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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7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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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被裘昉买回去之后,亵玩了不到两个月,便即厌倦,一直在裘家受冷落,可是这陈家媳妇也是个刚烈女子,一直不曾忘记耻辱,她委屈偷生,只是想着在裘昉身边搜集裘家的罪证,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报大仇!”
齐王更是欣喜道:“她手中还有其他证据?”
“有。”朗毋虚点头道:“按她所言,她手中有几封裘家父子暗通的信函,这信函之中,牵扯到了贪墨之事,裘俊篙故作廉洁之态,自己从不亲自收受回落,贿赂是绕到裘昉那头,所以裘家受贿,就在裘昉身上。那几封信里写的很清楚,令裘昉收受贿赂,而且数目都十分详细。”
“好!”齐王拍起手来,“陈家一案,裘俊篙就翻不了身,再加上他私下贪墨,只要证据确凿,本王定然可以致裘俊篙于死地。对了,朗大人,那几封信十分的重要,你可有拿在手中?”
朗毋虚道:“殿下,信函卑职倒是看过,可是……他们并不愿意现在就交出信函。他们似乎还在怀疑我们的用心,那是他们报仇雪恨的重要证物,不敢轻易交给卑职。”顿了顿,微显为难之色,“还有一点,虽然他们咬牙切齿要报仇雪恨,可是……他们到现在也还不信任我们,卑职离开的时候,他们似乎还有所犹豫。”
“犹豫?”齐王有些发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裘家伤天害理,陈果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本王现在支持他们报仇雪恨,他们还有什么顾虑?”
“卑职虽然对他们说,有贵人会帮助他们打赢这场官司,不过……卑职为了安全起见,没有透露殿下的身份。”朗毋虚轻声道:“他们说,朝廷之内,官官相护,裘俊篙窃据刑部尚书十多年,这刑讯之事,都在裘俊篙的掌中,他们并不怕死,可是就怕大仇未报,死不瞑目,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不会轻易状告裘俊篙。”
齐王道:“你告诉他们,后天可以直接去往刑部,本王后天将会亲自前往,到时候会替他们做主。”
“要想取信他们,只能向他们表明殿下的身份。”朗毋虚轻声道:“但是太子的耳目此刻只怕都在暗中盯着殿下,如果殿下去见他们,向他们表明身份,卑职担心会被太子党的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如此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齐王想了一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低声吩咐道:“这块玉佩,你拿去给他们瞧瞧,这是皇家之物,陈果既然从前是官家子弟,就该认识皇家之物。”
朗毋虚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收起玉佩,然后轻声问道:“殿下是让他们后天去往刑部?”
“后天刑部要审讯官员,本王既然是辅国,自然有资格前往听审。”齐王轻声道:“本王不但要亲自去,还要将太子请过去一同听审,午时时分,你让陈果夫妇和相关证人务必赶到刑部,敲响刑部衙门外的大鼓,到时候本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让太子当堂听审,到时候陈果夫妇状告裘俊篙,人证物证俱在,裘俊篙无处可逃。”朗毋虚兴奋道:“殿下英明,此番必能一击制敌!”
第一三零五章 天鼓隆
雪已经停了,堆积在街道上的也已经被清扫出道路来,刑部衙门前的积雪,更是被铲起来装车运到了别处。
今日刑部尚书裘俊篙亲自出审太仆寺典厩署令宋山河。
其实这桩案子,并不复杂,典厩署是负责马匹的给养,宋山河身在其位,中饱私囊,被查出用劣质的马料喂养官马,与其勾结贩卖劣质马料的商人已经出堂作证,而且提供了充分的证据,典厩署之内,亦有数名官吏出堂作证。
这种证据确凿的案件,刑部最近已经审讯了许多。
裘俊篙虽然出手凌厉残酷,但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当刑部抓人之前,必定已经掌握了罪官的充分罪证,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随时都可以提到堂上,铁证如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像这样的案子,一般而言,人证物证一亮,罪官无话可说,签字画押,然后关进死牢,隔几日便将问斩,十分的流畅。
只是今日却是有些不同。
刑部大堂上,裘俊篙固然还是坐在主审的位置,但却显得十分的拘谨,大堂左右上首位,坐着两名大秦的皇子。
左首上位是一身红色锦服的当朝太子,亦是现下的监国,大权在握,而右首则是身着深紫色锦服的齐王瀛仁,锦服玉带,珠光宝气。
太子依然是坐在轮椅上,在他身后,是太子府侍卫统领田候。
太子气定神闲,田候面无表情,齐王瀛仁虽然极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下来,但是眼眸子却时不时地向堂外望过去。
这件案子的审理,已经到了尾声,一开始的时候,宋山河见到齐王前来。身为齐王党一员的他,还曾升出希望,只以为齐王今日能够将自己从刀口下救出。
可是自始至终,齐王并无多话。最为紧要的是。刑部提供出来的证据,实在是铁证如山。根本无法推翻,宋山河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在罪状之上签字画押。
等到刑部官差将宋山河拖下去之后,太子这才看向齐王。含笑道:“瀛仁,今日审理,你是亲眼目睹,心中再无疑问了吧?不要相信那些宵小之人所言,他们向你告说裘尚书审案不公,严刑逼供,只因为他们正是忌惮裘尚书的公正廉明铁面无私。今日刑堂之上。裘尚书言谈举止,经验老道,而且有理有据,更不曾对罪官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所谓的严刑逼供,也就不攻自破了。”
裘俊篙一脸正气,起身道:“监国,辅国,下官受圣上厚恩,管理刑部,只想着维护法纪,清除隐匿在朝廷中的败类。下官必然要人证物证俱全,按照刑讯的程序小心谨慎,绝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下官若是有差池,还请监国和辅国降罪!”
太子摆手笑道:“裘尚书秉公执法,本宫看在眼中,你又何罪之有?”向齐王问道:“瀛仁,你说呢?”
齐王起身来,向太子拱手道:“太子哥哥说的是,都是那些宵小之辈胡言乱语。今日请太子哥哥前来观审,也正好洗脱了裘尚书审案不公的谣传。”
“如此甚好。”太子点头道:“父皇北巡,将朝事交托你我,但是国事汗牛充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处理的完?说到底,咱们还是要仰仗裘尚书这一干朝廷的栋梁支柱支持咱们,他们都是老成谋国之士,一心为公,那些宵小之辈心存畏惧,背后中伤,那也并非不可理解之事,瀛仁,你说是吧?”
“太子哥哥所言极是。”齐王忙道,心中却是心急如焚,已经是午时时分,可是刑部外的鸣冤大鼓却还是没有敲响。
刑部外摆放的大鼓,号称天鼓,非天大冤情,不可轻易敲鼓,鼓声一响,刑部也必须立刻开审。
太子微微一笑,这才道:“已经是午时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田候,咱们先回府。瀛仁,朝事诸多,你也往各部衙门去看一看。”
齐王见太子要走,心中大急,这太子一走,接下来的好戏也就唱不出彩了,心中暗想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
见得田候已经推着轮椅要走,裘俊篙等刑部上下官吏也都躬身相送,齐王发急,不禁失声道:“太子哥哥,等一等……!”
轮椅停住,太子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那个……!”齐王心下一乱,好在他也并不愚笨,忙道:“朝事繁琐,太子哥哥日理万机,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太子温和一笑,道:“你也要保重身体,莫要太过疲劳,这阵子,你已经消瘦不少,可莫等父皇和母后回京,见到你瘦下去,可要责怪本宫没有好好照顾你。”
齐王勉强一笑,还不曾听到鼓声响,心下只觉得定然是出了变故,今次大好机会,只能是拜拜失去。
田候重新推着轮椅往前走,快到大堂正门,忽听得“咚……咚……咚……”的鼓声响起,齐王本来失望沮丧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失声道:“鼓……鼓声……!”
太子皱起眉头,裘俊篙已经上前过来,向齐王道:“辅国,那是天鼓,有人鸣冤叫屈,天鼓一响,必须开审……!”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打扰。”太子道:“瀛仁,咱们走吧,莫耽搁裘尚书审案!”
齐王快步走到太子身边,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道:“太子哥哥,听说这天鼓不可轻易敲响,敲响天鼓,势必有天大的冤情,今日正好在此,不如咱们也留下来瞧瞧是何天大的冤情?”
“你想留下来观审?”
“太子哥哥,如果真是天大冤情,太子哥哥作为监国,或许能够为他们伸冤。”齐王道:“太子哥哥,天鼓难得一响,您看……!”
太子凝视着瀛仁,微一沉吟,才道:“瀛仁,国事众多,刑事自有刑部来处理,如果是事必躬亲,不但我们无法顾忌周全,而且让各部衙门的官员不好自持……!”
“太子哥哥,如果换做平日,自然是不会专门过来听审,只是咱们现在既然身在此处,又有天大的冤屈要入堂审讯,又何妨听一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凝视瀛仁,再一次问道:“当真要听审?”
“一切还凭太子哥哥做主!”齐王眉宇间掩饰不住留下来的态度。
太子叹了口气,回过头,示意田候将轮椅推回,继续听审。
太子和齐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裘俊篙向两位皇子拱了拱手,一脸素然,重新坐回主审位置,刑部差役左右站好,裘俊篙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带上来!”
片刻之后,便见到几名衙差带着两人过来,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三四岁样子,长相很是普通,倒是那女子纤腰长腿,肌肤甚白,琼鼻樱唇,很有几分姿色。
两人衣裳都是很为普通,齐王只看了一眼,就猜知这一对男女十有**就是陈果夫妇,心想既然是被裘昉收进房的妇人,这裘俊篙应该也认识,斜眼去看裘俊篙表情,只见到裘俊篙双目圆睁,一脸肃然,也确实正盯着陈果夫妇,但是面上却并无惊异之色。
齐王微皱眉头,暗想这裘俊篙见到陈家媳妇,为何没有丝毫变色。
但是很快便即释然,据朗毋虚所言,裘昉对陈家媳妇也只是一时兴趣,抢夺去之后,两个月便即冷淡了,而且裘昉在秋鄠县作恶多端,这些事儿,他不但要瞒着朝廷,自然也是不敢让裘俊篙知道的,至若陈家媳妇,肯定也是藏在府中,不可能让裘俊篙知道,再加上裘俊篙常年在京城,一年也难得回一次老家,自然不曾见过陈家媳妇。
陈果夫妇进了大堂,先是看了看左右,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裘俊篙已经沉声喝道:“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陈果夫妇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跪了下去。
“天鼓是你们敲响?”裘俊篙沉声问道。
“是!”男子大声道。
裘俊篙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有何冤屈?为何要敲响天鼓?”
“天大的冤屈在身,不得不敲。”男子仰着头,“草民陈果,金陵道秋鄠县人氏,这位本是草民的贱内,陈田氏!”
齐王心下一松,暗想这果然是陈果夫妇,时辰倒也是赶得极好,并没有太晚,顿时抖擞精神,坐正了身子。
“这话就怪了,你说她本是你妻子,难道现在不是?”裘俊篙皱起眉头。
男子陈果朗声道:“草民一直视她为妻,可是在草民成亲当日,她却……!”顿了顿,一脸恼怒之色,却并无说下去。
女子陈田氏却已经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有冤就说,本官公正廉明,如果当真有冤屈,必然为你们做主,还你们一个公道。”裘俊篙正气凛然,沉声道。
陈果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草民在成亲当日,贱内就被人……被人强行玷污,其后还强行将贱内抢夺而去,家父为此事进京告状伸冤,却被人谋害在半道之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冲天之冤,只能进京来申诉!”
“啪!”
惊堂木一声脆响,裘俊篙厉声道:“煌煌天日,此等罄竹难书之罪行,岂可轻纵?如果此事当真,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陈果,你们所说的那大恶之人,又是何人?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
ps:开赛前还差几百字就能写完一章,开始比赛了,只能先停下,中场休息,抓紧码了出来,嘎嘎嘎嘎。
第一三零六章 他是谁
陈果抬头望着堂上的裘俊篙,冷笑着,一字一句道:“与草民拥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巨奸,如今就在秋鄠县。此人在秋鄠县作恶多端,为祸一方,欺男霸女,更是草菅人命……而且此人裘尚书一定认识,他与大人同姓,单名一个昉字!”
“裘昉?”裘俊篙终于变了颜色,失声道:“你说……你说要告裘昉?”
“不错。”陈果冷笑道:“裘昉是大人的长子,大人当然不会不认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看到裘俊篙瞳孔收缩,齐王心中顿时大为快意,瞥了太子一眼,只见到太子先前平静如水的脸上,此时已经泛起波动,那眉头也已经微微皱起。
裘俊篙似乎有些措手不及,惊堂木再次响起,沉声道:“陈果,你状告裘昉与你有杀父之仇,有夺妻之恨,可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大人是否会秉公办理?”陈果亦是目光咄咄。
不等裘俊篙说话,齐王终于道:“裘尚书为人光明磊落,虎父无犬子,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草民当然不敢信口开河,如果没有证据,也就不敢前来。”陈果大声道。
裘俊篙眼角微微抽搐,却还是保持镇定,肃然道:“本官掌一国刑事,办案伸冤,从来只对事不对人,你所说的裘昉,确实是本官之子,但是如果你能证明裘昉果真杀害你的父亲,夺了你的妻子,就算他是本官的儿子,本官也会亲自将他送上断头台。”
他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陈果大笑道:“好,有大人这番话,草民就敢喊冤了。草民带来了人证。也有物证,大人先要看什么?”
“人证带上来!”
片刻之后,三名人证被带上大堂,两人年过半百。还有一人三十出头。等三人跪下,裘俊篙已经沉声问道:“你们都是秋鄠县人氏?”
“回大人。我等都是秋鄠县人氏,是陈氏族人!”
“哦?”裘俊篙肃然道:“裘昉你们可曾认识?”
“回大人,裘昉是金陵道的名人,在秋鄠县有许多的田地。我们都认识。”
“好。”裘俊篙依然保持着足够的镇定,“陈果申诉,裘昉杀害其父,夺其妻子,你们可以为他作证?”
“回大人,我们可以作证,此事在秋鄠县有很多人知晓。”一人回道:“裘昉在陈果成亲当日。奸污其妻,更是用五百两银子强行买走陈田氏,其父上京伸冤,半道被害。”
太子面无表情。裘俊篙眉头皱得更紧,又问道:“陈果,你说裘昉杀害你父亲,夺走你妻子,可有物证?”
陈果从怀中掏出一物,“大人,这是裘昉夺妻之时,留下来的契约,他留下五百两银子,强卖贱内,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而且还有裘昉的手印,草民也被他们强行按住按下了手印,此事有许多人可以见证。而且贱内是当事人,更可以证明这一点。”
陈田氏泪眼婆娑,道:“大人,裘昉玷污草民,用五百两银子强卖民妇,抢夺回府,民妇不从,他还威胁若是不从,会将我全家老小尽数杀死。”
“大胆!”齐王腾身而起,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转视裘俊篙,沉声道:“裘尚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儿子,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太子微抬头,淡淡道:“瀛仁,事情尚未明了,你又何必心急?等有了结果再说,岂不更好?”
齐王一脸愤怒坐下。
裘俊篙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你们都是陈氏族人,本官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人证?”
“大人,您也明白,您是刑部尚书,裘昉更是金陵一霸,普通百姓,又有几人敢出来作证?”陈果愤然道。
裘俊篙皱眉道:“你说裘昉杀了你父亲,可有证据?”
“这……!”陈果一怔,但很快便道:“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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