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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都在我脚下，在我的头上，只有那神秘莫测的永生之门……

　　第四百九十九节　威灵顿要塞（一）

　　甘磁城的城防军统领在跑路的时候，只是带着自己的亲信，而特拉茨走的时候，是半押送半驱逐出去的，凤舞等人对外宣称是求援军，而且一应行李都被扣下。此时，由纳卡这位副统领承认凤舞手上那份文件的权威性，倒也没有人怀疑。

　　凤舞释放了一个扩散魔法，然后大声道：“你们想必已经知道，兰西人和叛军很快就会打到甘磁城。我现在告诉你们，这是真的，因为我派出的先头部队已经与阿莫斯拉行省的叛军先头部队遭遇。”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训练场上立即响起一片嗡嗡的声音，大多数的士兵脸上都露出惊慌的神色，凤舞的目光在纳卡脸上扫了一眼，见他一脸羞惭的模样，微微摇头。她已经知道这甘磁城的情况，由于是海滨贸易城市，甘磁城一向富足，市政官和城防军统领都是捞足了油水的，纳卡只能保持着他本部士兵的战斗力，却不能掌控全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安静”

　　她清叱一声，语音通过魔法传递到士兵们耳中的时候，就像两颗炸雷在耳边响起，立即被震慑得不轻，一个个心惊胆战地看着台上。

　　“叛军的先锋部队已经被歼灭，所以，在敌人的大股部队来到之前，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或逃跑。”凤舞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淡淡地问道：“逃跑似乎是最安全的办法，但你们想法没有，你们如果逃跑了，城市就会处于无人防守的境地，你们的父老亲朋都将沦为敌人的奴隶，尤其是你们的女性亲属，她们的下场如何，你们想到过吗？”

　　她微微顿了一下，再次说道：“你们可能会想到带他们一起逃走，但是，拖家带口的，你们能够逃多远？又有多少城市跟收留你们这些逃兵？都想到过吗？”

　　“就算有人能够侥幸逃脱，但你们要知道，兰西人的野心是无尽的，他们终究会占领法卡的全部国土，届时你们又能够逃到哪里？嗯？”

　　底下的士兵再义议论起来，有些人的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还有的人依旧很慌乱。凤舞这次没有让他们安静，而是等这些人讨论了十多分钟之后，才缓缓道：“我当过猎人，当遇到猛兽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平安逃走，而是要杀死它，断其爪牙。猛兽没了可嚣张的本钱，它们自然就老实，就随便猎人来宰割了，对会兰西人和叛军也都是这个法子，只要将他们战败，你们的亲人自然就能够得以保全。今天，我给你们一上午的考虑时间，如果害怕，你们尽可以离开这个城市，但是过了正午，再有人敢于离开军营，将一律按逃兵论处，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虽然声音有些散论，但士兵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全是恐慌，有人是兴奋、有人是深思、也有人表现出一丝决然。

　　“解散”

　　凤舞命令队伍解散，然后对纳卡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甘磁城的城防军统领，主要负责两座石堡的防守，阿特拉斯暂时做你的副统领，负责甘磁城的防御”

　　一个小道消息就足以将一座安静的城市送入混乱，而将城市从混乱中拯救出来，得需要大量的时间，有时候还要用上刀剑，以暴力抑制暴力，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准则。

　　在凤舞等人在军营训话的时候，她手下的已经开始在街头整顿秩序，根据战时法令，凡是在战争时期捣乱的，全将冠以奸细的罪名，可以就地格杀。那些护卫根本没有说服劝教的耐心，遇见打砸抢的直接一刀砍上去，同时大嗓门吆喝着，街道上横七竖八地摆着数十具暴徒的尸体，让人怵目惊心，但用这种铁血手段制造出来的秩序，还是让人有些不自然，不人少都躲在房间里偷偷张望，让他们安心的是，进入城内的战士并没有过骚扰地方的习惯，气氛还是渐渐地缓和下来了。

　　城防军的士兵大多是陆续抽入城墙的修缮和战斗物资的准备工做，在纳卡的指点下，凤舞等人将甘磁城中还未来得及逃跑的市政厅官员找出来，命令恢复局部的市政厅功能。

　　一队城防军登上码头开始检查防务，并对港口的的设施进行处理，对港内的船只进行甄别，凡是想离开的，一律在检查后放行，城中原有渔民的渔船和无法离开的船只则全部征用，按照价格给予适当的赔偿。他们得到了五十多条小型的鱼船和十余条中型商船。

　　城中的治安军已经重新组织起来，开始在城中执行治安任务，那些尸体当然是要收拾走的，现在已经用不着威慑了。

　　而城防军同时派出大量人手收集城里各家店铺的战斗物资，尤其是是箭矢等物，而且市政厅下达命令，组织人手协助守军准备滚木、擂石等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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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多伦小镇的陷落并不意外，因为那个小镇原本就准备送给敌军的，但第一旅团的牺牲确实出乎龙天联盟的意料之外，这让很多将领都感到愤怒。但是，战争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如果一场战斗被个人的意志所左右，那这场战斗的胜负已经显而易见了。

　　在联盟高层制订的计划下，在晨曦教会联军的的逼迫下，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无论战士还是平民，都在大撤退，他们撤离城市、撤离村镇、撤离堡垒，将一幢幢空房子留给晨曦教会的联军，使得那些随军而来的牧师发出哀叹，他们甚至找不到一头活的动物来宣扬晨曦之主的教义。

　　在通往混乱之领核心区域的大路上，到处都是络绎不绝的逃难者，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茫然，虽然这一路上都有人组织安排，但他们知道，从踏出自己家门的那一刻起，命运就不再由他们自主。

　　谁也不知道战争会在什么时间结束，但他们更不愿意自己的生命在战争结束之前终结，在当地政府的大力宣传与推动下，撤退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

　　在大道上行走的难民们，往往向会天上看……偶尔会有飞龙骑士经过，经过的次数越多，就说明情况越发的紧急。

　　毫无疑问，晨曦教会联军这次的攻击目标就是沙托鲁，只有占领了这座混乱之领的第一大城市，才能由此发动对混乱之领的占领。

　　从地图上可以看到，从塞梅利茨至沙托鲁城，必须要经过八座城市，其中有一部分是早已经被晨曦教会所控制的，还有一部分，目前控制在龙天联盟的手中，双方以班多伦镇为分界点，而在班多伦镇两百里之外，是一座军事要塞——威灵顿要塞。

　　这座要塞一直控制在天使佣兵团手中，百余年来，要塞被打造得十分坚固，易守难攻，龙天联盟在这里驻有重兵。

　　“有一些需要注意，在到达要塞之前，我们必须要渡过布伦茨河，我相信龙天联盟一定在那里布下埋伏，因此一定要小心。”一名晨曦教会联军的高级军官说道。

　　“考伯特阁下，你太忧虑了他们不可能用极短的时间在布伦茨河的对面建起第二坐威灵顿要塞。”卡厄雷斯大主教睁开惺忪的睡眼，他面戴微笑，并用一种促狭的眼光打量着联军的最高指挥官。

　　考伯特摇摇头道：“大主教阁下，这与忧虑无关，我从来不会小觑我的对手，即便他们的实力远远弱小于我们。”

　　“但他们不过是佣兵。”卡厄雷斯不以为然地道。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谨慎，佣兵是不会以正常的道理出牌，我们必须做出充分的考虑。”考伯特说道。

　　“他们会怎么做呢？”卡厄雷斯问道。

　　“不清楚，相信斥候们会带来我需要的结果。”考伯特的回答非常保守。

　　“我希望他们会快一点儿回来。”卡厄雷斯有些不耐烦，他身负教会重任，要尽快拿下沙托鲁城，进而荡平整个混乱之领。

　　帐篷里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军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也不知道是研究地图，还是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地步。

　　正在这时，一名小军官在门口喊道：“斥候回来了”，帐篷里的军官们立即仰起头，卡厄雷斯也露出注意的神色。

　　一名浑身灰朴朴的斥候匆匆走进来，向考伯特和卡厄雷斯大主教行礼后，开始禀报所见……按照事情规定的侦察范围，他们一直潜到距离威灵顿要塞不足八百米的地方进行侦察，从上面的旗帜和人员调动来看，城堡的守军应该在一个师团左右。

　　“那布伦茨河呢？”考伯特问道，“有没有可渡河的地方？”

　　“渡口和船只都已经被烧了，不过……这个季节水枯，我们找到了六、七处地方，可以涉水而过，最深的地方水位不超过胸口。在河对岸，有几个建筑尚未完工，应该是一些堡垒，岸上只有像征性的几名士兵把守。”

　　“好”考伯特精神一阵，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立即通知全军，明天早上一早出发，迅速占领布伦茨河渡口，组织过河”

　　第五百节　威灵顿要塞（二）

　　沙托鲁城。

　　由于处于战争状态，整个沙托鲁城一到晚间便开始实行宵禁，但在城外的难民营中，却是点起了一堆堆地篝火，原龙牙佣兵团的总部已经成为龙天联盟的指挥中心，里面灯火辉煌，不时有一头头飞龙载着传令兵冲上夜空……虽然飞龙这种亚龙在夜间的视野远远不如白天，但在这特殊的时候，也得不得那么许多，而且此时也用不到他们作战，倒没什么妨碍。

　　“你说，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渡河？”乔里脸色忧郁地打量着着在首位上的艾达维。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什么时候渡河并不重要，时间越长，对于我们的计划就越为有利。”艾达维微笑着说道。

　　两个人的出发点有些不同，按照乔里的想法，是应该御敌于外，毕竟组织平民撤退，不仅会给势力范围内的居民带来恐慌，而且敌人方面有可能对占领地区进行破坏，那个损失可就大了……打死耗子摔碎花瓶，这种损失太大，得不偿失。但艾达维的意思却是让敌军深入，然后将他们吸引于一点，从容布置，最后将其歼灭。

　　“威灵顿要塞虽然防御足够，但一个师团的守备力量还是有些少了。如果敌军全力猛扑，恐怕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乔里依然忧心忡忡地道。

　　“不能太多。如果布署的力量过于强大，联军很有可能绕过威灵顿要塞。现在的威灵顿堡其实就像是一块带肉的骨头，啃了硌牙，扔了可惜，相信驻守在那里的法斯莱特师团长能够坚持到我们反击的时候。”艾达维说道。

　　斯卡洛商业协会和晨曦教会的联军有二十万之众，其中还有大量的神术师和斯卡诺商业协会暗中培养的魔法师，虽然此前也已经派了一批德鲁伊法师过去支援，但无论从质上还是量上，都无法与援军匹敌……说穿了，如果不增兵，威灵顿堡的守军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所差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指挥部中一片寂静，似乎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乔里皱紧了眉头，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玛索吉，后者微闭双眼，却并没有说话。

　　“艾达维阁下，这……太残忍了”乔里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消灭敌人的方法，这种牺牲，我不能接受。何况，你怎么就能够肯定联军会渡河，会走威灵顿堡这条路线。”

　　艾达维的眉毛微微一挑，道：“那不是更好，威灵顿堡的守军无恙，但另外一个城市的守军同样要付出牺牲。乔里阁下，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军人与佣兵不同的就是这种牺牲精神。诚然，我们会有一种方法与敌人战斗，或许也可以取得胜利。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与晨曦教会打持久战，毕其功于一役，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晨曦教会不敢与我们开战，这才是这场战斗的意义。”

　　“我保留意见。”乔里依然固执，但他也不再说什么。玛索吉微微摇头，龙牙佣兵团的没落与这位老朋友的择善固执不无关系，正如艾达维所说，有战争就有牺牲，军人与佣兵的不同就在于此，他们没有撤退的权利，却有着慷慨就义的责任。

　　“给威灵顿堡的法莱斯特师团长下令”艾达维吩咐道。

　　一名传令兵和一名书记官立即来到近前。

　　“告诉他……死战不退”艾达维平静地下达了这顶听起来十分残酷的作战指令。

　　书记官看了乔里一眼，最终还是如实地写下了这条命令，然后艾达维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传令兵离开之后，艾达维看了再坐的众人一眼，道：“诸位，下面要做的就是让威灵顿堡守军的牺牲变得更有意义一些，只要我们准备得当，或许情况没有那糟糕。”

　　布伦茨河的两岸山高林密，只有通向渡口的那一条大道，现在已经进入秋季，有不什么树木已经开始落叶，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被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音。

　　路面上，不时有从两旁丛林中窜出来的小动物匆匆经过，半空中，有几只鹰隼在盘旋，毕竟这条大道上的视野可比密林中更加宽阔。

　　这时，从大路的尽头传来一阵轻轻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只刚要俯冲下去的苍鹰突然又振翅高飞，一双鹰目炯炯有神地看向下方突然出现的军队。

　　这支军队大约有两千余人，完全是骑兵，他们的身上穿着晨曦教会的制式铠甲，却是一支轻骑兵部队，他们是联军派来抢占渡口的。

　　在高空中，一头飞龙悄无声息的出现，驱走了那几头盘旋的鹰隼，飞龙上的骑士眯着眼睛打量着这支骑兵，在确认了他们的前进方向之后，又确定了数量，然后便向威灵顿堡的方向赶去。

　　没有人注意到来自天空的眼睛，那只骑兵依旧在风尘仆仆地赶路，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顾一切的渡过布伦茨河，占领渡口，然后保证全军安全渡河。

　　拉西亚骑在马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只眼睛在盯着他看，他下意识地向天空中望去，却见几只鹰隼在上方盘旋，远处一个小黑点转瞬即逝，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做为一名光明骑士，他的长剑随时可以为晨曦之主挥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要与那个斯卡诺商业协会协同作战，这令他十分不解。

　　做为一名比较正统的战士，他看不起佣兵，一个要饭的即便是坐上了宝座，也绝对不像一个皇帝。即便那些佣兵都采用了正规军的编制和装备，可他们还是佣兵，几乎没有质的变化。所以，这次战斗他是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就是要让那些佣兵见识一下什么叫效率？什么是职业军人？

　　“大人，听说布伦茨河的渡口一线，只有几个敌军的哨卡，用得着我们这么赶吗？再说……没有渡船，我们如何渡河？”一名战士问道。

　　“当然，虽然敌军愚蠢的没有在布伦茨河建立防御措施，但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军将要渡河的事情，还是会全力阻挡的，我们必须先占领对岸的渡口，接应后续部队。至于渡河，现在是秋季，河水没那么深，我们骑着马，很容易渡过去的。”拉西亚说道。

　　前面已经可以听到淙淙的水声，两名担任斥候的骑士策马返回，来到拉西亚的面前，“大队长，前面就是布伦茨河，我们已经找到情报中所说的那条水路。”

　　“可用吗？”拉西亚问道。

　　“可用，在对岸有四名监视哨，我们很小心，没有被对方发现。”骑士回答道。

　　“有没有办法在过河之前消灭他们？”拉西亚问道。

　　“很难。箭矢射不过那么远，我们这里还没有随军的魔法师或神术师。”

　　“你们二人前面带路，全队迅速渡过布伦茨河。另外，立即派人回去通知考伯特指挥官阁下，全军立即渡河。”法亚吩咐道。

　　“是”两名骑士答应一声，拨转马头在前面引路，同一时间，一名传令兵也拨马向后面的主力部队方向赶去。

　　拉西亚扬声对骑兵们喊道：“马上就要渡河，大家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是”骑士们齐齐地答应一声，策马跟着带路的两名骑士向前方驰去。

　　轰……

　　尘土飞扬，骑兵大队如同一条长龙轰然向布伦茨河渡口赶去，

　　“那是……敌袭快发警报”

　　河岸上，数名龙牙联盟的战士在辨认清敌人铠甲上的标识后，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一名战士拿出一根魔法棒——这种魔法棒是一种特殊的魔法道具，即便是普通的士兵也何以使用。

　　他刚想按下机关按键，突然听得身旁伙伴的惊异声，没等他观察发现什么，就觉得胸口一振，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在他的胸口，出现一个大洞，整个人也随即死亡，对岸，一名骑士刚刚收起弓箭，身上还散发着斗气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