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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小师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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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此时心里虽然有几分计较,但是话已经说出来,自然也不好自己驳了自己的面子。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贺庭歌,唐玉轻笑一声,随即一掌呼出,直逼贺庭歌左胸而去,这一掌快准狠,看的一旁弟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唐玉这样子像是下了杀手。


竹叶青

    贺庭歌自然也看出来了,想必唐玉已知道自己之前是装的,现在才来真的吧,微微一偏头躲过迎面而来的掌风,同时下盘一转,躲开唐玉另一只手。

    见一招没有得手,唐玉转身变掌成爪,招招直逼贺庭歌下盘,出手速度渐渐加快,看得出是自幼就习武的 。而贺庭歌守着方寸之地,也不还手,但却总在关键时刻躲开唐玉杀招。

    一时之间四周的空气都有几分凝结,几个弟子看着眼前两人来来回来几个回合,都不禁屛住呼吸,在谷里很难看到高手过招,即便有也是几个师父偶尔切磋几招,但也仅限于切磋,像现在这样,似乎招招致命的打法还真没见过,一个个看的心惊,一时间倒也忘了谷中的禁令。

    转眼已交手了六七招,而正如贺庭歌所说唐玉确实没有碰到贺庭歌,甚至只是衣角。唐玉心下暗惊,贺庭歌的身手居然这么厉害,有几分后悔自己的决定,毕竟如果真的打起来输了也就罢了,现在是人家根本不出手。心里便有了几分火气。

    转手一掀衣袍,只见唐玉两边腿上各有一个皮囊,细长的绑在两腿外侧,从大腿至膝盖,大约五六寸的长度,贺庭歌微不可查的皱起眉,看着那个皮囊。

    唐玉嘴角微微一斜,随即双手一捞,从两侧拔出长约四五寸的利刃,碧玉的色泽,形状宛如游蛇,从手柄至尖端,一条红色的细丝弯弯曲曲的攀上来。

    “竹叶青?”不由得,贺庭歌轻声念出一个名字,随即自己也有几分诧异,怎么会认得那个兵器。

    唐玉手上拿的,正是唐门武功里的兵器,短刺“竹叶青”。

    “看不出来,贺师弟居然认得。”唐玉冷笑道:“不如指点在下几招,不知贺师弟用什么兵器?”

    贺庭歌闻言一愣,兵器?似乎除了枪之外,他还没接手过什么像样的兵器,至于那把九曲长矛,自然也是原分不动的还回去了,他总不能现在拿着那天考核用的弓和唐玉对打吧?

    “不用了,兵器不方便。”贺庭歌淡淡道:“还有四招。”

    唐玉闻言,脸色一青。本想着借兵器和他公平开打,即便输了也不至于很丢人,可谁知,贺庭歌不按常理出牌,不过随即一想,自己手里这把竹叶青,怎么说也是少有的神兵利器,不至于连碰都碰不着,再说,竹叶青本身就是淬过毒的,粘上了,少则大病,重则丧命,就不信自己连碰都碰不上他。想到这里,唐玉眼里闪过几分狠厉,也不再多说,手持短刺反握,脚下踏着几个虚影就向着贺庭歌而去。

    贺庭歌心里也有几分惊讶,唐家的功夫却确实有几分诡异,动作不仅快,而且都是带着几分狠劲,似乎招招致命,这分明就是暗杀的本事,若不是面对面过招,而是暗杀的话,真不敢保证能不能躲开。

    好在贺庭歌本身武艺高强,似乎从小练武,倒是险险躲开唐玉的短刺,转眼第九招被贺庭歌仰身躲过,几乎背都擦在地面,可就是脚下没离开那个圈半分。

    唐玉有几分怒火攻心,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左手的短刺直冲贺庭歌面门,右手从斜刺里似乎是要攻下盘,贺庭歌眉心一皱,这是夺命的狠招,随即伸出背后的手,挡住面前迎来的一招,顺势膝盖一弯,右腿一抬,随后就暗道不好,心下一惊,唐玉侧攻下盘是虚招!一抬眼便看到一只短刺泛着绿光迎面飞来。

    四周瞬间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唐玉嘴角一斜,他自然知道这短刺伤不到贺庭歌,但真正的杀招在他手上,短刺离手,贺庭歌自然要躲,两只短刺,再加唐玉一分毒掌,即便贺庭歌能躲得过去,也绝对要离开脚下的地方,所以不管怎样,还是自己赢。

    贺庭歌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轻敌了,一侧头躲开迎面飞来的短刺,就见唐玉一掌以至,就想着脚下提气躲开。

    突然眼前一花,众人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贺庭歌面前已站了一个人,天青色的衣衫随风微微晃动,唐玉心下一惊,收掌已来不及,只觉得自己一掌打在棉花上一样,完全没有着落。

    “小师叔!”众人反应过来,齐齐屈膝一拜。唐玉面色有几分发白,也匆匆拜倒在地:“弟子鲁莽。”

    贺庭歌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便也向四周的弟子一样,单膝着地,只是看着眼前人天青色的衣角,有几分不明白。

    “切磋呢?”傅清城拿着扇子轻轻弹了弹被打中的肩膀,似乎在打灰尘死的,轻笑着问道。

    唐玉面色发白,自己那一掌虽然没带几分力,打不伤人,但是却是带着毒的,这下若是小师叔中毒,就完了:“是。”唐玉小心的回到。

    “哦~~”傅清城拉了个长调,点点头,道:“都起来吧。谷中弟子本来就该相互切磋,相互学习么。”

    弟子们暗自松了口气,贺庭歌一直站在傅清城身后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言笑晏晏的站在那里。

    “你是四师兄的弟子,唐玉?”傅清城似是好奇。

    唐玉收起竹叶青道:“是。”

    “恩。。。。。。。”傅清城摸摸下巴:“唐门的毒功果然厉害,想不到唐岳天唐堡主居然连贴身兵器竹叶青都传给你了。”

    唐玉闻言,心里一紧,虽然翠谷收揽弟子,但几乎有背景家室的弟子都是不直接袒露身份的,唐玉虽然说是唐家堡的人,但从来没说是唐家嫡传子孙。若是被知道身份,或许就呆不下去了。

    “莫不是你窃来的?”见唐玉没说话,傅清城神秘兮兮的问道:“听说唐家功夫善于暗杀,想不到这偷窃也是蛮厉害的。”

    唐玉脸色一青,但又不敢直说,心里暗骂一声,傅清城语重心长到:“虽然谷里弟子不限学科,但这胡作非为的事,还是要到外面去做,在谷中,还是收敛些的好,知道了?”

    唐玉咬着牙,点头道:“谢小师叔提点。”

    “恩~~”傅清城点头满意道:“你们呢?”

    其余弟子忙回到:“谢小师叔提点。”

    “那就散了吧。”

    一众弟子纷纷离开,唐玉终究铁青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一时间空地上只剩下贺庭歌和傅清城两人,傅清城回头看到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出声的贺庭歌,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略带不解的神色,微微笑了笑。

    “你,没事吧?”贺庭歌看了一眼被唐玉打中的傅清城肩膀,轻声问。

    傅清城看他脸色,终究是无奈笑道:“你觉得我该被那掌打到吐血?”

    贺庭歌知道他没事,松了口气,道:“可能吧。”

    想了想,发现两个人站在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贺庭歌道:“那我走了,冉叔在出口等我。”

    说完便转身欲走。

    “枫羲。”突然身后傅清城清淡的声音传来,贺庭歌闻言一愣,枫羲?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他却一瞬间就明白,那是在叫他。

    贺庭歌回头看着傅清城,后者只是浅笑:“很久没人这么叫你了吧?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的字是枫羲了?”

    贺庭歌眉头微皱,字?表字?

    “没事,反正以后也没人这么叫你。”傅清城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来,递过去:“拿着,当为叔送你的。”

    “什么?”贺庭歌看着眼前的手抄书,问道。

    “破兵三式。”

    贺庭歌眉心微皱,似是不解。

    “回去漫漫看,贺家枪法虽然至刚至猛,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是,世上万物都有其弱点,枪法虽然势如破竹,却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若是遇到唐玉那样的短刺杀手,就不是好对付的了。这本破兵三式是我根据师祖留在梨园的秘籍里研究出来的,应该适合你。”

    “你刚才算是在保护我?”贺庭歌终究是问出来。

    傅清城闻言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你需要我保护你?”说着又自己摇头道:“不,只是你有时候太固执了,或者说,不愿意屈服,就像你手中的枪。”

    “我知道了。”贺庭歌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会看的。”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东西,会让你练功走火入魔?那可是我默写的。”傅清城好奇道。

    “不怕。”贺庭歌没有再说什么,折身向着谷外走去。

    傅清城看着那少年离开的背影,淡淡笑了笑,回身离开。

    然而,就在贺庭歌离开翠谷不久,一队黑衣人马,悄悄逼近翠谷山坡,为首一人,斗笠下的脸上蒙着黑纱,唯一露出来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看着坡下的山谷。

    手中的缰绳勒住胯下的黑马,精简的黑色衣袖上用银丝绣着一朵杜鹃花,中心一点红,宛如杜鹃啼血。

    “吩咐下去,原地休整。”冷漠的声调,没有一丝起伏。

    身后几人颔首领命,躬身退后。

    “十七。”

    “在。”

    “带一队人,去西北方向,看信号行事。”

    “是。”名为十七的黑衣男子随即带领一队人马悄声无息的想着西北方向前去。

    考究的马车里,贺庭歌揉了揉被颠簸的有些犯浑的额角,耳边是车轮碾在地上的声音,吱吱呀呀,似乎像是单调的催眠曲,听得人昏昏欲睡。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天了,贺庭歌掀开车帘,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突然有些迷茫,出了翠谷,天大地大,古道上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对于他来说,真的都很陌生。

    “少爷,前面有客栈,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冉叔掀开车帘道


生死一线

    贺庭歌点头。

    客栈很简陋,一看就是给过路人行方便用的,昏暗的灯火下,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食客,喝着杂酒,时不时传来交谈声。

    冉叔向掌柜的开了一间上房,又要了几样吃食,说是送到房间里,就引着贺庭歌先上了楼。

    说是上房,其实也就是比较干净而已,贺庭歌负责做好养尊处优的少爷,一切都有冉叔打点,倒也没他什么事。

    “少爷,等会吃过了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赶路,估计再有七八日就到京都了。”

    “恩。”

    主仆两人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就休息了。

    贺庭歌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玄月,原本昏昏欲睡,却在此刻清醒异常。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床板,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没有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于贺庭歌来说,傅清城真的还算是个孩子,但是却总是会将两人摆在同一位面,到底是他变得幼稚了,还是傅清城那少年的外表下装着一颗成熟的心?

    “傅清城。”轻声默念着这个名字,贺庭歌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晚安。

    半夜时分,突然楼下一阵敲门声。随后传来小二睡意朦胧的声音:“谁啊?”

    贺庭歌被吵到,从睡梦中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的转个身将被子捂住耳朵,迷迷糊糊间有些怀念翠谷中睡安稳觉的日子。

    “妈的,赶了半夜路,累死了,他娘的。”门外传来几人的碎骂声。

    “先给爷来三斤酒,渴死了。”

    小二也不敢违逆,揉着不太清晰的双眼去给拿酒,嘀咕道:“郊西那边谷口不是有客栈吗?非赶到半夜。。。。。。。”

    “呸!”其中一个路人一甩肩上的披肩,道:“还哪有什么客栈,那大火一烧,估计整个山谷都没有了,那客栈早化成灰了。”

    “啧啧。话说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记得那一片可是墨千秋老前辈的地盘,里面可都是有来头的弟子,怎么突然就一把大火烧起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扯了扯衣领,一脸不可思议。

    小二听的一个激灵,睡意醒了几分,匆匆拿着酒过来:“几位爷说的可是翠谷?”

    “可不是么,这天干物燥,没想到火都烧到翠谷去了。”

    “你们亲眼所见?”

    “恩,大晚上的,隔着几里地都能看到那大火。”汉子迫不及待的打开酒坛到了一碗酒。刚送到嘴边还没喝,便被人一把拉着胳膊:“烧了多久了?”

    那汉子一股火起,转身刚想开口骂,却看到身后少年面色铁青,一张脸冷的可以结出冰渣来,莫名的咽下嘴边的粗话,道:“大概有一两个时辰了。谷口客栈都已经成废墟了,也不知道里面人怎么样了。”

    贺庭歌放开那汉子的胳膊,一句话没说就冲出客栈,从柴棚里拉出一匹马就翻身上去,:“驾!”

    月色下的古道上并不是特别黑,贺庭歌催着胯下的马一路向着原路返回,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傅清城。”

    白天赶路的时候,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但此刻,即便骑马,却也距翠谷有莫大一段距离。

    迎面驾马过来几人,速度也很快,掠过贺庭歌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却是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贺庭歌眉头一皱,不由得回头看了过去,那几人黑衣黑吗,看不到面容,却就在那一瞬间,其中一个人回过头来,对上贺庭歌的双眼,月光下,那眼神似乎带着杀意。

    贺庭歌心下一惊,便听到身后那几人勒马声,其中一人暗哑的声音传过来:“小子,去哪?”

    胯下的马被贺庭歌一把勒住,并不是他想留在这里回答这些人的问题,而是面前迎面驾马过来的几人也是同样装扮,显然和身后几人是同一伙。

    “你们是什么人?”贺庭歌沉声问道。

    那些人明显没有想到眼前这少年竟然在这种情形下还能镇定的问出这话,微微顿了顿,便听到前面刚来的几人之中一人道:“你是翠谷弟子?”那人似乎是在问他,但语气却是已经肯定。

    贺庭歌没有答话,但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让他心里更焦灼几分。

    很显然,翠谷出事了,而行凶的,就是这些人。

    “送他一程。”那人之中的一人对其余人道,冰冷淡漠的声音,似乎人命于他而言,与蝼蚁无异。

    那人身边几人颔首,随即一抽腰间弯刀,向着贺庭歌面门就冲过来,贺庭歌翻身从马上跃下,险险躲开,那人根本就没有留余地,一刀下去那马连一声叫唤都没发出就身首异处。

    贺庭歌就地滚落到一旁的草丛里,那为首的黑衣人面纱外眉毛微微一皱,没想到翠谷弟子中还有这种人。想到之前交手的墨千秋,胸口传来隐隐疼痛,果然还是藏龙卧虎的。

    “速战速决。”那人冷冷道,随后身后几人纷纷抽出手中兵器,向贺庭歌攻去,双拳难敌四手,贺庭歌知道赤手空拳裆下几轮攻击,却也被逼的无路可退,此处的地形是个山坡,坡度不是很大,但都是露天的石头。

    一时不敌,左肩被一剑划破,还好躲得快,不然整个胳膊就废了。但即便如此,瞬间肩上留下的血就染透了整个袖子。

    那几人见他负伤,也不恋战,更不会计较什么以多胜少,联手攻来,贺庭歌勉强躲过几招后,被一掌打中前胸,顿时喉口一甜,满嘴血腥味,自己估计一下,应该是肋骨断了。

    再怎么说,贺庭歌此时也不过是个少年,此时只觉得眼前有黑了几分,月光都看不清,就势落地,脚下也没了力气,徐晃一下,便倒地,偏偏是在坡面,随着地势一路滚落下去。

    几个黑衣人自然不会放过他,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紧了几步追下去。

    一路也不知道被露天的石块撞了多少下,原本受伤的胸口被露出来的石头一撞,瞬间一口血就者喉口就喷出来。贺庭歌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胸口的疼痛令他呼吸都有困难。突然只觉身下一空,随即腰腹不知撞到了什么一阵撕裂感袭遍全身,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追下来的几个人,突然就发现贺庭歌消失在视线里,顿时加紧几步,搜过来。

    贺庭歌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咬着牙没有出声,左臂的血还在流,似是伤到了动脉。

    空气中血腥味渐浓,那几人似乎也嗅到了,渐渐循着血迹追过来,耳边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令贺庭歌平生第一次感觉离死亡那么近。

    就在贺庭歌看到坑边露出一点衣角的时候,突然,一阵嘶吼声传来,林子里的飞鸟一时间乱作一团,风都有些颤栗。

    那几人也被这一身嘶吼惊到,听这嘶叫声,似乎是什么猛兽,难道是血腥味引来的野兽?

    几人相互看了看,私下寻着声音的来源,就见不远处的草丛微微晃动几下,缓缓走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看那身形,似乎比一般的老虎要大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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