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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舰事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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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龄是教导师师长,徐桴是黄埔军校军需处处长,他们两个都是蒋介石的亲信。蒋介石要把军事委员会的决议告诉他们,对他们有所交代。
第二天,蒋介石早早就来到了卫戍司令部。上班时间还未到,司令部内静悄悄的。他打开放在桌上的一份《民国日报》,浏览了一下,见各版都是工农运动兴起的报道,便不满地嘟哝了一声,扔到一旁去了。他又拿起一份《工人之路》,这是省港罢工委员会办的报纸,他看了第一版的几个标题就又扔到了一旁。他再拿起一份《黄埔潮》,黄埔军校办的这份很有声望的刊物,他平时是钟爱不已,每篇文章必看的。他打开目录,见多数作者都是他所认识的青年军人联合会的成员,其中有李之龙的一篇。他翻到李之龙的文章,看了开头一段,就看不下去了,心里渐渐地烦躁起来。
勤务兵送上杯热水。蒋介石端起来呷了两口,看看表,上班时间早过了,还不见王柏龄的影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时,门外响起“嘎嘎”的马靴声。接着一声“报告”,王柏龄到了。
年约三十六七岁的王柏龄,中等身材,削瘦,面色苍白,眼睑下垂,一看就是个酒色过度之徒。此人吃喝嫖赌俱全,人品极差,为上上下下所不齿。但他却为蒋介石所欣赏、器重。原因,除了对蒋拍马逢迎之外,还沾了和蒋介石是校友的光。蒋介石用人,讲究“三缘”:血缘、地缘、学缘。王柏龄和蒋介石一样,先上过保定北洋陆军速成学堂,又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他1916年回国后,先后任中华革命军东北军总司令部中校参谋,第一混成旅旅长,云南陆军讲武堂科长、教育长,云南高等军事学校炮兵科长、高级教官。1923年4月,应蒋介石电邀到广州,当了孙中山大元帅府大本营的高级参谋,粤军总司令部监军,两人还拜了把兄弟。后来成立黄埔军校,他是筹备委员会的委员,军校开学后他当了少将教授部主任,之后又当了军校参谋长。他政治上是右派,在蒋介石的暗中支持下,主持筹建了黄埔军校孙文主义学会,和共产党领导的黄埔军校青年军人联合会相对抗。蒋介石培植私人势力,他在人们预料中地当了黄埔军校新成立的教导师师长,并且军衔也升为中将。
“茂如啊,来,坐,快请坐。”蒋介石亲切地和王柏龄打过招呼,用手指了指会客室里的红木椅子,并示意勤务兵上茶。
王柏龄站着没动,等蒋介石再次让座,他才坐下。蒋介石也坐到了王柏龄的对面。
王柏龄问:“校长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蒋介石点点首,说道:“是这样,军事委员会昨天刚刚开罢会,议决教导师改为第二十师,直辖于军事委员会,归卫戍司令指挥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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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苦短一(3)
王柏龄一听,高兴地说:“好啊,归校长直接指挥,比现在这个样子好。部队驻防地有变化吗?”
蒋介石说:“暂时不变。你那三个团,两个驻东莞,一个驻虎门。师部还驻东莞。但要先调两个连到卫戍司令部旁边来。广州治安形势严重,兵力少了不行。”
王柏龄点头答应。
蒋介石又说:“归本司令指挥节制,我可就要抓一抓了。你回去后,把部队整顿一下,加紧训练,过几天我去检阅。”
王柏龄又点头答应。
“包惠僧怎么样?”蒋介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包惠僧是共产党员,一年前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上个月刚就任教导师的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
“老包这个人,北京大学毕业的秀才,像他这么个出身,能参加二次东征打下来,也算不赖。和他共事时间不长,还能合得来。”王柏龄不知蒋介石问的什么意思,就按自己想的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蒋介石挥了挥手,“包惠僧毕竟是共产党,你要留个心,不要让他把部队拉过去。”
“那是,那是。”王柏龄连连点头。
蒋介石知道王柏龄生活上的毛病,经常住在广州寻花问柳,还吸鸦片,怕他误事,就告诫说:“广州无事,不便常住。你作为军事长官,要多住营区。我有事的话,不往你广州的家里找你,而是往你东莞的师部找你。我这样做,明告诉你,就是检查你平素在不在位。长官不在位,部队还抓得住吗?抓不住!另外,沈应时副师长身体有病,看他那个样子,病得不轻,这样,就更需你对部队多花番心血。”
“请校长放心,茂如一定照办。”王柏龄唯唯诺诺地表态说。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报告声,徐桴到了。
身材细长、面容清瘦的徐桴,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他年长蒋介石5岁,对蒋介石却极为尊重。他是蒋介石的同乡,浙江镇海人。论革命资历,他不算浅,1905年加入的同盟会,参加过上海光复之役及护法、护国运动。1920年到广州后,孙中山见他早年毕业于浙江省立商科专门学校,就发挥他的专业特长,让他在广州大本营财政部当参事。黄埔军校成立后,他任政治教官,并参加了两次东征。后来当了黄埔军校的军需处处长,替蒋介石当家理财。
王柏龄见徐桴到来,就要辞出。蒋介石告诉他,一块听听,中午请他和徐桴二人吃饭。王柏龄也就坐着不动了。
蒋介石对徐桴说:“请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喜讯,军校的经费批下来了,给30万元。请你抓紧作个筹划,校舍的扩建,教具的添置,伙食的改善,包括教职员工及学生的生活补助等项事宜,一一拉出清单,过几天送我审看。”
徐桴张了张嘴想插话,但见蒋介石正在兴头上,就忍住了。
蒋介石说着说着得意起来:“我算摸准了孙科的脾气,他耍‘太子’脾气,你就耍皇上脾气,和他针锋相对。该要就要,他也没有法子。此前他老说兜里没钱,有一次开会还当场翻开他西服的口袋让我看。我说你不要骗人,谁不知道你的钱存在银行里。气得他没有办法。”说完,蒋介石笑了。
“校长,我怎么听说给军校的不是30万元,是27万元呢?”徐桴说。
“马路消息。昨天下午军事委员会才开会议决的嘛。”蒋介石肯定地说。
“我是刚才听财政部的朋友说的。”徐桴也肯定地说。
“你那个朋友的话不可靠。”蒋介石摇摇头。
“不!肯定是减了。”徐桴又想起来了,刚才他碰到二师的军需处刘处长,刘处长说他们二师喜从天降,多拿到了3万元经费。莫非砍了军校的,补给了二师?
徐桴说得斩钉截铁,弄得蒋介石也狐疑起来,他要徐桴去打个电话,向政府正式核实一下。徐桴便起身到外面另一间办公室去打电话。
蒋介石指着徐桴的背影,赞许地对王柏龄说:“此公忠诚,是我的铁耙子,为我当家理财,蛮称职的。”
蜜月苦短一(4)
王柏龄讪笑着讨好说:“校长独具慧眼,有识人之才。”
不一会儿,徐桴进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情况如何?”蒋介石问。
“弄清楚了,军校给27万。原来是说给军校30万,给二师12万的,这下军校砍了3万,补给二师,二师成了15万了。”徐桴回答说。
“嗯?”蒋介石还有些不大相信,他见徐桴说得十分肯定,便立即奔进里间的办公室抓起了电话,“给我接孙科!”
徐桴和王柏龄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什么?顾全大局?岂有此理,简直是胡闹!”不一会儿,里面隐隐地传出蒋介石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王柏龄悄声对徐桴说:“看来得劝劝校长,不就是3万元钱吗?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
徐桴也悄声对王柏龄说:“老兄,这个你不懂,问题不在乎钱多少……”
这时,蒋介石气呼呼地走了出来,他指着徐桴的鼻子说:“3万元,3万元,徐处长,你说,3万元是多少?!”
徐桴见蒋介石气得语无伦次,便含糊地回答:“哦,3万元,不是个小数。”
“兆铭兄也太过分了,昨天刚开罢会,一夜之间就变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蒋介石颓然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上面为什么给王东成吃偏食呢?”王柏龄自言自语地问。二师师长王懋功字东成。王柏龄的话,明显是火上浇油。
“收买人心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徐桴也自言自语地说。
蒋介石沉默了。他开始回想最近——段时间汪精卫同王懋功的关系。王懋功本是蒋介石的老部下,他1920年加入粤军,做到粤军第一军第一旅少将旅长,许崇智是粤军总司令,蒋介石是粤军参谋长。廖案发生后,蒋介石趁机挤走他的老上级许崇智,就多亏了王懋功背叛许崇智,站到他这边来。黄埔军校成立后,王懋功先后任军校检阅委员会少将委员,第三期入伍生总队总队长。后来成立党军第一军,蒋介石是军长,王懋功是一军二师中将师长。由于王懋功也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和蒋介石有校友之谊,加上粤军这层关系,所以蒋介石对王懋功是很信任的。蒋介石率军东征,便推荐他代理广州卫戍司令。当时汪精卫坐守广州,由于工作关系,王懋功、汪精卫两人的联系便多了起来。汪精卫对蒋介石放心不下,也知道自己手中没有军队,便极力想拉一个忠于自己,必要时又能取代蒋介石的军事将领;王懋功呢,眼看汪精卫三权集于一身,孙中山死后是深孚重望的一号领袖,便也想抱住汪精卫这棵大树,于是极力向汪精卫靠拢,经常出入汪宅。这样,两人的关系便不同寻常了。
王柏龄和王懋功,资历、职位差不多,开始两人在蒋介石那里争宠,便互相诋毁,见了面互相笑骂对方为“狗屎”。后来王懋功接近汪精卫,受到汪精卫的宠信,王柏龄就更是嫉妒得要死。王柏龄到处说王懋功的坏话:“王东成是以‘反水’起家的,朝秦暮楚,二三其德。校长相信他,将来是要吃亏的。”王懋功则逢人便说:“王茂如,一个贪财好色、五毒俱全的家伙,他能干什么,就知道打起仗来往后跑!”
“校长,一叶而知秋。拨款一事,不能小看啊!”王柏龄试探着说。
蒋介石沉默不语。
“我听二师军需处刘处长讲,汪主席已经答应东成,苏联的军火来了,优先给二师。”徐桴提供了一条情报。
蒋介石还是沉默不语。
王柏龄见蒋介石的气一直不消,便转而劝蒋介石不必生气,大不了兄弟们紧紧裤腰带,少花点钱就是了,并保证说二十师体谅校长的难处,绝不向校长伸手。徐桴也劝蒋介石不必为经费的事过于伤神,他会精打细算,竭尽全力把经费安排妥帖的。
蒋介石听了,嘉许地点点头。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来:“对不起我的人,我也对不起他!”
蜜月苦短二(1)
广州市的东边,铁路以北,有一片别墅区。这里草木茂盛,鸟语花香,浓荫掩映之中,一座座粉墙红顶的小洋楼,错落有致地显露出房顶,构成了一副别开生面的山水画。通往一座座精美的小洋楼的,是一条条铺过细沙的马路。小轿车轻捷地从上面驶过,宛如轻盈的燕子掠过水面。这个环境幽雅,交通便利的居住胜地,就是著名的东山别墅区。汪精卫、蒋介石等国民政府达官要人以及苏联军事顾问,就居住在这里。
汪公馆宽大的会客厅内,斜靠在帆布躺椅上的汪精卫,正亲切而随和地和一名客人交谈。客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军人,肤色白净,目光有神,举止言谈十分沉稳,领章上的中将军衔引人注目。他就是第二师师长王懋功。
最近两三个月来,王懋功已是汪公馆的常客。他这次来,是为军事委员会为第二师追加3万元经费特意表示感谢来的。他告诉汪精卫,全师官兵都为上峰的关怀而深受感动。汪精卫嘱他精打细算,用到切实处,连年用兵,战事频仍,政府的财政很是吃紧。王懋功汇报了这笔经费的使用意向,汪精卫放心地请他自行决定。然后,王懋功请示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黄埔军校在建阵亡烈士墓,社会各界反映甚好,尤其军队方面大都叫好,那么其他师建不建?如果要建的话,经费是否有个着落?若无专项经费,此事恐怕就难以办成。第二个问题,是他的二师和王柏龄的教导师在广州卫戍方面是什么关系?此前他代理广州卫戍司令,不用说,二师即是广州的卫戍部队;现在教导师改称二十师,归卫戍司令指挥节制,原卫戍司令蒋介石东征归来已回广州,那么广州的卫戍部队显然就是二十师了,今后二师的任务是什么,也该明确一下。
王懋功提出的这两个问题,都是棘手问题。汪精卫听了,沉吟半晌,对第一个问题回答说,蒋校长建阵亡烈士墓,此举甚得人心,应当肯定。但是鉴于经费紧缺,如果每个师都建的话,恐怕难以支撑。他要王懋功今后无论在什么场合,再不要提这个问题,提出来,上下都不好办,只能增加被动。对于第二个问题,汪精卫感到事关重大,又很难处理。他知道王柏龄是蒋介石的亲信,而他对蒋介石又不放心,这才在蒋介石的提案上加了一条,略加限制,即明令二十师直辖军事委员会。但话是那样说,既然二十师归卫戍司令指挥节制,那么还得听卫戍司令的,不可能事事由军事委员会过问。就汪精卫的本意,他很想让靠近他的王懋功担任广州卫戍司令,但他又顾虑两条:其一,第二次东征战事已毕,蒋介石回到广州,卫戍司令一职自然应当还给他,否则,会引起他的猜疑。其二,王懋功毕竟资历浅,用他的话,怕压不住阵。想来想去,汪精卫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就转而征询王懋功的意见。谁知王懋功是滑头,还是同样也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只是说他听汪主席的,汪主席怎么决定,他就怎么执行。这样,两人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汪精卫示意王懋功用茶,他自己端起茶杯,闷着头喝了几口,轻轻吐出一片茶叶,把茶杯一放,说有了。原来汪精卫想出的点子是,二师也同二十师一样,直辖于军事委员会,归卫戍司令指挥节制。他名义上是说广州治安形势严重,须加强力量。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用王懋功的二师看住王柏龄的二十师。再说,蒋介石已经提出辞去卫戍司令一职,如果实在挽留不住,最后就批准他辞职;用王懋功来接替他,名正言顺。这些日子他同王懋功接触较多,发现王懋功政治上同他接近,人也听招呼,他对王懋功是满意的。他早已看出,自己手头没有军队,他这个军委主席说话办事总显得有点底气不足,弄不好会成为被人架空的“光杆司令”。
王懋功听汪精卫把想到的点子一讲,心领神会,拍手叫好,并建议汪精卫尽快开会下令。汪精卫想了想,说此事还不能急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急了对蒋校长有刺激。他告诉王懋功,听孙科说,蒋校长对削减黄埔军校3万元经费,十分不满,大发雷霆。蒋校长眼下正在火头上,还是慢慢做工作,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为好。王懋功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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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苦短二(2)
王懋功提出告辞,汪精卫又留他一刻,告诫他说,一定要抓紧军队,主要是抓紧各级官长。过去孙总理的教训,就是没有自己的军队,依靠军阀打军阀,结果是钱没少花,神没少费,到头来反被军阀所背叛。成立黄埔军校,建立党军,情况就不同了。第一军是党军,党军,顾名思义,就是党的军队,就要听党指挥节制。此点务必多向部下教育。你听说了吗?共产党方面已提出反对新军阀,打倒新军阀,他们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所指的。我不赞成这么公开提口号,太刺激了,火药味太浓了,易生猜疑,不利于团结共事。但我对这个口号的主旨和精髓,还是赞成的。手里有了枪、有了军队,就企图拥兵自重,背弃孙总理的遗嘱,背弃孙总理的思想和孙总理制定的三大政策,那不就是新军阀吗?那不就要把他打倒吗?王懋功全神贯注地听着,接上去肯定地附和道,不错,那就是新军阀,就要坚决把他打倒!汪精卫满意地说,这就对了。
送走王懋功,秘书进来报告,说邓演达来电话。邓演达是上任不久的黄埔军校教育长。汪精卫起身去接,回来后一脸阴云。原来邓演达告诉他,黄埔军校已经传开了,说蒋介石辞去了国民革命军总监职、广州卫戍司令职,这都是苏联顾问和共产党逼的。国民党内的某些上层人士,也在落井下石,打击、排挤蒋介石,要搞什么“杯酒释兵权”。邓演达还告诉他,这些话,都是孙文主义学会的骨干分子散布的。青年军人联合会不同意这种说法,结果两会尖锐对立,冲突不断。汪精卫告诉邓演达,这都是谣言,要辟谣,孙文主义学会制造事端,要严厉批评制止。
汪精卫回到客厅还未落座,秘书又进来报告,李之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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