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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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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婉眼泪外涌,说:“海子,你太善良!可我怕你会失去我的!”
  海子哭了,说:“我怕失去你,可也不愿你父母伤心啊!”
  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在呼和浩特城流泪不止。
  

4 我是你的惟一
看见美丽的你
  石头竞相生病  
  ——引自《石头的病》  
  波婉不满海子善良、软弱。本想满怀信心去抗争,可他却中途放弃。返程途中她闷闷不乐,任凭海子怎样哄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昌平,海子接到了昌平文化馆邀请他讲学的信函。
  八十年代,全国各地纷纷开设文学培训班。紧邻北京城的昌平文化馆更是文学活动频繁,不少的青年男女在这里接受培训。
  还不出名的海子很珍惜这样的讲学机会,不仅仅是因为能以此挣些收入,更主要的是可以将自己对诗歌的一些感悟表达出来。有几年的讲台经历,加上丰厚的学识,他的课很受学员的欢迎。
  一段时间后,海子注意到有一个女孩听课非常认真,总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瞪着明亮的眼睛听着。那眼睛清澈明丽,闪亮动人,与健康的身姿相统一。她不时记着笔记,有时托着下巴沉思,有时又娇羞地冲讲台上一笑。
  女孩叫诗芬,是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她以双重身份听海子的课,有时会在听课的中间为海子送上一杯热茶,让讲课的海子内心一阵温馨。这感觉一如他写诗的时候,波婉悄悄给他一杯热水、一个香吻。
  诗芬年龄大于海子,阅历上也成熟得多,待人接物中流露出一种干练。只是在学问上她远远低于海子,因而海子那在讲台上信手拈来的句子,那旁征博引的洒脱深深地折服了她。海子明亮的眼神透着饱满的生命力,透着聪颖睿智。他平常话语不多,态度温和,但讲课时从容镇定,嘴唇开合之间,流淌出来的是优美的句子、深刻的思想、撼人的见解。她惊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说起课来却如年迈的学者一般渊博而深刻。她从心底爱与海子交往,谈诗歌,谈人生,谈家庭,谈现实中的生活。
  海子也乐意与她交往。她虽说不上十分美丽,也不诗意浪漫,但她是那种成熟、健康的女孩,外表与波婉迥然不同。海子与她交往的感觉是与自己的姐姐相处,虽然他有几个弟弟,但没有姐姐。其实,从父母那儿得知,海子头上有两个姐姐,只不过因家庭条件差,她们夭折了。海子脆弱的心常常怀念夭折的姐姐,他渴望自己有姐姐或妹妹。
  有一次,海子又兴致勃勃来到文化馆。发现诗芬站在门口,用闪亮的眼睛看着他。
  他问:“干什么呀?”
  “等人!”诗芬回答。
  “等谁?”海子问。
  “不告诉你。”诗芬答。
  海子当她是在等其他人,继续往前走。可发现诗芬却尾随其后。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诗芬在大门口翘首相望,说是等人,却紧跟在他身后。
  海子明白她等的人是自己,心中幸福不已。
  他们间的交往就这样快乐地进行,一如姐弟又不完全同于姐弟。
  海子以他的文学视野为诗芬出主意,帮她去办好写作培训班。诗芬则以她细心的问候、痴心的崇拜带给海子创作诗歌的信心和激情。当然,海子没有把这位自己视为姐姐的女友介绍给波婉。
  诗芬准备为昌平文化局策划一个文艺创作大赛,她约海子来商讨大赛的相关事宜。海子如约来到一家餐馆。诗芬早等在那儿,海子注意到她特意梳妆了一番,乌黑的头发闪亮,展示一种健康的青春气息,又有一种女性的妩媚。
  蒙蒙细雨和室内舒缓的萨克斯曲子营造一种特别的浪漫气氛。海子反而有些不适,说:“组织一场比赛也没什么难,无非是先将启事发出,再请几位有点名气的作家当评委。”
  “海子,你一定要参加比赛!”诗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海子有些意外地问。他从内心里是不愿参加这些小赛的。就是得了一等奖,与自己的诗歌雄心相比,也太渺小。当然他没直接说出来,只是说,“我不是昌平人,就算了吧!把机会给你们昌平人,多推出一些文学新人,培训班的意义就是造就新人。”
  诗芬急了,有些撒娇地央求说:“不嘛,是我组织的,你一定要参赛,算是支持,好吗?”
  那娇滴滴的声音,像春天黄鹂婉转啼鸣;那期待的眼神,如初春的风,和煦而热烈。海子的心底被唤起一种愉悦,一种甜蜜。他无法拒绝,只得答应:“好吧,我参赛!”
  “太好了,拉钩。”诗芬说着,伸出手来。
  海子也伸出手,与她的手指拉在一起。
  纯真的诗芬,内心却聪慧顽皮。她在与海子拉钩的时候,用那手指在他的手心上画着,眼睛热辣辣地盯着他。
  海子窘迫得脖子通红。内心却漾起不可言喻的*。
  走出餐馆,雨丝交织得稠密。海子正要往前冲,诗芬一拉,将他拉进了自己的雨伞,两人在伞中,有些局促又有些温馨地朝海子宿舍走去。
  “海子!”从后面传来呼唤的声音。海子一回头,波婉正气愤地瞪着自己,“你!”说着转身跑开。
  海子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诗芬问:“你女友?”海子点点头。  “怎么没听你说过?”诗芬似有所悟,说完一推,说,“还不快追!”
  海子撒腿就在雨中追逐。波婉在前面跑,双手不停地抹着眼睛,几辆汽车从她身旁紧贴着滑过。海子追上前去,一把拽住她。波婉用拳捶打他说:“别拉我,我看错人了!”
  “波婉!”海子猛喊着她的名字。她才平静下来,用流泪的眼望着他。他说:“你别误会,她是文化馆的一位工作人员,请我去为她们策划文艺创作大赛的事。”
  “真的?”
  “真的!你可去问苇岸!”海子着急地说。
  雨丝沙沙有声,雨水顺着发梢脸颊流下。波婉心疼地说:“今后不准与她走得那么近!答应我,我是你的惟一。”说着,拉他朝路旁的建筑物走去。
  “不,你不是我的惟一!”海子坚定地说,笑着,眼里充满了狡黠。
  波婉一怔,愣愣地望着他,眼里差点流泪。
  “我的最爱有你,还有诗歌!”海子逗她说。
  波婉笑了,一掐他胳膊说:“你坏!”
  诗芬在雨中,伤心地望着他俩,手中的伞坠落在地……
  

5 无语北戴河(1)
放弃沉思和智慧
  如果不能带来麦粒
  请对诚实的大地保持缄默
  ——引自《重建家园》  
  诗芬邀请海子去香山。海子一口应允,他对大自然的山水满怀感情。虽然不是秋季,没有红叶盛景。但夏天的香山别具情致。诗芬红衣绿裙在前,海子身穿短裤在后,一路向山上爬去。满眼的绿树幽谷,让海子心情明朗。
  快乐的诗芬一惊一乍地呼叫着向上攀爬。有些地方陡峭,显得吃力,她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海子。海子却与她保持着距离,似乎不明白女孩的艰难与胆怯,不知道伸出手来帮她一把。
  诗芬心中气愤,不服地使劲攀爬,脚下一滑,身子滑了下来。她惊叫着,身后的海子托住她的屁股,这才平稳。她喘着气,说:“不爬了,太危险!”
  海子不愿放弃,说:“爬!我帮你。”说完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拉住她向上攀去。爬上半山腰,诗芬娇喘微微,靠在半山亭的柱子上,望着山谷赞叹:“太美了!”
  海子也双手叉在腰间,颇为豪壮的四处观望。山花迷乱,清脆悦耳的山谷清泉似乎流入血管,熨帖、舒坦。忽然他目光一亮,发现白眗眗也走了过来。“眗姐!”海子亲切地呼喊。
  白眗眗点头微笑着走来,虽是爬山,仍然气质优雅。
  海子向她介绍着诗芬,她们握手相识。
  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穿着短裤,在白衣黑裙风度翩翩的白眗眗面前有些窘迫。白眗眗看明白了他的心思,说:“还是海子聪明,穿短裤登山方便,我们穿裙子不便。”
  海子憨厚地笑了,内心感叹:“眗姐是轻风,不知不觉吹入心中,香醇醉人。”
  他们决定向最高峰鬼见愁攀去。这一回海子像个大度的男子汉,一手拉着诗芬,一手拉着白眗眗向山顶攀登。
  回到昌平时已是灯火通明。
  波婉站在门口,问:“海子,你去了哪?芽我等你一下午!”海子回答:“去了香山。”“一个人?”波婉惊讶,追问。“还有白老师和文化馆的诗芬。”波婉不说话。
  海子意识到了波婉的情绪。忙解释道:“她们喊我的,我怕你期末忙没喊你。我只愿单独与你去玩,过两天去北戴河,好吗?”“你去吧,我不想去。”波婉淡淡地说。海子急了,扶着波婉双肩,说:“去,答应我,好吗?”波婉点了点头。
  两天后,他们来到北戴河。夏天的北戴河,碧波荡漾。海子牵着波婉在沙滩上奔跑。波婉齐耳的短发已留长,披到肩头,在风中飘着,随风飞扬。
  海子高喊:“马尾飞扬!”波婉格格地笑,趁他不防,猛地一推,海子倒在水中。海子索性脱下外衣,在水中击着浪,在浪花中*着波婉,“来呀,有胆量来呀!”
  波婉禁不住诱惑,赤着脚拎起裙子走入水中。浪花在她白皙的脚下簇拥,似流动的白雪与碎银。波婉双手牵着裙子,在水中探步向前,秀发随意披在肩上,映衬得俊挺的鼻子和脸庞格外清秀美丽。海子看呆了,猛地跑上岸,拿起相机,“喀嚓”连拍几张这一狎浪的镜头。这珍贵的镜头后来一直收藏在他的影集里。
  玩了一会水,两人走上来,躺在沙滩上,看看远方,看看彼此。遮阳伞挡不住夏日的炎热。海子站起来,要去买汽水。“海子,我这有钱!”波婉一转身,拿起身边的小包掏着小票子。“我有的。”海子说着要走。“用我的,我知道你刚打印诗集,手头紧张!”波婉体贴地说,海子只得接过她的钱。。 最好的txt下载网

5 无语北戴河(2)
打开汽水喝着。海子问波婉:“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海子以前很少问这些。
  “小时候有许多理想,现在长大了,反而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有时倒什么理想也不想有,只想出去玩,玩遍所有的地方!”波婉遐想着,说,“一如兰波所言,生活在别处。”
  “所以米兰?昆德拉无数次地引用他那句‘生活在别处’。远方总是给人以诱惑,我会努力写诗,早日成功,带你去玩遍远方!”海子说,“只是现在,除了远方我一无所有,我比远方更美丽的还是远方。”
  “我的远方很美,甚至在英国、法国、美国。在中学时,老师们教导说资本主义社会多么腐朽,我们的国家如何美好。现在我明白,可怜的中学老师根本不了解国外。”
  海子有些吃惊,呆呆地看着波婉,似乎一下子看不明白。眼前的波婉分明不是往日的波婉,他迷惑地问:“波婉,你不会不爱国吧?今天的话怎么怪怪的?”
  “我不是不爱国,我是理性地爱国,只有会爱才是真爱!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人的思想被禁锢,人性被扼杀。包括我父母在内的那些知识分子被批斗,出现了文化沙漠现象。八十年代思想解放,提倡文艺,人们如干渴的骆驼啜饮水源一样寻找文化,热爱文化。于是诗歌应运而生,于是芒克、北岛、舒婷应运而生,于是许多作家重新执笔。应该说,七十年代的文化荒芜和八十年代的文化繁荣都是两个极端。今日的社会已向我们透露了许多新的信息,迎面而来的时代不再是诗歌时代,而是经济时代。是的,眼下文化人会不屑一顾地鄙视金钱,但到时会承认,离开了金钱,一切文化活动都无法进行,对诗歌的未来,我不抱乐观态度!”
  这一番论述让海子心情郁闷,它等于打击了自己的诗歌理想和对美好前景的憧憬。他问:“这是谁给你的思想,你父母?”
  “不是谁给的,是我自己冷静分析的结论。我只想你要明白一点,我们该重新思考诗歌写作。你不顾一切地写作,后果是很危险的,我真的有些害怕。”
  “不!”海子跳起来,暴躁地说,“诗歌永远是美好的,每个人骨头里都流淌着诗歌,金钱是不可少的也是龌龊的东西。新旧世纪之交必将有个诗歌皇帝出现!”他又转向北戴河,发疯似的高呼,“诗歌皇帝,我是诗歌皇帝!”
  波婉没料到他的这种表现,说:“海子,你冷静点!”
  海子冷静下来,坐在波婉身边。回味着一禾说的话。
  两人默默无语。海子拨弄着沙子。好久,波婉说:“你去香山那天,我父亲来了。”海子心头一愣,但没说话。闷闷地抽着劣质香烟,一根又一根。
  波婉也不说话,偶尔深深叹息。
  又过了好久,波婉说:“记得那个徐泽吗?他不再写诗,去南方办了公司,很不错的。海子,我毕业后我俩一起去南方好吗?中国的政治在北方,中国的经济在南方,我们应该远离政治拥抱经济……”
  “别说了!”海子咆哮着。想起一禾对波婉的评价,现在看来全是对的,便没好气地说,“你爱钱,你喜欢徐泽,就去,反正我不去!”
  “海子,你说哪去了,我与徐泽交往不等于爱他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老观念,与谁交往就喜欢谁?人要发展就要交往!”
  海子不言语,捡着小石子向远方扔去。
  波婉也不言语,埋头想心思。
  北戴河沉浸在辽远的黢黑之中,沉寂、无语,只有涛声轰鸣。
  直到深夜,两人仍坐在沙滩上。
  涛声淹没了一切。
  大海复又呈现出它的深奥与神秘。海子白日的豪情与愤怒也在浩瀚的大海面前消失殆尽。
  

6 平静美丽的白杨树
难忘有一日歇脚白杨树下
  白色美丽的树!
  在黄金和允诺的地上
  陪伴花朵和诗歌 静静地开放 安静地死亡
  ——引自《美丽白杨树》  
  从北戴河回来,海子心情糟透了。多年来的诗歌激情似乎是波婉给予的,可现在,又被她彻底否定了,熄灭了。她关于诗歌未来的论述,让海子陷在渺茫之中。如果诗歌的未来真如波婉所说,那么他将要去苦心经营的太阳王国也仅是沙漠中的孤城,他这诗歌皇帝也仅是在孤城中徘徊的落泊寡人。而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即将着手构筑的诗歌太阳城上啊!
  诗歌的未来真会那样吗?海子不信,不信波婉具有洞察社会未来的眼光,但她对他的否定却足以扼杀自己生活的勇气!何况她再次提起那个徐泽,让海子内心涌起一种不祥之感,他为之焦虑、苦痛。一放下行李,径直去眗姐家,他的心需要她来疗救。诗歌雄心被一个女人击落,他要从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回。
  白眗眗正在家中读诗。一见风尘仆仆的海子,有些意外,问:“海子,怎么啦?”
  海子从眗姐手中接过一杯水,放在桌上,问:“眗姐,有人说诗歌时代要结束了,未来将是经济时代,没人读诗。你认为是这样吗?”
  白眗眗有些莫名其妙,关切地问:“海子,谁这么说了,谁伤害了你?那人有其他用意吗?”
  “是一个女学生说的!”他又补充说,“是我女友说的!”
  眗姐长嘘一口气,说:“是她说的?难怪给你这么大的震撼!”她想了一会说,“一个时代肯定有一个时代的爱好。未来的社会是何走向,我也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社会向多元化发展,这是规律。任何一个领域都有代表者,任何一个代表者都是杰出的、伟大的!政治领域如此,经济领域如此,文化领域更是如此!”
  “你是说诗歌不会没前景,不会没人读?”海子问,眼里复又充满希望。
  “是的,诗歌是文学中的精粹,属于精神的,它与物质并存,物质与精神都是人类所必需的。物质发达了,对精神需求也就更高,这是哲学告诉我们的。”
  海子猛悟地点点头,说:“写诗是有前景的?”
  “肯定有!”白眗眗回答,“除非人类退化,成为没有思维没有情感的野兽。”
  “那就是说我能做诗歌皇帝?”海子神情恍惚地自问。
  “诗歌皇帝?”白眗眗不解,立即醒悟这是海子的诗歌理想,便鼓励他说,“是的,你能做诗歌皇帝!”
  海子又恢复了诗歌雄心,兴奋得直抓住眗姐的双手,说:“真的?你没哄我吧?”他发现眗姐别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气度是那么矜持而又娴静,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给过自己许多鼓励与兴奋的眼睛,像春水温情又像秋水清明,带着纯净又似乎透着忧郁。海子握住她的双手,竟不知道放开。
  白眗眗也觉得一股暖流涌过,那双手竟不愿抽出。好久,两双手仍紧握在一起,甚至能听到两颗心跳,能感到彼此的气息。
  墙上的钟清脆地敲起,眗姐温存地提醒:“海子,我是已生儿育女的人啦!”
  海子意识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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