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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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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果然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头朝里,脚朝外,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小洞,怍作的鉴定结果,是死于毒蛇,但一个普通人家的屋子里,又怎么会有蛇呢?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回来的时候,苏氏突然抓住苏文清的手,她的眼中有惶恐,有着急,她说:“小清,我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怎么办啊?”

“娘,别着急,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更不能乱了阵脚。这样吧,我明天找长风镖局的李长修李镖头,他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我让他帮忙拿拿主意。”

苏氏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千万小心。”

苏文清默然。是啊,如今李大叔被诬陷入了狱,呼延二公子又不在身旁,她与张二花两个弱女子,身边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她当然会小心,她的身边,还有亲人需要她去保护。

第二天,苏氏又姿容憔悴地去扬州衙门大牢给李成贵送饭去了。苏文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叫上了张二花,两人坐上了张五哥的马车,朝长风镖局方向驶去。

清晨的西湖湖静悄悄的,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只有马蹄声声叩在在湖畔边上的青石板上,清晰又响亮。

马匹突然长嘶,张五哥猛然勒住了马匹,转头朝车厢里面道:“苏姑娘,张姑娘,好像前面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张姑娘吃了一惊,抓住了苏文清的手。苏文清掀起了车厢门前的帘子,见西湖湖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伙黑衣人,约有数十人,黑布蒙面,手执一枚弯刀,慢慢地朝马车逼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李长修再次拔刀相助

西湖湖畔不知何时起了雾,雾气升腾,近在咫尺居然看不清人影。苏文清只觉得那伙人在迷雾中忽隐忽现,如游在水里的鱼,一下子就来到了跟前。

张二花惊恐地死死抓住苏文清的手,她从来未见过这般场面,这样的场面无异于世界末日的来临。她觉得自己的小命仿佛就捏在那些人手里,是死是活全凭那些人的钢刀作主。

“一群土匪”即便如此,张二花的嘴巴仍是不饶人,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苏文清尤自镇定,望向张二花。

张二花摇摇头,再看向转过头来的张五哥。此刻的张五哥早就吓得敕敕发抖,瘫在了马车上。

看来今天早上出门没看黄历,不然的话就不会拣这个时辰出门了。苏文清自嘲一番,朝面前那伙人看去。

钢刀在薄雾中闪着森森寒光,在苏文清等三人的脸上晃来晃去。苏文清想起前世听来的那些遇劫常识:遇到劫匪时,一定要保持镇定,劫匪要什么,就给他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还可以赚回来,至于生命,那可是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的,权衡得失,哪边该取,哪边该舍,就一清二楚了。

所以,苏文清在下一秒换了一副笑颜,她笑眯眯道:“哦,各位,辛苦了,这么早就出来干活啊……”

黑衣人均愣了一下,张二花与张五哥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好像不认识似的。

苏文清咬咬牙,这戏还得演下去。她继续堆起笑脸:“各位好汉,今天起得太早,也没有带够银两,就也不过……”苏文清马上把身上的钱袋取下来,把所有的银子一骨脑全倒在了马车的车板上,“也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不够的话,这还有三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全归你们。”

苏文清一口气说完,抬头一看,这伙人全都盯着自己,没有反应。

嫌少啊?真是贪得无厌。苏文清想了想,伸手把头上的金簪银簪珍珠簪,还有手腕上的玉镯全部取了下来,放到了车板上,复又堆起笑容道:“各位好汉,这些,总够了吧?”

那些黑衣人还是没有反应。

苏文清心中猛地一跳,见了银子都不动心,那就说明,这伙人的目的并不在于劫财。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苏文清紧张地思索着。

难道,难道是因为那个胳膊刺有黑梅刺青的那个京城来人?他死在了鲜菇楼里,所以,他的同党,前来为他寻仇来了?

就在这时,只听中间的一个人道:“钱财我们要了,至于你们这几个人的小命,我们也要”说着,一挥手中明晃晃的钢刀,竟向苏文清他们砍了过来。

苏文清早有防备,趁黑衣人不备之时早就一手抓了银子,一手抓住金簪。在看到黑衣人挥刀就要砍过来的时候,她猛地喊了一声:“抓稳了”右手满满一握的银子朝那些黑衣人撒去,左手的金簪子突然插在了马屁股上。

马匹吃痛,一声长嘶,马身高高竖起,把靠在近前的两个黑衣人踢翻,猛然甩开蹄子,狂奔起来。

“别让他们跑了”黑衣人怒吼,飞身就追了过来。

受惊的马跑得飞快,那些黑衣人不知练了哪门轻功,也跑得飞快,尤其是为首那个黑衣人,竟然与马车只差一步之遥,他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刃就晃在苏文清等人的脖子旁边,让他们三人不由得一股冷意自心底升起。

“快呀,快跑呀。”张二花拼命地叫着,催促着马匹快跑。一转头,见那个黑衣人居然一人纵身,跳上了马车,她不由得“啊”地惊叫出来。

就在这电石火闪间,马车突然生生顿住了,那个黑衣人的刀不知怎么回事,失去了准头,贴着张二花的脖子险险擦过,张二花呆住,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苏文清死死抓住车的边缘,朝前望去,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叮当”的声音交错不绝,原来有人与飞上马车的黑衣人斗上了。

苏文清没有学过武功,看不清是什么招式,只觉得似乎银幕上那些武侠片上演的高手对决招式全在她面前展现开来,触目惊心又精彩绝伦。那两人犹如蝴蝶般在薄雾中忽隐忽现,闪闪的刀光剑光晃花人的眼睛,刀刃与剑刃相互撞击,火星迸射,刺耳的撞击声震耳欲聋。

那侠客,靛青色衣衫,手持一把长剑,使得出神入化,连连的进击迫使那个黑衣人连连躲闪。苏文清看得热血沸腾,差点忍不住要出声叫好。

张二花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的湖畔上两个斗得难解难分的人影,低声问道:“小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好眼熟?”

苏文清猛然记起来了,这人不正是长风镖局的李长修李大镖头吗?自己正想去找他呢,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眼前的局势急转直下,那个黑衣人明显不敌,一个破绽之后,那个黑衣人被刺中前胸,“啊”地一声惨叫出声,手中的弯刀砰然落地。

另一个赶上来的黑衣人见势不见,马上拖起那个摔在地上的黑衣人的头头,一声呼哨过后,所有的黑衣人就如这湖岸边被风吹散的薄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五哥看得口瞪目呆:“这些黑衣人,究竟什么来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难道你还要请他们到家里喝茶不成?”张二花没好气道,捂住了手腕,刚才为了闪避另一个黑衣人的刀锋,把手腕崴了一下,现在已经肿了起来,疼得厉害。

“二花姐,你没事吧?”苏文清看得分明,不由焦急起来。

李长修走了过来,伸手替张二花正了一下手腕,道:“两位姑娘,先到前面的药馆去吧,那里的师傅的手法很是了得。”

于是李长修与张五哥坐在车头驾着马车,苏文清则帮张二花托着手腕,一行四人坐了马车,飞快地沿着湖畔朝前方的药馆驶去。

正好了手腕,上了药,天色已经大亮,苏文清这才想起一个问题来:“李大哥,怎么那么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西湖湖畔的呢?”

李长修朗声一笑,道:“真是巧了,只为我家小妹自京城回来暂住,这几日天气转凉,我那外甥突然起了风疹,大夫说需这西湖上干枯的荷叶泡水擦洗,所以今天一大早的我就到这湖边转悠,刚想下湖采些干枯的莲叶,就看到好几个行迹可疑的黑衣人,寻迹跟来,接下来你们都看到了。”

“多谢李大哥出手相助,要不要的话,我们三人真的要葬身于西湖湖畔了。”苏文清诚挚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李长修无所谓地笑笑,看着历经一场劫难之后的三个人,均已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苏姑娘,近来你得罪了什么人了吗?怎么那些黑梅组织的人要置你们于死地?”

“黑梅组织?”苏文清与张二花均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也曾预想过黑梅组织的人一定会认为是鲜菇楼的人把那个京城来人干掉的,迟早会来寻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是这样的,这个组织的一个成员被杀死了,埋在鲜菇楼里,所以我想,这伙人肯定是误以为我们把他们的兄弟杀了,所以前来报仇……”苏文清苦笑道。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觉得不太可能,像鲜菇楼的李老板,还有你们这些弱女子,怎么会把一个杀人组织的人给杀了呢?”李长修摇摇头,有些迷惑不解,“肯定有人栽赃陷害你们。”

苏文清点头:“这个我也猜到了,只是,到底是谁一心一意要置我于死地呢,连我的家人还有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我真是想不明白。”

“黑梅组织心狠手辣,官府多次围剿,均无结果,看来,这些人的势力再这样壮大下去,迟早会是个祸害。”李长修紧拧着眉头,显得忧心忡忡,“看来,我得去找我的师弟出手才行,铲除这帮恶徒,不然的话,江湖上难得安宁了。”

“你师弟?”苏文清想想便笑了,她记得李长修有个师弟的,武功天下一绝,看来应该还是一个侠义组织的头头,“如果能与官府联手,铲除这帮恶徒,那将是扬州老百姓之福,天下老百姓之福,我替天下的百姓谢谢你们了。”

“苏姑娘客气了,铲除恶贼本来就是江湖中人的本份。”李长修谦虚地笑笑,他想了想,又皱了一下眉头,“不过,黑梅组织虽然可恶,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我觉得好像有人要借刀杀人,借黑梅组织的力量除掉你们。”

苏文清很佩服李长修敏锐的观察力:“对,我也有这种预感,所以,李大哥,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商量一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是谁这么卑鄙无耻,要在背后害我们?”张二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进来。

“苏姑娘,我想此人一定与你有深仇大恨,不然的话,他绝不会甘冒得罪黑梅组织的风险,把人杀掉,再嫁祸于你。”李长修分析道,“苏姑娘,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有没有谁特别与你过不去?还有在做营生方面,有没有谁特别刁难你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龚燕如出家修行

苏文清摇摇头,她素不喜与他人结怨,即使在商场上,也是先礼后兵,如果说曾经有过敌人的话,那就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曾经与她作对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她们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因为大家都知道“蚌相争 渔翁得利”这句话的含义。

而且,苏文清也相信,以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大当家的身份,绝不可能做出这些宵小才会做的事情。

“既然不是营生方面的劲敌,对头,那样的话,会是谁呢?”李长修极力思索,“看此人行径,内心沉稳,谋划周详,就连黑梅组织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看此人不简单,说不定有极大的背景。”

“看来我的运气真是好,得罪了这么大的主儿。”苏文清苦笑。

“苏姑娘,这段时间你千万要小心,不要一个人出门。”李长修同情且担忧地望了苏文清一眼,“这伙人这一次没有得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的师弟外出办事去了,要到下个月月初才能回来,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与官府商议个万无一失之策,将那些祸害人间的流寇一网打尽。”

苏文清点点头;“李大哥请放心,我会记住李大哥的话的。”时至今日,苏文清怎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看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又下毒又是人命案子,她已经觉得对方来头不小,如果这场灾难真的要降临的话,为了苏氏的安全,她甚至想过离开扬州城到外面去避一下风头。

“还是等我师弟回来大家再商议一下吧。”李长修神色凝重,他已经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最近我那个神出鬼没的师弟去了边塞,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他回来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李长修看定苏文清,眼中含有笑意,“苏姑娘,听说在扬州城里你们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有合作,所以,我想,这件事情,我那师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他长年在扬州地界,扎根极深,耳目众多,所以,苏姑娘,如果我师弟能出马的话,他定能保护你的安全。”

苏文清微笑回应,她当然百分百相信他的话,对于那个黄金覆面的大当家,她已就领教过他的厉害。

****

“女儿,我的乖女儿,你就开开门,出来见一下娘吧。”龚夫人倚在寒山寺的寺门外,哭得老泪纵横。龚大学士扶着夫人,也禁不住泪湿眼眶。

自从女儿自杀醒来之后,心灰意冷,一心一意要出家为尼。这寒山寺是西北小寒山上的一座庙宇,只住着三两个老尼姑,女儿竟跑到这里出家来了。这可要了龚大学士夫妇的命了,他们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如今连唯一的女儿也要闹着出家,这让两个老人情何以堪?

两个半百老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爬上这陡峭的寒山寺,在紧闭的山门外劝解了一宿,无奈龚燕如心意已决,已无回头之念。

龚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禁不住又把龚大学士埋怨了一番,说他不应该偏私,为了前妻的女儿去南昭王府退了亲事,如今,闹得连女儿也快没了。

龚大学士也暗生懊悔,毕竟时至今日,守候在他身边的,依然是这个后来的妻子与女儿。

“女儿啊,你开开门,让老爹进去看看你吧。”龚大学士低声叹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寺门忽地“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素衣道袍的女子,年纪很轻,眉目如画。她很冷淡地看着外面的龚氏夫妇:“两位施主,请进吧。”

龚大学士抬头一看这位尼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分明是他的掌上明珠,宝贝女儿啊。昔日明媚照人的小姑娘,如今姿容憔悴,双目无神,头上戴了一顶尼姑的帽子,帽沿下一根青丝都没有,显然剃度了。

龚大学士看得讶然,龚夫人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登时晕迷了过去。

后来这件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听说龚大学士与龚夫人在山门外坐了三天三夜,就差没有跟着女儿一块出家了。后来还是皇上出了面,让岑相国亲自去把龚大学士夫妇接了回来,并把小寒山上的寒山寺赐给了龚燕如作为清修之所,才了结了这桩事情。

入夜,富丽堂皇的皇宫大苑,灯火通明。

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坐于案几前,案几上有名贵的砚台,有研好的墨汁,正中间的位置层层叠叠放了几本奏折,却一本也没有翻开。这个男子以手支额,一副苦恼的样子。旁边,李得正恭恭敬敬地侧立一旁。

“李得正。”皇上叫道。

“奴才在。”李得正忙向前半步,依旧躬着身子,一副聆听吩咐的样子。

“唉。”这位年轻的君王少有地叹了口气,“你来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什么事情?”李得正故作糊涂。眼睛却偷偷地朝上瞄了一下,心里说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难道,这回皇上要把自己搅进这趟混水之中?

“你少给我装糊涂。”皇上有些薄怒,“自古君臣和睦,国家社稷才能安定,可这大臣与大臣之间斗来斗去的,也非国家之福啊。”

李得正陪着笑道:“皇上,难道您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皇上有些哑然。这件事情,于公,是龚家与南昭王府之间的事情,于私,是他这个皇上的亲外甥的婚事。如今闹到这般田地,也不是他想乐见的。

“你说怎么办?”皇上有些沉不住气。今天上午,他特地召见了南昭老王爷,也就是自己的亲姐夫,旁敲侧面击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作为呼延二公子的亲舅舅,他当然是站在外甥这一边,他希望自己的外甥有个好归宿,迎得美人归,好了却这桩公案。

但是南昭老王爷执拗得可以,摆出一大堆的诚信理念来,说什么君子重信,既然两家已有婚约,除非女方退婚,否则决不做出悔婚等言而无信的事情来。把这个一心想撮成这桩好事的年轻君王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正,这件事情必须尽快了结。”皇上气咻咻道,“李得正,你给朕想想办法,一定要让老王爷心甘情愿同意这门亲事不可。”

李得正苦着脸道:“皇上都想不出办法来,非得要让奴才想办法,这不是为难奴才吗?”见皇上一个充满怒意的眼神瞪了过来,马上啜嚅着不敢再说,就在这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马上喜上眉梢,笑嘻嘻道:“皇上,奴才想到了一个法子。这个法子虽然缺德一些,但准能奏效。保证南昭老王爷会乖乖地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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