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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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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蒙洛还要开口说话,左双又道:“末将即为西境军统帅,就理应为麾下将士们的前程着想,西境军要何去何从,莫将也应该和麾下兄弟商议。”

    左双态度之坚决超出蒙洛的想象,看他脸色涨红,气息粗重,知道若是再他,没准会适得其反。

    蒙洛点点头,同时长叹一声,放柔语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道:“左将军,不除唐寅,天子早晚有一天要亡于此贼之手,帝国也要覆灭在他的手上。老夫不是以朝中左相而是以一帝国臣民的身份向将军说一句话,为了天子,为了天下苍生,将军应不计个人生死,而要以大局为重啊!”说着话,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形,拱手道:“老夫先告辞了,在府上坐等将军的回复!”

    这一番软话说下来,令左双也为之动容。他急忙也跟着站起身形,拱手说道:“蒙相,末将送您!”

    “不用了,将军请留步,将军还是好好看看天子的诏书吧,那里面有天子的血与泪,天子和满朝的大臣们正对将军翘首以待”说着话,蒙洛缓缓走出中军帐。

    蒙洛走了,左双坐在帐内,陷入沉思,久久未动。

    既然是天子诏书,他理应按诏行事,但他又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一时之间,犹豫不绝,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帐外有人禀报,说魏轩求见。

    魏轩已被唐寅提拔成西境军的副统帅,相当于左双的副手,两人私下里的接触是很多的,除去宁人和风人的身份不同外,两人还是非常投缘的。魏轩并非传统将领出身,而是因纳武令被唐寅一下子提拔成将领的,经验不足,也不会什么兵法,但他为人谦逊谨慎,有不懂的事情会时常向左双请教,左双很喜欢他这样的性格,也愿意教他,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他已接到唐寅的密令,也把程锦派来的暗箭人员带入军中,一旦生变,可在第一时间除掉以左双为首的宁人将领。

    不过他是打心眼里不希望左双因叛乱而死于非命,他这次前来,一是探探口风,二是敲敲边鼓。

    听闻魏轩来了,左双刚要说有请,可目光落在桌案的诏书上,吓的立刻将其抓起,仓促之间也不知道该向哪里藏好了,最后干脆直接塞到下的坐塌底下,然后深吸口气,说道:“有请!”

    时间不长,魏轩从外面走了近来。

    “将军,末将有礼了。”魏轩必恭必敬的插手施礼。

    “魏兄弟,快请坐。”左双私下里已习惯和军中的将士们称兄道弟,现在他做了统帅,一时间也很难改变这个习惯。

    魏轩一笑,在左双的下手边落座。

    左双坐在天子诏书的上面,多少有些不自然,他的不安地动了动,含笑问道:“魏兄弟有事吗?”

    魏轩对上左双询问的目光,顿了片刻,说道:“末将听说蒙相刚刚来过,不知老丞相有何贵干啊?”

    左双暗暗吸气,不过脸上不动声色地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聊些家常罢了。”

    “哦?末将一直不知道,原来将军和蒙相还有往来。”

    “只是普通交情。”

    “那样最好。”魏轩耸肩说道:“大王不太喜欢我大风的文武重臣与皇廷的大臣走得太近。”

    “啊!是这样”左双随口应着,心思却在急转,暗暗猜测魏轩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魏轩笑问道:“将军知道大王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和皇廷大臣接触吗?”

    左双心不在焉地问道:“为什么?”

    “大王常说,我大风的文武皆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而皇廷的大臣则都是迂腐的世袭权贵,瓷器和瓦罐摆放在一起,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瓦罐碎了不打紧,但瓷器碎了却让人痛心。”说着话,魏轩象是讲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道:“大王的比喻虽未必恰当,但却很有道理啊,将军你说呢?”

第799章() 
左双心中一动,看着魏轩,久久无语。

    魏轩淡然一笑,打个哈哈道:“将军,末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大王看重将军,将军也不应该让大王失望。”

    “哦!魏兄弟所言有理。”左双点头应道。

    魏轩的话也只能说到这,再继续深说下去,让大王知道,必会怪罪,他在大帐里又和左双东拉西扯的瞎聊一会,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魏轩,左双长松了口气,但是自己要不要按照天子诏书行事他更加举棋不定。

    想来想去,他把自己的几名亲信统统找来,和他们商议己方到底要不要遵天子之命起兵造反。

    等几名与左双最为贴心的将领都到齐后,他把密诏拿了出来,交给众人传阅。

    人们看过之后,无不倒吸口凉气,面面相觑,最后目光一齐看向左双。

    “诸位兄弟,这份密诏关系到全军将士的生死,我不得不慎重,也不敢私自做出决断啊!”左双环视众人,长叹口气,问道:“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天子之命到底是遵还是不遵?”

    这些将领都是宁人出身,和左双相识的时间很长,私交深厚,无话不谈。

    有一名将领说道:“将军,风王殿下虽灭宁国,但是却没有胡乱屠杀宁国百姓,也没有推崇风尊宁卑,对我等更是一视同仁,我等深受风王殿下的知遇之恩,又岂能恩将仇报?”

    他话音刚落,另有一名将领激动的挺身站起,沉声说道:“唐寅之所以重用我等,还不是为了控制我们麾下的十五万中央军,要我们为他去抵御四国联军,既然天子有命,我等身为臣子,不能不遵!”

    “没错!我们已经背叛了宁国,不能再背叛天子了!”

    “天子的决断就都是对的吗?当初下令讨伐我们宁国的是他,现在要为我们宁国平反的也是他,天子无道,反复无常,我等还尊他做甚?”

    众将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觉得既然风已灭宁,他们就应该向唐寅效忠,有人觉得唐寅是虚情假意,应遵天子之命反他,还有人觉得唐寅和天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维持现状为好。

    左双把他们找来是想和他们商议出个结果的,但听他们这么一说,他的心反而更乱了。

    听着众人争论不休,他坐在这里,躬身垂首,眉头深皱,脸色变幻不定。

    察觉到左双出奇的安静,有将领向众人连连摆手,说道:“大家不要再争了,先听听将军有何打算。”

    这话果然奏效,乱哄哄的中军帐瞬间安寂下来,鸦雀无声,人们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左双。

    自己有何打算?左双暗暗苦笑,如果他有打算,就不用找他们来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他幽幽说道:“诸位兄弟先不要谈论我们该不该反风王,该不该听从天子之命,而应先考虑我们一旦造反,真杀了风王,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一句话,把众人都问愣了。是啊,杀了唐寅,自己要去哪呢?

    人们心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当初二人统帅的是四十万大军,进入风国之后被活活困死在风地,而现在他们才十五万人,引来风军大举来剿,他们要向哪里逃?

    那些原本还坚持遵天子之命的将领们纷纷咬着嘴唇,慢慢低下头去。不赞同遵天子之命的将领们则不约而同的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现在身处风地,西有潼门,南有霸关,北有蛮邦,东是死路,四面皆无路可退,就算侥幸成功,我们还是死路一条,到时候,自身都难保的天子能保得住我们吗?”

    他们的话也正是左双心中的顾虑,现在,他是越想越觉得奉诏造反太过于冒险,完全是在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左双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最后把心一横,双指夹起诏书,又沉吟了片刻,猛然挺身站起,走到烛台前,将诏书放到上面。

    众将见状同是一惊,异口同声地惊诧道。

    左双不为所动,任由烛火把诏书点燃,然后他回头对众人说道:“并非我等存心违抗皇命,而是我等别无选择,十五万众的兄弟随我们进入风地,我们就有责任把兄弟们完完整整的带回宁地去。今日之事,诸位兄弟只当从未发生过,天子密诏,你等也当从未见过,日后绝不可再提,都明白吗?”

    众人相互看看,齐齐躬身施礼,应道:“是!将军,末将明白了!”

    左双因为种种的顾虑,直接烧毁了天子密诏,没有按命行事,他也没再给蒙洛送回任何的答复,只当一切从未发生过。

    他以为他做的事除了几位贴心的心腹外没人知道,可是他哪里料到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唐寅的掌握之中,也正因为他的顾虑太多,没有奉诏,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未死在暗箭人员的暗杀之下。

    另外,正是通过这件事,左双才在无形中赢得了唐寅极大的信任,西境军能在风军中长盛不衰的生存下去,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日后唐寅能对宁人一视同仁,并且大规模的启用宁人担任要职,这次的事件也是改变他观念的因素之一,让他在潜意识里生出宁人也是可以信任的,也是可以对他无比忠诚的。

    当然,左双这时候之所以未奉诏,绝非是出自他对唐寅的忠诚,而是因为他对全军将士的责任和怜悯。

    不管怎么说,由王易、蒙洛发起,策反西境军的事无疾而终,本是要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大变动最终也不了了之,在平静的表面下好象真的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唐寅没有深究此事,即未询问左双,也未审查王易、蒙洛,更未去向殷谆质问,但这可不代表唐寅把此事忘记了,现在他要全力应付四国联军的进犯,没时间去报复皇廷,而且风国现在也需要内部的稳定,只是,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唐寅的心底里生根、发芽,也为日后的腥风血雨埋下伏笔。

    左双未奉天子之命,西境军一切入常,王易、蒙洛连同殷谆在内无不对此大失所望,不过,接下来的就是席卷而来的后怕,他们不得不猜测左双是不是已经向唐寅告密了,万一唐寅知道了此事,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报复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几乎都未睡上一宿好觉,即便是殷谆也常常在深夜中被噩梦惊醒,每次醒来,身上都是凉飕飕的,冷汗把浸透好大一片。

    他们紧张、担忧、惊恐,可唐寅却依然如故,该上朝就上朝,该上奏就上奏,看其平和的态度和自然的神情,好象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渐渐的,殷谆、蒙洛、王易也都相信左双虽未奉命,但也未把事情告之唐寅。

    唐寅在盐城又逗留数日,而后,霸关飞鸽传书回来,称安、桓两国的大军已相继进入莫国,看其行进路线,安军和桓军皆未向霸关而来,而是双双向宁地行去,看样子,是打算走宁地至潼门的路线。

    在传书中,萧慕青和梁启双双请缨主动出战,要在安、桓两国大军进入宁地之前,将其击溃。

    看过传书,唐寅细细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萧慕青和梁启的意图。

    安、桓两军未走霸关,显然是知道己方在霸关已布有大军防守,两国都想避其锋芒,走宁地是最佳选择。

    但两国的绕路而行却给风国造成极大的麻烦,风军留在宁北八郡只有一支十来万人的天鹰军,当两国大军路过宁地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心血来潮,突然对良州发动进攻,一旦开战,以天鹰军的兵力很难招架,再加上当地的反抗势力作乱,形势将岌岌可危,弄不好宁北八郡就会得而复失。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两国的军队未进入宁地之前就将其彻底消灭,如此回撤的速度也快,这是萧慕青和梁启二人请战的主要原因。

    唐寅经过仔细斟酌后认为萧慕青和梁启的出战有道理,随即回书,令萧慕青率平原军迎击安军,战虎、陈修、杨冒三将随军出战;令梁启率三水军迎击桓军,上官元让、叶堂、高宇三将随军出战。

    回完书后,唐寅把盐城的事务紧急处理一番,翌日,他准备起程,南下去往霸关。

    风王唐寅又要亲自出征,自然不会无声无息的离开,盐城的百姓以及风国朝廷和皇廷的大臣们都有出城相送,这回不用别人殷谆,殷谆倒是主动来了。

    殷谆难得热情的把唐寅拉在自己的身边,一路向城外走,一路嘘寒问暖,并一再叮嘱他,万事谨慎,切切不可大意等等,尽是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

    出城十里,唐寅让殷谆留步,请他回城。

    殷谆‘恋恋不舍’地看着唐寅,向身后摆下手,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有一只酒壶和两只杯子。殷谆亲自斟酒,自己拿起一杯,把另一杯递给唐寅,说道:“朕祝爱卿一帆风顺,击溃强敌,凯旋而归!”

第800章() 
唐寅接过殷谆递过来的酒杯,淡然笑了笑,说道:“臣谢陛下。”说着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殷谆装模做样地拉着唐寅的手,感叹道:“爱卿,朕是真舍不得你离开啊!”

    你盼不得我早点死呢!唐寅心中冷笑,将酒杯放回到托盘,然后挥挥手,示意侍女退开,接着走进殷谆,低声说道:“陛下若要臣死,只需一句话即可,但要是暗中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欲至臣于死地,那就太有损陛下高贵的身份了。”

    这一句话,直把殷谆惊的脸色煞白,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呵呵的唐寅,半晌回不过来神。他一直以为唐寅不知道他暗中策反西境军的事,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唐寅似乎对一切都已了然于胸了。

    过了好一会,殷谆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解释道:“爱卿,你你肯定是误会了,朕朕绝无杀你之意”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说道:“陛下无须对臣解释什么,臣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无其它的用意。”

    说着话,他倒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拱手施礼,大声说道:“陛下,臣,告辞!”说完话,唐寅再不耽搁,也不管殷谆是何反应,转身形,翻身上马,举手一挥,率军而去。

    唐寅率领着西境军走了,留下满面骇然、呆立在原处的殷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有大臣上来轻声呼唤,他才猛然惊醒,他感觉身子冷的很,回手一摸,背后潮呼呼的,原来后面的衣服已不知何时被冷汗湿透好大一片。

    殷谆如何震惊和害怕暂且不提,且说风军这边,唐寅统帅西境军还未抵达霸关,驻守在那里的平原军和三水军已先一步出关,进入莫国境内,截击安、桓两国的大军。

    就兵力而言,双方相差悬殊,三水军有十万人左右,平原军才区区七万多人,与各有二十万之众的安军和桓军比起来相差甚远,不过萧慕青和梁启都是有所依仗。

    在梁启看来,桓军远道而来,全军疲惫是肯定的,而且桓国军队的战力不强,军中又无太有名的能将,所以他以十万对敌二十万,还是极有信心的。

    萧慕青信心则比梁启还要足,他的对手是安军,安军的军资军械可以说是九大诸侯国中最为精锐的,但安军有个致命的缺点,战斗经验不足。

    安国长年无战事,军中的将士根本就没参与过大规模的战争,平时也疏于训练,导致安军图有其表,内腹空空,这样的军队上了战场,在萧慕青看来就是二十万会移动的靶子而已。

    平原军和三水军兵分两路,由于安军走的路线距离霸关较近,平原军率先与安军接触。

    得知一支不足十万人的风军向己方而来,安军统帅李德立刻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列阵,准备迎战。

    李德年岁并不大,还未到三十,但他已然是安国的中将军,并非他的灵武有多高强,也并非他有多会领兵打仗,而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

    他的父亲李震是侯爵,贵为安国的左相,李德还未投军的时候就有子爵位,投军后,在寸功未立的情况下又被升为伯爵,并得到虎威将军的封号。这正是中央集权的最大弊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哪怕是个草包,也能坐享荣华富贵。

    在李震看来,这次出征风国,安国只是敲敲边鼓,走走过场,不会有什么硬仗可打,出于这样的心理,他才决定派自己的儿子亲自领兵出战,到时安军跟在川贞两军的后面拣拣漏即可,回来之后,李德也可顺势升为上将军,日后还有机会争夺大将军的宝座。

    他算计的倒是很好,可川贞两国也不傻,怎会让安桓两国白白跟在自己的后面捞取好处,两国极有默契的缓慢行军,就是为让安桓两军打头阵。

    指望不上川贞二军,让李德去先攻霸关,迎击风军的锋芒,他才不干这样的傻事呢,听说桓军改变进军路线,要穿宁地走潼门的路线,他一拍脑袋,暗道一声好办法,随即传令全军,效仿桓军,向宁地进发。

    结果还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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