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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鸣特意说过，为了得到更多更强异能者，针对异能者的研究已经展开了。研究手段“非常有趣”。
　　　　唐鸣是什么人，能让他说出“非常有趣”这种评价的研究，唐淮简直连详细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没有那独一无二的系统，苗世逸顶多也就是个“公安部长家很走运没死在外面的独子”。但是一旦有那个系统，他也就摇身一变成了某些人眼里的肥美鲜肉。这种可能性必须被扼杀在摇篮中。
　　　　所幸，在派系争斗的情况下，这个线索被严格封锁在苗世逸认为可靠的人手里。唐淮的目标其实非常少。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疑云（四）
　　　　唐淮那边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来自景区的700多人迁徙大队距离少室山下也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这几天大家走得可谓一路顺风。进入最后的景区范围之内，人们环顾四周；不由渐渐沉静在美景之中。周围绿树成荫；偶尔还有尚未变异的鸟类从天空飞过；尽管路面和周围景区的亭台楼阁有些被破坏的痕迹，还有零星的丧尸路过；但这些小障碍已经无法吓到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们了。
　　　　释明杰完成今天的修炼，离开这辆车去最前方的车内指路顺便保护前车里的人。这边看起来很平静，动植物异化的似乎也不多；不过小心些总没错。
　　　　系统寄宿者小队这次换成于扬开车。路面状况不错，车队行进速度也不算快，他一边开一边感叹：“早就听说这边风景很美；我毕业之前还打算来这里旅行呢。”
　　　　毕业旅行这么美好的事情瞬间引起了另外两人的共鸣。他们走出校门好多年了，由于工作缘故，一个整日奔波在全国各地，一个满世界飞，都是陀螺一样连轴转。他们肩膀上的担子重，“停下来看看风景”这种小清新的话，听来也不过一哂，没想到反而是在大灾之中，竟无意体会了一把闲适看风景的滋味。
　　　　两人并未接话，而是跟着一起用眼睛记录美景。
　　　　下午三点多，迁徙大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抵达了少室山下。这边已经自发形成了一个聚居点，管理者是当地驻军。
　　　　登记和安排等等事宜不应该由外来人员插手，系统寄宿者小队还未收到完成任务的通知，也不必去多事，干脆把车停到一边，等待所有人登记入住。释明杰暂别大家，单独上山回寺里找师父说这些天来的经历。
　　　　“我们没事了吧？”于扬看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队伍，“等大家全部登记好，我准备回一趟省会，苗师兄，木老板，你们呢？”
　　　　木叶黑白通吃的事情，这两个警察都知道，不过木叶这人多数时候还是正派商人，给国家贡献了大把税款，养活好多人，灾后甚至捐出了他家几乎半壁江山。这些不说，就看在他肯亲自跟着国家公务员到处行侠仗义的份上，往他头上贴个“好人”标签也完全是应该的，没必要非记挂着他走的那点灰色地带。
　　　　“当然是找唐淮。”木叶说，“这次如果没有释明杰的锡杖，我们没办法带林西全身而退。我对上古神兵兴趣很大，还攒着一些侠义值准备开祝融山。而且我现在就这么半个员工——”他看了苗世逸一眼，“员工翘班，我当然应该把他找回来训一顿。”
　　　　半个员工的另外一个上司苗世逸心里想笑笑不出：“一样。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于扬说：“我还想调查清楚当年唐淮的案子，我总觉得……”
　　　　“‘觉得’可不是一个警察应该有的办案态度，”苗世逸打断他。
　　　　他语气一点也不尖锐，淡淡的好似调侃，于扬没听出来：“嗯。我认为唐淮的案子最后那个受害者的遇害情况很可疑。”
　　　　木叶却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发觉苗世逸还打算张嘴反驳，他抢在苗世逸之前开口：“分析来听听？”
　　　　苗世逸再多说就很刻意了，只得闭嘴。
　　　　于扬仍然没听出来有什么问题，以为木叶好奇。他一个刚毕业的新警察，社会阅历有限：“我觉得……咳，我认为唐淮是个很执着的人。当年的案子有一个特别古怪的地方。”
　　　　木叶点头，苗世逸专注地看风景。
　　　　见有人仔细听，这个案子也不是什么机密要案，于扬心里的小自信有那么一点点膨胀，细细分析道：“我们在法门寺的时候，他为了追杀那个干部，整整一夜没有回来。我们在合十舍利塔下还很安全，但是其它地方呢？我有理由相信唐淮具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职业杀手的那种所谓道德观。”
　　　　木叶再次点头，他现在已经不是做出听得很认真的模样来了，而是真的全神贯注。其实他甚至连“当年的案子”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察觉苗世逸和于扬对唐淮都颇有成见，而且两人对唐淮的态度，似乎在离开法门寺之后就完全调换过来了。苗世逸隐藏得很好，换做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当年那起案子的第一现场非常残忍，十二个受害人，无一例外身中十九刀，墙上地上几乎没有不溅血的地方……由于作案的人是职业杀手，我们推断受害人的死法是雇主的特殊要求。”
　　　　木叶也是沾过黑道的人，要求把对方全家十二个人不分男女老少每人捅十九刀，这简直是夺妻杀子之仇了。
　　　　“受害人当中有两个成年男性和一个成年女性是有格斗基础的，所以嫌犯唐淮也受了伤，只是应该伤得不重。”他右手握拳捶了一下掌心，“木老板，你还记得我误伤唐淮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吗？”
　　　　木叶实在太记得了！
　　　　唐淮在负伤的时候还执意要杀那个组织的干部！
　　　　“几年之后，他伤得那么重，还执意要杀掉目标。没道理几年之前，他明明伤得不重，却仍然在第一次被路过的无辜女童发现时放过她，而是隔了一天多回去补刀。”于扬说，“我总觉得……对不起，这次是真的只有猜想了——当年案子的最后一个受害人，不是他杀的。”
　　　　“那也改变不了他杀过人的事实。”苗世逸冷冷接道，“与其回去找当年案件的真相，不如跟来一起追查他的去向。不好意思瞒到现在：唐淮杀了陈副局，还有另外三个无辜人，只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拥有系统。这是我的过错，我把我们有系统的事情告知了中央指挥部……”
　　　　【玄字零零一/六/七】：恭喜宿主，行侠任务完成！获得侠义值4500点，请问用于升级还是提供给帮会“盛唐”？
　　　　【玄字零零一/六/七】：宿主请注意，触发行侠任务——摧毁研究院！
　　　　研究院是个什么东西？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目前只知道目标地点在首都的北部郊区，除此之外没有线索，又得像过去一样，必须亲自到现场才能知道更多情况。
　　　　于扬又走不了了，他知道行侠任务必须完成，连失败都不允许，否则他就浪费了系统，甚至会卡在这一级动弹不得，那个时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玄字零零一】：会有生命危险，你先暂时别给帮会提供侠义值，自己升级，我有用处。
　　　　于扬：“……”
　　　　你是个系统好吗你别拆你宿主的台好吗敬业一点啊零零一！于扬一边腹诽一边把侠义值加给自己，刚刚好升到40级。
　　　　作为第一个系统，系统中的老大哥“玄字零零一”和它的宿主于小扬同学之间完全是上下级关系。于扬从来对零零一的话言听计从，加上正义感爆棚，又没有变小过，还独自行动四处找事，等级一路飙升，远远把其他几个系统寄宿者甩在后面，包括释明杰。当然了，他的五行石等级倒是和其他人一样。
　　　　对此，隔壁的零零六零零七和遥远的零零八都不知道，它们现在等级还不高，宿主本人也强势，以至于它们只能履行系统职能，想控制宿主？窗户都没有！
　　　　【玄字零零一】：你不是警察吗？警察难道不应该保家卫国安固民生吗？警察就不能主动一点出门行侠仗义吗？我特意选择你当宿主，正是因为看中你的正义感，结果你只做了一堆普通任务，好不容易接了一个大任务，你还有意见？！
　　　　只是随便抱怨一下的于小扬弱弱地给自己正名：“……我没意见，就是随口说说……”
　　　　【玄字零零一】：我现在等级跟你一样低，只能接收非常微弱的求助信号，这回要不是零零五出了事，我也不会给你发这种任务。这次要特别小心，而且根据我的推断，你要有心理准备。
　　　　于扬一愣：“什么准备？”
　　　　【玄字零零一】：你所全心全意信赖的某些人，可能并不是你一开始心里想的那样。甚至，他们会害你。
　　　　于扬只觉得有些荒谬：“什么叫……害我？”难道……苗师兄还是木老板会……
　　　　【玄字零零一】：不是他们，你想多了。先坐下，叫他们也静下心来，我试着跟他们沟通。
　　　　于扬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把旁边讨论新任务的两人惊了一下。他这才回神，强忍着臀部的剧痛勉强把扭曲的五官摆正，对两人说：“请坐……零零一希望你们静下心，它想跟你们沟通。
　　　　【玄字零零六/七】：成功触发新功能：千里传音！
　　　　……明明很近。另两人一边坐下一边心想。
　　　　三人席地而坐，旁边人看到他们，只以为他们是累了坐下休息。
　　　　一点点排除心中杂念，进入仿佛是准备修炼五行石的那种冥想状态，苗世逸和木叶的脑海中隐隐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玄字零零一＇千里传音＇】：你们好，我是剑侠情缘系统玄字零零一。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上看来的：唐门有两种心法，一种叫惊羽诀，一种叫工作室。
　　　　唐炮炮：为什么系统不能打怪升级？
　　　　零零八：如果打怪也能升级，这篇文今天就【唐门专业代练一天满级详询企鹅号：xxxx，浣熊号：XXXX】，然后马上完结了=　=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疑云（五）
　　　　两人都不说话；安静等待零零一发言。
　　　　【玄字零零一＇千里传音＇】：……信号不太稳定，还是让于扬转述吧。
　　　　苗世逸：“……”
　　　　木叶：“……”
　　　　于扬：“……它说，这次的任务很复杂；希望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过去大家也不是没有进行过特别麻烦的任务，尤其是他们运气很“好”，一上来已经接连遇到好几次强得完全没有胜算的敌人，还遭遇过生死危机；大家在面对强敌上的心理准备很充分。
　　　　但如果只是敌人特别强；相信零零一也没必要特意提到这一点。经过刚才于扬的一番话；苗世逸在愤怒和忧心中隐隐又升起一些疑惑；问：“具体是哪方面？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于扬尽职尽责转述道：“它说希望我们低调潜入首都；尤其不要继续暴露我们拥有系统这件事。”
　　　　苗世逸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问题：“……零零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要对抗那个组织；仅凭我们做不到。”
　　　　对此木叶表示赞同：“我不介意让中央指挥部知道我们有系统，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和支援。”
　　　　于扬继续转述道：“它说，它们和我们都不满级，研究价值暂时很有限，这是其一。第二就是……”听着零零一以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说完后面的话，于扬忍不住瞪大眼睛，“我们都太信任某些领导层了……零零五的宿主……似乎就是这样被带走的。她……非常需要我们的帮助。”
　　　　同一时刻，首都。
　　　　唐淮装着疲倦，捶了捶根本不疼的腿，看大家都围到猎物身旁计划怎么分割，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遥望前方的巨大建筑。
　　　　很快他身旁卷过一阵风，坐了个戴眼镜的少年，少年不是体力劳动者，而是速度系异能者，专职扮演诱饵和利用自身优势给猎物下绊子，现在猎物到手，没他的事了，他干脆双手撑着下巴跟队伍仓管员唐淮一起看：“喂老师，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玄字零零八不久前才给了他新任务，要他摧毁研究院。同时特别提醒过他，这个任务一个人无法完成。
　　　　眼镜少年可是知道的：“那是研究院”
　　　　唐淮说：“那边有人把守，有异能者和枪。”
　　　　眼睛少年大模大样近距离打量唐淮的俊脸：“老师你隔这么远也看得清楚呀？你视力真好。”
　　　　“多喝牛奶，多锻炼。”
　　　　眼镜少年嘻嘻一笑：“只要走运，掌握异能就好了，要什么牛奶。而且现在上哪儿去找奶牛，那可是有实力的人才能碰得到的玩意儿。像我，老师你看，我以前只爱打游戏看小说，这回有了速度系异能，子弹都追不上我。”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是速度系异能者的跑步速度的的确确能让拿枪的普通人来不及跟着调转枪口，哪怕距离只有一米都不行。
　　　　唐淮现在只是个普通的“体能比较强一点的随身空间拥有者”，跟着这支队伍出来找猎物，还没有资格乘坐队伍中某些队员的变异动物，只能跟着跑，所以现在体力稍有透支，连旁边这个异能者少年都赶不上。他没有反驳，只是说：“多锻炼总有好处。”
　　　　少年看出他似乎有点不喜欢提起体能问题，想着这个体育老师现在连一个宅男也比不上，善解人意地不说了，改口道，“那你猜他们在研究什么？”
　　　　唐淮说：“蔬菜吧。”
　　　　这年头肉已经不值钱了，有实力的人都可以去猎杀变异动物，甚至变异昆虫。反而是新鲜蔬菜因为人类所占有的耕地急剧减少的缘故，价钱堪比黄金。
　　　　少年哈哈大笑：“从我家阳台就能看到那边，是有蔬菜运出来，不过那边有这么多拿枪的人守着，应该不只是研究蔬菜的吧！可惜那边的看守太严格了，不然我真想去看看。”
　　　　一快血淋淋的肉扔在唐淮身旁，溅起泥灰，甩了他一裤脚。旁边的少年连忙闪开，一块肉也砸在他刚才的位置旁边，由于他跑了，唐淮另一边的裤脚也被血水和泥灰染脏。
　　　　唐淮神色平静地抬手覆到右边的肉块上，肉消失了。他抬头问重新跑回来的少年：“帮你带？”
　　　　唐淮的话正中少年下怀：“谢谢老师！”
　　　　收起少年的战利品，唐淮起身：“我来吧。”说着走到分割好的十几堆肉块旁，按照每个人的所得，一一收进自己的系统背包，外人只以为他扔进他那个挺好用的随身空间里了。
　　　　很快一只分解成无数块的变异野兔就被唐淮收入背包，他一言不发继续穿着血糊糊的裤子跟紧再次踏上行程的异能者小队。
　　　　傍晚十几人的队伍返回首都北部一个小区，进城的时候交了一百斤肉作为税款，大家返回一间仓库，唐淮在众目睽睽下按照每个队员存放的所得，将一整天的猎物都摆出来。
　　　　大家数过自己的战利品，确定没有被唐淮偷拿，其中四个有家室的扛着就走了，另几个人也上来挑挑拣拣，把一般的留着自己吃，好点的准备拿去卖掉，差点的喂自己养的变异动物。
　　　　“你还比较老实，没有像上一个那样坑人，省得我们费劲收拾。”这支队伍的队长、一个四十多岁的力量系异能者边捡肉边瞥了沉默不语的唐淮一眼，“你明天还到我们队报到，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多给你点肉。”
　　　　唐淮说：“休息一晚，如果体力能恢复，我明早来。”
　　　　中年人倒不甚介意，他知道这个青年老师是今天才进城的，找个合适的队伍不容易，但是还想对比一下：“好吧，你晚上没事可以到处问问，觉得我们这里待遇好就过来。”
　　　　唐淮这才点点头。
　　　　其他人拿起自己应得的战利品就走了。眼镜少年主动走到唐淮身旁：“老师，你给我拿肉呗，我们一起去卖掉，换钱晚上吃点好的，你还可以到我家里休息。你刚来，还没分房子吧？”
　　　　唐淮没有拒绝，将地上那堆属于少年的肉收入背包，跟少年并肩前行。
　　　　街上到处燃着火把，现在有一部分变异植物很好燃烧，正好电能供应紧张，火把这种古老的照明工具就广泛推广到平民交易区的夜市上。
　　　　少年边走边介绍：“以后就在今天这个队吧，别看彭叔挺凶的，他杀变异动物都冲在第一个，也不像别的队伍领头一样，剥削这个那个。呃，你今天刚来，他对你严格点，这个别介意哈。”
　　　　唐淮说：“我理解。卖给哪家？”
　　　　少年发现他们聊天间已经走到了一大堆收食物的摊位前，左顾右盼一阵，眼前一亮：“那边！”说罢拉着唐淮就跑，没用异能，如果他用异能，唐淮的手恐怕就给他扯断了。
　　　　两人跑到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面前，少年说：“今天还要吗？”
　　　　胖子斜眼看他：“我坐这里吹风很好玩？拿出来看看。”
　　　　唐淮抬手，那胖子面前的草甸上就出现一堆新鲜的肉。
　　　　胖子摸摸下巴：“你们什么时候找了个有随身空间的？”
　　　　少年一把拉住唐淮：“他是我们队的，别想挖墙脚，这些怎么收？”
　　　　胖子说：“五十。”
　　　　少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想了想，胖子说：“别想了，我老板又收了一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