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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河泉乡派出所

当林枫到达公安局大门口的时候，李雅蓉和陈卫民已经等在了那儿，林枫坐在车上向二人招了招手，雅阁车在公安局门前拐了个弯绝尘而去。

在车上，陈卫民问道：“林局，咱们先去哪儿？”

林枫想了想，道：“去最远的河泉乡派出所，那儿山高皇帝远，最容易出现自由散漫的情况。”

李雅蓉这时递了一个饭盒给林枫，“快吃吧！”

林枫有些好奇，“姐，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李雅蓉怜爱地看了他一眼，道：“下午那么急匆匆地去开会，你哪儿有时间吃饭呀！”

“还是姐对我最好。”林枫一边笑一边打开了饭盒，麻油鸡、青椒炒肉丝、番茄炒鸡蛋，样样都是下饭的菜；林枫确实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一旁开车的靳战东咽了口唾沫，打趣道：“雅蓉姐，你可真偏心眼，弄这好吃的居然没有我和陈局的份儿，太抠门了。”

李雅蓉轻轻啐了一口，“开你的车，不许说话。”

“好好好，我开车，瞧咱这命，苦哇！”靳战东自打跟了林枫，也把林枫的油腔滑调学会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整天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中警内卫了。

开了大约两个小时，林枫等人来到了河泉乡，下车之后，林枫直接拉开裤子放起了水来，李雅蓉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要死啦你，人家还在这儿呢。”

“切，你又不是没看过，矜持个啥？”林枫不屑地白了李雅蓉一眼，继续哗哗地放着水，陈卫民对靳战东笑道：“战东，咱们走远点儿，让他们两口子在这儿打情骂俏。”

“行，咱们走。”靳战东看着林枫和李雅蓉嘿嘿一笑，和陈卫民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里；李雅蓉见二人没了踪影，轻轻走到林枫身后，伸手环过林枫的腰际握住了那杆还在放水的水枪，在林枫耳边呵出一口热气，“好弟弟，一看见你这东西我就想要了！”

什么？在这儿？林枫彻底震惊了；其实不光是林枫震惊，就连李雅蓉自己也不敢相信，在没和林枫发生那种关系以前，李雅蓉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女人，绝对不敢想象自已会象av女优那样跪在林枫的面前用嘴和舌头去取悦他、挑逗他，甚至在和他嘿咻的时候总是要加上眼神的诱惑，把舌头伸出来很长很长，不停地在唇边打着转，直到他一柱擎天，傲然挺立。

也许是和徐美丽在一起呆久了，李雅蓉越来越受到她的影响，穿着开始变得豪放大胆，打扮开始变得妖艳鬼魅，就连两个人嘿咻也是越来越占据主动，而且胆子越来越大；陈卫民和靳战东就在不远的小树林里放水，估计一会儿就要出来，李雅蓉居然敢在这里向他大胆求欢，林枫只能说自己有点儿hold不住了。

幸好小树林里及时传来了陈卫民和靳战东的交谈声，李雅蓉这才抽手离开，否则林枫绝不怀疑，下一刻她会蹲下去用香舌给自己的小兄弟服务。

拉好拉链，林枫故作生气地瞪了李雅蓉一眼，李雅蓉捂着嘴咯咯地轻笑，似乎很喜欢看林枫现在的囧样；陈卫民和靳战东走过来后，林枫对靳战东道：“用你的手机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报警，把免提开着。”

“好的，枫少。”靳战东拿出手机就拨通了报警电话，这次倒是没有出现无人接听的情况，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靳战东装出一副受到了极度惊吓的样子，战战兢兢地道：“派出所吗？我要报警。”

电话里警察的声音很不耐烦，“三更半夜的报啥警呀？”

“警官，我在河泉乡往县城方向的场镇口被人抢啦，大腿上还挨了一刀，你们快点儿来吧。”

“行了行了，瞎吵吵个啥，等着啊！”电话挂了。

靳战东笑道：“枫少，看着吧，就刚才这小子接警的态度，我估计咱们等上一夜也不会有人来。”

林枫阴着脸没有说话，掏出烟来递了两支给陈卫民和靳战东，结果一支烟抽完了，连个鬼影子也没出现。

林枫看了看表，离报警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就是走路过来也早该到了；他冷哼一声，道：“走，咱们去派出所看看这帮孙子在忙什么。”

刚到派出所门口，里面就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林枫等人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麻将牌的声音。

林枫走到门边看了看，这道铁门是内锁式，得从里面打开，抬头又看了看，围墙上镶嵌有碎玻璃，不好攀爬；靳战东此时却笑着道：“这个是小儿科，我来。”

中警内卫身手果然了得，轻轻一跃就上了围墙，令林枫等人吃惊的是，靳战东的双手是抓着碎玻璃上去的，却一点儿没听见他叫疼。

不一会儿，铁门从里面打开了，林枫怒气冲冲地和李雅蓉等人走了进去，一楼值班室里稀里哗啦的搓麻声越来越大，还不时传来男人女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砰的一声巨响，值班室的大门被林枫一脚给踹开了，屋里的几个人当时就傻眼了。

屋内有四男四女，其中两个男的穿着警服，脸上红光满面，一看就是喝高了；四个女的浓妆艳抹，都穿得极其暴露，每个人都依偎在旁边一个男人的身上，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四只野鸡。

由于林枫几人都穿着便装，有两个家伙似乎不认识他，其中一个家伙站起身来，指着林枫骂道：“你他妈是谁啊？敢踢派出所的门，不想活啦？”

林枫强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把手往门外一指，怒道：“不是在这个派出所上班的，马上给我滚！”

“嘿！你小子凭什么叫老子滚？”一个家伙还在和林枫顶杠，两名警察中有一名老警察急忙上前制止了他，不停地挥手道：“快走快走，这是我们林局长。”

林局长！和林枫顶杠那家伙吓了个半死，带着四只野鸡抬脚就往门外跑，连自己放在桌子下的几千块钱都忘了拿了；路过林枫身边的时候，他还不停地在给林枫点头赔笑，林枫身后的靳战东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脚来在后面轻轻一挡，那人好像踢到了一块门坎，一个狗吃屎就朝前面摔了出去，哎哟哟地从地上爬起来，火烧屁股似的就跑了，逗得一旁的李雅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林枫走进屋里，指着另一名没穿警服的家伙道：“你是干嘛的？”

“林……林局长……我……”这位已经吓傻了，老警察连忙帮他解释道：“林局，这位是我们派出所的联防队员。”

“你是谁？”林枫瞪了他一眼，老警察赶紧赔笑道：“林局，我是河泉乡派出所所长秦天龙。”

“你呢？”林枫又指着另一名年轻一点儿的警察道，那名警察战战兢兢地答道：“林局，我是河泉乡派出所的治安民警朱槐。”

“好好好！！！”林枫笑着鼓了鼓掌，拿起一块麻将牌来笑道：“秦所长和朱警官很有雅兴啊！三更半夜的居然窝在派出所值班室打麻将，这日子过得可真闲，听见有人报警了吗？”

秦天龙此刻才明白，刚刚那个报警电话是林枫打的，他低着头红着脸，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听……听见了，林局。”

“那为什么不出警？”

秦天龙低着头不说话了，林枫大喝一声，“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为什么不出警？”

秦天龙无话可说，被林枫抓了现行，越解释只会让领导越发火，除了认错还能怎么着？于是他对林枫道：“林局，对不起，是我们派出所的工作做得不好，今后我们一定改正。”

林枫冷笑了一声，把桌上的垫子轻轻拿了起来，每一方下面都有几百到数千元不等的现金，林枫拿起一叠钱来在手上拍了拍，冷笑道：“都是一百和五十一张的，有钱人呐！秦所长，输了还是赢了？”

秦天龙尴尬地笑道：“林局，我们就是随便玩玩。”

林枫忽然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我问你输了还是赢了？”

秦天龙脸上的笑容当即僵在了那儿，额头已经流下了冷汗，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哆哆嗦嗦地道：“输了。”

“输了？”林枫冷哼一声，忽然指着他们抬高了声音，“你今晚上输的不只是钱，而是自己的前途，现在我代表局党委宣布，你们两个被开除了；还有你，明天也不用来派出所上班了，我们公安局请不起你这样的联防队员。”

“林局，我求求你，求求你啦……”三个人扑通一声就给林枫跪了下来，抓着林枫的裤腿不停地摇着，特别是秦天龙，居然对着林枫咚咚咚地磕起了头来，鼻涕眼泪全都下来了，“林局，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身体也不好，全指望我这份工作养活呀！林局……呜呜……”

这样的场面看得李雅蓉和陈卫民都红了眼睛，林枫心头也跟刀割似的，看秦天龙这岁数，也是风风雨雨在公安战线奋斗了几十年，这快退休了却要被开除，说真的，林枫于心不忍；可是没有办法，从严治警容不得半点儿私情，不开除他们，今后公安局会有更多的民警走上这条路，必须得让全局民警警钟长鸣才行。

林枫狠狠心，转身走出了派出所，李雅蓉等人急忙跟了出去，秦天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和朱槐两个人一起边哭边喊地追了出来。

“林局，求求你开恩呐，我们再也不敢了……”

“开车！”林枫一声令下，靳战东踩住油门，雅阁车嗡的一声轰鸣就开走了，只剩下后面不停追着哭喊着的两个身影越来越远。

李雅蓉心软，想劝林枫改变一下处罚决定，至少不用开除；她伸出手来道：“好弟弟，其实……”下一刻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林枫的脸是湿的，他哭了。

第六十九章　比对

返回县城天已经蒙蒙亮了，沿途林枫抽查了好几个派出所，或多或少都出现了接警态度不好，出警不及时甚至报警电话无人接听的情况，这让林枫非常恼火。

在路边找了家小吃店，林枫等人要了几碗热干面和豆腐脑就香喷喷地吃了起来，林枫一边吃一边对陈卫民道：“陈局，今天上午大伙儿就回家睡觉，下午你会同纪委草拟出一个接处警方案来，严格落实责任追究制，务必保证有警必接、接警必快的原则。”

“好的，今天上午我干脆不休息了，就把这事儿落实好，反正我年纪大了，瞌睡也少。”

“那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今天上午你必须给我回家睡觉，这是命令。”

陈卫民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完全服从组织安排。”

回到住所，林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醒，走出卧室，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饭菜香，不用说，肯定是靳战东在做吃的。

别看靳战东功夫了得就以为他是个大老粗，其实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洗衣做饭样样都会，堪称全才，林枫经常开他的玩笑，今后谁要嫁给了靳战东，指不定得多幸福。

不多时菜就做好了，番茄肉片汤、木耳炒肉丝、红烧排骨还有糖醋白菜，林枫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嘴里，赞不绝口地道：“东哥，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哪天不干内卫了开家饭馆，生意绝对火爆。”

靳战东被林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只得道：“行了，枫少，你就别挖苦我了，赶紧吃饭。”

“我可真没挖苦你，说的全是大实话，一点儿不违心。”林枫一边笑，一边大快朵颐，两个大男人如风卷残云一般就把一桌子菜给吃完了。

吃晚饭，林枫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鄂北时报、日报、法制报等多家报纸都在显著位置刊登了禅明寺佛头失窃案，这让林枫感觉自己就像在玩一场赌博，赌输了身败名裂，赌赢了那就平步青云。

就在这时，林枫的手机响了，是杨建打来的，林枫拿起电话，“建哥，你好。”

杨建开口就问道：“枫少，压力大不大？”

林枫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现在这个案子都传遍了，自己还去请了刑警总队技术处帮忙，作为林系铁杆和自己嫡系的杨建能不着急上火吗？

林枫在杨建面前没什么好装的，“有点大，但是还行。”

“需要我们总队帮忙不？”

“你就是不说我也得找你，靠我这点儿人马要想在人海茫茫中把那几个混蛋捞出来，可能吗？”

“那好，我已经在去往昌田的路上了，待会儿咱们开个案情分析会，把下一步的工作定下来。”

林枫笑了，“建哥，你这都在路上了还问我要帮忙不，你说你假不假？”

电话那头的杨建也是哈哈大笑，“我跟你客气你还说我假，得，晚上请我喝酒。”

“好，没问题，保证让你明天起不来。”

搁下电话，林枫长舒了一口气，有刑警总队的人帮忙，这个案子破的希望应该会大点儿吧。

县公安局会议室，出去走访调查的民警纷纷在这里集中，林枫和杨建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开会了。

首先是雷鸣介绍对禅明寺僧众的调查情况，“杨总队长、林局，各位同志；根据我们对全寺两百一十三名僧侣的调查走访，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况；据一名僧侣反映，五天前曾有一个旅行团到禅明寺参观，一名中年人曾在四尊佛像前长时间停留，还欲对四尊佛像拍照，恰好被那名僧侣看到，于是加以了制止，后来那人又询问了四尊佛像的年代、铸造者、是国家几级文物等详细情况，因为其问得太仔细了，恰好令这名僧侣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说到这里，雷鸣拿出一叠纸来发到了众人手中，“这是我们根据僧侣的回忆，在省厅刑警总队技术处的同志帮助下对那名男子画出的模拟画像，僧侣看过之后认为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模拟画像的相似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已经非常不错了，林枫拿起画像仔细看了起来，面相很普通的一名中年男子，上唇蓄着浅浅的胡子，大眼睛大鼻子，从相貌来说很一般，并没什么特别之处，要想在华国十几亿人中把他找出来，难！

杨建倒是显得有些兴奋，在仔细看过了模拟画像之后，他道：“这条线索非常关键，要查这个人倒也不难，只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罢了。”

林枫很好奇，杨建有什么办法把这人给找出来，只听杨建道：“到鄂北来的旅行团，大部分都是乘坐的飞机，我们应该马上和汉江机场取得联系，让他们把最近一个月从外地飞往汉江的所有旅客名单发过来，我们组织民警一条一条的在户籍系统里比对，相信一定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林枫一拍脑门，对啊，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和人家专业人士比起来还是有差距，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有了工作目标，刑警总队和昌田县公安局的干警们立刻全面发动了起来，当数万条旅客资料源源不断地发过来时，几百名干警开始了紧张的对比工作。

晚饭是在昌田一家江湖餐馆吃的，都是一些鄂北的地方名菜；参加的人也不多，就林枫、杨建和靳战东三个人，李雅蓉、陈卫民和卢勇都去了一线，和民警们一起干起了枯燥乏味的比对工作。

一杯酒下肚，林枫有些苦恼地摸了摸额头，在杨建和靳战东面前，他丝毫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杨建看林枫这幅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枫少，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咱们不是已经发现线索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林枫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时间，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十天半个月比对结果还出不来，这案子最后就算破了我也完蛋了；还有，旅行团也不一定会坐飞机，万一他们是坐火车、汽车甚至轮船来的呢？要是那样就全完了。”

杨建还从未见过林枫露出如此忧虑的表情，能在一向自信满满谈笑风生的林衙内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说明他的压力真的很大。

怎么办？杨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如果时间长一点儿，也许通过大量细致的工作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可是只有一个月，短短的一个月，怎么感觉时间都不够用。

“该死的！”杨建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举头就把二两一杯的茅台酒给闷了，林枫递了一支金钻芙蓉王给他，笑道：“我都没发火你急什么？”

杨建点上烟抽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是急，我是气，你们县委那群王八羔子就是一群只会瞎捣乱的傻蛋，我给他们一年时间来破这个案子，要是破了我立马从汉江大桥上跳下去，妈的。”

“行了，别说气话了，咱们喝酒，先等两天再看，实在不行我还有后手。”

听林枫这么一说，杨建眼睛都直了，“枫少，你可别玩我，都这时候了你还留什么后手呀，该使出来的招数赶紧用啊！”

“我有分寸，来，干，今儿晚上咱们哥俩不醉不归。”

“好，干，就算要完蛋哥也陪着你，大不了咱俩一块儿给徐美丽打工去，我还不信一个月她不给我个千儿八万的，你说是不？”

“敢，月薪少于一百万看我不打肿她的屁股……哈哈哈哈……”

两个大男人越说越离谱，越喝越高兴，最后都蹲在路边现场直播了；幸好靳战东滴酒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