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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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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路广的去了国外,门路差一些的去了台湾,但更多的人却还在观望。毕竟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国家也不可能不需要他们的才能,而无论是国外还是台湾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会本能地感到恐惧。而且如果现在离开,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就难说了,这对于乡土观念浓厚的中国人来说,显然是一个很难逾越的心理障碍。但这个人群的心理显然又是非常脆弱的,他们既寄希望于将要执政的共产党能容得下他们,但同时又对共产党有很多疑虑,抱有很大的戒心。如何对待他们,对于共产党来说,显然也是一个挑战。但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要过的。于是,在普通老百姓的挣扎哀号和富人们的长吁短叹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这一天,周卫国正在书房中处理纱厂的事务。
其实现在周家的纱厂己经停工了,因为在投机盛行的今天,任何一个商家都无法正经做生意。很多商家为了牟取暴利都参与到了投机中去,但周卫国却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他干脆停止了周家名下的一些生意,纱厂就在停止之列。
他现在要处理的事务,正是纱厂数千工人的生计问题。
周家的家底厚,又有很多海外生意,纱厂停工本身对周家的影响并不大,但对这数千工人来说,却是个事关生死的大问题,因为绝大多数工人都要靠纱厂每月十块银元的工钱养家糊口。周家纱厂每月十块银元的工钱本来就是江南所有纱厂甚至是所有工厂中最高的,而且在物价飞涨的今天,实实在在的银元的购买力受通货膨胀的影响极小,足以保证每个工人的家庭生存下去。这也是每个周家纱厂的工人都倍感幸运的一点。如今,纱厂却停工了,这些工人的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但心里紧张归心里紧张,却没有一个工人闹起来,因为周家历来对待工人的仁厚使得他们对周家己经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没有人会认为周家将抛弃他们,工人们都明白现在的时局有多么艰难,也理解周卫国让纱厂停工的决定,他们并不奢望工钱还能照往常一样发下来,只是希望周卫国能够给他们一些生存下去的希望。
周卫国自然明白工人们的想法,所以现在虽然还不到月底,周卫国却己经决定将每人十块银元的工钱提前发下去让工人们安心。
他要让工人们都明白,只要周家一天不倒,就绝不会不顾他们的死活!周卫国这么做的底气一方面固然来自于周家厚实的家底,但更重要的是,通过对局势的判断,周卫国明白,这段艰苦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在这种时候,他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工人。简单说,如果乘坐的船漏水了,周卫国更愿意同舟共济排水或堵漏为所有人而不是将其他人赶下船延缓进水速度为自己一个人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也许这并不是出于什么国家民族大义,只是出于自己的良心,但这样的做法无疑比大多数所谓“高尚”的人还要高尚得多!
做完决定后,周卫国顿时一阵轻松,这时,就听下人通报,说有一名国军军官前来拜访。周卫国首先就排除了来的人是刘志辉的可能性,因为刘志辉经常来,周家的下人都认识他,如果是他来了,下人不可能通报说是一名国军军官。而且以刘志辉和周卫国的关系,他进周家基本上是不需要通报的。所以在听了下人的通报后,周卫国立刻问道:“那军官有没有说他的姓名?”
下人想了想,说:“好像是说姓沈。”
周卫国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沈靖远。
于是问道:“他是不是说自己叫沈靖远?”
下人摇了摇头,说:“他没说全名,只说自己姓沈。”
周卫国说:“请他进来吧。”
下人应了一声,躬身出去了。
既然猜来的人是沈靖远,周卫国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而且就算是个陌生的国军军官来找自己,见一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如果来的人真是沈靖远,周卫国倒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沈靖远虽然和刘志辉是老同学,两人关系很好,也是自己的学弟,还帮过自己的忙,和自己也有交情,却从来没有来过周家,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来拜访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但沈靖远现在是苏州保密局的负责人,在苏州官场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别人拍他马屁还来不及,自己又有什么能帮上他的?
周卫国正想着,下人己经将那国军军官带了进来,周卫国一看,见这人果然是沈靖远,不由笑道:“靖远,我刚刚就猜是你,原来真是你啊!”
沈靖远说:“学长,靖远不请自来,又没什么见面礼,真是冒昧了。”
周卫国说:“靖远,你这话就见外了,到我这里还带什么见面礼?再说,你可是真正的稀客,平常连请都请不到的。你还从来没来过我家吧?”
沈靖远赶紧说道:“靖远公务繁忙,还请学长恕罪。”
周卫国摆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靖远,怎么今天想到来我这破房子看看?”
沈靖远微笑着说:“学长这要是破房子,苏州就没有好房子了。”
周卫国笑道:“坐下说话。”
两人分宾主坐定后,下人立刻奉上茶水。
周卫国知道沈靖远今天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要谈,所以也没有急着开始提出话题,只是指了指刚上的茶,说道:“靖远,尝尝这茶怎样。”
沈靖远端起茶杯,揭开杯盖,看了一眼,只见茶色碧绿清澈,又轻轻一嗅,只觉香味浓郁,再浅酌一口后,觉滋味鲜醇甘厚,不由赞道:“好茶!”
周卫国说:“这是刚出的碧螺春新茶,你运气倒好,我阿姨昨天才从西山带回来的。”
沈靖远说:“难怪。我在苏州这么多年,可没喝过这么好的碧螺春。”
周卫国笑道:“这倒奇了,以你的薪棒,喝点好茶也不过分啊。再说,难道别人从来不给你送礼?又或者送的都是黄白之物?”
沈靖远正色道:“学长说笑了。不过学长既然提到,靖远也不敢隐瞒,这几年给靖远送礼的人着实不少,可靖远居其位谋其政是份内事,有违良心的事又做不来,所以都是分文未取!至于买好茶喝,靖远薪傣虽然不低,但却既要奉养家乡的父母,供养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又要为成家打算,自然只好舍弃一些口腹之欲了。”
周卫国肃然起敬,说:“靖远,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开那样的玩笑,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
沈靖远说:“学长言重了。学长当年为了保家卫国,置个人得失于不顾,毅然弃笔从戎,终带出一支抗日铁军,威震敌胆;后又不计个人名利,弃戎从商,同样活人无数。学长的一言一行,都足以成为靖远的楷模。孟子有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先贤的教诲,靖远不敢一日或忘。只是每每思及自己的所作所为,总是惭愧的时候居多。比起学长,靖远可就差远了。”
周卫国想了想,说:“靖远,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沈靖远说:“请学长直言。”
周卫国说:“你所在的位置特殊,想必你自己也明白。很多时候,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他人性命,所以,希望你在下任何决定的时候,都能够慎重。居其位谋其政固然是份内事,可有时候一味愚忠,却也未必可取。历史前进的车轮,不是一小撮人能够阻挡的,顺应历史,顺时势而动,是智者所为,于国于民于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沈靖远沉默片刻后,说:“学长的教诲,靖远谨记在心。只是有时候,靖远也是身不由己。希望学长能明白靖远的苦衷。”
周卫国笑笑,说:“靖远,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太在意。”
沈靖远认真地说:“学长,我明白您的意思。”
周卫国说:“你看,说着说着就扯远了。靖远,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靖远说:“是的。靖远今天找学长是为了公务。”
周卫国一呆,说:“公务?”
沈靖远无论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找周卫国,周卫国都不会觉得太吃惊,但说到公务,周卫国就不得不多想想了。毕竟沈靖远所在的部门比较敏感——保密局!保密局会有什么公务需要找到自己的?
周卫国这么想,也自然而然地这么问了出来:“你们保密局有什么公务需要找我?难道怀疑我是共产党的特工?”
沈靖远自然不会认为周卫国这么问是“做贼心虚”,所以笑着说:“学长,这个请您放心,您虽然在共产党八路军里干了八年,平时也同情共产党,但我们可没人会怀疑您是共产党的特工!”
周卫国说:“我为什么不能是共产党的特工?”
沈靖远反问道:“做特工是秘密工作,有您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周卫国笑了,说:“倒也是。”
沈靖远说:“而且,我们也知道学长的为人,您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共产党有情,对国民党一样有义。这都是发乎自然的,并不代表您的政治立场。”
周卫国苦笑着说:“听起来倒很有道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这人有墙头草的嫌疑?”
沈靖远笑道:“学长说笑了。”
周卫国说:“好吧,说正事,你们保密局找我究竟有什么公务?”
沈靖远说:“其实严格来说,靖远今天来并不是因为保密局的公务。”
周卫国说:“靖远,你等等,你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
沈靖远说:“其实是这样的,市党部接到中央的命令,要所有大一点的工厂都迁往台湾,但为了不引起老百姓的恐慌,又要求搬迁的事情尽可能保密,所以市党部书记也就是王市长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忙。鲁特顾问也认为我们保密局应该配合这一行动。经过商量,王市长和鲁特顾问都认为,您是苏南首富,理应带头响应中央的号召,将周家的所有工厂都迁往台湾。鲁特顾问知道我和您认识,所以建议由我出面,所以靖远今天就冒昧登门了。”
周卫国皱眉道:“王市长?鲁特顾问?”
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说:“他们俩可真是够看得起我啊!”
沈靖远说:“其实不但王市长和鲁特顾问这么认为,靖远也认为学长应该带头响应。”
周卫国淡淡地说:“是吗?我为什么要带头响应?”
沈靖远说:“为了党国的利益!”
周卫国说:“可是,国共不是马上就要重开和谈了吗?既然都要和平了,我为什么还要把工厂搬往台湾?”
沈靖远说:“学长,难道您还看不出来所谓的国共和谈不过是共产党玩的把戏?共产党难道会有诚意真的和我们和谈?他们只是想借和谈的机会不战而捞取更多的利益而己!既然谈判根本就没有谈成的可能,这仗总还是要打起来的。到时候共产党要是打过来,总不能把工厂完完整整地都留给他们吧?”
周卫国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共产党一定能打过来?国军不是还有长江天险吗?”
沈靖远苦笑道:“学长,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天险?共产党现在兵锋正盛,我也不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迟早是要打过来的!一旦……”
周卫国突然打断沈靖远的话,说:“如果我不愿意把工厂迁往台湾呢?”
第七节
沈靖远一呆,说:“学长,这个恐怕不妥当吧?”
周卫国说:“怎么不妥当了?”
沈靖远说:“工厂搬迁是南京方面从大局出发做出的决定。上海工厂的搬迁工作早已经开始,我们现在开始己经算是迟的了。您是……”
周卫国打断他说:“靖远,你可别再说什么我是苏南首富,理应带头响应之类的话。”
沈靖远有些尴尬地说:“学长,您苏南首富的身份当然是原因之一,不过更重要的是,您还是苏州商会会长,在苏南商界素来很有威望,由您出面,还可以安其他工商界人士的心。”
周卫国说:“安心?安什么心?我自己还不安心呢!”
沈靖远说:“学长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周卫国说:“我说实话吧,搬迁工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下下之策!在商言商,我就只从商业角度分析吧。首先,说出‘把工厂搬到台湾’这句话当然简单,可是,具体如何操作?工厂搬到台湾的什么地方?工厂选址怎么确定?厂房怎么办?”
沈靖远说:“这个请学长放心,政府己经在台湾专门为大陆迁过去的工厂勘定了厂址,还新建了一批厂房,保证让学长满意。”
周卫国说:“好,就算你们己经给我们选定了厂址,建好了厂房,就算你们给我们的都是风水宝地,可是,台湾毕竟只是一个岛,它能提供多少生产原料?就拿我周家的纱厂来说,如果搬到台湾,纺纱所需的生丝、棉、麻从哪里来?”
沈靖远说:“学长,据我所知,台湾也出产生丝、棉、麻的。何况台湾向称‘宝岛’,自然资源极为丰富,想必不会有原料缺乏之虞。”
周卫国说:“你的意思是原料全部依靠台湾本地?我还以妙厂为例。你知不知道我周家的纱厂每个月需要多少原料?”
沈靖远嗫嚅着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周卫国说:“你当然不清楚,因为这本就是我周家的商业机密!”
沈靖远哭笑不得地说:“学长,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问我?这不是为难我吗?”
周卫国正色说:“靖远,我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想告诉你,光我周家纱厂这么一个工厂的原料需求量就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大数字!何况是整个苏州!又何况是整个苏南地区的纱厂!你要知道,光盛泽一个镇的丝绸生产就是‘日出万匹,衣被天下’!这么高的产量对于原料的需求有多高我不说你也明白。就算台湾的原料能满足我周家一家纱厂的需要,但你怎么满足其他纱厂的需要?光是数量就不够,更不要说原料的质量了!”
沈靖远想了想,说:“那原料是不是可以通过进口获得?”
周卫国说:“进口?说的容易!我们的原料哪怕只有一半进口,我们的生产成本就至少是现在的两倍!更何况,原料受制于人,就等于质量产量都受制于人。质量上不去,价格不能定高,利润空间就窄;产量上不去,成本就降不下来,相应的销售价格就高,这势必会影响到销量,最终影响到利润总额。既没有质量优势又没有价格优势,你让我们怎么去跟别人竞争?”
沈靖远说:“这个,政府肯定会考虑的。”
周卫国哼了一声说:“好一个政府考虑!政府有那么多精力来考虑所有的商业行为吗?好,就算原料问题可以解决,那么销售呢?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就是为了要卖出去,台湾地方总共就巴掌那么大,人口就那么多,需求量就那么些,你让我生产出的东西卖给谁?所谓赚钱就是用钱生钱,也就是通过钱一货物钱这样的循环让钱转起来,不断生出新钱,我东西卖不出去,钱变成的货物烂在手上还怎么去生出新钱?商人逐利,如果没有钱赚,谁还会愿意去做生意?”
沈靖远说:“生产出来的东西也可以出口啊。”
周卫国说:“出口?在如今的中国,出海关的时候就要被客一次重税,到达出口国,又要被征收一次关税,货还投卖出去就先送出去两次钱,再加上我们生产的东西本身就没有价格优势,出口之后更变成价格劣势了,货卖不出去还赔钱,你说有哪个商人会这么笨?”
沈靖远说不出话了。这些问题不在他的职责范围,所以也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何祝他不是商人,就算考虑也未必能考虑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周卫国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还有,成功的销售需要完善的销售渠道,我周家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大,最主要就是我周家有别人无可比拟的销售门路。相信别的成功商家也一样。如果把工厂都迁到台湾,就相当于要放弃我们现有的所有销售渠道!到那时,就算我们能生产出东西,台湾或者其他地方的人也的确有需求,我们又怎么把东西卖给他们?”
沈靖远说:“学长,销售渠道没有了还可以重建吧,毕竟工厂才是根本。”
周卫国说:“重建销售渠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需要打通方方面面的关系,需要建立各种信任,需要平衡各种利益,还要有个熟悉磨合的过程,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对于重新创业来说,时间又恰恰是非常宝贵的,我们谁都耗不起!还有,搬工厂只是搬机器,工人怎么办,如果不连工人一起搬,工厂就算都搬到台湾,没有熟练工人,生产效能还是低,工厂也不过是个空架子!”
沈靖远说:“那就连工人一起搬!”
周卫国说:“如果连工人一起搬,光我周家的纱厂就有数千工人,加上他们的家人,就超过万人!如果算上我周家其他的工厂商铺,工人、伙计连家属又有数万人!我周家一家尚且如此,苏州其他的工商业主呢?他们的工厂里加起来总有数万工人吧?加上他们的家属,那就是十几万人!这还只是苏州一地。苏南呢?江浙呢?整个江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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