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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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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更不理解他这是什么管理方式,有事没事都要坐着救护车往外跑,说是去开会,可那有那么多会要开。
每个人都知道他喜欢喝酒,而且一喝酒就发疯,“亲一个!”这是他趁着酒劲发疯,最喜欢跟女同事开的玩笑。
职工们都知道现在的院长,只要一杯酒下肚,就立马沉浸在酒桌上“干杯,干杯”的状态中,然后就被酒精麻痹的云里雾里,耳朵里只听得到几句“院长,你领导有方”的拍马皮话,弄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东南西北的方向都找不到。
有时候,他处理的问题,也确实让人感觉是欠缺思考,他把一些个有点业务能力的人,全放跑,弄得做一台“剖腹产”的人手都不够,妇产科的主任责问他“你搞什么名堂?医院关门是吧?”
而他还振振有词“现在两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有的是”……这话是没有说错,经济市场,人的确是多多,但医院走的全是医生怎么能行?医生都走光了,留下一些护士,一些行政人员,医院怎么开下去?总不能让这些个行政人员和护士去看病,去上台做手术吧。
手术没有人手,那就只好不做了,可遇上急诊,不还得做,不然不要出人命?
没办法,他是领导者,职工是他被管理的对象,于是医生们也就只好“就地取材”,一般情况下,手术能不做就不做,遇上急诊,医生们管他在哪里,也不管他正在干什么,逮着他,就拽他上台,不会做,当个帮手,拉拉肠钩也行。
不过,这样一来,整台手术就几乎是医生一个人在唱独脚戏,所以手术一下来,医生们个个都发誓“再也不做了”。
由此而来,医院的工作作风也就开始不正,这歪风邪气就自然如苍蝇般见缝就钻了进来。
小敏的同事李梅是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妇科医生。
由于她有在外打工的经验,所以很会“收费”。
会收费,是指既要让病人高兴,又要给医院创造经济效益。
照理,像李梅这样,既能上台做手术,又很会收费;并且又很有临床经验的医生应该说是医院的宝贝。
然而,“酒疯子”不识宝啊,别说是爱护这个人才,甚至于还去伤害她。
受了伤害的李梅能不歇斯底里地闹吗!
那么是什么事情让李梅一直对“酒疯子”不依不饶呢。
其实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个临近下班收费的问题。
当时正值中午,李梅在接诊最后一位病人的时候,离下班还有四十分钟。
李梅和往常一样,开了缴费单子让病人家属先去缴费,自己立马起身带病人去检查室做检查,待她把检查都做完了,处方都开好了的时候,病人的家属却递给她一张没有盖缴费章的单子。
“怎么回事?”李梅问,
“不肯收费,说是下班了!”病人家属说。
“人在里面还不收费?”当时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呢。
李梅生气了,一个电话挂到了办公室。
哪知道,这个电话起了祸端。
正当李梅脱工作衣准备下班的时候,收费室的小刘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一把揪住了李梅的头发,并且顺势就把李梅拽到了地上,俩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刹那间的粗鲁行为将李梅的斯文扫地。
于是,问题由谁对谁错的性质上升到了伤害李梅自尊的问题;李梅本指望院部会让小刘在院职工大会上做检讨,以此讨回一点尊严。
谁知院部仅仅是罚了小刘五十元钱而已。
五十元钱,挠挠痒而已。
“酒疯子”的道理是“已经扎了帐,医生应该先代收费”。
医生管看病,哪有还兼收费的道理。
如果说,医生可以兼了这份事,那么收费员干什么呢;医生护士拖班是正常现象,收费员拖班倒是不正常了,这是医院新起的怪现象。
谁都知道,医院的一切事物,都是要围绕着临床服务的。
这位收费员太嚣张了,院部太扯淡了,“酒疯子”更是个混蛋!
这事情处理得让小敏寒心,更让同事李梅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于是她把此事告到了局里,其结果是院长被局领导找去谈了话,也就仅此而已。
李梅对此也无奈,只有沉默了。
李梅觉得无脸再在熟悉的人群中待下去。
她说要请长假,离开医院。
李梅的心情,妇科主任很理解,但她不能签“同意”二字,因为她若走了,班都排不开。
主任叫李梅直接找“酒疯子”院长。
结果“酒疯子”在李梅的请假条上签了“同意”二字,主任没办法,也只好补签上“同意”二字。
“真是窝囊,孰轻孰重都拎不清”,主任好生气。
妇产科本来就只剩三个人,再走一个,这班怎么排?
主任想不出什么办法,也懒得操这份心。
她把排班本抛给了“酒疯子”院长,当完自己的班就回家睡大觉。
李梅的那个班空着,主任不担心,反正她又不是院长,会不会出事跟她没关系,即使出了事,承担责任的也是他,法人代表院长。
主任撂担子,院长有点急了,他见对主任说好话不顶用,就让原来跟着李梅当班的助产士先顶着,让助产师有处理不了的病人找旁边内外科的医生协商解决。
他想的倒是全,可问题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妇产科的急诊来得快,去得也快。那可是争分夺秒,等你慢慢协商,不要死人?
这说鬼,鬼就来;这个班上果然就来了急诊,把个助产师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转院吧,产妇在途中有个什么意外,这第一接诊的医院也要承担耽误诊疗时机的责任;不转吧,手术没人主刀……于是急促的电话铃声将院长从床上揪起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来也没用,因为他没有主刀的能力,但他是医院的法人代表,主意由他拿,责任由他负。
所以他来了,大家不惊也不慌了,他说手术,大家就去准备;问他谁来主刀,他说去把主任叫来。
于是大家就把个正在睡梦中的主任叫起了床,主任尽管不情愿,可人命关天,所以还是非常迅速地上台把手术做了。
通过这件事,院长向主任提议在没请到人以前,请主任挂这个班。
主任想,反正有情况还得找她,不如就同意他的提议。
但是他问院长“酬劳呢?总不能义务劳动吧。”
“报酬好说,你开个价吧!”院长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
这会儿他觉得,只要别让他再提心吊胆,怎么样都行。
主任就说“这样吧,市场上请一个人多少你就给多少吧。”协议就这么谈妥了,妇产科的班也就这么排着上。
上了两个月,院长看着主任领两份工资,心里开始有点不平衡了,于是他不签发这个班的晚班费,接着这个班的提纯也不签发,这都算了,主任也不计较;但是后来,居然发展到只签发这个班的一半工资,主任火了,“不干!”她又再次撂了担子。
这回她学乖了,只要不当班,一分钟都不待在医院,离医院远远的,不让“酒疯子”院长找到她。
自从她不当那个班以后,院长便请了一个半斤八两的助产师来当班。
这个助产师是当地区医院的在职职工,是利用休息时间来做兼职赚外快的;因此她总是不能按时交接班。
没事的时候,大家都无所谓。
可妇科病人往往就是在交接班的时候来看诊。
这接班的人不来,当班的人总不能看着病人不管,自个脱下白大褂走人吧?
对于医生来说,“救死扶伤”是本份,只要你行医,就必须具有这个医德。
而对于现在的医生来说,还又多了一个“首诊负责制”要遵守;所以这位女士带给妇产科同事的麻烦不小。
由于原则的约束,使得妇产科同事,在交接班的时候接诊,一拖就是半天,甚至一天。这无形中,令妇产科医生们成了请来医生的“打工崽”,大家不干了,于是又和院长闹起来。
这么闹了一下,院长让步了,于是班次又回到让主任多挂一个班,院部照常付一个人的劳酬。
到此为止,妇产科排班的风波也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由于李梅的事情处理不妥,医院的坏风气就犹如下滑坡似的,一个劲地往下溜,而且下滑的速度是愈来愈快,快的令你是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自这以后发生的争执,动手打架的事是频频发生。
由此可见,医院这么一个严肃的场所,成了这副样子谁还敢来看病?看热闹还差不多。
有一部分明事理的职工在为医院叹息,也为来看诊的病人叹息,同时更为医院的前途担心,但也无奈,因为这是管理者的问题,必须要有领导者自己清理。
医院往日的繁华已经消失遗净,花团锦簇的院子,现如今也是倒的倒,砍的砍,枯的枯,只有生命力顽强的杜鹃花,让凄凉的医院看到了一点春天的气息。
零三年的春天,正是全国上下的医务人员处在紧张的“非典”战斗中的时候,而医院不仅没有一点紧张的气氛,就连上班时间,想看到一个人,也是很困难的。
由于没有病人问诊,大家一上班就开始“行动”。
一些人躲在理疗室的内室聊天、织毛线;一些人在化验室的内室打纸牌;还有一些离得开岗位的索性躲到家属区去打麻将牌。
“酒疯子”院长,则窝在他的办公室里写那永远写不完的述职报告。
医院的风气就这么烂着,职工们也就这么“熬着”;对于想干事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活得就象行死走肉,于是医院仅剩的几位医生,也都背起行李南下了。
连年轻的副院长,也对自己的职务不管不顾,跟着跑去了南国。
小敏有儿子要照顾,想走,也走不了。
所以也就跟大家一起混着,日子过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
杜鹃花4
就在大家稀里糊涂地,又混了三个春秋的时候,卫生局派了个工作组来。
也不知道这个“酒疯子”院长告了什么歪状,弄得副局长在职工会上破口大骂,说院内职工的劳动纪律松懈的连裤腰带都系不住。
真是好笑“只有无能的官,没有无能的兵”领导无能,大骂职工难道就能挽回当官无能的面子?
好在工作组长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位组长的发言慷慨激昂,让职工们感觉到了希望,因此在他的开场白话音落下的时候,全厂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工作组就这么进驻了医院。
但是一段时间里,医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由于工作组来院的主要工作,是帮助医院进行改制。
所以他们的主要精力放在招商上面,在医院待的时间不多。
因此迷茫的职工们,就与他们玩起了捉迷藏。
领导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散。
打牌的还是继续打牌;织毛衣的还是织毛衣;溜回家的照样溜回家。
小敏倒是停下了私活,因为她本来就觉得这种生活是在颓废自己。
这时候,也恰逢全国上下搞“创卫”,由于小敏的文学底子厚,于是被调去主管搞“创卫资料”的工作。
当时医院里就只有一台半新不旧的电脑,办公室要用,财务科要用,而创卫的资料,没有电脑,根本就无从着手。
所以有时侯就难免会发生冲突,这使得小敏很不开心。
工作组组长张力倒是非常支持她的工作,发生了用电脑冲突的事,他首当其冲地就维护着小敏“从今天开始,电脑归创卫资料组用…”由此而来,小敏对组长的感觉由好感上升了一点,上升的这一点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两科室没有电脑也不行,小敏感觉这问题领导也没法处理好,所以为了避免冲突,她便将资料带回家里做,做好再拷进U盘带回。
这么工作,也给小敏带来了方便,因为小敏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读书的儿子。
工作组提出了一个改革方案,说是要买断职工工龄,把医院的地皮卖掉,这激怒了职工们。
一些职工与工作组发生了争执,大吵了起来。
小敏也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她虽然没有参与吵架,但也在职工反对文书上签了自己的名。
由于大家的联名反对,“买断”的改革方案没有行通;
改制的工作也就暂停了下来。
接着领导们就把实际上,早已经没有病人的住院部关了,理由是没有合格的执业医生。
小敏觉得这倒是事实,本院的医生走得就只剩下俩个人,外请的是一个没有执业证的毕业生。
对于工作组来说,医院的经济效益如何是次要问题,因为他们不是本院职工,与医院的经济不挂钩;
而责任倒是他们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那是,倘若在他们负责期间,出了什么医疗事故,他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因此,小敏认为工作组关闭医疗窗口,是情理之中的事。
然而,医疗窗口关闭了,职工们干什么呢?
本来就很无聊,现在就更无聊了。
虽然领导们组织大家学习,让大家对改制的政策有所了解与认识,但谁也不肯用心去学,也没有心学。
基本上是一场学习下来,连个大标题都不知道是什么。
不管大家学得怎么样,改制的工作随着学习的进程,进入第二阶段。
领导们拿出“托管”的改制方案,让大家分组讨论。
工作组向大家详细介绍了“托管”的性质,职工们听了以后,觉得还能接受,便都在协议上签了名。
到此为止,改制方案与全院职工的磨擦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是,在等待方案审批的过程,大家该怎么渡过的问题。
工作组早就想好了,方案一上报到局里,就把职工们分流到市内各医院“进修”。
所谓进修,就是去他院工作。
当然,就长期处在小医院里的人来说,去大医院工作,也算是学习。
小敏被派到市第一医院进修。
进修初期,小敏是非常认真地上下班。
然而,一段时间下来,主任还是把她当杂工,既不让她看资料;也不让她上电脑;办公室的钥匙也不给她,说是怕她偷窃了资料。
这使得小敏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什么玩意,有什么国家机密,防贼一样。”
但在人家屋檐下;又能怎么样呢?小敏只能对主任说的一些不合人情的话,当耳边风;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事;一段时间下来,对小敏的工作能力,主任不得不夸赞。
由于在市区工作;地处郊外的医院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是一点都不清楚。
不过,在交接仪式上,当副局长将委托合同协议解释给大家听的时候,小敏觉得有一点不是很清楚,当时是提了出来,副局长做了比较含糊的解释。
由于当时大家都没有认真听解释,更没有听清楚小敏提的是什么问题,所以小敏对大家无动于衷的反应,也就只好不再言语。
这问题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搁在心里,而领导们在开了这次交接仪式后就没有再露面,对这些在外进修的职工就更是无暇过问。
医院托管以后,原来的工作组组长张力留下来任院长。
他受双重领导委派,所以在担任双重职务的同时,也享受着双重待遇。
他不是科班出生,无论是跟历年的院长比,还是与现任的其他院长比,他都是一个学历层次最低的领导;他没读大学,连中专都没有读,是个工人出生。
但平凡的经历造就了今天一个独特的他,他才思敏捷,能说会写;是所认识了解他的人眼中,具有魄力的管理人才。
而且,他还有一个令女人们喜欢的特点,那就是,他唱得一首好歌;他唱歌的风范大有李双江的味道。
小敏在第一次听到了他唱的那首“乌苏里江水长又长……”的歌以后,便不论是在何时何地再听到这首歌时,就会联想到他那唱歌的模样,以及他那赋有磁性的男高音。
春节到了,正当小敏在看着人家的职工领着奖金,抱着过年的物品,兴高采烈地迎新年而有点失落的时候,新任的院长给了她们一丝关心,每为职工发了一箱苹果和一箱橙子。
其实,就这么一点东西,小敏得花钱打个“的士”,还得累得半死地扛上七楼,可谓是得不偿失,然而“总算还记得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啊”小敏是这么感慨的,由此也就对这个在职工中有绝好印象的新院长,有了更多一点的好感。
不久,医院办公室的人,送来了一份关于住房拆迁的“紧急通知”。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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