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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烟花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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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起身的男人怀里。
赵竺祯也不理睬方进门的客人,径自将怀中的女子好一番狎弄,这才搂过她的纤腰将其转向面不改色的苏回的方向。
“如何,苏公子?见惯了中原女儿的梨花风韵,这胡姬可是别有一番风情?嗯,定是隔得太远,你过去让公子好好赏玩赏玩!”
苏回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再自然不过地接受了迎上来的胡女,端的是一副风流做派。“前人都说纵乐追欢不及石崇,现在看来,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当今还有一位赵竺祯赵市监哪。”
男人听罢大笑,他颈上那只飞鸟刺青也随之鼓动起来。“我才不管他什么‘石崇’、‘铁崇’!我就是爱玩!够不够资格当我的座上宾,最后还要看这人是不是合我的胃口!”说完,他又看定了苏回,“若有些人上门来,只是打些不切实际的注意,就趁早滚蛋,我赵竺祯是没有那个好兴致招待的!”
苏回不慌不忙摊开手中的折扇,道:“我知道赵市监爱玩。只是,终日只是这些脂粉香味,你不觉得无趣吗?”他推开手边的胡女,“说来也巧,我今日倒是在街上看到了一出好戏。虽然只是乡间野菜,想必嚼来也别有一番脆辣爽口的滋味。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兴趣了?”
说完,苏回观察着赵竺祯脸上的表情。他知道,第一步棋已经走出去了。
当夜,阿蘅几人上了一辆来接人入府的马车。扮演员外郎的韩宝儿自上来以后对着车里触目所及的任何东西都能大发赞叹,双手止不住地抚摸。玉官白了他一记,又看到始终只是将一只手搭在小窗上、侧身望着窗外的阿蘅,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意笑道:“说起来,这情景可真像咱们当年去冯公子的宅院中表演的那会儿。一样富丽堂皇的马车,一样是钦点了阿蘅你。只不过啊,人事已非——!”
阿蘅头也不回,张口应道:“我若是你,就不会旧事重提了。当年冯公子没挑中你,今天这位贵人还是看不上你。你就不觉得没趣?”
“你!”玉官刚要发作,便听韩宝在旁啐了一口:“呸!这世道,有钱的就是大爷!咱要有这身家,不比他过得更赛神仙?温香软玉,哪在话下!”说到得意时,他忘形地搂过身边的阿蘅,学着戏里人物涎皮赖脸地笑道:“是吧,娘子?”
阿蘅不防神被他抱住,弯起嘴角,当真亲昵地摸了摸韩宝的脸,蓦地她神色一冷,反手一巴掌将人扇到一边,冷声道:“被金子晃瞎了眼么?你也不认认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
玉官哂笑道:“呵,穷心未尽色心起呀!韩宝儿,咱阿蘅这清清白白的,哪能让你白占了便宜去?”
韩宝恼羞成怒,扑过去压住玉官。“她不让碰,你这婆娘的豆腐总让吃吧!……”
阿蘅再次背转身去。她始终奇怪于这回的金主为何会让他们在赵竺祯面前演这出弄戏;赵竺祯的老底凉州城无人不知,他这么做,怎么看也不是在讨好人家。
只期望此趟不要惹上池鱼之祸了。
赵竺桢不喜欢琵琶遮面、欲露还休的情趣,也不爱香草美人、红袖知己的风雅。他堂上所有的女乐舞姬、侍宴婢女都只用寸缕薄纱覆体,露出白花花的胳膊大腿,荡出一阵阵温软的肉香,混合着葡萄酒味;耳边漾着一声又一声的女儿浪笑,快活得让人心甘情愿地糜烂。
大概人之大欲,最直接最下等的,才是最诱人的。
坐在此处的若是从未见过此阵仗的道学先生,只怕要吓得面色青白,颤巍巍以袖遮面了。不过,有的男人应对起这样的场面却显得游刃有余。
“来呀,苏回!”这般滋味的葡萄酒,在长安可是尝不到的!”赵竺桢倚在身后不知哪个女人的怀里,举起手中的酒樽,对他的座上宾扬声示意。
站在角落里的楹柱之后,隔了厅中半垂的帷幄,阿蘅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叫苏回的男人。
有些人,天生得一副俊秀柔情的好相貌。特别是当他还有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若即若离,就更令女子心生遐想,希望被这样一双流转的眼眸凝睇稍许。然而阿蘅看到的,却是在那双看似温存含情的眼睛之后所隔的一层透明的凉薄与疏离。
这分明是个什么也逃不过眼,却什么也不留于心的男人。
苏回依言尝了一口杯中美酒。“凉州物产丰饶,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朝廷对边境贸易多有限制,否则,获利必然不菲——”
“苏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竺祯不等他说完,便冷冷地傲慢地打断道,“在你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拿着金帛美女来贿赂我,想要在边境和胡人通商。——哼,四十两铁钱流出域外就是砍脑袋的重罪,你觉得我会把我的脑袋寄在这些东西上?说句不客气的,我赵竺祯的财富,可以买下大半个凉州城,你们那点零头,我压根看不上眼!我好好做我的互市监,金帛美女,照样享之不尽。试问,我凭什么要帮你?”
这一番抢白已经把话头全部堵死,脸皮再薄点的人早该臊得满脸涨红了,苏回却好像没脾气一样,他喝完一口酒,放下酒杯,再抬头时仍旧弯着唇角不慌不忙道:“赵互市监说过要让苏回开开眼界,怎么这时倒先谈起公事来了?我早就说过,此趟来不为别的,只是在街上看到了一出好戏,觉得若不在你面前表演表演未免可惜。不如,我们先看完了,再行商议?”
赵竺祯冷笑了一声,这才颇显出几分兴致,高喊道:“耍来看看!”
两边坐伎的细碟板鼓一敲,场上舞得激越的胡旋女闻声退下。清场后,韩宝儿戴着襆头,套着团花肥袍,拐着步首先出来唱了个大大的喏。若在街头演出,这时观众一定纷纷高声应和,不过在此气氛僵硬了几分,因为赵竺祯用手支着脸,半点反应也无。
阿蘅和玉官此时都穿着白色底衣等在柱子后,玉官一时找不到要握着的“劝夫鞭”,因此没像阿蘅一样留心场上。
赵竺祯的出身,这里谁人不知?韩宝这故作丑态的一举一动都像在扇他的巴掌。阿蘅本就不安,这会儿更频频往堂上看去,观察着赵的反应。
韩宝扮演的市井无赖正怀捧着一个锡纸糊成的大元宝,兀自唱白,琢磨着巴结长官的谀词。唱腔有三叠,他也就端着元宝在原地来回折了三趟。
侍宴的婢女都低着头吃吃地笑。
换了一场,又见已经变成员外老爷的他在夜半无人时独自掩袖哀泣。长呼一声后,萎萎颓颓地缩起身子。
但一个小丑的哀泣,也仍是可笑的。
赵竺祯沉默地看着。
当“员外”在哭泣中看到自己的“黄金”枕头、“黄金”马桶、“黄金”襆头时,他又忘记了他的一切悲伤,再次从一个人变成了白天里的一条狗。
管弦的伴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杂,韩宝儿的动作越来越夸张痴颠,连看的人都觉得血气上涌。
赵竺祯推开了身边的女伎,身子前倾,忽然怪异地笑了一下。
不妙了!阿蘅心头一跳,扭头对身边的人喊道:“叫韩宝停下!”其余人刚因这话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赵竺祯已经站起身,一把从座旁抽出剑来。这一举动令众人无不惊异,韩宝儿眼看他提着剑神情阴鸷,即便再不明就里也知道要躲避。赵竺祯在两步外就一剑劈来,韩宝儿下意识身子一歪瘫倒在地,又惊又惧地蹭着地面连滚带爬,堂上一阵尖叫混乱。韩宝儿双腿战战,堪堪绕过半圈方柱,赵竺祯已高高扬起剑来,他瞪大双眼刚张开嘴,“噗”一声血肉被刺穿的声音截断了厅内的一切噪音。
下人齐齐跪了一地,浑身瑟瑟,噤若寒蝉。
赵竺祯扫视了一圈。他眼里还冒着一点红光。阿蘅看清了,不禁后退一步,手心冷汗津津。触到了赵竺祯的逆鳞,这回真要变成人家泄恨的剑下鬼了!
苏回垂着眼眸,扬着嘴角,在座位上不慌不忙地倒酒喝。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他既有求于人,不应该尽力讨好赵竺祯的吗?为什么……
电光火石间,阿蘅眼前闪过他们之前的交谈,她一下子想通了什么。
……拼一把。
稍作考虑,她从惊怔在原地的玉官脸上取下面具给自己戴上,定了定神,然后踩着妖妖娆娆的步子走到堂上。
“早叫你莫得意来——”
蓦地响起的嗓音落地清晰无比。在这死寂粘稠的空间里,阿蘅像一尾从容的鱼,拨开水缓缓游了过来。
“祥蕊初开,富贵初显,就更要往那人上人处去,天外天处爬。”她走到躺着的韩宝儿身边,绕着他做指点模样,实际上字字另有他指,“一时风光又如何?照样是身贱言轻诸人踩,命如蝼蚁恨偷生。”
赵竺祯听得一阵冷笑。
阿蘅只像看不见一般,又唱:“这家败就如树倒猢狲散,奴家我自另觅高枝去也!”
“谁不攀权附贵?我要找谁?”她说着一步一步悠悠荡荡地踱向赵竺祯,“当然是这位贵人!女儿今夜抱香枕,开衾灭烛侍君来——”她姿态孟浪地向他依偎去,还未近身,又是寒光一闪,赵竺祯的剑已经停在她颈前分寸之处。阿蘅的瞳孔略微缩紧,动作也止在原地。她冷静而挑衅地与他对峙。
赵竺祯一把拉过她钳在怀里,逼近了压低声音问她:“你不怕死吗?”
怕!怎能不怕?韩宝儿的尸体在不远处朝她瞪眼,沾血的剑还横在他们中间。
她但愿自己是猜着了座上那位的想法,也赌对了眼前这位的心思,否则今夜死的人绝不止韩宝儿一个!
阿蘅对上赵竺祯的眼睛,眼神像立起来的蛇,一拧身轻轻巧巧地挣开他。但空气里好像留下了什么勾得赵竺祯再一伸手,他注意到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挑唇一笑。阿蘅已跪伏在地上做出静待发落的乖顺样。跪下去的瞬间,身体险些脱力。
“赵市监觉得她唱得不好?”苏回从座上慢悠悠起身,“我却觉得她唱得极好。”他走下台阶,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不过是演了场弄戏,何必这样大动肝火呢?”
赵竺祯猛地转个身,脸色阴沉地盯着他,“苏公子,你这是煞费苦心地找些优子来消遣我来了?”
苏回迎着他的目光,沉默稍许,忽然笑了,笑里竟带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怎么,莫非赵互市监被他们戳中心病,恼羞成怒了?”
他怎么还敢惹怒他?阿蘅心惊不已。
事实说明,这还只是个开始。苏回又接着道:“难道不是吗?赵竺祯,你做商人的时候,风光奢侈,却也无奈身在末流,无功无名;你恨官,但你又想做官,可即使做了官,那些高官名流也没有一个看得上你,所以你就更恨官。你借着财势欺辱州司、虐待家仆、滥杀戏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心中最深处空虚无聊,自卑自贱——”长剑挟着暴虐的杀意朝他挥来,苏回在尖峰划破自己脖子之前高声道:“赵互市监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商人。只有同是商人,才会了解你的不甘心,也只有我,才能帮你摆脱这种你已经憎恶之极的处境,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赵竺祯止住手,他的脸隐在轮廓形成的阴影中。苏回低头侧眼一扫,抬手把被划出裂口的衣襟抚平。
忽而,赵竺祯沉声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苏回笑道:“你要的不是钱。”
赵竺祯道:“那你说,我要的是什么?”
苏回并不急着回答,他把一张信帖搭在颈侧的长剑上,顺着剑锋推给了赵竺祯。
“这是金部郎中的介绍信。赵市监对自己长官的墨迹总该不陌生吧。”
看着赵竺祯展开信帖,读及两行,眼神略有所动,苏回唇边出现了意料之中的笑意。“我能拿到朝廷大僚的推介信,自然也能拿到地方长官的任命书。如何,比起金帛美女,这是不是更合了赵互市监的胃口呢?”
苏回怎么会不清楚,一个曾经毫无地位可言的人最渴望的是什么。赵竺祯要的,是彻底摆脱市籍的身份,是进入宦场凌驾人上,是让今日嘲谤于他的人他朝都来伏低做小。其实早在几日前他向赵竺祯发去拜帖之时,已经把金部郎中的推介信随帖附上,只是彼时赵竺祯听说他是一个商人,便轻慢地把信帖随手搁置,对苏回随后派遣去的下人也敷衍以对,连一点接见的意愿都没有。苏回这才设此一计,否则,赵竺祯根本连他的话也不愿多听。
至于苏回和金部郎中的交情,说来也很简单。那位郎中大人,曾看中他名下一块市口极佳的地皮,苏回知晓后便差人将地契送至他府上,分文不受。前些日苏回告诉他将要去西北经商,他当即写下几封亲名加印的信函来替他疏通关节,这一路的确为他省了不少心力。
赵竺祯读罢信,再次用一双毒辣的老眼上上下下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回淡淡道:“我是长安来的客商苏回。为什么总是有人不相信呢?”
“的确,让人很难相信。”
苏回笑道:“可我确实只是个商人,而且是最老实本分的商人了。从头到尾,我所谋求的,也不过是一点蝇头微利罢了。”
赵竺祯冷笑:“说到底,你还是要我手上的互市权?”他丢开剑,转身坐回了原本的位置,“苏回!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话的确是很有说服力,开出来的条件也足够诱人。可怎么办呢,私自通商外夷,到底罪名还是太大。我赵竺祯的胆子小得很,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苏回站在原地,将目光从赵竺祯身上移开,转移到他身边一张摆放酒馔的几案上。他在赵竺祯的注视下缓步走到案前,那有一盘腌过的梅子,旁边还有一小碟用来渍梅的上等的吴盐。他用手捻起一小撮末盐,轻轻对擦着手指,雪白细小的盐粒又从指尖溜走。“吴盐如花皎如雪。谁能想到,这小小一碟精细的风味之物,却有无数人为了它而不惜犯斩趾杀头之罪呢?”
他不知怎么,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自从汉代的盐铁之议以来,盐业就成为官府的专营,民间但凡有私开盐井、煮晒私盐者,就会受到极刑惩处。但即使如此,盐的走私却从来没有止息过。赵互市监,你说,这是为何呢?”
赵竺祯盯着他,不答。苏回挑起唇角,替他道:“你也曾是个商人,你当然清楚得很,一斗盐卖出百钱,一趟运上百石就能吃进上千两。刀口上挣来的钱就是不一样,平常的青头百姓可是想都不敢想。”
“如果一件事情,不值得人们为他抛却身家性命,那是因为它的利润还不够丰厚;重利之下,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官府的禁榷越严,私盐的利润就越高。这也就是为什么朝廷明明对私盐屡加禁榷,却仍有那么多盐户盐贩冒刑试险。”他弯下腰,放轻了声音,对赵竺祯道,“这就是商人啊,赵互市监。趋利是我们的本性。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得到最大份的利益的,你不妨想想,这天下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庸常之人有多少,难道还差你一人去做这种人吗?这天下,胆大心雄无所畏惧之人又有多少?如果一个人敢求人所不敢求,那么他得的也就是常人所不敢得的。我之所以找上你,就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赵竺祯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赵竺祯依旧没有回应。但苏回已经从他脸上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笑了一下,直起身来,退后一步,道:“自然了,求的越多,所要担的风险就会越大,这是不变的行规。究竟会如何,赵互市监心中一定有数。那么,是要永远维持现状,以保证安逸优渥的生活,还是要放手一搏去谋你所求,我就把这进退之间的取舍放在你面前了,希望赵互市监仔细考虑考虑,苏某言尽于此。告辞!”说完他转身就走。这一抽身真实适时利落,一点迟疑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对方。
就在苏回将要迈出大门的同时,身后响起了赵竺祯的声音:“且慢!”
苏回顺势又停了下来。方才还是他有求于人,但显然,此时已经主客换场了。可他不急。他回过身,峙立在原地等着赵竺祯的反应。
赵竺祯慢慢地从位子上站起,发出了一串沉沉的笑音。“苏公子真是个人才!”
苏回坦然淡笑,并不接话。
赵竺祯道:“听上去我已经没有理由不答应了。只是,我怎么知道你从刚才开始不是在信口开河呢?如果你根本做不到你所承诺的,又怎么算?”
苏回道:“我们可以立契为据,这是当然的。为表诚意,契约可以待你看到任命状书之后再生效。不管怎么样,赵互市监都不会是吃亏的那一方,你以为如何?”
赵竺祯沉吟不动。屋里的铜壶滴答、滴答地往下漏水。
半晌,赵竺祯挥手招来一个侍女,“东西都撤下去。把府里的帮闲叫出来,备上纸笔,我要拟两份契书。”他回头对苏回道,“那就请苏公子随我入院详谈吧!”
苏回笑道:“赵市监确为通透之人。”
“不敢当。都是苏公子安排的一局好棋!”赵竺祯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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