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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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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会儿拿到清音轩去,相爷、大爷们可以看,可能摸,但不能拿走,更不能弄坏。”
  柳飞飞补充道:“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是你姑姑的命。”
  展颜点了点头,清点了一番册数,生怕弄少一本,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了!”
  素妍对白菲道:“那三个丫头,定是乐疯了,看不到人影。你陪孙小姐去清音轩,帮着盯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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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9得意

  白菲与展颜离去,素妍小心翼翼地拿出竹筒,从里面取了一些丹青画作,小心交给柳飞飞,而她自己的那几幅,被特别取出。
  “师姐,那我先去清音轩了。”
  “小心盯着,书有展颜看着,你盯着这些画就行。别弄坏了!”
  柳飞飞应声。
  素妍在自己的大作上加盖了印鉴,上面的题跋一早就加了上去,挑了三幅自己满意的,将剩下的东西收好,亦下了楼。
  刚下楼,便见白芫、初秋、笑笑三人换上了女官服,连那块巴掌大的金项圈也挂在脖子上,不过这御赐的东西还真不错,虽然大,中央刻着字,周围却异常漂亮,上下围饶着两只喜鹊,周围饰有梅杏图案。
  初秋迎了过来,得意地问:“郡主,是不是很漂亮?呵呵,我们每个还得了二十两黄金呢。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素妍随口道:“攒着给你哥娶媳妇呀!”
  初秋拍着脑袋瓜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了呢。
  白芫与笑笑扭着腰姿,你看我,我看你,怎么也瞧不够。笑笑年龄小,这套女官服有些偏大,穿在身上一看就不像是自己的。但那胸前挂着的牌子很显眼,中央刻着一个漂亮的“冬”。
  青嬷嬷看着这三个得意妄形的丫头,颇有些不欢喜,得了个正八品的女官,就忘了她们姓什么。轻咳一声,“皇上御赐的女官服,据我所知,只有重大节庆、宴会时才穿,要是弄脏、弄坏了,那可是对皇上不敬,轻则杖责。重则杀头。”
  初秋与几人顿时张着嘴巴,原本欢喜,此刻却有些害怕了。
  笑笑道:“还是脱下来吧,万一弄坏了,可就惨了。”
  青嬷嬷丢下一句话,转身回楼上收拾素妍的闺阁。不就是得了个正八品的女官么,哼,就把她们得意成这样。
  素妍拿着几幅画正要出院门,白芷大声道:“郡主,等等我。我脱下官服就来。”
  她太欢喜了,居然忘了自己的本份。
  白芷回到自己的屋里,脱下官服。又整齐地叠好放到箱子里,换上随常衣服,迟疑着要不要摘下金项圈,可看上去,这御赐的牌子很结实。链子很粗,牌子又大,挂在身前却一点都不觉庸俗难看。
  待她出来,素妍已离开。笑笑和初秋还在那发呆彼此欣赏着。
  笑笑低头持着自己漂亮的女官服:“为什么只得一套,还是冬天的?”
  白芷道:“瞧着我们是结义姐妹份上,你们俩赶紧脱下女官服。莫要弄脏了。我去服侍郡主,先走了!”
  初秋不想脱下,“我就想多穿会儿。”
  当初一道被挑选进得月阁。有的还是二等丫头,有的已经是有品阶的侍女了,还得了御赐封赏,几个二等丫头满是羡慕的望着初秋,都快在她身上盯出窟窿来。
  “那时候。要是我再多用些心,郡主带去西北的便是我了。”
  “其实开始我的武功学得比白芫还好。听说她在镇国公府宁西郡主那儿,也是贴身大侍女,封的是春女官。”
  几个丫头失落地低声哀叹着,为什么就差一点呢,那时候再用心些,再刻苦些,现在荣光一时的就是她了。
  “初秋说,她在战场上杀了六十九个敌贼,是真的吗?那可是杀人啊?”
  “我觉得是真的。”
  “她杀这么多敌贼,为什么不是春女官?”
  “有句话怎么说的?母赁子为贵,子以母为贵。婢以主为贵,白芫是宁西郡主的丫头,得了赐号春,白芷是安西郡主的侍女,得赐封号夏,初秋的名字里正好有个秋,而长平县主又比孙小姐辈分高所以初秋得了个秋……”
  白芷出了得月阁,远远地瞧见素妍的身影,一路上遇到几个丫头、家奴,见到她毕恭毕敬地唤声:“夏女官!”
  她故作淡然地应答一声,心怦怦乱跳,她现在是右相府里有品阶的侍女,这是多大的荣耀,除了主子、大管家,就她最为尊贵,听说在皇上赐爵文忠候后,连大管家也是从七品的官。唉,正八品的女官可屈指可数的。
  想了一番,她抬起下颌,自信满满追素妍。
  清音轩里,江家的男人们又聚到了一块儿,先是看展颜抱着锦盒过来。
  江书鹏很是期待,手掌互摩,眼睛晶亮。
  展颜微微一笑,打开盒子:“姑姑说,这是两位世外高人一生的心血,不能有误。”
  打开时,却见里面是一本诗词集,江书鹏眼急手快抓了在手里,翻到第一页,朗声诵出,江书鸿连声高呼:“好诗!好诗!气势不凡!”
  江书鲲拿着一本《乐府十二册》翻看一看,都是些古怪的音符,皱着眉头,江舜诚道:“这是乐谱,虽然为父看不懂,但一定亦是极珍贵的东西。”
  只听江传嗣兴奋地大叫一声:“柳姑姑来了!”
  柳飞飞抱着画,缓步而来,小心地平放在桌上,道:“这里有八幅画,件件得来不易,可别弄坏了。”
  小心地将每一幅画都用夹子夹在清音阁书画室的细绳上,江舜诚捻着胡须,全心欣赏,江书鹏拿着诗词,又看丹青,更是如痴如醉。
  江书鲲站在一幅《雕》图前,“我喜欢这幅,你看这气势,真是令人震撼,绘得细腻,根根羽毛都如真的,还有那眼睛,犀厉带着杀气,就似要灭掉不安份老鼠,绘得好!”
  大家看得正起劲,门口响起素妍的声音:“爹爹、哥哥们、侄儿们,你们听好了,这批书籍画作要统一拍卖,换了银子,是要开办医馆的,这家医馆前辈们都已经想好了名字,叫‘义富济贫’,有钱人看病,加倍收取诊金,贫困无钱的免费看疹,你们可别给我说讨字画类的事儿。
  要画可以,到时候拿钱买。更不可拿画来换,因为每幅画的价格不一,届时装裱之后,会挑了时间进行竞卖。”
  展颜一脸钦慕的表情,在这世上,要问她最钦佩谁,指定是素妍。她这个小姑姑太有本事了,能布阵,用御敌,还能给人看病。
  江舜诚看着素妍手里亦有几幅画,满心期待,素妍将画挂在屋子里,调头问,又看诗词集,又在赏画的江书鹏。“三哥,你给我找的装裱师傅呢?”
  江书鹏被面前的丹青、诗词怔得一愣一愣的,拿着手里的书,问:“这个……呢?”
  “这个。”素妍看了眼诗词集,“三哥以为此人才华如何?”
  江书鹏一脸诚服,“首首都写得极妙。”
  “这是要出诗词集的,找家印书坊,先印上三千册,得来的银子,用到医馆去。”素妍停了一下,“这事儿需得找个沉稳的人去办。”
  江传业举手,“姑姑!姑姑,你把出诗词集的事交给我如何?”
  素妍看着江书鸿,这是他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大哥觉得他能办好么?”
  江书鸿点了点头,江传业一直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能力。
  素妍笑道:“笑,此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传业,你说你会怎么办?最好能让这书一下子都能卖出去。”
  江传业面露沉思,“这个好办,我认识许多同窗,正月里选个日子,与他们办个诗词会,到时候将这些诗词散发出去,正好迎合在诗词集印发之前,到时候就不愁售卖不完。”
  江书鹏一脸痴迷,“小妹,请让我先手抄一本,写得太好了,字字精琢,妙语连珠,情景结合,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奇人。”
  素妍面含浅笑,“三哥既要抄,顺带着多抄十首给传业,也好让他办诗词会。”
  这个当然,素妍身为女子,不能让自己的墨宝字迹流传出去。
  江展颜看着其间挂着《大漠日落》图,似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大叫道:“啊!这个……这个不是姑姑画的吗?姑姑什么时候变成岭雪居士了?”
  再看周围,江舜诚父子面无表情,就连江传业也是一脸浅笑。
  江展颜跺着脚:“姑姑,你说过不再瞒我的,你又骗我?全家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素妍一脸无辜,“你从来没问过我,让我说什么。在则,这是咱们家里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总不能见人就嚷出去吧。”
  江舜诚站在素妍的画前,满是欣慰:“不错,这半年多妍儿书法丹青大有进步。”
  一家人正看画的看画,读诗的读诗,就连柳飞飞也喜欢上这样的场面,很是热闹。
  江书麟看了一阵,更多的是偷看柳飞飞。
  柳飞飞时不时带着娇羞地回望一眼。
  江舜诚瞧在眼里,江书鸿也看着,只当没瞧见。
  门外,传来家奴的声音:“禀相爷,朱大先生与吴王求见!”
  昨儿早晨才来过一回,难不成又是求亲的?
  江书鹏抬手道:“如果吴王是求亲的,告诉他,郡主没点头。”
  素妍面色平静,静得泛不起涟漪,只看着屋子里挂着的画,“我还想着借爹的大寿,让皇城的达官贵人都见见这批画作,也好到时候能卖个好价。三哥得找人赶紧裱画了才行,每次裱画,最快亦得五天。”
  江书鹏道:“误不了你的大事,我省得。”
  家奴在外面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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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 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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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舜诚问:“妍儿,你可许诺了吴王什么?”
  素妍正色回道:“爹爹,男女有别,我能许他什么?昔日他是千里追我至金州,可我没答应任何事。爹爹不会跟娘一样,都巴不得让我早早出阁的好?”
  江书鸿笑道:“小妹这话怕要伤爹的心了。爹恨不得多留你两年,哪里舍得你出阁。”
  因为素妍,江家从曾经的“奸臣之家”变成了如今令皇城百姓敬重有加的“良臣之家”;因为素妍,一幅《观音》图,让世人敬重江家。
  江书鸿身为长子,其间的变化他的感触最深,以前在朝中做官,动不动被人讥讽,这几年讥讽的人少了,真心与他结交的人多了。小人常凄凄,君子坦荡。真正的君子之交最是难能可贵。
  江舜诚沉吟片刻,道:“为父知晓怎么做。”
  想娶他的宝贝女儿,除了看本事,还得看人。
  江舜诚出了清音轩,往东门方向奔去,刚到聚客厅,便见厅门前堆放着红彤彤的一片聘礼,心下暗自愕然。虞氏走近江舜诚,用带着责备的话道:“是你昨儿答应的么?”
  江舜诚道:“此等大事,我哪有不与你商量之理。”他们身为父母,早前不晓,突然家里有多出一堆聘礼,这人怎如此鲁莽?江舜诚在心下猜测鲁莽之人来。
  “他府里都有两房侧妃,听说近几月舒太妃又往吴王弄了好几位美人,我的女儿……”虞氏压低嗓门,她是想给素妍早早订下一门亲事,也不是这样妻姬成群的男人,虽说有荣华富贵。以素妍喜欢自在的性子,定是受不了那样的委屈,“不嫁这种男人!”
  江舜诚低声安慰道:“我知道!都知道!”
  朱武见江舜诚这么长时间才过来,抱拳道:“江相爷真是大忙人啊。”
  “朱先生笑话了,小女带了一批诗词、画作、乐谱回府,全家上下都在……”
  不等江舜诚说完,朱武双眼闪光,打断他的话,问:“在哪儿?快带我去瞧瞧。”
  江舜诚笑道:“此次也属机缘,小女寻访附庸山人。又意外得识了附庸山人的几位至交好友,这几人里有擅音律的,有擅诗词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朱武的一颗心被江舜诚撩拨拨熊熊燃烧着,仿佛有千百只猫儿在抓挠。“快告诉我,在哪儿,也让我瞧瞧。”
  江舜诚指了指吴王,又指这外面堆放的聘礼。“我已问过小女,她不同意嫁给吴王。还请吴王把这些东西都弄出去,否则回头见到小女,那丫头像她娘,闹嚷起来,能把我这右相府给拆了。”
  不带这样的啊!
  吴王苦着脸。他请朱武出面,就是来保媒的,被江舜诚一说。朱武居然调转枪头,“阿轩,把聘礼都抬出去吧。昨儿不成,今儿也不成,看来你还得与弱水好好说才行。”
  先生发话了。他不能拒绝。
  现在不是先生不好,成了他没与弱水商量。
  吴王想要再说几句。可朱武一门心思都被江舜诚说的字画、诗词给勾走了。抬手示意家奴,令人将聘礼又抬出门去了。
  二门上的小厮跑得气喘吁吁:“禀相爷,左肩王父子到!已入大门!”
  朱武忆起当年在江南,他为了一本孤本真迹书籍,将素妍输给五绝道长,素妍当时伤心耍泼的样子,又跺脚,又骂人,如今大了,也不知变成何等模样,朱武已有六年没见着她。
  江舜诚低声道:“朱大先生、吴王殿下,我先去迎左肩王,回头一同带你们去清音轩赏书画、诗词。”一溜烟跟着下人去了二门,待他当时,左肩王父子正遇见抬着聘礼出去的下人。
  宇文琰拉住抬聘礼的下人,道:“怎么回事?是谁求亲?”
  下人道:“是吴王殿下,昨儿来过一回,安西郡主不在府中,今儿再来。”
  左肩王冷眼瞧着,臭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这好东西,得抓紧吃掉,留在那儿,指不定就变成别人的了。“既是抬走,自是江家没应。江舜诚是谁,他可不怕得罪人。”
  聘礼逐一出了二门。
  左肩王摇了摇头:“阿轩竟连规矩都忘了,总得三媒六聘方可,直接抬着聘礼进江府,换作是谁都得摇头。”
  宇文琰颇有些得意,“爹回头可得好好与江相说,他若点头了,我们的事就好办了。”
  左肩王昨儿就与皇帝提了,可皇帝竟与他打哈哈,既没说帮忙赐婚,也没说不帮忙,左右而言他,左肩王提了两回,都被皇帝岔开话题。
  左肩王犯迷糊,宇文琰像是丢了魂,这几日在家里一个人对着天发笑,半夜还起来弹琴,再这样下去,左肩王夫妇就要疯了。
  江舜诚迎上左肩王,鞠躬抱拳:“左肩王大贺寒舍,蓬荜生辉呀,请,请!快请!”
  一路过来,江舜诚刚近聚客厅,朱武就忙道:“江兄,你快带我去看画,你这是想急死我啊。”拉了江舜诚,也不管有客人要陪,直嚷道:“敝人朱武,几位若是想看画,跟着一道去,若是无兴趣,就留在此处饮茶!”
  左肩王本想发作,一听是朱武的大名,终是忍下。好奇地审视着朱武,朱武却一门心思在画上。他听人说过朱武与宇文轩有交情,没想朱武会陪宇文轩来江家求亲,这就不同寻常了。就如同他是宇文琰的爹,得陪儿子走一趟,一来两位父亲得谈谈看法、意见。
  左肩王问:“什么画?”
  大管家听说今儿府里来了贵人亦匆匆赶来,正赶上朱武拉着江舜诚叫嚷着要去赏画。笑答:“回左肩王话,郡主拜访世外高人,颇费一番周折,在江南某地得遇附庸山人,没想附庸山人正与几个好友云游,郡主便带了一批字画、诗词回府。这回可是几位世外才子的力作。”
  几个人都来了兴致,一路到了清音阁,有下人鱼贯进入却个个只站在院门外,由着江书鸿等人亲自将茶点捧到屋子里,奉给朱武、左肩王等人。
  江书鹏一面赏画,时不时念出一首诗词,朱武听得摇头晃脑:“好诗!好诗!”
  宇文琰可没心思赏画听诗,只一个劲儿地看,四下寻找素妍,只看到展颜。她就站在一幅画前。将手指放在嘴里,时而蹙眉,时而探究:“柳姑姑说。这蝴蝶晚上会藏起来。不是在画上么,晚上藏哪儿?蝴蝶不见了,这画会不会出来一个洞?”
  “展颜。”宇文琰低低地唤了一声,展颜想得痴迷,怔了片刻。很快继续自言自语起来,将那画翻来翻去的瞧,“画是死的,蝴蝶怎么会藏?往哪里藏?”
  朱武进了书画室,抛下江舜诚与吴王,自个儿去看画了。
  宇文琰又唤了声“展颜”。
  展颜回过神来。看着面黄肌瘦的宇文琰:“琰世子叫我有事?”
  宇文琰问:“你姑姑呢?”
  “刚才还在呢?后来与柳姑姑说着话,她们就回去了。”
  “帮我一个忙,把你姑姑叫来。”
  展颜摆了摆手。“姑姑是送《乐府十二册》回去的,三叔要看姑姑与几位才子联手绘的画,就回去取了。”
  一会儿还来,宇文琰拍拍胸口。
  朱武看着一幅《蜀山新雨图》,是未曾听过的名号。运笔、风格都与附庸山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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