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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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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很少有人来的,因为传言这里曾经闹过鬼。

  有人亲眼看见,晚上这里曾冒出蓝烟,并且有人交谈。

  有人交谈并不为奇,冒烟也并不一定是有鬼。

  但据看到的人说,那人双脚离地两尺,浮在空中,一身白衣白帽,手中还拿一巨大方牌。

  这等装扮,岂不是森罗殿中无常的样子?!

  而且听说看到那“鬼”的人,第二天就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月才好,而且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忘的一干二净。人们都说,这是“魂”被无常鬼勾去了。

  所以这里自此以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更何况现在是晚上。

  月光在乌云中射出来,照在土丘上,土丘时明时暗,更显诡异。在土丘后,隐隐传出阵阵马嘶。

  突然,土丘前长草晃动,草里竟伸出一人头来。

  只见这头上戴一长长白帽,脸色惨白,嘴中伸出一红色物体,甚是吓人。

  难道这“东西”真是从地狱来的无常鬼?!

  那头出来以后,向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出没,慢慢的爬了出来。

  出来以后,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草丛中轻轻喊道:“良,出来吧!这里应该很安全。”

  话音刚落,从那草丛中又伸出一个头来,顶裹方巾,相貌英俊,轻轻爬了上来,顾眼望去,周围景色十分陌生,于是道:“伯,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项伯与张良二人。

  那第一个出来的人摘掉头上的帽子,扯下口中的物体,乃一红色丝帛,将丝帛叠好,收入衣袖中,这才笑道:“这里已经是淮阳城外,应该没有人来的,我们很安全。”说着,向土丘后面走去,边走边道:“这里有两匹马,一会儿我们连夜从小道赶路,离开这里。”

  张良这时已隐隐听到后面的马嘶之声,想想刚才的经历,不禁佩服项伯心思缜密、计划周详。又想起方才在地道中项伯乔装改扮的情景,不禁略觉好笑:“真想不到,伯竟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保持这里的隐秘,刚才猛一看他,连我几乎都吓一跳呢!”

  这时项伯已经马从后面牵了出来,走到张良跟前,将一匹马的缰绳递到张良的手中,笑笑道:“良,你看看这两匹马,还记得不?”

  张良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见这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一匹全身漆黑,全无一丝杂色,四腿修长,竟是两匹千中选一的好马,张良只看了一眼,便惊叫道:“大黑、小白,这是我家的马啊!怎……怎么会在这里?”

  项伯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向老夫人借的,骑上这两匹马,我们就能尽快到达目的地了,想必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吧!”

  张良道:“目的地?我们要去哪儿?”

  项伯呵呵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你我相识的地方!”

  张良惊道:“下邳?”

  项伯道:“对,下邳!”

  **********************************************

  马狂奔。

  如奔雷,似闪电。

  四蹄翻起道路上的泥土,旋即又被扬起的尘土淹没。

  张良的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这一路着实辛苦,就连练过武功的项伯都有些吃不消。

  更别说张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不过现在他虽疲惫,但心里却非常兴奋。

  马上就可以见到家人了,能看到他们的笑脸、听到他们的声音,张良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

  所以当他看到路边那衣不蔽体、饥寒交迫的老乞丐横卧在树下的时候,就停下马来,将自己仅有的一点散碎银两都给了他。

  不过张良这样做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同情这老乞丐。

  虽然心里对那乞丐有一点点同情,不过这样的乞丐在如此民不聊生的社会却也不算少数。

  他这样做,只不过想宣泄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罢了。

  项伯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一点阻止的意思也没有。

  他也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悲欢离合之后,年轻的他确实需要一些宣泄。

  不过就连张良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偶尔的善举,竟然会影响自己的一生。不,甚至是后世的历史。

  就在张良做完这事,翻身上马之时,那老乞丐似有意无意,看了张良一眼。

  眼神中寒芒一闪,旋即消失,那乞丐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样子,不过,望着张良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乞丐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呵呵!”

  晴空万里,和风旭日。

  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脸庞、撩起了他的长衫,发梢随风摆动。

  来下邳已经有三个月了,张良觉得很惬意。

  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顺利,官兵并没有追查到这里来。

  当初就是在这里,项伯因为不满这里官员的腐败无能、鱼肉百姓,曾杀了当地乡绅而遭官府追捕,幸亏张良收留了他,将他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而躲过了官兵的搜捕,而他与项伯的交情,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所以项伯当说到这里来的时候,张良着实吓了一跳。

  但项伯自有他的理论。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项伯悠然道,“就因为我在这里杀了人,这些年浪迹天涯,大江南北,到处都有我的踪影,惟独这里我从没有回来过,所以敌人定然不会料到我现在会回到这里,也绝不会到这里来的!现在全国各地都在通缉你,在哪里都是一样,这里反而最安全!”

  现在看来,项伯所说确实不错。

  张良在路上慢慢地走着,不觉到了下邳桥前。

  所谓桥,其实不过是用绳索和木板做成的索桥,人走在上面,都有些不稳,这些年的风吹雨淋,使得这桥残破不堪、摇摇欲坠。且下面的小河,由于连年干旱,早已干涸见底,河床龟裂,看上去很是荒凉。

  张良踱到这里,停下了脚步。

  清风徐来,风里带来了阵阵野花的芳香,张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只有现在,他才能完全的放松自己,来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活着真好。

  张良仰起头,感受着温暖的阳光,鸟声啾啾、昆虫鸣唱,阳光被树叶遮住,细碎地撒在地上,远处,青山隐隐,颇为雄伟。

  江山无限美好,可惜当政者不知爱惜,一昧压榨百姓、作威作福,这大秦的江山,果真如那叫刘邦的中年人所说,已不久远了么?张良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又慢慢向前走去。

  不料刚迈出一步,就听一人如杀猪般叫了起来:“哎呦,我的脚……啊,快抬起你的脚啊!哎呦!痛死了!我要死了!!”

  陡闻人声,张良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一步,向前一看,见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正蹲坐在地上,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左脚,不住地呻吟,似是极其疼痛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好像在说着什么。

  张良见状,暗暗吃了一惊,这里方才明明没有人啊,怎么自己一抬腿,忽然出现了一个老人呢,惊异的同时,不禁也暗暗不满,这老人看来只不过被自己轻轻踩了一脚,根本不可能痛成这样。可看他的样子,就好像自己脚上有把利剑,已经将他大腿削去一般,这……这也太做作了吧!

  不过不满归不满,毕竟是自己不对,张良马上蹲了下去,急切问道:“老丈,您没有事情吧!”一边问,一边低头看了看那老人的脚是否有恙。

  就在张良蹲下查看那老人脚伤的一瞬间,那老人脸色一变,刚才还是痛苦不堪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神色,眼神中也充满了笑意,不过这神色一闪即逝,老人的脸上又恢复了痛苦的神情,叫道:“你这年轻人,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差点把我这老骨头给踏碎了!哎呦!哎呦!唉,就说你是豪门望族之后,可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哎呦,哎呦!”不过听口气,倒是揶揄的成分多过痛苦的成分。

  张良暗暗皱了皱眉头,这老人说话、做事都如此古怪,尤其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是豪门之后?!不可能的啊!这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难道这人……这人竟是官府的人么?

  想到这里,张良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又看了看那老人,一身破旧的衣服,满是补丁,上面布满油泥,似是穿上后就没有洗过,裤子也是破破烂烂、裤口都已撕的稀烂,一缕缕的垂下来,膝盖处已磨的发白,两侧全是泥浆,似乎经常在泥地里打滚一般,全身发出一股酸涩的味道,与平常乞丐并无两样。看这样子,应是一个流落他乡、行将就木的老乞丐,不可能是官府里的人,而且如果是官府里的人,此刻怕早应该去叫人抓捕自己了吧!

  张良的心略略宽了宽,看来这人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并且……并且……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张良一边想,顺便看了看那老人的脸,只见那老人额头略宽、下颌尖瘦,三绺长髯,无风自动,面色却有些红润,全无乞丐应有的苍白色,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正盯着自己。张良越觉面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看到过此人。正在思考间,只听那老人又叫道:“喂!小子,刚才经你这么一折腾,把我老人家的鞋子都弄到桥下去了,快去取来!”言语间无理之极。

  张良一怒,就要发作,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对在先,而且看这老人的样子,浪迹天涯、三餐不饱,不知受了多少苦。想到此,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生,站起身来,向桥下望去,果然见一破旧布鞋,正横躺在干涸见底的河床上,于是抓着河边树干上的藤条,慢慢探身下去,忽地脚下一滑,身子一沉,“扑通”一声,四脚朝天,结结实实地摔在河床之上,这一下把张良摔了个七晕八素,头脑中嗡嗡作响!

  只听上面传来“哈哈哈哈”的笑声,张良一听,不用说,定是那老乞丐看到这一幕,嘲笑自己,正要反唇相讥,上面那老乞丐又笑道:“哈哈,别老想着怎么讥讽我啦!快把鞋捡上来吧!”张良脸上一红,心中却暗暗惊疑,这老乞丐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正想间,那老乞丐的声音又传来:“喂,小子!发什么愣,快把鞋给我捡上来啊!你难道想在下面呆一辈子啊?!”张良向四周一看,见老乞丐的那只鞋,正在自己左手边,连忙拾起来,甫一入手,只觉又黏又滑,有说不出的恶心,正要将鞋扔在地上,忽想起自己费劲下来,就是为了捡这鞋而来,如若不拿上去,岂不是白白下来,又岂不被那老乞丐耻笑?想到此处,抓着鞋,便向河堤走去。

  走到堤旁,张良抬头向上望去,才发现下来容易上去难,这河堤太陡,刚才自己就是因为这个才摔了一交,现在周围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要想上去,真是难如登天。正在思索,从上面“啪”地落下来一粗大藤条,接着那老乞丐的声音又响起:“小子,攀着这藤条上来吧!哈哈!哈哈!”。张良不假思索,将鞋往怀里一揣,双手奋力抓住藤条,双脚登着河床,猛力向上爬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良的头终于露了出来。只见此时的他,呲牙咧嘴,一张脸涨的通红,正奋力上来,那老乞丐见张良这样子,又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张良正在使劲,陡听一阵笑声,心中又急又气,双手顿时没了力气,眼看又要摔了下去。那老丐见状,突然站起,左脚在地上轻轻一跺。

  张良双手已没了力气,眼见又要重蹈覆辙,正自痛恨那老丐,忽地,脚上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上去,“呼”地一声,已跃到河岸上来。不过这次又是屁股着地,只觉得自己屁股似是开了花,火烧火燎地疼!不过张良疼痛之余也有些惊奇,刚才自己明明要掉下去,可是那一股大力传来,自己顿时飞了上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老乞丐已慢慢走到张良面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笑道:“哈哈,小伙子,你这一手‘大坐神功’可帅的紧哪!哈哈哈哈!”张良这时疼痛已有些缓解,又想到自己千心万苦替他取鞋,这老人不但不领情,反倒如此嘲讽自己,不禁有气,将鞋往地上一扔,道:“喏,鞋在这里,我已经为你捡上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语气十分生硬。言辞间对其也不再尊敬。

  那老乞丐也不以为仵,望着地上的鞋子,继续笑道:“哈哈,年轻人,刚才可是你自己要下去帮我取这鞋子的,老夫可没有逼你。不过你既然把鞋取了上来,就应该帮忙帮到底,索性帮我穿上!”说着,伸出左脚到张良前面。

  张良只觉一阵臭气扑面而来,然后就看到了老乞丐那脚,只见那脚掌宽大,五趾间已被泥巴塞满,看来是长时间不洗,臭不可闻。张良几欲做呕,慌忙躲开。那老丐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唉,天下虽大,竟没有一人能替我穿鞋么?!”语气中大有萧索之意。

  张良听罢,不觉微微有气,心想:“你这老丐口气恁大,竟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哼,既然你说天下都没有一个人能替你穿鞋,今天我就来穿给你看,看你有什么话说!”想到这,转身拎起地上的鞋子,走到那老丐面前,单膝跪地,将鞋恭恭敬敬地套在老丐的脚上,道:“既然老人家如此说,今天张良就冒天下之大不讳,为老人家穿鞋了。”语气中不禁也流露出些讥讽之意。

  那老丐又是哈哈一笑,道:“哈哈,你这孩子有些意思,很合我的脾气,我老丐喜欢。哈哈!”顿了一顿,又道:“五天以后,你我在此见面,年轻人,记得不要迟到啊!”说着,站起身来,慢慢离开。只听老丐鞋子“踢挞”“踢挞”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张良一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云。

  

第六章
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朋友、恋人、知己、红颜。有缘者,相隔千里也能相逢、相知,互相信任。

  有时候,你偶尔经过的地方,你不经意间看到的一个人,就可能成为你最好的知己,成为你断金之交的朋友,成为你一生要效忠的人。你的命运就有可能因为他而改变。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有可能改变。

  不变的只有历史和宿命。

  在历史车轮的驱驰下,一个人肯定会沿着他所拥有的宿命走下去的。

  当张良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无数的挫折与困苦,体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历史后。

  现在的张良还不清楚他自己的宿命是什么。

  所以他只有向前走,朝着他的宿命,慢慢前行。

  他不明白那老丐为什么要他五天后相见,但是他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就算一个人赶着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既然他不明白,那他索性按照那老丐说的去做,反正自己已经是到处通缉、亡命天涯了。

  晌午。

  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地面上似已泛起一层薄雾,人在雾中,犹如隔了一层水帘一般,看不清楚前面的事物。鸣蝉在树上不停地嘶喊着,似乎也在抗议这灼热。

  张良走在路上,阵阵热浪袭来,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

  如此炎热的天气,别说人,就连树上的鸟儿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那老丐应该不来了吧!”张良一边想,一边向那桥望去。桥边静悄悄地,一个人影都没有。张良又走近了看了看,果然没人。

  张良沮丧地摇了摇头,心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转身要往回走。

  不料刚想迈步,陡然间一个声音从道边的树上传了出来:“喂!小子,这么晚才来!年轻人赴约,竟然比老人来的还晚,你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张良闻言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那老丐正躺在一粗大树杈上,头戴一宽大遮阳斗笠、身上还是那件邬衣百结、破烂不堪。不过手中拿一大红葫芦,想是装满酒,不住地倒向嘴里。两腿下垂,不停摆动,看起来很是悠闲。

  那老丐“咕嘟咕嘟”喝了一通,眼睛斜睨张良,又缓缓道:“我老人家为了赴约、可是长途跋涉,自老远赶来,谁料你这小子竟然让我在这太阳下晒了大半天,这……未免太无礼了吧!”说罢,纵身下来。

  张良脸上一红,心里暗道:“惭愧!”其实他倒不是故意晚到,他绝不是不知尊老敬贤之人,只不过他对那老丐之言,还是不甚信任,以为这老丐是拿自己消遣,所以来的如此之晚。

  现在看来,自己却是多虑了,看来这老丐和自己相约,确是有事。想到这里,张良急忙上前,躬身一揖,道:“张良无礼、致使老丈在此久候,让老人家受苦,在下深感愧疚。张良在此至上深深歉意,还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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