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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上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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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自由翱翔
怀里揣着小盒，张杰就这般悠悠然的回家了，四月里的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微风吹在身上也是让人觉得很是舒坦，这般春暖花开的天气里，不唱一首应景的曲儿，实在是浪费了。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记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一天能够在相见，从此不再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
“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这般幸运，竟然能让张大神童这般念念不忘，想了就去见白，怎么还弄的生离死别一样。”
张霞今年已经十岁了，在过两三个月就满十一，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姑娘家。
小姑姑有些自闭倾向，这一点张杰认识的很清楚，大小起，在张杰的记忆中，除了自己能够着和她说上话，村里无论是同龄的还是不同龄的，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基本就是没有人和她说话超过两句。
可能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收拾的，她的亲生爹娘是谁张杰都知道，就更不用说她自己了，不多远，隔壁小李村在往南走个半个时辰就能到，去年的时候，张杰陪她去看过她亲生爹娘，不过没有相认，就是远远的看一眼。
一对年约四十的夫妇，家里领着六个女娃，最小的小子即便到今年才一岁零七个月。
恩，张霞的亲生爹娘一连生了八个女娃，排行老七的张霞和排行老八的小妹妹都送了人，就为了生个男娃，她的亲生爹娘也算是拼了老命。
小姑姑亲生爹娘家早就揭不开锅，自然，张霞是不可能回去的，母子相认这样的戏码在这里不合适，所以在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爹娘后，小女孩子就拉着张杰的手回来了。
那天他们并没有回去，随后张杰又被小姑姑拉着去了一趟小陈村，然后在一家人前驻足良久，在看着一对老年夫妇领着一个和张霞有着几分相仿的小女孩后，张杰的这位小姑姑的心绪首次出现了波动。
那时候张杰觉得她攥着自己的手在发抖，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种，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了什么，总之，从那天回来后，小姑姑变得更加沉默了。
张杰知道，她心里应该下定了什么决定，只是这个决定到是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偶尔唱着在这个世界只能算是奇怪的调子时，张杰也不会特意避开小姑姑，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小姑姑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单的人，有时候张杰也会想，或许自己比她要幸运一些，因为自己还有王氏，自己心里头还有牵挂和念想。
“你的牙刷做的怎么样了？上次我用你做的牙刷，可是还会有猪毛掉下来的，告诉你，想要把牙刷买个好价钱，你还是得多花些心思，精益求精总不会有错，到时候要买一串铜钱一个的精贵东西，要是人家花了一串铜钱买了咱们的东西，回家还没有用两天就掉毛，那可就把咱们的招牌砸了，可马虎不得！”
牙刷的制作，张杰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放弃，家里老头子虽然不让自己摆弄这些在他看来属于歪门邪道的东西，可张杰自然知道，一旦自己的牙刷问世，这个在老头子眼里只能算是歪门邪道的小玩意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润。
田地里的农活用不到小姑姑，别看小姑姑是收拾的，事实上老头老太太是打心底疼这个小丫头，地里的活有大叔小叔，还有王氏三婶子帮衬着，根本就用到小姑姑，家里的家务有老太太亲自把持，也用不到她瞎操心，所以，就算整个村子，除了少数几家富裕人家，还真的找不到像是小姑姑这般，十一二岁的大姑娘家还什么都不做的。
十一二岁，的确是大姑娘了。
因为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谈婚论嫁的比比皆是，甚至抱娃儿的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制作牙刷，也算是张杰给小姑姑无聊的人生中安排的一个还算不无聊的事情。
特别是听到张杰说一个牙刷至少买一串铜板的时候，小姑姑就更不觉得每天和猪毛打交道是多么委屈的事情了。
“你就是用牙齿咬，除非把猪毛咬断，不然休想会有一根毛发脱落。”对自己的手艺绝对自信的张霞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恩，那就好，现在不急着买，赵霜那里刚刚把大棚的事情处理好，她现在正忙着跟家里人谈判，咱们先耐着性子，等她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了，在想着把牙刷卖出去。可不能就这般傻傻的把咱们的发明创造平白便宜了别人，该考虑的，都给考虑好，在想着往外卖！”
两人进了院子，就见张霞一直往自己怀里瞅，被女孩子奇怪的目光弄的有些无奈，张杰便把揣在怀里的小盒子拿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小缝，等里面的小鸟扑棱这翅膀把头钻出来的时候，张杰立马便把小盒子重新盖了起来。
“哪里弄的？你又上树了？”
果然，这个女孩子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两眼闪动着星光，然后缠着我，要我把这小东西送给你吗？”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然后就看到女孩子满脸奇怪的神色，狠狠拍了一下脑袋的张杰无奈道：“算了，咱们不是一个次元的，就不讨论这个事情了，同窗送的，无论如何也是人家的心意，断然不能拒绝，所以就带来了。”
“哦，既然是同窗之间的礼物，总要回礼才好，不然就给你的同窗准备一支牙刷做回礼好了，咱们的一支牙刷将来能买一串钱，这小鸟能值几个铜板，怎么说咱们的回礼也算是够贵重的了了。”
在张杰的目瞪口呆中，女孩子随手就从袖口掏出一支牙刷，然后将牙刷递给张杰后，一把将张杰手里的小方盒抢了过来，动作麻利的将盒盖打开，等盒子里的小鸟扑棱这翅膀飞上天空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的小女孩仰着脑袋，直直的看着天空，眼神中，却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女孩子该有的惆怅。
“想不想和它一样，挥舞着翅膀在天空溜达几圈？”
手里拿着个牙刷的张杰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然后做出飞翔的动作，脸上却难得带着认真。
“可以吗？”
女孩子歪着歪着小脑袋，眼神中带着不确定，同时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期盼。
“太高难度的可能短时间内是别想了，可如果只是想在天空转转，要求不是太高的话，还是有希望的。当然，前提是你得拥有梦想才行。”
第五十五章 张浩的请求
梦想这东西，其实是个奢饰品，只有在一定年龄阶段的人才配谈论梦想，只要超过这个年龄段，如果在谈论梦想啊，希望啊这些东西，那就不属于梦想，而是被世俗归属在异想天开的范畴。
小姑姑的年龄正是处在追梦和异想天开之间，在朝前一步，如果她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那就是异想天开，可现在，十一二岁的年龄，至少在张杰眼里，还没有超过那个可以畅谈梦想的年龄段。
自己就是有梦想的人，这个时候张杰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任何人，他的梦想就是考上状元郎，然后当大官，成为一个对朝堂有用的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最刻薄的人，也不会嘲笑张杰的梦想。
学堂里**岁的小男孩，这个时候就该拥有梦想，不信你要是问学堂里的一群孩子他们的梦想是什么的话，即便是最调皮捣蛋的顽童也会认认真真的回答你，他的梦想是封王拜相。
既然所有人都拥有梦想，那多自己小姑姑一个小丫头，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
再说小姑姑的梦想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事情，无非是想要和天空中的鸟儿一样，张开翅膀自由的翱翔。
可能是觉得在地面上找不到归属感，毕竟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真正的家就在不远处，可却因为种种原因和亲生爹娘无法相认，这对于一个十一二岁，并且内心还十分细腻的小女孩子来说，注定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去天上看看也就没有什么说不通，飞机大炮咱没有那个能耐，可退而求其次，热气球总简单多了吧，在不行，咱弄个高空跳伞之类的聊以自慰总不是太难吧！
当然，无论如何，这些自然不是说这个阶段的自己就能达成的，没有三年五年的沉淀，没有十年二十年的磨砺，没有做好一辈子坚持不懈的觉悟，即便是最简单的办法，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没有关系，对于自己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要说什么东西最值钱，就是时间，就是光阴，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去挥洒，有大把的光阴去实践，不急！
看着女孩子高高兴兴回了屋，尽管知道她这般其实是做给自己看的，可张杰心里也觉得软软的。
回了房，屋子里王氏不在，厨房里正飘荡着香味，估摸着马上就该开饭了。
趁着这会功夫拿起书桌上的毛笔，然后蘸了砚台里的清水，在书桌上练习字来。
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纸供自己练字，更多时候就是这般用清水练习，这边把字写完，那边书桌上的字迹便干了，不浪费笔墨，自然也不会浪费银钱去买纸张。
“哥，你可得帮帮我，爷爷要让我接替我哥的任务，让我去放牛，然后让我哥跟着村里几个人去县城学手艺，我可不想去放牛，我跟二娃他们约好了，下午还要去地里逮兔子那！”
正练字的功夫，就见一个小脑袋鬼头鬼脑的进来了，张浩这两年被晒得更黑了，原本就是一个黑炭球，这两年更是疯了一般的玩，心思也玩野了，整日里很少见他着家，被三叔在家里圈了几年，等他真正再次跑出去后，心思再也拉不回来了。
手里的字并不停息，张杰头也不抬的继续默写文章，好一会儿，张杰才随意问了一句：“你哥张岩是几岁放牛的？”
“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在跟着我爹念书的时候，我哥最早是去放羊，后来家里买了牛，他又去放牛，应该有三四年了吧，怎么了？”
几步来到书桌旁，然后三下两下把张杰手里的毛笔夺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的张浩央求道：“哥，咱家就你能帮我了，这事就算我爹说话都不好使，爷爷就认你的话，你要是不帮我说情，以后我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认真的看着眼前越来越黑的小堂弟，张杰这时候才知道张浩这几天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家里老头子给他安排了差事，以前家里的牛羊都是张岩去放，现在张岩也十一二岁了，算是大孩子了，爷爷便想着让张岩去县城去学门手艺，自从买了牛，家里劳动力是足够的，所以张岩去县城学门手艺也是势在必行。
自然，放牛放羊的任务就落在了整日里只会瞎绕的张浩身上，这小子两年时间，心思也真是玩野了，怎么说年龄也不算小了，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干，家里可以养活他爹，因为他爹是读书的相公，可绝对不可能再去平白的养着他，要么跟着大叔小叔下田干活，要么就去放牛放羊，总之，已经七岁的张浩，是再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只是玩乐了。
这一点张杰知道，想必张浩自己心里也有数，至于为什么还要求助张杰，无非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做着最后的挣扎罢了。
“你哥张岩五岁就去放羊，八岁半就去放牛，到今年已经放了五六年的牛羊了，你今年已经七岁半，怎么说也比你哥多玩了近两年时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着张浩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轻轻叹息一声的张杰继续道：“你也别总和大娃小娃比，人家是富户，光是良田就有一百多亩，他们兄弟俩就是打现在什么都不干，人家爹也会将以后的路给他们兄弟俩铺的好好的，你没有一个家里有几百亩良田的爹，那你就只能靠自己。”
“小杰，吃饭了！”
屋外头传来王氏的叫声，想来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从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张杰就知道，中午这一段肯定有肉。
家里条件比起以前要好了不少，这是大环境的原因，每家每户现在隔三差五的多少能见见荤腥，这就比以往要好很多。
将笔墨妥善的收拾好，张杰便从书桌旁起身，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张浩只是噘着嘴却不跟来，无奈叹息一声的张杰开口道：“我只能帮你说说，成不成还得看爷爷怎么决断，你也知道，这两年家里老头子说话多坚决，老头子下的决定就没有人能违背，所以，即便我帮你说，你也不要抱多大的希望。”
第五十六章 牧童骑黄牛
自己欠张浩一个进学名额，张杰在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现在在学堂里蒙学的，肯定是张浩，说不定他的人生可能会和现在大不一样，正是因为这般想，所以张杰从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补偿他。
六七岁的小孩子，不正是贪玩的年龄嘛，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能帮他的话，就让他在玩两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有了张杰的保证，张浩也活泼了不少，原本一张要死要活的小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等两个小孩子来到餐桌，随着家里老头子最先动了筷子，午饭就这般开始了。
饭桌上的肉很香，大块的肥肉这个时候也不觉得多腻人了，能填嘴里一口，绝对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照例，餐桌上的好东西是要老太太分发的，老太太先是给几个小孩子每人分了一块大肥肉后，就把剩下的半盘子夹了三五块放到了三叔碗里，等在给老头子夹了两块肥肥的后，就把剩下的小半盘子肉放到了张杰跟前。
这就是家里近两年吃饭的规矩，一如以前那般，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挑战。
不像以前三叔那般，东西只要到了他手里，就绝对没有其他人的份，张杰没有吃独食的习惯，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大块的肥肉，吃两口还成，要真的吃多了，满嘴的油腻可真的会觉得腻歪人。
先是给王氏碗里夹了两块，这倒不是张杰小气，一大桌子人，大人中除了老头子和三叔分了几块肉外，像小叔小婶子，奶奶还有大叔都没有尝到，要是一下子给王氏夹了太多，就显得有些太过了，而且张杰也知道王氏的脾气，给她夹两块，那是自己在尽孝道，要是夹多了，她肯定也不会吃，反而会重新放回碟子里。
这时候碟子里还剩下六七块，张杰同样夹了两块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将碟子往一旁的张浩身前一推，其他的便不再多问了。
在老太太的虎视眈眈下，张浩也不敢吃独食，自己往碗里飞快的夹了两块后，就把盘子推到他哥张岩身旁了，至于剩下的，就是看几个孩子谁手快了，手快抢到了就有，手慢抢不到就看着人家吃好了。
两块油腻腻的肥肉下了肚，张杰就觉得满嘴腻歪，喝了几大口稀饭，才算把嘴里的油腻压下去。
饭吃到一半，就看到一旁的张浩频频朝自己使眼色，很明显，这个时候不是提张浩事情的时候，饭桌上一大家子人，小婶子家的金蛋都开始跟着小叔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户了，张杰要是在小婶子跟前提张浩的事情，小婶子肯定有意见。
到时候如果小婶子反对的话，老头子绝对不会在通融半点，不过显然，张浩并不会看气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时机，见张杰一直没有提自己说话，便在那里口歪眼斜的示意。
张杰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等一顿饭即将接近尾声，却见张浩突然突然将碗筷一搁，以为张杰不愿意帮他了，便自作主张的朝着老头子说道：“爷爷，我不会放牛，牛那么大，要是咬我该怎么办，我又打不过家里的老牛，还是让我哥继续放牛吧，家里的老牛就认我哥。”
看到张浩起身的时候，张杰就觉得不对，在听到张浩这般和老头子讨价还价，张杰就知道，这事情，就算自己再费力出手，也改变不了大局了。
果然不，随着张浩的声音落下，就见老头子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想来，老头子把张浩的话当成了逗乐，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随口问了一句：“让你哥继续放牛，那你去干嘛？金蛋都去田地了，不然你跟金蛋换换？你去田地里，让金蛋去放牛？”
被老头子这么一说，张浩的小脸立刻就变得通红，显然，还想着在玩两年这样的话他自己也说不出口，等一旁的小婶子笑着说金蛋不怕牛，让金蛋给你换的时候，张杰就知道，这时候能让张浩在去放牛，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和跟着大人去田地里干农活想必，放牛自然是比较轻松的活，金蛋今年也快七岁了，老头子已经有意要锻炼家里这些小辈，让金蛋跟着小叔下地，想来最多一两年，银蛋也会跟着小叔下地，而让三叔家的张岩去县城学门手艺，其实已经算是对三叔家多有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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