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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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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小姐——”何足的脸上露出矜持得体又疏离的微笑。
  渺渺很想就这样装作没听见,可,能吗?
  
  依然是阳明山庄,依然是“颐园”,依然是那个书房,不同的是,这回阮东庭没有打电话,他站在窗户边,背对着门,冬日的阳光穿过田字格的窗户,金屑般散落他周身,身上只穿简单的衬衫西裤。
  何足一如上次那样,将她送进书房便合上门出去了——
  渺渺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没有走近,阮东庭也并没有请她坐下,他望着窗外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半晌,他转过身来,“旗小姐——”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拧着眉心,似乎有点累,走到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伸手示意了一下。
  渺渺看了他一眼,按捺住自己的烦躁的心绪,走过去,拿过信封——
  里面是一叠照片,是她和裴越看船模展时候,照片中的他们真是一对漂亮的宝贝,那十指紧扣的手,那偶尔交汇的眼神,那心照不宣的微笑——
  渺渺没做声,心里面,可一点也不平静,他派人跟踪她,他居然派人跟踪她!!怒,怒极,渺渺气得心口都发疼了,可她还知道按捺自己的情绪——眼前的人,你得罪不起,没什么的,旗渺渺,这没什么,真的不要紧!!
  阮东庭看了旗渺渺一眼,一眼,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压,“旗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渺渺将照片放回信封,又将信封放回桌子,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阮东庭微蹙了眉,眼神变得犀利,“旗小姐,你觉得这是一个老师该做的吗?”
  渺渺的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她无言以对,是的,这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行为,可,渺渺抬起眼睛,毫不退缩地迎视,“阮先生,我可以告你。”
  阮东庭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洒脱豁达,却正是这种平淡让渺渺的心口一下子窒住了——这种洒脱豁达是身处高位历练沉淀后的自由挥发,说白了,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你去不去告他。
  旗小漾曾经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跟渺渺贫:知道什么叫权力吗?权力就是无所不在的控制;就是节骨眼上的拿捏;就是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就是打着面孔打官腔,一边敲骨吸髓一边接受你的顶礼膜拜。
  渺渺低下头,咬着唇,逼红了眼睛,却还是忍着。
  阮东庭看了看她,似乎觉得已经敲打得差不多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旗小姐,我原本并不愿意这么做——”他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支票薄,唰唰地填了一个数字,然后撕下来,推到渺渺面前——
  “轰——”一下,渺渺全身的血液全部都往上涌,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她旗渺渺,虽然没爹没妈,却从未真正受过什么委屈,最大的挫折,便是旗知微的过世,旗小漾的离开,然而今天,今天,旗渺渺,你也有一天会被人用钱打发?!
  旗渺渺霍的抬起头,双目通红,盯着阮东庭,怨毒、怨恨,嘲讽,嘲笑,“我旗渺渺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不就想让我离开裴越吗?我告诉你,我偏不,阮东庭,你算个什么东西!”
  阮东庭的脸色变了,他大概没想到这个堂堂名校大学生,居然这样没有教养地谩骂。
  旗渺渺却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转身,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却和刚要敲门进来的何足撞了满怀,何足手里捧了个盒子,也被撞翻在地,只听“哐啷”一声,瓷器碎成两半儿的声音。
  何足大惊失色,“我的天呐,这是汝窑的瓷器!”
  渺渺的心咯噔了一下,脸色也变了。




相依为命

  阮东庭,你算个什么东西!
  再想起这句话,渺渺简直后怕,她那时候是气疯了,口不择言——阮东庭再不是东西,捏死她还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哎,渺渺,你抱回来的那一堆破铜烂铁到底干啥用的?”
  这是在“小光年”,门口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渺渺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唐习习这样问,转过头嗤了一声,“什么破铜烂铁,没见识!”
  唐习习一点也不介意渺渺的挤兑,“不是破铜烂铁是什么?”
  渺渺一手支着下巴,神情有点懒有点烦,表情抑郁,“那可是正宗宋朝汝窑出品的瓷器,把你称斤论两卖了都不抵它千分之一值钱。”
  唐习习吓得手一滑,差点让本来就已经碎成两半儿的瓷器再次遭罪。
  “真的假的?”唐习习明摆着不太相信,将一边将瓷片儿举起来,仰着脖子仔细鉴赏。
  渺渺神情淡淡的,“当然,它现在碎了又另当别论。”
  孔娘子煮了咖啡端过来,也拖了把椅子围坐在桌子边,和唐习习一起看那两半碎瓷片,半晌,微蹙着眉问:“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瞧着有点儿像宠物食盆啊!”
  渺渺拍着大腿大笑,“孔娘子你也有一天落入俗人之见了!”
  孔娘子笑得豁达,“我本就是俗人,自然都是俗人之见。”
  渺渺来了兴致,一扫刚才的抑郁不振,倾过身来拿起一片瓷片,兴致勃勃地说:“这是一个水仙盆,而且还是宋徽宗赵佶亲自吩咐烧制的。水仙花唐代从西方传入,不过它的花色不符合唐代人的审美,一直到了宋,特别是徽宗时期,水仙花才大受欢迎。你看这个水仙盆,颜色清淡,符合水仙的清雅。没有任何琐碎的花纹,连开片儿都避免了,这就是免得水仙养久了,污垢渗入瓷壁,开片纹路过于明显,就失去清雅的美感。形状偏长方形,水仙就可以侧卧,方便造型,但盆的边缘又很圆润,可见,赵佶对这只水仙盆真是煞费了苦心。尤其是不开片这个特点,你知道开片原本就是瓷器的缺陷,因为胎釉膨胀系数不同而造成。宋朝的瓷器都以釉色取胜,不讲究刻画,讲究自然,所以在烧制过程中自然形成的裂纹更符合审美,清淡含蓄,不张扬,这是当时的主流审美,可,赵佶却能够舍弃开片,可见,这是一个多么懂得生活多么懂得情趣的人。
  这东西后来到了乾隆手里,跟其他宫藏的汝瓷比起来,它釉色不是最好,还不开片,形状还很奇怪,乾隆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一天,不知道宫里哪个妃子养的猫经过,乾隆豁然开朗,此盆不就是喂猫的食盆吗?于是一时兴起,题诗一首——喏,就在这——
  ‘官窑莫辩宋还唐,火气都无有葆光,便是讹传猧食器,蹴秤却识豢恩偿’。提完字就叫匠人把字刻在盆地,还吩咐为这个盆配了个紫檀木座,还做了个抽屉,当真有点猫食盆的意思了——”
  渺渺洋洋洒洒通篇大论,颇有谈古论今挥斥方遒的气派,把习习和孔娘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她呷一口咖啡,手里拿着半只瓷片儿,颇有感触地叹道:“乾隆毕竟不是宋徽宗啊,除了会赏花,还会养花种花,连汝窑的开片特点都舍得放弃,花精力让窑工烧出一只没有开片的清澈淡雅的花盆,就是为了养水仙。乾隆却洋洋得意地在盆地刻满了字,不知道宋徽宗地下有知,该有多痛惜。”
  几个人都一齐沉默了一会儿,唐习习忽然问:“这金贵东西你哪儿来的?”
  这一问,真戳到了渺渺的痛脚,想起何足痛心疾首的惨叫,一副想发作又发作不得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儿一样,那种隐含着的轻蔑轻嘲轻慢,让渺渺的倔劲儿一下子就起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赔给你!”
  说着就蹲下身,在何足还没反应过来时,将碎瓷片儿归拢放进木盒子里,然后抱着木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一会儿,何足便开着车追上她,说要送她回去,可渺渺多犟啊,愣是头都不回一下,抱着那只盒子,像个孩子,走了足足一小时才走下山,脚跟都磨烂了,何足开着车跟了一路,直到看见她上了出租。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简略了细枝末节,告诉唐习习和孔娘子一个大概。两人听完,一齐沉默——
  “妈的,这阮东庭,有这么侮辱人的吗?”良久,唐习习义愤填膺地爆了句粗口。
  唐习习一向是阮东庭的死忠,这会儿能为她发不平,渺渺觉得有点儿欣慰,也连带着心情好了不少,拍拍唐习习的肩,反而安慰起习习来了。
  孔娘子有点担忧地看着渺渺,“渺渺,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渺渺笑嘻嘻地开口,“凉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孔娘子的神情却是少见的严肃,“渺渺,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这事儿,固然阮东庭的做法有点过,不过,换个角度讲,他也并没有太大值得诟病的地方,毕竟,这事儿,你有些……”孔娘子怕伤害渺渺的心,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有些说不下去了。
  渺渺却大咧咧地一笑,非常懂事,“孔娘子,我知道,这事原就是我不对。”
  她如此坦荡磊落,倒让孔娘子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笑笑,也就换了个话题,“我的意见是,反正你实习时间也快到了,干脆就提前结束,还是那句老话,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不跟他正面交锋。”
  习习笑呵呵地□来,“孔娘子颇有女诸葛之风!”
  三个人笑了一回,唐习习忽然正色道:“渺渺,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孔娘子也微笑着点头。
  渺渺一下子鼻子有点酸,心里热热的,嘴里却嗫嚅说不出话,半晌才掀起一个爽朗明媚的笑,“行,我知道,真有需要,我不会硬撑。”
  
  虽然,习习和孔娘子都已经开了口,可渺渺并没有真的要他们帮忙,至少,现在,她还打算自己解决。渺渺有自己的骄傲,因为自小被扔在菩提寺门口的缘故,她总有种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爹不靠妈谁也不靠,她也能活得好好的犟劲儿。不过,渺渺也不会钻牛角尖,如果事情真到了她独个儿办不下来的时候,她会求助的,旗渺渺识时务。
  渺渺这会儿是往浣花溪去,自从上大学后,渺渺很少回旗家,上次和裴越都来了浣花溪,她也没顺便回一趟,主要是——怕睹物思情吧。
  渺渺的心情有点沉重,也有点惆怅——推开雕花的铜铸大门,满院子的荒芜,石凳石桌上满是落叶,两条石凳倒在地上,接触地面的地方已经长了青苔,几个破瓦罐里,零星的绿草安了家,只一棵粗壮的槐树还屹立不倒,枝叶擎天——旗知微于金石古玩上甚是精细讲究,对花草树木庭院设计却秉承纯朴天然的陶潜之风,院子里从来没种过什么名贵的花草,也没有观赏性花卉,后院甚至还开辟了一个菜园子,常带着她和旗小漾下地摘番茄,割大白菜,亲自下厨给一双儿女做饭,可那时候的渺渺和小漾哪里懂得,年轻跳脱的心向往着外面的花花世界,于是常常是锅盖揭开来,槐花焖饭的香味儿四散,却只有旗知微一个人捧着青花瓷碗叹息。
  旗知微的突然离世,才让一双懵懂无知的儿女忽然明白:世界上最疼你的那个人,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会有人在百忙之中还殷殷地为你做一碗最素朴的槐花焖饭,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
  这一种清醒深刻的认识,简直让两个孩子不知所措惶恐不安。
  渺渺始终记得,旗知微下葬的那个晚上,她和旗小漾挤在她的单人床上,大面积的皮肤紧贴着,摩擦,抚摸,无声地进入,沉浸,然后他紧紧地框着她的脖子,滚烫的泪水源源不断洇湿了她的肌肤。这是她所知的,旗小漾唯一一次的泪水,他哭着,在她耳边喃喃地不停重复——
  “渺渺,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这是他给她下的一个咒,从此以后,他们真真正正的相依为命了。
  
  旗知微在做一项极具风险的大投资,这是他下海经商以来少有的大手笔,但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得那个病,且,来势汹汹,从确诊到他去世,前后不过一个月,他只来得及为一双儿女仓促地安排好后路,对于旗家的倾颓,他料见了,却已无能为力。
  他没有看到他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古董字画、宋瓷唐玉、明清家具,怎样被贴上封条,一件件地搬空,曾经奢华雅致、暗香浮动的房子如今只剩下残破凌乱,以及一丝浮华旧梦的痕迹。
  渺渺站在屋子中央,忽然感到一种愧——这是旗知微给她的家,她怎么把它弄成这样,这是旗知微最后留给她和旗小漾的,她怎么就因为怕睹物思情而置它于不顾,任它荒芜——这种巨大的愧疚压弯了她的腰,让她几乎想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补上。




家当

  “从前的人吃力地过了一辈子,所作所为渐渐蒙上了灰尘;子孙晾衣服的时候,又把灰尘给抖下来,在黄色的太阳里飞舞着。回忆这东西若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惆怅,像忘却了的忧愁。”
  这是张爱玲在《更衣记》里的话,说得真好,简直说进了渺渺的心坎儿。现在,她懒懒地窝在躺椅里,晒着冬日的阳光,心情也是“甜而稳妥,甜而惆怅”的。
  旗家是败了,可旗渺渺没有败,她从七岁进旗家起,过的实在是锦衣玉食的生活,零花钱、压岁钱,再加上每年生日收到的礼物,都是不菲的收入,不过,渺渺有个小爱好,她喜欢玩老银,老银这东西在真正玩古的人眼里自然值不了多少钱,但对普通人来说,也确实是一样奢侈的玩意儿。渺渺的零花钱、压岁钱几乎都投到了这里面,光老银饰,她就整整有两箱,再加上平时旗知微和旗知微那帮朋友送她的小玉虎、旗袍上的玉扣等小玩意儿,旗渺渺的家当确实也不算少。
  旗知微过世后,她把这些东西通通封进了箱子。渺渺实在有点小精明,她知道自此以后没有人给她依靠,再摆这些值钱的玩意儿图惹是非,于是名牌衣服,不穿了,奢侈的小爱好,也放下了。 
  不过今天,渺渺将自己的家当全部都搬下了楼,仿佛六月晒霉似的,林林总总摆了一个院子,琳琅满目,都是织金花绣的旗袍、镶狐狸毛的小马甲、真丝金线的小礼服,整箱的老银饰——单双尖的套簪、鱼龙耳环、银鎏金累丝的镯子、福禄双全的扁方……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唐习习叉着腰在在箱子之间转来转去,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啧啧啧,旗渺渺同学,你这往昔生活可真够得上‘穷奢极欲’了,忒腐败了!”
  唐习习是她叫来的,主要想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她在何足阮东庭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要“赔”,可,说得容易,赔,她拿什么赔?
  “我想把这些东西给卖了,你有没有门路?”渺渺说得很直接。
  “卖了?”唐习习似乎了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望着渺渺。
  渺渺点点头,手里摸着一支宋簪,这支宋簪是海货,也就是渔民打捞上来的,所以包浆是古漆黑的,完整得没有一点土咬——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她一件一件收集起来的?花了多少心血,说要卖,心里还真是舍不得,不过——
  “我把人家正宗的汝窑瓷器给打破了,总得赔给人家吧。”
  唐习习听她这样一说,脸上也有点惆怅,蹲下身细细地看着那些美丽古老的银饰,半晌,开口,“门路是有,不过——渺渺,不是我要打击你,你这些虽然都是好东西,可就算全卖了,也不抵那只破花盆!”
  渺渺点头,“这我知道,不过能卖多少是多少吧,余下的,我再想想办法,反正——我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再玩这些东西了。”
  唐习习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这几天,渺渺的精力都在变卖她的家当上,好在她的课差不多都上完了,就等最后一堂公开课之后,她就要回学校了。
  渺渺手里抱着一只木盒子,木盒子里铺着天鹅绒,里面是一只清中期的“黄杨木雕蝙蝠葫芦”,这是渺渺所有的收藏里面最值钱的一件玩意儿——清朝是整个封建王朝走向没落的时期,这时候的工艺,就像枝头熟透了的果子,摇摇欲坠香秾俗甜,繁华靡丽,最具代表的便是景泰蓝,图案密不透风,珐琅质的光泽透出一个王朝的得意。但这件“黄杨木雕蝙蝠葫芦”却是难得的素雅,就像看齐白石的画,只“看”哪里够啊,手指忍不住想动,随着他画上的线条游走,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常说的“气韵生动”。
  渺渺非常钟爱这只木雕,以前只要一有空她就喜欢盯着这只木雕看,就像喝了三两老白干似的,眯缝着眼睛,砸吧砸吧,回味回味,然后整个灵魂都仿佛要融进去一般,飘飘欲仙——现在,她的这个心头肉马上就不是自己的了,渺渺的那个心情啊——
  习习给她找了个买家,人家对这只木雕非常感兴趣,下午一起见个面,若是顺利马上就可以成交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时也,命也,渺渺想得挺开。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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