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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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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初的一对白眼飞刀立即丢了过去,“只要是赢不了我,名子就都要改成我确定的那个。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汝契和元敬,只有黑人和小光。怎样?有意见吗?有意见来打呀!告诉你们,我还没出手绝招呢,我可见过葵花宝典。知道那是什么吗?天下第一的武功,可以用一根绣花针打败正邪各派高手。哼,看不起太监!太监断了某些方面的念想,更容易集中精神学武,练成了比少林童子功还了不起。我知道你们血气方刚,可别总想些有的没有,那样才能成为顶尖高手。”

  “说什么哪这是。”仙豆的脸有点发红。

  如初又冷哼了一声,闭着眼转过头去,显示对他们的不屑。

  “小光,他还不屑我们!”李成粱指着如初,指头都哆嗦了,不过改口得很积极。

  “比第三场吧。”戚继光从怀中扯出条帕子来擦手,神色间仍然是那种淡淡的温和,标准三好贵公子的模样,倒是如初满不在乎的样子比较像小孩子。

  “要比就尽快。”她咕哝了一句。

  戚继光略一抬头,瞄了如初一眼,见她半边脸蛋儿上黑黑的,但看起来却奇怪地感觉顺眼。可这又如何呢?卫里派到土队的教习没一个是自愿来的,眼前这位胡公公不管看起来多么和善,心中肯定也是看不起他们这群人的。既然如此,不如想办法让他快点离开,免得两看相厌。

  “第三场是诗文,白圭,你来。”他边说边向后退了一步,张居正则施施然走上来。

  “白圭,看你的了。”仙豆拍了一下张居正的头,“我就不信这位公公是文武全才。”

  “不好意思得很,你姑……你大爷我就是文武全才。”如初硬生生把“姑奶奶”改为“大爷”,好歹辈分没变。再看张居正,一脸冷冽倔强的模样,再加上他本来就清俊的脸,简直是强受+诱受+别扭受,真是看得胡姐姐心花怒放。能有这样的美少年外加未来名臣的学生,是每个女老师的梦想吧!

  “我的手受了一点伤,毕竟黑人和小光的武功都很高。”如初不着痕迹地捧了浩南哥和山鸡一句,“不如比诗文时就不用写在纸上了,直接说得了。”她的字难看到堪比鬼画符,可不敢露怯。

  张居正根本没理如初,径直走到墙壁边又是唰唰唰唰四句,笔走龙蛇,飘逸飞舞,姿态潇洒,之后把笔向窗外一抛,傲然转过身来,一脸挑衅的模样。

  “小孩子要爱护公物,耍什么帅呀,快把笔给我捡回来。”如初大叫一声,窜过去拍了张居正的后背一巴掌,力量没控制好,害他差点吐血。

  他诧异地对如初怒目而视,心想这位公公懂不懂文人风流呀,想他五岁入学,七岁能通六经大义,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三岁时就参加乡试,十六岁中了举人,同年还进了皇家卫学,什么时候有人忽视他的文采,居然关注一只笔!

  “看什么看?这笔明明还好好的能用,你丢掉它干吗?浪费是可耻的,知道吗?”如初苦口婆心地教育着未来的天下第一首辅,如今却只知道装酷的死小孩,“将来你是国之栋梁,爱护天下百姓要从爱护最小的物件开始。”

  “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张居正又哼了一声,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如初偶尔跳出的奇怪字眼是什么,但联系整句话,也能猜个大概意思。

  “我去捡好了。”小熊举起手,说完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握着笔跳进来。唉,白圭扔的是他的笔。

  同时叹气的还有如初。这帮孩子,有门不走,来回来去非得跳窗。谁说古代男人早熟来着?这不都十七、八了,还和二百五一样,和现代有什么区别了。

  她装模作样地走到墙壁前,细细欣赏那首诗,其实是努力辨认字体,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古代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在墙上题字,这种行为在现代是要被罚钱的,有涂鸦的欲望也得找对地方是不是?

  “很好很好。”她学习相声《连升三级》中的张好古,看不懂的话就含糊夸奖一下。

  话音才落,一群小子就自吹自擂起来。什么我们家白圭这是弃文从武了,不然一定是状元;看这文思敏捷的,就算当年做七步诗的曹植也不过如此;千古绝句呀,那面墙可不能拆,不然后人上哪瞻仰去,不如也弄个碧纱橱罩起来吧……

  一群大小伙子,这么吹捧同学也不嫌肉麻,被夸奖的那位反应还很良好,一贯抿得紧紧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咳咳……如初连忙抖落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打断他们的自我陶醉,表示轮到自己了。

  诗词的事她是不通的,但在伤春悲秋的少女时代,也曾背过几首装忧郁。不过现在是大明朝了,诗词最强的唐宋时代已对过去,她没办法剽窃那些全民皆知的古人名篇为己用,只能从明末清初的诗词里找。

  刚才休息时,她的脑子其实一直没闲着,琢磨着能让这些少年喜欢读的诗是什么?也许不需要辞藻华丽、文字工整,他们是热血青年嘛,有气势就好,最好是那种让他们恨不能立即奉献生命的。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盗窃谭嗣同的知识产权。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前两句还普普通通,说到后两句时,如初自己都感到豪气冲天,那种视死如归、丹心一片、慷慨豪迈的感觉真是……唉,太激动人心了!

  “好诗。”张居正顿了一顿后,由衷地赞美自己的“敌人”,“只是胡公公怎么会做这首诗,应了你哪种心绪和意境呢?”

  如初一愣,只想着能感动人了,没想到这首诗在这种时刻念出来是否合适。不过当她的目光扫过土队二十名学子的脸,心头突然一热,不禁柔声道,“我想以此诗告诉你们,就算是被追杀、被迫隐瞒身份甚至装死,都有重见日月的时候,都有施展报复的时候,都可以做到对国对民问心无愧。那样被伤害和虐待的人可以保持着赤子之心,你们……我知道受到了轻视和误解,甚至欺侮,但我相信你们也可以做到‘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我坚信这一点!我也会帮你们的!”

  一瞬间,如初感到周围的气场都柔软了下来,然后她听见戚继光不掺杂任何情绪地声音,“你赢了。”

  如初知道,这不仅指她在诗文比赛中胜利了,还包括她赢得了和这些所谓不良少年们的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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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66蹲在雪地里求炭。

  从昨天到今天,送炭的人不少,66这里泪谢。不过天太冷了,有炭的,继续扔几块吧。

  3Q3Q

  

第四回 心悸了

  “你怎么在这儿?”如初回到房间主时,意外地看到了虚海。

  虚海抬起手,如初还以为他要发暗器,下意识地要躲,还好她刚才经过大比武,体力不济,动作并没有做出,不然就丢脸了。

  “那是什么?”看虚海气定神闲地站在她的床前,掌心中托着一只小玉瓶,如初好奇地问。

  那瓶子约拇指大小,瓶身线条流畅,色泽莹润,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光线比较暗,似乎还散发着一点暖暖的光晕,漂亮极了。如初在现代时是容器控,家里摆了上百瓶香水,倒不是为了使用,只因为瓶子太漂亮了,所以才买来收藏。此时见了这小玉瓶,眼睛顿时放出光来。

  “药酒。”虚海垂目答道,心里有一丝奇怪和戒备。她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她见识过这瓶子,知道它的来历吗?不,不可能,这世上认得这瓶子的不超过五人,其中不可能有她。

  “你拿药酒来干吗?”如初往四周一看,不由心里一惊,“谁受伤了?我家八重呢?”

  “放心,八重没事。”虚海的样子宛如在讲法般圣洁,“她出去买吃食去了,怕你初来天津,吃不惯卫学里的饭。至于这药酒……是给你用的。”

  “我又没受伤,用什么药?”六品僧官果然与普通僧侣不一样,放药酒的瓶子都这么高级。

  “哦?是吗?”虚海轻轻地笑,真是人淡如菊,“别对小僧说,你的手一点不疼。”

  如初一愣,下意识地把手背在身后。

  怎么会不疼呢?手臂现在感觉还火辣辣的。戚继光和李成粱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为了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刚才她是拼了老命呀。

  “你怎么料到的?”她低低地咕哝了一句,没想虚海耳朵尖,居然听到了。

  “小僧比你早来了几个月,自然知道的比你多。”虚海望着如初有点散乱的头发和微红的双颊,感觉那勃勃的生机令空气都活泼起来,心情不知为什么跟着大好,“土队的学子在能力上普遍强于其他四队,尤其戚继光和李成粱这两个,别看他们年纪小,武功却高,就是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了。除了虚江兄,卫学里的武修教习、教头,没人是他们的对手。据小僧猜,如果不是你在少林学艺,此时只怕不能保留全尸。”

  “太夸张了,他们还能打死我?”如初哼了一声,随即又很高兴,“这么说来,他们一定很佩服我才对呀,我可是打赢他们的超高手呢。至少,会对我产生惺惺相惜之意吧?识英雄、重英雄嘛!”

  “想得美……呃不……小僧是说,愿望总是美好的。”虚海没经邀请,身为一个出家人,竟然大喇喇地坐在如初这位富豪千金的闺床上,“据小僧猜,他们会加倍闯祸惹事,直到逼你走为止。或者,等你受到安公公的处罚,自己滚……呃……自行离开。来,把手给我。”

  “我跟他们耗上了,看谁斗得过谁!”如初跳到床边,拉起袖子,把手赛到虚海的手里,“告诉你,身为教育者,就要有面临巨大困难的准备。所谓百年树人,没点耐心和毅力是当不了好老师……我是说……当不了好教习的。你以为我只是来卫学里玩玩吗?我是非常认真的,而且你也说土队的学子都是人才,我怎么能让他们埋没了呢?怎么能让他们的一生在放纵和悔恨中渡过?咦,你干嘛,快搽药酒啊,难不成你拿的是七虫七花膏?”

  “那是什么药膏?没听说过。”虚海咬掉瓶塞,倒了一点药酒在如初的手臂上,然后以掌心按住,轻轻按摩,努力平息刚才突然加快的心跳。

  她手臂上的红肿已经转化为青紫,不过那些是外伤,有他这珍贵药酒化瘀,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可是……她怎么能轻易和他肌肤相亲呢?他刚才只是逗逗她,本打算把药送来,让八重替她上药的,哪想到她直接把手递过来。

  抬头略瞄这位冒牌师妹一眼,却见她神色自然,没半点杂念似的,嘴里还不住的自吹自擂,说要培养出几员流芳千古的名将和做为天下传奇的名臣来,完全没注意她突破了男女大妨。这样一来,倒显得他小肚鸡肠,心有旁骛。

  可他……确实胡思乱想了。

  因为他是和尚,所以她才不介意吗?可她明明知道他这个和尚是不守清规戒律的。而他,自从十四岁死过那一遭之后,开始修佛以来,已磨砺修炼得如同止水般的心,刚才居然起了波澜。

  面对着绝色佳丽时没动过心,面对着那无数想投怀送抱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时也没动过心,他只是逗弄世人,游戏红尘,可如今对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可笑的一字眉,特别是这皮囊还曾经纠缠得他厌烦过的女子,他居然心悸了。

  可惜,他答应了那人,这一生他要孤独终老,隐姓埋名,青灯古佛,只要活下去!活下去!像不存在一样活下去……因为这是他的宿命。

  “原来是黑玉断续膏。”如初忽然赞叹了一句,没注意到虚海的走神,反正他总是那幅虚怀若谷,若即若离的模样。只是他那异常轻柔和温暖的掌心,搭配着凉丝丝、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药酒这么一按摩,她胳膊上硬伤造成的疼痛立刻好多了。

  她毕竟现代人,这种程度的接触根本引不起她的警惕,虽然这里是大明,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她也时常提醒自己,但一不留神就会在熟悉的人面前忽略。而虚海,总是让她气急败坏,潜意识里,她觉得在他面前可以不用掩饰、为所欲为。

  “这又是什么药膏,从没听说过。”虚海对如初层出不穷的奇怪词汇已经见怪不怪。

  “你知道才要命呢。”如初忽尔一笑,“没事别乱打听,打听到心里就是个事了。不过你既然来得比我早,那就跟我说说土队是怎么回事吧?我早先听大哥说,这些小鬼虽然也是世袭的武官或者贵族之后,但家庭背景不太好,有的没落了,有的还很穷困,这是他们被单分为一队的原因吗?告诉你哦,这种隔离式教育最要不得,对学子的自尊心是很大的伤害。”

  虚海想了想,实际上是安定了一下心神才道,“钱与权,本来就是世人所追逐,因为这两样的欠缺而被看不起本是常事,不过他们还年轻,经受不了折辱罢了。而且他们被孤立,也不止是这个原因。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为官……也是要站好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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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昨天朋友们送炭不少,过了个温暖的夜。

  今天请继续吧,这种寒冷要持续到月末哪。

  拜谢。

  

第五回 赖大师蹭饭

  “你是说严党?”如初彻底明白了。

  “胡师妹,小心隔墙有耳。”

  如初点点头,感叹在现代的好,能言论自由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那……他们能力这样强,为什么每次卫里的比试,成绩都是垫底呢?难道有黑幕?”她再问。

  “据说从第一次卫内比试就被暗算了,从那以后,他们就故意不好好比。”

  “笨蛋们,自暴自弃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如初气乎乎的,“不过今后他们有我了,我一定想办法让土队扬眉吐气。”

  “那不重要,人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虚海失笑,“就算是皇家卫学,之于天下也不过是小水潭,真正的龙是飞不起来的。重要的是明年朝廷要举办武举考试,如果能中举,甚至得个武状元,不敢说闻名天下,至少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了。”

  啊?有这等事!那她可要努力了,让土队的中举率达到全大明王朝最高!

  “别想得太简单。”虚海看到如初兴奋的神色,忍不住泼冷水道,“师妹以为天朝武举考试真的会以贤选材吗?难道土队的学子在卫学里会被暗算、被压制,在别处就不会?特别这次的会试还是由严相的儿子严世番主持。”

  如初纳闷地瞄了虚海一眼,见他那从来完美得甚至有点圣洁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苦涩和自嘲来,不禁有点奇怪。或者因为他是僧官,有意无意地见多了官场黑暗,所以心中才有感慨吧!

  “师兄放心。”因为并排坐在床沿上,如初以胳膊肘轻撞了虚海的肋骨一下,“我可没那么天真,但我会想办法的,总不能不努力一下就放弃,那不是我的人生准则。”她是天生的乐观性格,总觉得在最差的条件下也能找出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距武举会试还有一年时间呢。

  虚海站起身来,因为不知道如初还会这么大大咧咧地做出什么亲昵动作,干脆离她远一点,缓步向门边走,免得她继续乱他的佛心。

  而如初误会了虚海的意思,以为他要走,连忙站起相送,嘴里客气着,“师兄怎么要走呢,这都到饭口了,我还想留你吃饭呢。”话一说完,她就暗叫坏了,因为那白衣胜雪的和尚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其身后的她,差点撞上他的背。

  “谁说小僧要走?”虚海半转过身,忽然抛弃了平常的伪装,挑起眉头,露出恶劣中掺杂一点邪气的笑容道,“小僧给师妹疗了伤,化顿斋饭总可以吧?”

  “我其实……就是客气客气。”

  “小僧为人实在,心中已然当真了。”虚海在门边转了一圈,手甚至扶在了门上,但在如初期盼的目光中却又转了回来,“这也是师妹与小僧的因果。”

  “什么因果,你明明就是要蹭饭。哼,八重一定会买荤菜来,因为本小姐无肉不欢,看你当着别人的面怎么吃得下口?”尽管提醒自己要淡定,可如初还是被虚海撩拨得心头火起。

  “这个呀。”虚海收起一闪即逝的戏谑笑意,“刚才八重走时,已经和小僧说定会买什么回来。”

  他点菜!死虚海居然还点菜!如初气得眉头拧起。看来他早打算要在她这儿吃晚饭了,什么和尚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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