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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桂花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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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真大,居然敢晃悠我!亏我还把她当产妇似的伺候了一个多星期!吃了我的乌鸡管保她拉稀!想着想着,我笑笑着皱了皱眉,然后拿过那只熊来,端端正正的放在床上,我盘腿坐在它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它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半天,我一把把它拽在怀里,啊啊啊的大叫着埋在被窝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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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晕晕沉沉的,四周是寂静的黑暗,我爬起来,想看看表几点了,还没等起来,就感觉腰酸背疼,脑子像块木头一样,直往下栽,嗓子眼里火干火燎的,我知道我感冒了。依据我多年独立生活的经验,这次感冒还比较严重,肯定是去深圳以后喝酒喝多了,抵抗力下降,回来洗了个冷水澡,电风扇又吹了一夜。我心想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伸出手往床头柜上去开台灯准备找点药,谁知道碰了一玻璃杯,喀嚓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水花玻璃渣到处都是。我愣在黑暗中,长叹一口气,仰脖往后一倒,直接摔到了被子上,我两眼噔着天花板,难受极了。
愣了半响,我把被子盖严实了,准备捂出一身汗,熬到天亮就好了,我就这么紧紧的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准备再次沉沉睡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我两眼炯炯有神,神智清醒得吓人。我翻了几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放我的腰和腿,然后又给自己垫了个枕头,靠在床头,点了根烟,发起呆来。我无意识的胡思乱想着,任由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到处奔腾。想到韩冰,我会心的笑了笑,这小姑娘可真够可爱的,这种诡计她都想得出来。我闻了闻被子,香。
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房里的一切在一种灰白的色调下,逐渐地清晰,书桌上的那张照片正对着我。我看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注视良久,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成长和衰老,在感动的片刻,我几乎开始伤感自己的昨天和未来。阳光渗透了纱窗,一片金黄|色的温暖撒了满地,一个明朗的白天到来了,它及时地扼杀住了我那些不可救药的伤感情绪,我的脑子开始又重新混沌起来,我像火鸡一样,把头重新埋在了被子里,在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就用这么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打算再次睡去。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很现实的,他们依靠本能去生活,尽管偶尔也会感性一下,但显然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头脑清晰,得失看得极重,感性的伤怀过后,马上就开始关起房门,清点起自己的战利品来,所以感动归感动,亏还是不能亏的。我厌恶这种人,但从某方面来说,他们比我们都聪明,他们是高手,他们可以去华山论剑,我们就只能在两个小土包上比划两下,还以为舍我其谁。就是这帮人提高了感情的难度,把原本简单的事情弄得更为复杂,他们既要求爱人爱己,又要求大获全胜,他们是爱情的理论家,他们把虚无上升到了实在的高度,他们对这一切门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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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只是小小的感冒,却不料再次醒来以后仍然痛苦难挡,似乎感冒还有了加深的迹象,我开始有些恐惧,颤颤巍巍的起床,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把玻璃渣扫干净了,然后吃了两粒感冒药,躺在床上,裹紧了棉被却始终觉得浑身发冷,我知道自己发烧了,用手抚摩着自己的额头,还不时的流着清鼻涕一会就得擦,我睁着一双模糊沉重的双眼,靠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极了那个雾都孤儿。凄凉极了。邵刚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一听见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我煤气中毒就要死掉了,我说我病了,差不多也快要死了。他连忙说你等着我啊,马上到。一个小时以后邵刚一进门就看见我床头一地白花花的卫生纸,又看见我那一副重病号的样子,端详了一会,呵呵呵的笑了笑,说,没事,重感冒而已。你等着啊。他噌噌噌的关了门出去了,半个多小时以后,他提着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厨房里一放,然后扶我起来,给我吃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我问他是什么药,他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刚哥让你吃你就吃,邵家世代为医,家学渊源,还治不了你这一小感冒?你放心,肯定死不了人。我咕嘟咕嘟的就着水把那包药全吃了,然后哎哟一声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的。邵刚又说你等着啊,他转身进了厨房。半个小时以后,一桌子菜就出来了,香气扑鼻,丰盛得很,我摇头说我没胃口,他呵呵的笑了笑,说,是做给他自己吃的,不是给我吃的。他这话一出来,立马气得我哇哇大叫。看他吃得那么香,我硬是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倒了两碗汤就着鸡块红枣什么的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一抹嘴,看着邵刚正坐我对面筷子都没动一下,呵呵的笑呢。我立即反应了过来,脸红红的心一暖,靠在床上,不做声了。
邵刚问我去深圳的经历,我大概的和他说了一下,当他一听说小米可能要回北京来以后,一再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并向他说了小米现在对他和对老张的态度。邵刚笑了笑说,只要这样就不怕没机会,前段时间他跟踪老张,发现老张有一个姑娘来往得很勤,只是没被他抓到现场罢了。邵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充满希望,几乎让我感觉他是在像攻打堡垒或者是消灭客户似的在打小米的主意,精神头十足。我又和他说了说三毛驼的事,他摇了摇头,叹了两声,说不出话来。在我第一次介绍他和三毛驼认识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他说三毛驼这人很真实,身上还有些傲骨,是个作朋友的料。他曾经分析过三毛驼,说三毛驼今后也许会在感情方面出很大的麻烦,当时他说得头头是道。后来我每每回忆那些话都觉得他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简直是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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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的有一天,小三请我宵夜,我打车穿过了半个北京城去见他,可到那才发现已经是满满一桌的陌生人。小三和他们聊得很投机。他们在聊如何进行唱片发行的事情,小三说正版要卖一遍,盗版自己也要卖一遍,盗版的版权还一定要自己卖,不能便宜了唱片公司。他们笑得都很投入。我却喝得始终心不在焉。散的时候,小三醉醺醺的说还要去orange酒吧坐一会,我说我不去了。他上车前问我有谢峰的消息吗,我说没有,也许他死掉了吧。小三呵呵呵的笑了笑,说,怎么可能呢?农场主都想做的人,还有什么活不下来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啊,空气是免费的,阳光是免费的,姑娘也是免费的,你干嘛那么愁眉苦脸的?我知道前两句是山羊皮的歌词,后一句则是他加的。我笑了笑,转身打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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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见到了佳子。在小米回来那天,我在一个酒吧见到了她。我原本以为我会激动,可最后却发现自己平静得很。我很奇怪自己的平静,却又有些暗暗庆幸。这庆幸让我有些难受,有些失望。我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在佳子面前,最初我有些心跳加速,可还没过一会,我就发现自己恢复了原状。我很诧异自己的心理反应,但我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我和邵刚还有小米坐在城市宾馆下的DEN酒吧里,她从门口进来了,我看着她化着精致的妆,衣服很新,笑得很过分。我发现,她没有我记忆中那么漂亮了。尽管,她看上去似乎仍然很夺目。
她胖了,浑身像大了一号。听说女人在极度开心或是极度悲伤的时候都很容易发胖。她们暴饮暴食,把快乐或者悲伤当做食物疯狂的吞食掉,她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解脱,就可以让那些伤痕顺着大肠小肠当做粪便排泄出去。她们简单得令人可笑。
她看着我,夸张地打着招呼。我看见她脸上的粉,还有一张红艳的唇。我们四个人坐在那里,却没什么话。小米和邵刚去楼上跳舞了,我和佳子对视着,我平静的笑了笑,她回应得很快,快得超过了正常的速度。她问我,怎么没把女朋友带过来。我笑着指了指楼上,她有些愕然。她说是在楼上吗?我点了点头。她说带我去看看嘛,也让我这个前任女友给你把把关,我家何为可是优质男人啊。我调着手中的黑俄罗斯,一个绿色的把柄在杯中撞击着冰块,发出好听的声音。她做出了撒娇状,去看看嘛,我又不说什么。我笑着喝了一口,伸出了手,说,好吧,我带你去看看。在上楼的时候她牵着我的手,在狭窄的楼道上,我们给别人让路,我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她贴着我,脸上有些妩媚的神采,手也紧了紧,小指头在我的手心里来回地划着,我嗅着,空气中肉欲旺盛,暧昧流淌。
舞池的灯很暗,每个女人都那么夺目耀眼,她们的皮肤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她们的五官无可比拟,摄人心魄。是不是每个女人身上都有说不完的故事,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曾经年轻得炫目,新鲜得骄人,最后是时间夺去了她们的容颜,还是天性让她们丧失了玩耍的勇气。如今的她们天亮前回家,三十岁结婚,定期美容,按时叫床,离开床的日子,抽着烟在下雨的时候望着窗外,想念一个莫须有的男人,再痛恨另一段莫须有的时光。
进舞池的时候,佳子想松开我的手,我牢牢地拽着她,把她拖到了舞池的深处,音乐的节奏很好,我贴着她跳起了扭胯舞,她有些惊讶的望着我,随着我下意识的扭着。她问我,你女朋友呢?我笑了笑,附在她的耳边说,她在你周围。她头像抽筋一样四处张望着,我呵呵的笑着,看着她木然的脸,说,全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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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在回来后的第二天和邵刚去了海边。当我还在昏昏沉沉入睡的时候,小米打了电话给我,她举着电话让我听海浪的声音,她说她和邵刚在青岛的海边,这里漂亮极了。邵刚接过电话来,声音止不住的快活,他说为了惩罚我和佳子昨晚的不辞而别,他们决定在天亮的时候单独做一件疯狂的事情,他们商量了半天,决定去看海,他们在早上七点的时候直奔机场买了第一班飞机票,下午的时候就双双出现在了蔚蓝的大海边。他说如果我和佳子想来的话,明天再买票还来得及,他们等我们。我伸手拍了拍枕头,发现没人,再起来一看,佳子已经走掉了。我说你们玩吧,我就不过来了,玩得开心点。邵刚呵呵呵的笑着,举着电话一路风行的追小米去了,电话里有海浪的声音,还有海鸟,邵刚在沙滩上奔跑,小米故意惊声的尖叫着,我怔了怔,把电话挂了。我坐在床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呆滞,渐渐地我发现房间里有一股低低的晦气,或许是门窗关得太严,空调也开得太久,有些郁积,我看了看表,是傍晚快六点了,我起床来,站到窗边,开了窗。傍晚的风有些凉意,呼呼的吹了进来,我看着窗外,路上的人群都在急急地往家赶,一轮夕阳挂在高楼的那一边,天边有些许红晕,今天星期几?我犹疑着,不敢确定,转身摇摇晃晃的穿着拖鞋走进了洗浴间,在拿牙膏的时候,我发现佳子在镜子上用口红给我留了言。她说,睡醒了吗?何少爷。你昨晚说梦话了,不过我没听懂,说得什么鸟语?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啵!一个鲜艳的红唇印在镜子上,垂垂欲滴,像佳子那具雪白妖娆的躯体,充满诱惑和Se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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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们跳完舞以后,我把佳子带回了家。原因是在我去吧台买酒的时候,我看见她在舞池里放肆地扭着,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那么肥美,那么多汁。我的欲望忽然就膨胀了,我想,也许她能治好我的早泄,也许她还能给我些快乐。我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酒吧门口,然后告诉她,我想和她Zuo爱。
她开着一辆新车,蓝色的POLO,她放着许美静的音乐,车厢里放着两瓶北京桂花陈。我问她车新买的吗?她说是,然后静了一会,说是李浩给的,还有一套在四惠东的三居室。我看着迎面而来的黑暗世界,说,还行啊,分手费吧。她矜持的笑了笑,说,算是吧。我问丁哲呢,他没给啊。她说,你有病吧,当我出来卖的。我笑了笑,听见音乐轻轻的响起,“……世界太拥挤,心灵太空虚,让我为你,涂上颜色……”许美静像一个患了魇状的女人,在爱的沉迷中反复无常,浅吟低唱,喃喃独语。我说,你怎么改听她了,原来不是喜欢郑秀文吗?佳子说,换换口味不行啊,老一个人多累啊。我说,你这话一语双关吧。她握着方向盘,咯咯的笑了笑,说,你怎么还那么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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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回来以后,小米的热情似乎瞬间又消逝了,邵刚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又和我经常开始混迹于各个娱乐场所,或是大小饭局,我们出双入对的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光,尽管我们都知道隐隐的有些东西在作祟,尽管我们都无法直面它。我常常会想,人其实很有意思,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到最后也许自己也会大吃一惊,要不然怎么会有不由自主这个词呢。不由自主?多有意义的词汇啊。
小米在不久后的一个下午单独给我打了电话,约我一块吃晚饭,开始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小米在电话里再三提醒我不要告诉邵刚。我想了想,答应了,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去的时候,她还没有到,我一个人在王府井后面的一家湘菜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一个人边吃边等她。那家湘菜馆我在一年前曾经来过,那个领班的姑娘居然还记得我,这真有点让我吃惊。虽然店子的外观做了一些改变,但内部还是和原来一样,我坐在一个曾经熟悉的座位上。那姑娘不说话,只笑笑的望着我,然后自动自觉的给我倒了杯啤酒,就转身远远的走开了。小米进来的时候戴着墨镜,一身的匆匆忙忙,进来就埋怨一路上的堵车。我喝着酒,没有说话。小米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来,向我浅浅的笑了笑。我看着她说:“你找我有事吧?和邵刚有关系?”她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犹疑着说:“何为,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盯着她一会,看上去她似乎很严肃,我也正经的说:“你说吧,什么事?”小米一仰脖喝了杯子里的酒,长嘘了一声,嘟了嘟嘴说:“我这次回来是和老张结婚的。”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说完这句话,我很平静,莫名其妙的平静,好像我早就猜到了似的。我说:“你和邵刚说了吗?”她摇了摇头。我说:“那你回来还和他去看什么海啊?”小米皱了皱眉说:“是不是应该留下点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想到要和邵刚分开了,就,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决定了吗?为什么要和老张结婚?”我问。小米没有说话,端着酒,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的某一点,一些茫然的味道。我给自己倒满了酒,又喝了一半,又倒满,说:“这种事情最好是不要急吧。”这时,我听见,从小米那边悠悠的传来了一句:“总是要嫁的,反正我也玩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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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那晚还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似乎有些激动。我这个看客倒是平静得很,像在做一个情感类节目的专访,我不动声色,心如止水,问题却一个个的丢了过去,直扎对方的心底。小米说自己对邵刚的感情很奇怪,她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喜欢邵刚。她还说其实她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的家庭是一个很传统很严格的家庭,她自己尽管这么些年一直是好像在娱乐人生,但她很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要收手,要回到自己一直就给自己安排好的位置上去。女孩子大了就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还能扮扮小妖精,做什么都不怕,可二十七八以后就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很多东西都在慢慢的消退,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自己心里却一清二楚。我们就这么聊着聊着,一连喝了好几瓶啤酒。小米最后喝着喝着,埋着头嘻嘻嘻的笑了起来。我看着她,也和她一起笑着。她说:“何为,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如果把邵刚能关在一个岛上就好了,谁也不许去碰他,只能看不能碰,我每个月去看他一次。”我呵呵呵的笑着:“是不是每个月底你牵着绳子带他去遛遛街?你都不要他了,你还那么看着他干什么?”小米倔了倔嘴,皱着眉头说:“我是不够爱他,但我又不希望别人碰他,看见别人碰他我就讨厌,我就不舒服。她想了想,忽然笑笑的问我,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走的时候,小米上了的士,我给她关门的时候,她说:“何为,要不你先跟他透个底,我再跟他说,我怕他会受不了。”我呵呵的笑了笑说:“你和邵刚肯定还没完,信我的,没那么容易。”说完,嘭的一声把她的车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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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子开始酗酒了。真的是酗酒。不是一般的买醉。我看见她总在喝酒,每次见到她我都会猜到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先是娴静,或者也可以说是呆滞,愣愣的不太说话,然后开始喝酒,划拳,兴奋地手舞足蹈,到最后酊酊大醉。那段时间我们砸了两辆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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