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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上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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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龙激动地说:“章书记,谢谢您的理解和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积极工作,好好地为大伙儿服务。我也知道自己有不少毛病,也想改,可就是改不掉,看到不在理的事憋不住,总想说道说道。俺娘骂我是天生的犟种一个。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有同感。”
“你说的也不错。人的秉性除遗传因素外,是长期形成的,改也确实不容易。老话说人一改脾性都到死的时候了,说的也是改脾气难。”
王天龙说:“章书记,我入党时激动地一夜没有睡好觉,非常自豪,别人也很羡慕。可现在人们把入党不当回事,你问他们为啥入党?您猜他们怎么说?”
“我猜不准。现在的年轻人思想活跃,胆子又大,说什么话的可能性也会有,不足为怪。”
“不瞒您说,听了您准生气。他们说,‘人家请俺入,俺就入呗。’这是说的啥话?真叫人气得慌。这事当然也不能光怪他们,连部分老党员也不好意思提了,不少人说现在有“三权”(*,财权,物权。)的官,几乎没有不吃喝嫖赌贪的。我也感到困惑,不知您老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王天龙试探着问。
章英玉想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回答,只好满天过海地说:“天龙啊!党风不很正,有些干部*,削弱了党的威信,这是事实,但是,也不能由此而否定党的伟大。改革开放就好比开窗换空气,难免进来几个苍蝇、蚊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必大惊小怪。”
王天龙认真地说:“章书记,我也曾向乡亲们这样解释过,可是他们就是不认这个理,还说‘不是进来几个苍蝇、蚊子,而是进了满屋子。’”
他听了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是啊!近几年来不少的党员干部贪污*,收贿受贿,买官卖官,生活糜烂,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容忍的程度。他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发起烧来,赶紧收回自己的思路,勉强的说:“多了也不要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消灭它一个八、九不离十没问题。作为党员,我们得有信心才是啊!”
“可人们说,派去打苍蝇、蚊子的人经不住诱惑,也生蛆蛸白蚱、招苍蝇、蚊子了。有的和他们穿上了连裆裤,有的成了他们的靠山、保护伞。有的人甚至说,现在的官是槐树狼将老鼠,……。前天调走了‘张百万’,昨天调来个‘甄敢贪’,今天换成了‘夏三烂’,吃喝嫖赌贪样样都俱全,不知明天再换谁?群众心里苦难言,瘦猪养成肥膘猪,再换还得花本钱。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容你不相信。”
他把嚼砕的饭菜咽下去,狠了狠心说:“那不会下猛药?用3911、1059喷撒,看他们能往哪里跑?”
“唉——。”王天龙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老百姓说再猛的药也净假的,中看不中用,虫子都吃上瘾了。就是有真的药效也很短,虫子们迷糊一会儿过来吃的更欢了,就像棉玲虫有了抗药性。”
章书记听了目瞪口呆,端着饭碗愣在那儿连饭也忘了吃了。咋回答?一时成了塑料罐子——没词(瓷)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王天龙说的并非空穴来风,他既从电视里看到过,也从广播里听到过,还从现实中见到过,许多人“释放”归来,“双轨”之后,胆子更大啦,贪得更凶啦,“玩”得更欢啦。
他正想着又听到王天龙说:“党员干部的贪污*是一切不正之风的总根源。可是,让人不可理解的是有许多人,包括许多领导干部在内,对贪污*危害性的认识只是停留在嘴上、写在纸上,用老百姓的话说是‘说起来重要、动起来次要,’因而治理起来很不得力。甚至个别领导对贪污*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姑息养奸、同情支持的同时,还大加褒奖、重用,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它造成的直接后果是,*有理、贪污有能、清官难做。贪官污吏不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而是进贡的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如果照此发展下去的话,东郭先生被狼吃的悲剧就会重演。这种对*认识的错位、标准的颠倒,不能不说是人类社会伦理道德的倒退,是对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扭曲。这种认识观念上的错误,才是治理*的真正大敌,也是*难以遏制的主要原因。章书记,您老说句实在话,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章英玉不能不承认他说的不仅句句在理,也大概符合实际,才想着回答又听到他说:“我从电视中看到、听到,从上到下有一个很不好的风气。这视察、那检查都是走过场。下拍上,上夸下,互相吹捧,不说实话。明摆着问题一大堆,就是不批评、不制止,更不追究,等到出了大事故、大问题,又派工作组,又全面检查,又定制度啥的,事前干啥去了?回回事后诸葛、次次都是马后炮管啥用?”
章英玉放下饭碗故意将军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我说了又不算,说那个有啥用,还是少耽误点儿您的宝贵时间吧!”
章英玉用怀疑的眼神瞅着他说:“今天我有时间,愿洗耳恭听。你就大胆的说吧!”他想借此机会摸一摸王天龙的底、探一探他的虚实,杀一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
“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您老叫我说,那我就班门弄斧献丑了。改革开放以来的大好形势不用我说您也清楚,尤其是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充分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促进了农业的大发展,农民也渐渐的富裕起来,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但是,也应看到还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如*的盛行、大小贪官的层出不穷,承包地里乱挖乱垫、乱占乱卖宅基地、乱起土卖钱等,把平展展的良田弄得面目全非,实在令人心疼。”
章英玉心中也觉着沉甸甸的。是啊!过去自己和乡亲们一起用肩挑、车推建起来的千亩棉花方、万亩高产田,如今是骑着骆驼赶着鸡——高的高来低的低。他“唉——”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罪过呀!罪过。”
王天龙提醒说:“章书记,饭菜快凉了,您抓紧吃吧!”
“我吃饱了,等晚上饿了再吃,这么好的东西反正不能叫它瞎了。”
王天龙从这句简单的话语里,体会到他仍然保留着艰苦朴素的本色,和那些“一顿饭一头牛,屁股底下一座楼。”的官相比,其精神也是难能可贵的。他提过暖水壶给章书记的杯中添满了水,接着说:“尤其让人费解的是,不知咋搞得?谁敢给党的政策唱反调,谁敢钻政策的空子打‘擦边球’,谁敢对党的政策采取实用主义的态度,却处处受到褒奖,有的还被树为典型,让百姓啼笑皆非、无所适从。”
“是吗?”他端着水杯,漱完口怀疑的问。
“那还有假。”王天龙肯定地说,“就拿咱沙湾村的小砖厂、小造纸厂来说吧,都是国家严令禁止的‘三小’企业,可常来咱村的各路记者们,执法部门的领导们,省、市、县的头头们,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还大加褒奖就是明证。这不能不说是历史的悲剧,社会的病态。”
他对王天龙说的事情也是耳濡目染,不仅沙湾村存在这种问题,许多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个别地方甚至政府出面打着改革开放的旗号,建什么所谓的“红灯区”,还派政法部门维护秩序,工商税务等有关部门不经许可,不许进入。优惠政策虽然引来了许多商户,但其中不少项目让人不堪入耳。即背离了起码的社会公德,败坏了政府形象,也给社会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对此,他过去也困惑不解。
可是现在他也见怪不怪了,说:“天龙啊!你说的现象确实存在。不过,上级到底什么政策?咱们这些老百姓一会儿半会儿的也很难理解透。现在党风、官风和民风确实存在着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但多年养成的习惯,改掉也不是一朝半夕的容易事。”
王天龙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他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只要动真的,来实的,头头抓,抓头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如果拿出当年解放战争时期,三年打垮蒋介石八百万军队的那股劲来,克服不正之风,可以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章英玉也深知官场*的严重性,更懂得积重难返的艰巨性。他语重心长地说:“天龙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遏止*,恢复党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章书记,并非如此。”王天龙今天又开始犟起来,振振有词地说:“解放初期,毛主席批准杀了刘青山、毙了张子善,党风政风清廉了十几年,挽救了一大批党员干部,党的威信不仅没有减,反而大大的提高了。这件事您老比我更清楚吧!”
“那是当然。”他自豪地说,“想当初。——哎,还是少提当年勇吧!”
他不想说,王天龙也没有问。继续说道:“俗话说,打铁首先本身硬。要正民风,首先要正官风、党风,党风、官风不正,正民风、社风就是一句空话。如果像当年那样,哪一级出了问题就追究哪一级的责任。你不知道,就是失职。你没有管好,就是无能。你没有管,就是渎职。失职者免,无能者下,渎职者判。按法办事,对那些给钱送‘娇’绿灯开,顶风作案的缺德官,决不姑息迁就,对那些把廉洁说在嘴上,把执法挂在墙上,吃喝嫖赌的贪赃官决不手软,就能取信于民,重振党威,教育大批干部,挽救部分干部,才是对干部的真正关爱,对党的事业的真正负责。”
王天龙精辟的分析和治国良策打动了他的心弦,动情地说:“天龙啊!现在我们党正在这方面努力,通过抓典型、树榜样,一定会使党风好起来。”
一提到抓典型、树榜样,王天龙就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六十年代的雷锋、焦裕碌曾激励着几代人健康成长。可现在的榜样有多少能真正站的住脚?咱村就明摆着一个‘三级人大代表’,能代表谁?这样的榜样树的越多,党的形象毁的越快,他的负作用更是无穷的。因此,在树榜样问题上一定要慎之又慎,宁缺毋滥。‘在一个人身上失去原则性,就会在千百万人面前丧失说服力。’”
章英玉心潮起伏,好像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学雷锋,争做好人好事的年代中。他简直不大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位普普通通的共产党员,竟有忧国忧民的宽大胸怀和治党治国的良策,不能不使他刮目相看。
王天龙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上劲,一发而不可收。“章书记, 还有那些名目繁多的形式主义的各种检查、评比活动,不仅劳民伤财,还是产生各种*现象的温床。老百姓称他们为‘吃喝队’、‘收包〔红包〕团’。参加检查的人个个‘满载而归’,而党的威信却在各种形式主义的检查、评比中越来越垮,政府形象每况愈下,不仅败坏了党风、政风,还给社会风气带来了极坏的影响,百害而无一利,应严加禁止。”
二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中天开始暗下来。王天龙歉意地说:“章书记,对不起,耽误了你的休息。”说着站起来。
他一直把王天龙送出大门外说:“天龙,后会有期,等有了时间咱俩再好好的聊一回。”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尽在不言中。
王天龙望着太阳落山时的半边红霞,大步向家中走去。他的妻子赵兰香此时正在院子里打扫着卫生。五间北屋是砖瓦房,三明两暗,东边靠胡同的地方是两小间一门楼儿,北小间是个简陋的小客房,南小间是做饭的地方,俗称火房。最南头是大门口,正对大门口的是砖砌的影壁墙,正面画的山水画因日久天长,风吹雨淋,已面目全非。
院子的西南角是厕所,俗称毛子。它和影壁墙之间是个大亮棚,是放农具、杂物的地方。厕所到北房之间的空闲处是个小菜园。塑料布下的菜种子正在扎根发芽,有的地方把上面的土层顶的裂了缝儿。
北房和配房的红砖墙是用白灰膏垒的,红白分明。门窗口的天蓝色油漆,风吹日晒已无光泽,门窗上按的玻璃倒是擦的透明澈亮。
走进北屋,靠北墙的正中间是个大方桌,两边放着一对圈椅,桌子后面放着水泥板的长条几。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板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尺高的白瓷的毛主席的半身像,以及挂在正面墙上的玻璃镜框中,镶嵌的毛主席的半身画像,让人肃然起敬。
毛主席画像的两边是一幅对联,也镶嵌在长条镜框里。
上联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下联是:幸福全靠毛主席
上面的横联是:毛主席万岁
靠西边的窗台下放着一个长方形小地桌和几个小板凳儿,东边窗台下放着一个小水缸和脸盆架,木架上放着一个粉底红花的脸盆。脸盆的底部画着一条红色大鲤鱼,当你倒进干净的白水时,那条大红鱼好像活起来,在盆中光动弹,让你不忍心把手伸进去。
东里间屋是王天龙夫妇的卧室,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双人木床和一个大立柜。西里间屋靠北墙是个大火炕,冬天往炕洞里烧一些柴草,大炕就会热呼呼的,保准暖和不受冻。靠南墙边的窗台下放着一个写字台,台面上有一个自造的简易台灯,是王天龙的两个儿子学习的地方。
王天龙的母亲今年里六十八岁,名叫石敏霞。这几年,王天龙从省城打工回来后,身体才逐渐好起来。她心地善良,勤劳朴实,为自己的儿子当选主任而高兴不已。“比他爹强,有出息。”她在心里夸着儿子。俗话说,人遇喜事精神爽。今天的她就是如此,在火房里忙这忙那,笑模样不离脸。她打开蜂窝煤炉子,坐上锅,添好水,用商量的口气说:“兰香,咱今儿个做绿豆小米饭吧!”
“娘,行,你看着做吧!”随后又嘱咐说,“娘,你掏好米歇一会儿吧!等水开了,我下米就行。”
“我不累,这种活我不是干不了。你整天忙里忙外的,也帮不了你大忙,做做饭、炒炒菜啥的我还行。天龙他以后成了公家的人了,公事又多,光怕顾不了家了,往后的家务事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担子不轻啊!千万别累坏了。”
赵兰香是位孝敬的儿媳妇,她理解老婆婆的心意。笑着安慰说:“娘,我年轻四季的,身子骨又壮,没有那么娇气,常言说出力长力。”
赵兰香今年四十四岁,她的娘家和胡希能的妻子赵桂芹的娘家是同一个村,即赵家庄人。两个人的家族关系虽然不近,但一笔写不出俩字来,都是一个老祖宗。
她的娘家在全村是较富裕的家庭,父亲初中文化,在当时也算的上是识文断字的文化人。有一手好毛笔字,四邻八家的父老乡亲们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大事都找他商量,让他帮着出出点子、拿拿主意、写写画画、记个帐薄。特别是逢年过节他是全村最忙的人,请写对联、福字的人络绎不绝,从不嫌烦。每年都要搭进去十几块的笔墨钱,也从来不说亏、不叫冤。就是有人给钱他也不要,总是笑嘻嘻的说:“积德行善是修来的福,修桥补路是积来得德。”他德高望重,全村人几乎没有不夸得。
赵兰香的母亲虽不识字,但通情达理,对丈夫的善举从不挑三阻四找毛病。料理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家里经常收拾得有条有理、干净利落,从小生活在这样家庭中的她受益匪浅。初中毕业后,回村参加了集体生产劳动,在生产队里也是一位活跃分子,第二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赵兰香二十三岁那年经赵桂芹的积极介绍,与王天龙相识。在部队服现役的王天龙身穿崭新的草绿色军装,头上戴着有红五星的军帽,显的格外英俊、潇洒。二人一见钟情,定下了终身,从此二人的信件来往不断。第二年,她和王天龙在部队举办了婚礼,正式成了沙湾村一名合格的人民公社的好社员。
如今赵兰香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大儿子今年十八岁,在县城一中读书,是个高才生,和胡希能的千金小姐丽娜是同级同学。小儿子在本村上六年级。乐善好施,尊老敬夫的她几乎成了娘门儿们心中的偶像。
赵兰香看到住在胡同南头的李士明拄着拐杖走进来,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热情地打着招呼说:“李大爷,您老吃饭了吗?屋里坐吧!”
“吃了。你家还没有吃?”
“还没嘞。等天龙回来一块吃。”赵兰香说。
在火房做饭的石敏霞听到李士明说话的声音,走出来说:“他大爷,屋里坐吧!”说着陪着他向北屋中慢慢地走去。
李士明今年七十有余,解放前他的家庭主要靠给地主扛活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是地地道道的贫农家庭。解放后从当民兵开始,到“大跃进”的年代升任沙湾村的民兵连长,在史无前例的“*”时期,当选为村党支部的副书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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