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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四叔带过来的吗？他们可都是听了四叔的话跟着大哥的啊？”邵达有些不相信杜子烨的话。
　　“阿烨说的对，四叔的话只能让他们人过来，心不会过来的，谁会臣服一个刚出道的后生小子！呵呵！四叔想错了！有些人还是给他还回去吧！咱们用不了那么大的地盘儿，即便真想要也是自己拼过来的好，这种事别人给的你未必能罩得住！”林无涯随手把烟头掐灭了，说完继续点了一根，道：“走吧！该来还是得来，下去会会这些人！”
　　邵达看着大鹏回头很正色的说：“嗨，注意着点儿，场面不小，别给大哥出丑，把你们的肚里的硫化氢气体给排干净了！”大鹏脸一沉，横了邵达一脸走在了林无涯的身后，杜子烨低声道：“行了，别胡扯了！”
　　林无涯下了楼梯，大致的看了一下酒吧里的人，基本上都不认识，有些是根据听说过在外的名头猜测的！等他来到酒吧中央，正在玩闹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林无涯皱了皱眉，如果是王璞荆今天在这儿应该不会这么乱吧！有人叫了声：“林少！”不少人才缓缓起身懒洋洋的一起叫道：“林少！”
　　林无涯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这些人叫完，林无涯没有坐。一个高个子的像根竹杆子的人，站在林无涯身旁，拍着林无涯的肩膀大大咧咧说“璞哥让我们跟着你，照应一下了！林少！”林无涯的眉头拧了个结，邵达上前一步，一把拧住了竹竿子的胳膊，“咔”的一声，随着那人惨叫，林无涯的身后涌上一群人。
　　大鹏从吧台“噌”的一下操起酒瓶，吼道：“怎么，上来试试？”邵达把那人的另一只胳膊拧到了背后，林无涯慢慢的点了根烟。酒吧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杜子烨冷声道：“跟过璞哥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吧！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找璞哥聊聊！不过既然在林少这儿就先守着林少的规矩，坏了规矩，可是会出事的！我大哥很在意的！”
　　所有人都知道林无涯是林沐风的儿子，王璞荆和林沐风的关系这足够让他们胆寒了。没有人会让势单力薄的自己冲出去去做炮灰的，除非他根本不在乎生死！
　　杜子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除了竹竿子自己的人还站在林无涯身前不肯退后，其他人都退了一步。林无涯招了招手，让邵达松开，把烟踩灭了，抬头看着众人，缓缓说：“四叔的人手很多啊！一个城里就有这么多的头目，不过我用不了这么多，明天打电话，让你们跟着他！”
　　看着一脸不屑居高临下的这个冷酷的少年，人群里的人脸上的颜色都变了，林无涯皱着眉说：“反正你们也都不想跟着我这黄毛小子！正好给你们个机会！想要跟着你们璞哥就出去吧，明天我肯定跟他说！”
　　人群里没有人动静，等了半晌，林无涯故作吃惊“咦”了一声“你们怎么会想跟着我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呢？”没有人做声。林无涯眼神收敛折射出的寒光扫在刚才坐着的人的脸上，冷冷道：“是堂口的老大留在酒吧，包厢里聊聊！不是的，就让你们大哥给你们找个喝酒吃饭的地儿清闲清闲！”
　　林无涯说完后那些人呆着没动，大鹏喊了一声：“没听到还是让兄弟几个请啊？”邵达狠狠瞪了一眼竹竿子和站在一旁的那些手下，竹竿子颤了颤，摇了摇头，低声对那些人说：“在外面等着！”那些人瞅了邵达一眼才慢慢挪着脚步走开了！
　　其他的人见这阵势都低声安排或是招手示意，酒吧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也清闲了不少，不再那么拥挤了。林无涯看着这些人，留下的有那个竹竿子！
　　随意的坐了下来，开了常用的灯光，林无涯这才抬头说道：“我知道四叔让你们跟着我，你们觉得委屈，也是，打拼了一辈子到后来认个牙都没长全的孩子当老大，跟闹着玩儿似的！”林无涯说到这人们都微微叹了口气。林无涯笑了笑，招手让邵达给众人倒上酒，继续说道：“你们在心里想着‘知道你他妈还靠着关系来混黑社会！’是不是？其实我自己也想到了这一节，我也觉得可笑，靠关系当官的有，干什么的都有，混黑社会的毕竟还是少，搞不好被自己人砍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没本事不是找削吗？”
　　有人低声笑了出来，林无涯也笑，“你们都是打打杀杀一路流血流汗杀到这儿的，我虽然不大，但这一点脑子里还是清楚的，跟着我觉得没前途，不服气很正常！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权利！”
　　刚开始有点吵闹的声响一下子又静了下去，林无涯说道：“我不会拿着谁的命去开玩笑！所以我胆子小，贩毒这种大买卖我不想干！”
　　“不贩毒，这些兄弟靠喝西北风过？”有人吵吵。
　　“刀口浪尖朝不保夕这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想给兄弟们的！”林无涯看着这些人大声说。
　　“孩子，没这个胆，就回家喝奶去，别没事找事来这儿消遣哥几个！”一个人站起来指着林无涯喊。邵达腾地站起就要往过冲，林无涯叫了一声：“邵达，回来！”也站起身来，“不贩毒不一定就没饭吃！我有条路走，成本低，一次事成就会有得赚，不过还是少不了会有拼命的时候！”
　　“去哪有这么好的活儿？怎么？不做黑社会该当鸡场的鸡王龟爹了？”那人不屑的呼喝，大鹏忍不住骂道：“嘴巴放干净点！告诉你，进了这里，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鸡王龟婆的，我大哥是老大，你敢不敬，我让你趴着出了这个门！”
　　那人脸色铁青，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坐了下去。林无涯冷声道：“他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我给你们面子是因为你们是跟着四叔的兄弟，好歹也是用血拼到这儿的长辈！让我不喜欢无所谓，但是最好不要让我讨厌！”
　　所有人都没在说话，林无涯道：“我有一部中国古墓记录册，是古册子，经过杜淳的鉴定绝对假不了！从这里面出的货一笔利润是多少你们可以打听打听！”
　　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林无涯咳了一声说道：“如果做过这一行的，你们应该会有欲望留下来，你们跟着你们的堂口留下，不想留的我不会强逼你们，你们可以继续跟我四叔干，贩毒我决计不管！不过前提是千万不要打我的这个小地势的主意，我的地盘也许不会很大，但是谁敢动我会让他后悔到这人世走一遭，一定要记着我不是在说笑！”
　　林无涯说到后来眼神冰冷，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人们怔了怔，林无涯喝完杯子里的酒，又说道：“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思考！想好了，留的今晚留下，走的我会跟四叔说清楚的！”
　　说完招呼了邵达几人回到了包厢关上了门。杜子烨一关上门就叫道：“大哥，你，你问清楚了，是真的吧？”林无涯点了点头，说：“百里笉要去找东西，我说好了跟她一起进去，她手上有图，只要一样东西，其他的都是咱们的，古墓的东西总比毒品这玩意来的好！不会祸害人！也不用拿刀天天让你们去砍人，只要守住咱们的地盘就好了！我不想隔几天就会有人流血，甚至就没了！”
　　大鹏和邵达没有说话，林无涯看着他俩问：“你们怎么想的？”邵达摇头说：“不知道，咱们没有干过！”林无涯笑了笑说：“有阿烨！不会太难，他爷爷可是当年的土夫子！”大鹏低着头还是没说话，林无涯拍了拍他说：“我也可以留你在这儿，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不用太担心！有什么说出来！”
　　大鹏问：“大哥，咱们的黑道生涯才刚开始啊？”林无涯笑了笑，“咱们打打杀杀还不够吗？我不想动毒品，眼前最好的路就是这了！我想过的！”大鹏点着烟吸完才说：“我说了跟着你就行了，我信得过你！错不了！”
－－－－－－题外话－－－－－－
　　此情非彼情，人性中的千万种姿态，很可惜
　　

☆、第三十二章　　行动安排

　　林无涯和邵达他们几个喝了一夜的酒，谁都没睡，大鹏把最后一根烟吸完天也亮了。外面的那些人似乎也是一夜没睡，等林无涯从包厢里出来人们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你们想好了的就可以作出决定了，这件事完全由你们自己做主，不跟着我，我也不会与你们任何一个为难。我林无涯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话算话，你们放心这点儿江湖道义还是讲的！”
　　竹竿子听完林无涯说完第一个站起来，说：“林少，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吴涛在道上混了十几年一直都是以买毒贩毒为生，也没干过你说的那活计，对不住，就先走一步了！”
　　林无涯点了点头，说：“好，你走吧，我会告诉四叔你的那个堂口依旧在他手下办事。”竹竿子道了声谢，带着人出了酒吧，接着又有人断断续续的站起来，原因基本都和吴涛的一样，林无涯看着最后剩下的人，心知万事开头难，这个年代谁会跟着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来混？
　　认识了剩下的这八个人，林无涯才发现剩下的这几个堂口竟然还不小，留下的也都是一些年老的人，这些人不少也是曾经血雨腥风中的翘楚，他们能留下来自然是看在了王璞荆的面子，毕竟这个时候回去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了，把林无涯扶持的好，又是王璞荆眼前的一个功臣，而且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搞多大，这也是年老的避风港，留下来何乐不为？
　　他们是懂得里面的奥妙的，不然不会轻易留下的，但这就好办多了。林无涯心里开始有了底，挥了挥手，让邵达和大鹏几个把桌子收拾开了，摆了两排椅子，让八个人都坐了过来。
　　林无涯等这些人都坐好了说：“各位，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行当，许多事还要你们互相帮扶着来，我想知道咱们里面能出货的码头？”
　　“我的码头会走一些，但是一般不会太大的动静，毒品也少！”一个戴着眼镜五十多岁学士样的男人说道。
　　林无涯微微一下，“这位应该是许冠，许老吧，我知道您，您控制着些古董商，许多年前还跟一伙儿盗墓贼有联系，您的码头出的货，一般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吧！这出货的渠道确实该交给你管！”这人脸上微微有些吃惊，他真不知道林无涯怎么认出他来的，这些事王璞荆不可能告诉的他这么详细。林无涯看着他的脸色，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杜子烨，杜子烨的爷爷可最懂这里面的机关，杜子烨想得到，认识了的自然不会让林无涯蒙在鼓里。
　　“林少，这里面的事可没那么简单，这么块儿肥肉都给冠哥可不公平呐！”有人站了出来。
　　林无涯在心底冷笑，如果出货只让他一个人盯着，里面的种种谁能说得上，有人站出来牵制是最好的，这只能说明不是他林无涯不相信许冠，而是大家一伙的信不过。“那意思是你也懂得这里面的机关了，可以找到出货的渠道？”
　　这人站起来扫了其他七个人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林少，我祖上做的就是典当买卖的，古董这一摊子少也挂点儿钩的！”
　　七个人一起发笑，许冠问：“老唐，你别逗林少和这些兄弟了，出土货可不是典当那么简单的事，栽了可就让下地的兄弟们白冒着命拼了！”另一个人站起来说：“唐王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其他的不行，这我们都知道，但让他倒腾倒腾还是能的，我跟他搭，我这一点儿也有些路子，林少和兄弟们信得过，这一笔的出货也添上我们俩儿！”
　　林无涯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扑通，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在心里却想：“这人说话条理清楚，比起其他那些人显得尤为冷静，若是用得好必然成事！”接着看了看其他人，说：“各位，你们觉得怎样？”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另一个点烟说道：“行吧，只要有货，出货对咱们混道上的也不算太难，何况还有璞哥！”林无涯看着没有表态的人，都点了点头，道：“先就定着许冠，唐王和刘冰，码头上这条路子给你们，里面其他的机关我们能插手就不要撒手，你们懂我的意思。”
　　林无涯看着这些人的态度，都是聪明人，这一句话便是让他们知道林无涯的意思，倒腾那些东西，有了货源可以自己假手的，其中好处自然不必多说。杜子烨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哥，如果是毒品从咱们的码头上走呢”
　　杜子烨说完负手站在了自己的一旁，林无涯一怔，心里想着：自己虽然说过不碰毒品，但是从码头出货绝对不会少了这些东西的！更何况王璞荆的面子他不能驳回，王璞荆的安全路子也是在沈忱这条码头上搭起的，因为他而放弃，对整个黑道的控制很不好，王璞荆不会这么做的。
　　众人见林无涯眉头一皱不再往下说了，都是奇怪，只见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是出毒品这样的货，你们告诉我之后才能走。”林无涯的话说完有几个人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只剩下三个人的表情还好。
　　林无涯微微一笑，在心里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不禁紧张还失望，只说了一声：“那好，现在就这样，如果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说完举杯和众人示意，等所有人喝掉杯里的酒，林无涯抬头，冷冷道：“我不想出去之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各个堂口是咱们的地盘，留下的可要守住了！如果丢了别说我不讲长幼情分，怕连我四叔的那一关也过不了。”
　　这些人一起点头，应了一声，林无涯又道：“行了，有事我会找你们的！”那三人“嗯”了一声，问：“林少，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林无涯道：“没了，你们去吧！”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剩下的人也站起来，说：“没事我们也都回去了！”林无涯点了点头，说：“去吧！记得我交代过的。”说完都跟着出去了。
　　等人全都走了，林无涯松了口气喝下了杯子里的酒，心说：“还好四叔的震慑力够大，不然这一场不好做啊！”才缓缓坐了下去。林无涯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大鹏和邵达杜子烨三个人看着久久不敢说话。
　　良久才听林无涯说：“阿烨，这些人都是狐狸来的，不会那么好收服手下的，你帮着我查查他们的来头吧！咱们心里也有个底！”
　　“咱们现在只靠着码头做地头蛇，他们以前是毒品的买卖，利润比这高出几百倍，码头到后来只是成了沈忱这样的小角色吃饭混生活的路子，现在他们接手做这样的小买卖，里面的利得很小，但是却成了咱们现在最大的收成了，他们的手伸不伸的出去，我还不能确定！你们把人先摸清楚吧！”
　　林无涯说完这些话，心中更多的思量在自己靠在王璞荆来的人，终究不比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踏实，这些人的驾驭也是他头疼的一点。
　　邵达跟着杜子烨也查查留下来那些人的底细。剩下大鹏一个人留在酒吧，林无涯想起宋箐，决定回家一趟。
　　自己一个人步行在街道上走回了家。宋箐见他中午回来，惊了一下，忙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无涯，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吃饭了没？”林无涯摇了摇头，问：“小曦呢？”
　　宋箐指了指屋前说：“在里面呢！”林无涯说：“杨婶，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带上小曦，现在就走吧！”宋箐听完一脸迷茫，半天蹦出一句话：“为什么到外面吃？”林无涯不想把吃饭的气氛搞砸了，直接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带你们出去吃顿饭。”
　　“外面，外面很贵的，要不……要不还是……”宋箐犹豫的脸色吞吞吐吐说。林无涯揽了揽她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我养的起！”宋箐眼里泛起泪花，林无涯最怕这种哭哭啼啼的气氛，忙说：“我去叫奶奶和小曦出来。”走进了屋子，叫道：“奶奶！”
　　杨曦的奶奶从屋里拉着杨曦和林无涯一起走了出来，林无涯带着他们去了附近最好酒店。林无涯犟不过宋箐和杨曦的奶奶，最后只能随便吃了一点，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顿饭很完美，宋箐和杨曦的奶奶都很高兴。老太太真心开心，拉着林无涯的手说道：“我早就说过，我这大孙子是个有出息的孩子，现在让他们看看，我孙子多出息……”
　　林无涯任她拉着反复说道，一直笑着，宋箐低着头，林无涯见她还是泪眼婆娑，但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心中安心不少。杨曦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前，林无涯给她夹菜就看着林无涯甜甜的笑，林无涯甚至有种错觉，杨曦就这样好了，或许是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杨曦不敢闹腾，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胡闹，林无涯觉得这个时候她像所有花季的女孩恬静淡雅秀美，一切那么美好。
　　金钱是买不来亲情，爱情这些奢侈品，但是它可以创造许多东西，营造出拥有这些奢侈品的一个假象。就像现在营造出的这个美好的气氛，所以才有了人们对金钱永无止境的贪欲吧。
　　晚上回家后，宋箐安顿好杨曦和老太太睡觉，林无涯正坐在外面树下的长椅上喝酒等她出来。宋箐见他还没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