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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老子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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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侍从规规矩矩的回答到:“刚出了京城,现在已经快到吴地!”
    我仅仅握着身边的书卷,凝着眉头,大声开口:“吩咐下去,此刻立即拦着这波匈奴人!”
    地上的户部大人手举着礼单走到我的面前,面色大惊,“皇上,皇上,臣手中的这礼单要如何处置?”
    我冷眼望着他手中这般耻辱的证据,大声道:“匈奴人这般不守信用,如此践踏我们赵国的王氏众人,就算朕死,也不能这般低头!”
    说着,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礼单,将其撕开的粉碎!
    “传令下去,派人手拦住队伍!”
    说完,我松了手,手中的碎片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前来报急的侍从得了我的吩咐迅速退出了身子,我身侧的大人面色惊慌的对着我道:“皇上,此事您要三思啊!”
    哼,三思?三思什么?
    不理会他,我从书房中走出。
    没多久,从吴地就传来了消息,我们的队伍同匈奴人有些争执,没说几句匈奴人竟然动起了手来,就连宁霜公主也跌落倒了山崖,再也找不到踪影。
    这 样的消息一传来,众臣皆惊,我更是当着众臣的面前,要将那份求和书烧的一干二净,众纷纷出手阻拦,不料,从外面赶来的朱少卿从马背上跌跌落落的走过来,身 上还是泥土和血迹,狼狈不堪,他踉跄着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一件大红色的被撕扯开的礼服,面色极其惨痛的对着我道:
    “臣无能,无法保住公主性命安危,已有侍从在崖底找寻到了公主,带臣赶过去的时候,公主已经… …”
    听到这里,我眼眶中不由的湿润开来,我脚步虚浮的走到朱少卿的面前,颤抖着手接过他手中的那件带着暗沉色血迹的衣服。
    终于沉着声音道:“朕知大家求和心切,宁霜是朕的亲侄女,她为了赵国甘愿和亲,如今却死在了匈奴人的手中,各位卿家也有是有儿有女的人,若是今日和亲的不是王室的人,死的不是王室的人,而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子女,你们还想着继续求和吗?”
    转过身子,我挺直了背脊红着眼睛望着众人。
    “宁霜公主用她的死告诉了我们,匈奴人的残暴和背信弃义,若是求和,得到的只是一时安稳,他们如此对待赵国的王室众人,若是协议达成,你们就真的以为,他们会放过手中的俘虏,会放过同洲的百姓吗?”
    我攥紧了手中的喜服,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一痛,接着道:“不,不会的,只要赵国一味的软弱,今天宁霜的结果,便是我赵国以后的下场!现在,你们还要拦着朕烧了这份求和书吗?”
    站在众人的中央,我高高举着那份书折,将目光扫向我身侧的每一个大臣,“朕深刻的了解道只要求和书一毁,我赵国便再也没有求和的机会,可是,赵国的天下,或存,或亡,只有背水一战!”
    众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我望着他们举棋不定的神色,从大总管的手中接过了火折子点燃,人群中似乎有人欲要出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火焰蹿上了脆弱的纸张,我一松手,它便被火苗所吞噬,在地上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这场战,即使再艰难,我也要硬着头皮去打!
    宁霜的死让赵国同匈奴的谈判最终破裂,是夜,匈奴人气愤难耐准备大开杀戒,他们在江边斩杀俘虏的时候被一队从同洲临地赶超而来的军队拦截,江边高山上这队不知名的队伍将江边的匈奴人射杀的干干净净,硬是从匈奴人手中救出了几位赵国的将领。
    七月临初之际,赵国的军队陆续往同洲之地赶去,而匈奴人早已越过同洲的江边,开始占领同吴地紧紧相连的封州。
    战事越来越激烈,消息源源不断的送来,眼看封州也要失手,我终于坐不住了。
    七月十六,我退去了身上的朝服,决定御驾亲征。朝中的大臣皆皆大惊,疾声大呼:“战地危险恶劣,刀剑无眼,皇上若是前去,伤了万金之躯怎么办?”
    可是我心意已决。
    当着朝中的文武百官,我郑重的将国玺交由颜太傅保管,“众臣听命,颜太傅乃是太上皇亲自任命的摄政王,如今,朕要随军去前线,不在朝中期间,朝中的事务皆由颜太傅主持!”
    我的话语刚落,众臣弯腰齐声应答:“臣听命!”
    颜太傅从我手中接过那后沉的玉玺,深深的望着我,对着我道:“皇上心系战事,今日将朝中托付于臣,臣定然不辱使命,不负当年孝元后的嘱托。”
    我望着颜太傅极其郑重的神色,勾了勾嘴角,“母后的钦佩的人不会错,太傅大人,朕信你!”
    七月十八,我带着当年的东义军,以及舅舅麾下的义威军,分设骑兵,步兵,弓兵等,足足五万精锐,欲往前线支援。
    当年的高校尉所带领的玄甲兵精通布阵和射击,早已有庞仲明带领赶往了吴地。
    临行前,宁文来找我,他跪在地上恳求我一同将他带到战场。
    我低着头望着他恳求的身影摇了摇头。
    宁文不解,“姑姑,这是为什么!四妹死了,难道你连让我报仇的机会也不给吗?”
    我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恍然想起了前几日昭妃同我说的话。
    她 说:“我前来,皇上定然明白我的所求,宁文一生痴迷武学,我劝不动他,只有拜托皇上您,赵家已经有太多的人离开,如今,皇上也要亲自上战场,求皇上替我劝 服宁文,让他留在京中,就算皇上不为我一个做母亲的心,看上赵家人的份上,求皇上留下宁文,赵家的子嗣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说到最后,昭妃泣不成声。
    她说的对,宁文不能再上战场,这就是赵家,当年鼎盛至极的赵家,在中原为首的赵家,如今淹没的令人心酸,令人不忍。
    我开了口:“朕命四殿下赵宁文留守京中,不得离开半步!”
    这是皇命,赵宁文不得不从。
    宁文失望的望着我,最终满脸不甘的垂下了头,握紧了拳头,沉着声音带着几分隐忍道:“一切,谨遵皇上旨意。”
    前方的侍从举着硕大的旗帜,红色的旗面上面写着一个遒劲的赵字,从天台上吹来的风将这旗面吹得簌簌作响,颜太傅同大臣们在宫外为我送行。
    这一战不知道结果如何,我站在马匹旁望着长长的队伍,森冷的铠甲,森冷的刀戟,一切都将我幼时所看的画卷活生生的重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今,我将要带着这冗长的军队去往封州,亲自踏上血流满地的征地,亲手夺回我赵家的江山,即使,有一天,我可能也要归于这血流之中。
    可是,我不后悔,我赵家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的懦夫,只有战死的英魂!
    翻身上马之际,忽然从京城的入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我牵着马背上的缰绳抬头望去,只见那疾驰的骏马上,外祖父手握长枪前来。
    头发已经花白的他依旧精神抖擞的从马匹上跃了下来,穿着一身铠甲,他跪在地上,已经枯瘦的手骨紧紧握着长枪走到了我的面前。
    外祖父上前,站直了身体,“老臣知自己的身体如今每况愈下,皇上定然不同意我上战场与敌军厮杀,老臣手中的长枪陪老臣征战多年,即使上不了战场,可是老臣会以这身老骨头守住京城。”
    说着,他将长枪插入地上,中气十足,声音苍老豪迈:“只要老臣在一天,老臣便为皇上守着京城一天!”
    外祖父的话语刚落,他曾经的部下追随着他前来,站成一排大声道:“属下将以性命担保,为皇上守住中原的国都!”
    人生鼎沸,一下子冲向了云霄,城楼上到处是振声大喊的士兵,众人皆是士气大振。
    在这一片喧嚣声中,我上了马,马蹄迈动,军队朝着西面前行,尘土在风中飞扬,我转过了头,身后的众人的身影已经越渐越小,慢慢的在我视线中融成了黑点。
    “皇上,我们已经走远了!”舅舅驾着马在一旁提醒我,我这才收了视线。
    脑海中又浮现了临行前颜太傅的叮嘱,他说:“皇上,此行凶险万分,皇上定当保重。”
    我点了点头,却道:“若是我此行有不测,还望太傅在京中扶持宁文!”
    颜太傅却望着我,脸色沉重:“皇上大福,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眼看着黑色的天幕又要落下倾盆大雨,队伍加快了速度,连夜赶路,到了封州扎营之地时,大雨已经落下。
    营地驻扎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大营的岗哨瞧见我们的声音,从哨岗上走了下来,吹响了号角,打开了大营面前的铁栏。
    雨水从斗笠的边缘滑落到我身上的蓑衣上,五万大军立在哨岗口,看着营中的将领纷纷掀开大营的营帐,冒着大雨出来迎接。
    “臣等,恭迎圣上!”大雨中,他们跪在泥泞的土地上,将我身后的兵马迎进了大营。
    大 营内的沙盘处,这次领兵的前锋孙将军面色有些凝重,他指着江口以西的地势道,“臣三日前在封州的乌镇同匈奴人交了手,本想暗中同乌镇的县官联手,却不料匈 奴人早一步将县官刺杀,乌镇一时大乱,匈奴人在临县动作太狠戾,城中百姓皆惧怕,臣等惶恐误伤城中百姓,被匈奴人摆了一道,损兵三千。并且,”
    说道这里,孙将领顿了一顿,望向我的视线有些闪躲。
    “但说无妨!”我弯下了腰,研究面前的沙盘地势。
    “匈奴人说我赵国背信弃义,下手更是肆无忌惮,带着几分泄愤的阴狠,臣怕…”
    “我赵国背信弃义?匈奴人害死了我赵国送去和亲的公主,他们背弃在先!”我眉头紧锁,看着同州一带的地区全被插上了匈奴人的旗帜,不由出声询问:“城中的百姓现今在何处?”
    “如今,百姓皆赶往了封州的近郊,已经派往将士去安危他们。”
    我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书案旁边,查看着粮草记录,身侧的孙大人又皱着眉小声的开口道:“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我停了动作望向他。
    忽然,营帐外传来一声响动,一名士兵得到了允许湿着身子进了过来,“皇上,这次从京城带来的囚犯,要如何处置?”
    “囚犯?这是?”孙大人心中疑惑,不由的望向我。
    我抬起了头,对着士兵道;“将她关押好了,切不要让她轻易求死,此等重犯,只有朕可轻易接见!”
    “属下领命!”士兵领了命令退了出去。
    “五月汉门关高将军战死一事,孙将军可曾查明,匈奴人中有一位我汉人的叛贼为其出谋划策,孙将军同匈奴人交手了这么多次,可曾知晓此人是何人?”
    孙大人面色凝重,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语调惊奇的道:“臣曾经在匈奴军官的身边看见一位汉人官员,瞧着身影和神色,竟有些酷似被斩杀的宋太师,这委实有些怪哉!”
    猛然,我怒拍案桌,站起身来,神色巨怒,“好个宋圭,竟然果真同匈奴人同流合污,他难道忘记了自己身上流着汉人的血液!”
    “可是,宋大人不是已经被斩杀了吗?”孙大人有些不解。
    我冷哼了一声,“孙将领有所不知,当日正是乌元一死,才引起京城暴动,使得宋圭这个老狐狸得以逃脱,如今一逃脱便入了敌军的阵营,想来,就连乌元太子一死的事情怕是也是曾安排好的!”
    说到这里,我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匈奴人密谋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将我赵国吞并,朕,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后日,原山一战,朕要亲自上城楼,为我赵国的士兵擂鼓振威!这一战,绝对不能失手!”
    孙大人神色凝重,“皇上所言即是,这一战,我赵军必胜!”
    封州临近北方,入了夜,恰逢大雨,即使是七月份,到了子夜莫名的有些冷气入袭,舅舅前往我的营帐,烛火中,我掏出了沈佑临走前交给我的地图。
    舅舅狐疑的接过,观详了片刻,这才激动的对我道:“这份地图正是臣当时同皇上提到过的地图。”
    “地图所标记的地点,锦州山脉与这里只有一山之隔,这也是我此次亲征的首要目的,等后日的战役结束,舅舅同我便暗中前往锦州山脉探查此处的痕迹。这里虽是前朝留下的医务,可是对朕来说,无关前朝,只要能助我赵国的,一切均可用之!”
    舅舅点头示意,亲自吩咐了下去。
    舅舅走后,我却依旧坐在原处,望着手中的地图,有些片刻的失神,沈佑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余,玉门关,封州,这两地紧紧相隔一座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可是,没有他的消息,此间的距离依旧仿若隔着整个天涯。
    骤雨初歇,子夜后的大营内,铜台中的灯火又被点亮,巡夜的士兵在大营中四处巡视,我出了营帐,抬起头,骤雨过后的夜空乌云还在,厚厚的一层覆盖了整个天幕,远处是绵延的山脉,在夜幕中暗黑的深沉。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京城,踏在营中,望着前方帐营中进进出出的受伤的士兵,我顿住了脚步,忽然前方的营口似乎有黑影闪过。
    立马,哨岗处传来了动静,巡夜的士兵举着弓箭直冲向了营口,举着火把搜寻了片刻,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后,士兵们这才回归了原地。
    大战在即,任何动静都令人意外慎重的对待,我心神不宁的欲要往帐营中走去,忽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掀开帘幕的手一顿,刚开出声,便被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口鼻顺势带入了到了营帐内。
    身后之人熟悉的呼吸让我心神一动,突然,他手中的动作停下了,我转过了身子,望着身后之人,久久不能言语。
    沈佑扯开了自己脸上的布巾,一身黑色的短打,发捎间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身上也是大块雨水的斑痕。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沈佑便沉着声音道:“封州危险,你应该在京中等候消息——”
    沈佑的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忽然有人高喊,“有人闯进营地了,快,快保护皇上!”
    说着,营帐外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珍珍,我同沈佑对视了一眼,沈佑即刻扫视了空荡荡的营帐,营帐空旷,并没可藏身的地方,顷刻间,沈佑目光扫向了营帐中央的睡铺,
    “皇上,大营中似乎有贼人闯进,皇上可有见到贼人身影?”营帐外的将领担忧的询问。
    我坐在一旁的书案旁,允声让他们进来。
    将领拱着手道:“关于贼人一事,属下已经派人去搜查,皇上定要注意安危,属下派人在营帐前守着,找到贼人后立马向皇上禀报。”
    我颔首,嘱托道:“匈奴人生性狡诈,各位将领也要当心,大战在即,切不要让贼人扰乱心绪!”
    将领领命,扫视了一圈,便退出了身子,留了几名士兵在营帐前守候。
    在营帐中依稀可见外头游走的火把,我松开了手中的东西,沈佑这才从被褥中探出了身子。
    等到营帐外的动静小了点,沈佑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赵军的大营守备森严,白日里我便知道你抵达大营,一直没有找着机会进入,只能在营口等到子夜时分巡夜士兵松懈时刻,才得以入内。”
    沈佑的面庞比上次离京更加精瘦了一些,我望着他一见面便不停的开着口,着实有些恍然。可心里却止不住的有些喜悦。
    沈佑说到这里,抬起了头定定的望着我,“知你来封州,我心中甚是喜悦,可封州如此不太平,又恐你在战地受伤,匈奴人的气焰如今正在势头,这一仗定然凶险万分。”
    我望了望营帐外的动静,低声应答道:“我知这场仗不好打,可与其在京中等候着消息,不如亲自上战地来指挥这场恶战。”
    沈佑失了言语,他一向都知,固执的我若是有了主张从来不听劝阻。
    他坐在一旁,抿了抿唇,半响道:“你还知上次我留给你的地图,地点我已经找到,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看当年留下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语,我抬起头,心中充满了疑惑,沈佑却看清了我的疑惑,他只是笑了笑,对着我道:“以后,我会同你一一解释的。”
    营帐外的人还未散去,似乎没有搜到贼人,几位将领增加了巡夜的士兵。
    沈佑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到睡铺前,对着我道:“外头的人还在,我暂时走不开,看来今夜只能睡在这里了!” 语毕,他便极其自然的脱掉了身上的外衣,盖上了背铺。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良久才轻声问:“你睡这里,我睡哪?”
    沈佑睁着一双黑眸望着我,拍了拍身边床铺一脸镇定的道:“你睡这里!”
    彻夜赶路了两天,路上车劳疲倦,我也有些疲惫不堪,只好收拾了案几,合着衣服躺在了沈佑的身侧。
    忽然,沈佑吹灭了一旁的灯火,整个营帐都冗于一片黑暗之中,静寂中,身上忽然被盖上了薄被。
    我刚要出声,身侧的手忽然被沈佑紧紧握住,带着记忆中的温度,格外的令人心暖。
    “赵宸安,”他轻声在我耳边唤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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