采薇一路将容许引入卧房,慌张地哭道:“姑爷您看看啊,小姐这是怎么了?”

容许似乎并不紧张,他安步走到佟未的床边坐下,从纱被里摸出妻子的手轻搭脉搏,又抬手伸入她的脖颈,却摸了一手香汗。正要抽回手,冷不防被人先打了出来。

“你干什么?”沉睡的佟未竟然醒了,径自坐起来朝后退了退,又羞又恼地冲着容许道,“谁让你来了?”

立在一旁的采薇见状,仰天叹了口气,“小姐啊,采薇的胆都被你吓破了。”

“傻丫头,我逗你玩儿呢。”佟未将注意转向她的婢女抱着被子咯咯笑起来,“天那么闷,笑一笑多好呀。”说笑间忽而意识到容许正坐在面前,且自己衣不蔽体又出了一身的汗,即刻不自在起来,冲着静默的容许嘟囔:“我没事儿了,你怎么还不走?”

容许浓眉轻蹙,但旋即就展开了。眼中,妻子穿了一身嫩红纱衣,抱着被子挡在胸前只露出一抹香肩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因天热而睡出了汗,额头上密密地贴着一层软软的秀发,脖子里亦缠了几缕乌黑油亮的青丝,便越发显得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只是旅途的劳累和水土不服在这张美丽的脸上留下的印迹,一双美目下发青的眼圈击破了妻子所有的骄傲。


第三章 所谓原则(二)

“往后到了府里,不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像刚才那样大喊大叫。”容许有意收回自己注视妻子的目光,转身对采薇道,“以后不可以再喊我姑爷,并且要开始习惯喊你家小姐少奶奶。”

“这些道理奴婢明白,只是一直没改过来。”采薇是个伶俐的丫头,听得懂容许话中的意思,欠身答,“奴婢今儿起一定改,请二爷放心。”

容许很满意,由心地认为采薇要比此刻坐在床上的妻子更懂事,或者应该说是这一路过来自己和采薇接触得多,渐渐地便熟悉了。也因采薇一直扮演着传声筒的角色,于是自己和妻子之间,仍旧和新婚那晚一样,对于彼此,知之甚少。

“好,你先出去,我和少奶奶有些话要说。”

采薇会意,静静地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掩上,屋子里只剩下这对神离貌也离的夫妻。

“你们容家规矩那么大?”佟未率先开口,既然丈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自己也不必太做作,只是又稍稍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口中没好气道,“我家嫂嫂陪房过来的丫头,到如今还唤她们小姐呢。”

容许没有在意,似乎刻意将目光落在一旁的衣柜,口中却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捂着被子,你不热?”语毕才察觉其中的微妙,忍不住干咳了几声掩去尴尬。

“热?”佟未一愣,看着容许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发热,却不由自主地将被子捂得更紧,精怪如她何时肯轻易被人噎住,于是轻描淡写地答,“当然不热,你不正坐在我面前么?”

容许诧异地转脸来看妻子,但见她一脸的认真,嘴角有着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促狭的笑意,方想起了新婚那晚两人的对话――在佟大小姐口中,他容许不正是冰做的人嘛!

“不热就好。”战场上冷静沉着、潇洒豪迈的容许,这会儿竟找不出话来回应妻子一句不着痕迹的嘲讽,于是定了定神正色道,“有些事情一直没机会和你讲,现在你精神不错,能不能听一听?”

佟未大体能猜到容许要说什么,只是她发现,这个传闻中冷漠的男子,其实有很多细心的地方。

容许见妻子没有抵触的意思,于是缓缓道:“首先,我已派云峰把你的嫁妆送进城去了!”

“为什么?”佟未本能地问了一句,毕竟容许的举动,已打破了自己事先的计划。


第三章 所谓原则(三)

容许静静地看着佟未,口中问:“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你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嫁妆么?”佟未蹙眉反问,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是不明白母亲的,娘口口声声担心自己因出身高贵而惹婆婆心里不平衡,却又大张旗鼓地为女儿整整备下十八口大樟木箱子的嫁妆,难道爹娘不觉得这样招摇,更加容易引起婆家人的嫉妒么?

容许的眼眸里仿佛滑过一分赞赏,却不知为了什么,只听他依旧静静地问:“你想过如何与我母亲相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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