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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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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推荐,当然,它极其严苛的入学测试,也将大部分家里有财有势的豪门子弟拒之门外。可以说,瑞德出来的,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之所以它没有北京四中、湖北黄冈有名,只因为在此入读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出国的,剩下的除却保送等其他因素,只剩不到百分之十的参加高考,论升学率自然就比不过那些以升学率为目标的所谓的重点中学。
  所谓三流的重点中学看升学率,二流的重点中学重全面发展,只有一流的重点中学才重人的一生。
  渺渺本身也是从瑞德出来的,对此深有体会。所有在瑞德执教的都至少是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因此,瑞德基本上不接收实习生。这回渺渺能够进瑞德,不得不说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
  一开始,不过是给她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庞青岳打了个电话。当初她跟小漾进瑞德,庞青岳就出了不少力——电话打过去,庞青岳这老头很高兴,是真正的高兴,他跟她旗叔叔是忘年交,旗叔叔膝下就两个宝贝疙瘩,一个是旗小漾,一个就是她,老头一直说她是个难搞得很的小姑娘,说她高中的时候是如何如何的让人头疼。
  庞青岳已经临近退休状态了,他在瑞德执教了将近三十年,有多少政界名流商业巨贾都出自他的门下,就是现在瑞德的教导主任也是他的学生,因此在瑞德很说得上话。现在年纪大了,是愈加的心宽,也爱帮年轻人的忙,也不图你什么谢礼,就是自个儿高兴。
  渺渺蛮理解这种心态,年纪大了,前面什么风浪都经历了,后面的激情挑战都是年轻人的了,他就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看着,稳若磐石,帮点儿忙,是一种自身成就的彰显,这是一种自我满足。实习的事儿渺渺也就顺口提了,没想到两天后,庞老头就打电话来让她实习就直接上他那儿报道。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差点把渺渺给乐蒙了。
  当然,回过神庞老头大概也觉得这事儿决定得有点儿草率,又让渺渺带了大学四年的成绩和获奖情况过去看看,又试讲了半堂课,对于这种行为,大概心气儿高的人觉得受到了侮辱,可渺渺一点都不以为意。她觉得这样最好,至少证明她是有那个实力在瑞德实习的,至少是瑞德的资深教师领导亲自认证,她并不是凭关系走后门的草包。虽然她的确很大部分是靠关系才进的瑞德。
  不过,这实习的事儿是真正地定下来了。




瑞德

  因为在本市,随时可以回来,渺渺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几本在看的书以及一些教材教参,想了想,又把那尊欢喜佛放进了行李箱。
  环城公交晃晃悠悠开了有一个小时左右,下车,入目的是一座有些年代的哥特式老教堂,教堂对面就是赫赫有名的瑞德高级中学,瑞德的建筑全部承接老教堂的气质,西风已经东渐,但不失东方式的温柔敦厚,高大的德式汉白玉大门,爬满郁郁苍苍的常青藤。
  渺渺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面感慨、感伤、怀念,什么情绪都有,又在一瞬间全部压下去了,给庞青岳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庞青岳就出来了,跟门卫打了个招呼,就领着她往里面走。
  这会儿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是瑞德的课外活动时间,运动场、过道上到处可见正当风华的少年男女,朝气蓬勃中又透着一股子不同于一般高中生的优越感,这是独属于瑞德的骄傲。也不怪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瑞德,光那由名设计师设计的昂贵的全套校服,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高人一等。
  庞青岳一边领着她往教师宿舍走,一边跟她聊聊学校的事,不时地提点她一下,渺渺不时地应一下,目光还在运动场上如鱼得水。
  “老师,能不能把球给我们扔过来!”那边厢,篮球场上的几个男生忽然朝渺渺这边喊起来。
  渺渺愣了一下,低头就看见离自己不远有一个篮球,那边男生们又开始催促。
  渺渺失笑,走几步将篮球捡起来——
  “老师,篮球给我就好,谢谢!”热的气喷到她脸上,有着少年特有的朝气。
  渺渺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个字高高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白杨一样挺秀的身姿只穿着运动服,袖子还捋到了手肘,腾腾地散发着热气,额角比肩还有细密的汗珠。渺渺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男孩长得真好,就算在瑞德,也是极出挑的了。
  “文革,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篮球场那边男孩儿已经等不及催促了。
  “急什么,今天绝对让你如愿挨削!”男孩儿冲着篮球场那边抬了抬下巴,语气放肆而张狂,回过头,就伸手拿过渺渺手中的篮球,也没等渺渺说什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走出一段路,渺渺还回头去看篮球场,刚好看见那个叫文革的男孩仰身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干净利落地落网,场边爆发出欢呼——
  “文革!文革!”
  “文革加油!”
  “好样的,文革!”
  看样子,这叫文革的男孩子在学校里人气不低咧,瞧场边上那群女生激动的样子,呵呵,是有狂傲的资本。
  渺渺这么注意文革,还是因为庞青岳在旁边提,对于文革,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难搞!能进瑞德的,家里都不会简单,尤其以文革的后台为最,一家都是当官儿的,而且都不低——他爷爷,文同舟,现在的南京军区政治部主任,他爸爸,大名鼎鼎的省秘书长文东来,就是他妈妈,也担任着一个妇联主席——这么大的来头,还不得小祖宗似的供着他。文革自身也蛮争气,这孩子很有才华,也聪明,可就是聪明过了头——总之,不好办咧!
  不好办的岂止一个文革——这一帮子的天之骄子聚在一起,谁也不服谁,谁后面都有一长窜过硬的关系,能不出事?渺渺自个儿也是胡作非为过来的,现在要面对当初她的老师面对她时的那种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情状,可不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庞青岳又宽慰她,毕竟她进来实习带的是高一,高一的孩子毕竟还是“纯朴”的,遇不上文革这帮高三难搞得很的主儿。
  
  “你看看这里还满意吗?”庞青岳带她上了教师公寓的四楼——不得不说,瑞德的待遇真不错,她一个实习生,还特地分了一套单身公寓给她。
  渺渺大致浏览了一下,就对庞青岳说:“太谢谢您了,还为我费了这么多心。”
  “说什么话!”庞老头笑呵呵地拍拍渺渺的肩,“是你自己争气,那堂试讲的课真是把一帮子老资格给镇住了,不然你以为我哪有那么大面子。”
  渺渺不好意思地笑笑,庞老头自己这样说,那是谦虚,难道她还能那样认为?渺渺有那个自知之明,“总之还是谢谢您了!晚上我请您吃饭,请您一定要赏光!”
  “哎——”庞青岳摆摆手,“吃饭的事儿以后再说,有的是机会,今天你也累了,收拾收拾,待会儿我带你去学校外面下馆子,咱们边吃边聊。”
  “哎,好。”
  “那行,你先收拾着,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先走了。”
  “庞老师慢走!”
  
  送走庞青岳,渺渺也不耽搁,利落地开始收拾行李。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刚好庞青岳打电话过来叫她一起吃饭。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出门了。
  庞老头找的是一家苏州人开的小饭馆,饭馆是真的蛮小,摆了三四张桌子,不过布置得很雅致很苏州,靠墙的高几上铺一块蓝印花布,摆一只仿宋青花瓷瓶,和一台老式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依依呀呀昆曲的水磨调。
  饭桌上还有另一位老师,四十几岁,姓王,现在是高一语文组的组长,是庞青岳特地拜托她来带渺渺的。
  渺渺这会儿是真有点儿感动了——她不是个容易动感情的孩子,无鸾一直说渺渺身上有佛性,所谓的佛性就是一种大慈悲,这种大慈悲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凉薄。庞青岳跟自己无亲无故的,那样子为她这个孤儿奔走着想,图什么,什么也不图。就是这个什么也不图让渺渺觉得人世的一种暖气。
  她也不会说话,感激记在心里,面上就是乖巧懂事的模样,矜持地微笑,适时地为两位老师倒酒。上次试讲的时候,王老师也见过她,对她的印象极好,这会儿又是受这瑞德老泰斗的托付,满口答应。问了她一些语文教学上的看法,也简单地谈了谈她要带的班级的情况,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倒也没急着走,叫了一壶茶,正事儿谈完,正好扯闲事儿。茶不见得多好,可是配上那口腹之欲满足后的慵懒神态,和悠悠的昆山腔,倒也有点儿味道。
  没想到两位都是昆曲爱好者,谈曾经看过的昆剧,这个小生的扮相俊,那个年轻的旦角穿错了行头,舞台上的演员多走一步少走一步都被老戏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末了摇头晃脑地点评,再发出一声慨叹,慨叹现在的年轻演员终究过于轻佻,没有原来的那些名角儿的味道。
  老人看来真是将昆曲爱到了骨子里,送她回去的路上还在跟她谈,语气沉痛——
  “明朝纵有千般不是,总有一样是好的,它解风情啊,它缔造了昆曲。想想那时候的盛景,士大夫们蓄养家班,自己则身体力行,做编剧做导演做制作人,甚至还做美术设计,经过这样的文化贵族的打造,昆曲才具备了委婉优雅的气质。中国这么多的戏曲,这么漫长的戏曲史,也就只有昆曲有文人气质。昆曲之前,元杂剧风格泼辣,昆曲之后,风靡大江南北的京剧产自民间,其锣鼓喧天的音乐、质朴粗疏的唱词、浅显的故事内容和所蕴含的简单的价值判断都投合了民众的喜好,实在与文人关系不大。昆曲太阳春白雪了,尤其是建国后,更承担不起时代要求的粗放的激情,昆曲式微啊!”
  渺渺静静地听着。
  “说起来,我跟你旗叔叔认识还是因为昆曲呢,你不知道吧?”
  渺渺摇了摇头。
  老人十分感慨地叹了口气,有些怀念道:“你旗叔叔是个真正懂戏的,可惜……”庞青岳似乎觉得在孩子面前也不好谈这些,摇了摇头,正好也走到校门口了,挥了挥手,“进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开始可要好好干了!”
  
  这会儿学校已经开始晚自习了,校园里特别安静,也没有人。渺渺双手藏在衣兜里,慢慢地往宿舍走,脑子里还回荡着庞青岳最后的话“你旗叔叔是个真正懂戏的,可惜……”——
  是可惜,旗知微出身名门,旗家对他的培养完全按照一个旧式文人的规矩,六岁开始学经史诗词,九岁拜师学画。经史诗词是根本,书画赏曲是修养。倘若后来不是下海经商,吟诗作画赏曲该是旗知微该有的生活。
  可即使做了满身铜臭的商人,他也是个儒商。他的身上始终都带着一种文人气质,这在他对于两个孩子的教育上可见一斑。别人总是怎么想着得到更多的利益,怎样使获利最大化,他呢,所有的钱几乎都投入到了一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上面——昆曲是其一,金石古玩是其二,赌马是其三——对于后来旗家的颓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它长盛不衰才值得怀疑。




叫文革的男孩

  也许是庞青岳真引起了渺渺这难得的伤感情绪,这大冷天的,她也没有急着回宿舍,心里有事儿,也没看清楚周围,越走越往僻静处。渺渺后来无数次的后悔,要不是自个儿头脑发热,学人矫情地散心,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儿了。
  那是学校西南角的小树林,运动场远远的灯光照不到这边,只有月光如水,风吹树叶哗哗的声音。走到这里,渺渺的情绪自我调节已经完成了,这才觉得真有点冷,转身就想走了,可身后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渺渺回过头,“谁在那儿?”声音还算镇定,主要还是仗着瑞德严密的保安系统,打量歹人混不进来。
  可渺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什么动静,悉悉索索声也没了。
  渺渺的心更定了,估计是逃了晚自习的顽皮学生,这会儿见到老师不敢出来呢。渺渺干脆转过身正对着黑暗处的小树林,好整以暇,“别让我等久了,老师的耐心可不太好。”
  又等了一会儿,窸窸窣窣说声再次响起,那是脚踩在落叶上的响动,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眼前,清凉如水的月光静静地勾勒那挺拔的身姿,完美无缺的五官——可不正是白天所见的那个叫文革的男孩子吗?
  换下了运动服,换上瑞德的正统冬季制服——衬衫、领带、鸡心领羊毛衫、风衣、鹿皮短靴——当真有点儿玉树临风的潇洒劲儿,尤其是那一双乌黑的漂亮眸子,盛满了月光碎影儿,却是出奇的安静。
  “在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上,看着渺渺,不慌张,不申辩。
  渺渺微微皱了眉,“现在是晚自习时间。”
  “知道了,老师,我马上就回去。”他还真的蛮听话蛮有礼貌的样子,可,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渺渺想起庞青岳对他的评价——不好搞!
  是真不好搞,油盐不进的。
  渺渺的目光越过他,投向树林深处——她可是明明听见里面不止一个人的,看来这叫文革的男孩子还蛮讲义气咧——可渺渺是这么好唬弄的?
  “快点回去吧。”话音未落,她就绕过男孩子向小树林里面走去。
  男孩子的脸色一变,瞬间就阴沉起来,他没离开,也没有阻止渺渺,沉着脸跟着进了小树林。
  
  啧啧,渺渺觉得自己的运气有点儿背,她刚被庞青岳感动了那么一小下,是真决定这两个月要好好干,至少不能让庞老头脸上无光,可,这才多久,她就遇上这么个鸟事儿,她真想就这么转身就走,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可,她能吗?
  校园暴力这种事儿也算是司空见惯了,可真遇上了,还真不好办——一个男生趴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另两个男生死死地压制住,连头也被狠狠地压向地面,几乎都扭曲变形了。
  看见渺渺进来,压制住人的两个男生都抬头望向她,可,谁也没放手,眼里也没什么慌张害怕的情绪,只有不动声色的疑惑和探究,然后又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后跟来的文革,看样子都是以他马首是瞻的。趴在地上的男生也艰难地抬起目光来,看见渺渺,目光木然而倔强,却没有丝毫求救的意思——
  一群人都不简单呐!
  “怎么回事儿?”渺渺问得很镇定,表情也蛮冷淡,可,心里早就开始骂娘了。
  男孩儿谁也没支声,渺渺知道他们这是在观望——渺渺今天是第一天到学校,基本上还没人知道,他们这时候在掂量她的分量呢,这帮小兔崽子狡猾得很。
  渺渺将脸转向了文革,挑了挑眉——就看他这个领袖怎么做了。
  文革皱着眉看了渺渺一眼,然后对那两个人使个眼色,两个男生十分干脆地放松了压制,站起来。
  文革又看了渺渺一眼,那一眼带着深意,转身就向树林外走去,两个男生也看看渺渺,又看看头也不回的文革,也不多话,跟上就走了。呵,傲气的咧,这是完全不将旗渺渺放在眼里了。
  也亏得渺渺心态好。在渺渺眼里,文革这帮天之骄子再怎么早熟,在渺渺眼里终究还是孩子,他们比一般人幸运,有好的家世,有好的年纪,正是玩得精彩玩得无所顾忌的时候,终究年纪小,只知一味的狂,还学不会收。倒是那个叫文革的男孩子有点儿意思,渺渺看来,他就比其他人高一段,已经慢慢意识到张狂和内敛并重的重要性了,因此,他才能让其他人“服”他。 
  
  渺渺收回思绪,刚好看到那个被欺负的男孩儿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地掸着身上的落叶。
  “怎么样?”渺渺走过去问。
  “没事,他们还没有动手。”男孩儿说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的样子倒是让渺渺有点惊奇——
  “你……”
  “老师,您别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他倒是知道先堵住渺渺的嘴。
  渺渺愣了一下,耸耸肩,算了,反正她本来也没想要管闲事儿,“早点回教室吧。”说完这句话,渺渺就率先向树林外走去。
  渺渺这不闻不问的表现倒让男孩儿有点吃惊,直到渺渺快走出树林了,他忽然开口,“老师,您最好将今天的事儿忘掉,文革他们没那么容易罢休的,您自己小心点。”
  呵,他倒是担心起她来了,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渺渺笑,背着他挥了挥手表示收到。
  
  渺渺正式上课也有一周了,今天上完课,看看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样子,课本一合,人往讲台桌一靠,干脆随便扯起一个话头——刚好,最近上到了《西厢记》中最有名的一出《长亭送别》,可惜毕竟年代久远,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再优秀的作品再真挚的感情都是隔靴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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