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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孙儿从京畿大营回来之后，赵毅交给我的。”

　　　　“京畿大营那次，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像以往一样办差。”宋陌说着，回想了一会然后，又补充道：“只是，只是当时和蒋妍……”

　　　　“和那个丫头有了夫妻之实吧，”

　　　　宋陌连连点头，说道：“是的，就是那次，那是第一次。”

　　　　宋祁说道：“你还和那丫头亲热了几次？”

　　　　宋陌讪讪地回道：“之后还有几次。”

　　　　“可有让她喝下避子汤？”

　　　　宋陌摇头，说道：“她还小，我问过红菱，她好像还没有来过月事。”

　　　　宋祁听了一下，好像还有些遗憾似得。然后仔细算了一下，说道：“按年纪来算，那丫头应该去年就该及笄了。她在你身边跟了满共不到一个月，而且这一多月又是受伤，又是落水的。

　　　　你真的能确定她之前也没有来过月事吗，你真是大意了。而且照你刚才所说，你和她一欢好，她爹就给你来信。那分明就是知道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他女儿在你这里。可见他有多神通了，说不定，你今儿晚上吃了什么，她爹就能知道呢。

　　　　只是，他既然知道，那他为什么不管呢。是什么原因，那不清楚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你这个女婿还是比较满意吧。”

　　　　“祖父，从何而知？”

　　　　“照他的习惯和做派，如果不是对你还比较满意，早就上门来把他女儿接走了。然后不管有没有怀孕，都会再给他女儿再找个好女婿。

　　　　其实我当时也想过给你定下他女儿的，年岁相当，再就是他夫人和你母亲私交甚好。而且，这两人养出来的闺女，差不了。但是，有人比我早一步，定了，所以就……”

　　　　“什么人呢？”

　　　　“萧国公长子的公子，萧韶萧白羽。他们当时也是有口头婚约，然后恰好你祖母和英国公说起你的时候，就定下了张嫣。我看了一下那丫头，也不错，只是年岁上小了些，你可能要多等两年。不像蒋清源的嫡女，比你正好小了三岁多，你及冠时，她及笄，刚刚好。”

　　　　“孙儿倒是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情。”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嫁给你父亲的吗？”

　　　　宋陌摇摇头。

　　　　“是我抢过来的，给你爹抢回来的媳妇儿。说实话，你爹的资质不算是太好，贵在认真和勤奋。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能力这个东西，是天生的。你爹他天生就是个老实人，什么都做不了假。

　　　　是什么就什么，不会掩饰，不会玩那个虚的。所以，他撑死就是个三品，那就到顶了。如果再往前走，不是他能玩的了的地方了。但是，朱文还有蒋清源这两个人不是，他们精于算计，你爹和他们下棋，每次都输得特别惨。

　　　　读书背书还有为官之道上，你爹差他们多了去了。”

　　　　“但是爹爹坐到了从三品的位子上，而朱文却只是个知县，还是九品。那个蒋清源还被流放了呢，怎么说爹爹不如他们呢。”

　　　　“朱文那人是个奇葩，什么都会，什么都能看透。刚开始那两年可是办了几件漂亮事，结交了一大群人。不送礼，不请客吃饭，能让上上下下的人，都他都是赞不绝口。这哪里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能做出来的。

　　　　还有就是蒋清源，他没那么爱出风头，但是只要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就都知道那人是个靠谱儿的，能做事，会办事的人。

　　　　而且，他们二人现在发展得不能说不如你爹。蒋清源不清楚，但是朱文，如果你注意的话，你就应该发现了。燕国这次的使节，你应该是在江城见过的。燕国的三皇子与朱文私交甚好，而且朱文的夫人还可能是燕国的公主。”

　　　　“这怎么可能，他居然是燕国的驸马？”

　　　　“我回过头想了想，朱文真是把大烽大半的知县都做了一遍。而且他是从八年前开始不好好做事，才被下放做知县的。而燕国是从七年前，开始改变国策，然后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我派人查过当时朱文交往的多是一些燕国的客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过，而且他辞官了，之后就带着夫人去了燕国境内。而且有人说，他的夫人和燕国之前失踪的清月公主很像。”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孙儿，你眼前看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写入史书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谁掌握政权，谁就可以指派写史书的人。

　　　　咱们现在去英国公府，就探一下你老舅张燧的想法。如果真有什么变化，你就娶蒋妍为妻吧。她的身份配得上你。”


174　碧琴心事

　　　　英国公张遂在书房里坐卧不安，双手背后在厅里来回踱步已经好一阵儿了，看的他夫人李氏都眼花缭乱的。李氏说道：“老爷，你就不能坐下来吗？这样晃得我眼花啊。”

　　　　张遂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这不是心里烦吗？昨儿晚上你和我说的那个事情，现在都还没有想出来办法应对。让我如何面对姐夫和姐姐啊？”

　　　　李氏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他们一直拖着事情都没有办了，倒是让咱们发愁，这算是怎么回事？好容易，嫣儿遇上了一个更好的，你这做祖父的，应该替她高兴才是啊。怎么倒开始发愁了？”

　　　　“但咱们两家毕竟有婚约不是？”

　　　　“有个什么婚约，就你记得，前几次还过去商量婚期，一回准话都没有，你还嫌你这面子被下的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在朝堂上，那大齐的三皇子拿出来的荷包，很像是嫣儿的。该不会那个男子就是他吧，而且大齐的三皇子的名字里面确实有个“明”字，是不是就是嫣儿口中的明郎？”

　　　　“要是的话，就好了。嫣儿就可以嫁入皇室了，说不定还能……”

　　　　张遂马上堵住李氏的嘴，厉声说道：“你想什么呢，之前传言大齐皇子过来是要求娶公主的，结果圣上的适龄公主，马上都开始寻摸驸马。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这历史上有哪个和亲的公主或者是贵女，能真正过得好的。

　　　　离家千里，不像是在眼前，有家里还可以帮衬上。这外嫁别国，嫁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不一定能接受贵女。但是娘家这边也没有人向着贵女们，因为她们已经嫁出去了。到时候才真是里外不是人。如果受了委屈，找谁说去。

　　　　更不用说，如果两国开战，首先拿那些公主贵女们祭旗。而且，嫁入皇室，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个位子只有一个。谁坐上去还真不一定了，而且就算是坐上去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就能保证嫣儿能一直荣宠不衰？

　　　　真搞不懂你，是真为嫣儿好，还是不为她好。”

　　　　“我当然是为她好了，只是我看着嫁入皇室，以后咱们就是皇亲国戚了。嫣儿就是皇子妃了，可是比她其他姐姐妹妹地位高了。”

　　　　张遂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续弦夫人李氏，到底见过的世面不多，懂的也少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两家当时定亲，确实是宋老头怕他家老三被选作驸马，废了这个人才。

　　　　但是我何尝不是为了嫣儿考虑，她虽是嫡女身份，可老三的官职不高，老三家的身子也不好。她从小就一直养在你身边。脾气性情虽然没得说，但是除了是国公府的小姐之外，其余就差了些。

　　　　也就是姐姐能看到她的好，为她定下这婚事。不然，还真是不好找。之前她能得了云海大师的青眼，说是有福之人。我就怕哪天陛下把她召进宫去，做妃子或者是指给哪个皇子，所以才答应。

　　　　长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还有姐姐姐夫这层关系，他肯定会好好待嫣儿的。”

　　　　李氏沉默了半天，然后说道：“那妾身听老爷的，去劝劝嫣儿，尽量答应安国侯府的这门婚事。不要想着嫁到外国去，我也真是舍不得她啊。呜呜……”

　　　　张遂听了，搂住李氏，安慰道：“云海大师不是说过，咱们的嫣儿是有福之人吗？夫人放心，她会过好的。”

　　　　一个客栈里，萧子墨刚安顿好了，就和朱碧琴说道：“夫人，为夫先出去一趟，打听这里的镖师还有前面的路途情况如何。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马上给夫人带回来。”

　　　　“恩，好的。相公快去快回哦。”

　　　　萧子墨刚出了门，朱碧琴就把窗户打开。一个人倚着窗户，远眺着对面青山上的一处，自言自语道：“又到了云州了，记得以前小时候还在那个书院上过课呢。”

　　　　说起朱碧琴，她本来也是云州苍云县人士。家里开了一家杂货铺子，日子倒也过得去。夫妻二人前头生了三个小子，到了四十多的时候才得了一个女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得都不行了。

　　　　由于家里环境好，朱碧琴长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像个十五六岁的大闺女了，如花似玉，娇俏可人。她们家隔壁一家姓胡，是个落地的秀才，考了三次都没考中，后来索性不考了，在家专门培养自己的儿子。胡家有两个儿子，都是读书的好苗子。

　　　　这秀才家境不是太好，所以就收了几个孩子在家里读书，也混口饭吃。朱碧琴每天听着隔壁的读书声，自己的心也痒痒的，就闹着要读书。家里实在劝不下来，就拿出银子让她念书去了。

　　　　朱老爹就和秀才商量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幺女，生得也还伶俐，今年十二岁。想托托老爷（乡下管秀才都叫秀才老爷）的福，想送到府上学馆中，多少学两个字儿，以后不当个睁眼瞎，老爷说可行得么？”

　　　　胡秀才道：“有什么行不得，添一个女孩子，我能费多少心，束侑任你。”

　　　　因见黄历挂在壁上，取下来翻开看，道：“好，明儿就是个入学的日子，你赶得及么？”

　　　　朱老爹忙去买了一本书，对了一钱银做见面茶，拿出纸墨笔砚，叫伙计拿个袋子装了，连桌椅一块儿送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朱碧琴就收拾停当，到了胡家了，她规矩地拜了先生，还与众学生都相见了。然后出来念书，众学生见这女孩妖妖娆娆，雪白的嫩脸，鲜红的嘴唇，黑发披肩，好生俏丽，心里很是欢喜。

　　　　要说这里头还有个叫庞天魁的学生，家里是半开门的（暗娼）。虽然不大，但是男女之事却很早就启蒙了。朱碧琴一来，他就惦记上了。

　　　　有一次，趁着胡秀才不在。他叫了四个大一点的学生一起，商量道：“朱家小娘子，这样一块好肥肉放在嘴跟前，要不尝一尝，不可惜么？”

　　　　一个学生看着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吃惊。只见他说道：“她还小呢，恐怕不知道男女之事的情趣，一时喊叫被夫子发现可怎么办？”

　　　　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学生说道：“咱们可以慢慢的说法引诱她，只要不是霸王硬上弓，让她自己点头乐意，不就行了。”

　　　　一个又道：“可是，夫子可以瞒得过，但是其他几个小的可能瞒不得，他们要是告诉别人怎么办？”

　　　　庞天魁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说道：“叫他们来，我们和他们一起商议，大不了到时候也给点甜头罢了。”

　　　　众人商议定了，各回位坐下，一会儿这个去买些糖来请她，一会儿那个去买些果子来让她，到底是女孩儿家，害羞不吃。

　　　　然后这个道：“我们同学念书，就是亲兄妹一样，怕什么？”

　　　　旁边马上有人支持道：“休说兄妹，连夫妻还没有这样亲热呢。”

　　　　朱碧琴也只瞅人一眼笑笑，她也不答。过了几天，慢慢地大家熟了，也就说说笑笑，再三让她东西也就吃些。

　　　　一天，夫子又出门，学生们玩了一会，庞天魁提议玩捉迷藏吧。大家都说好，然后就开始玩。

　　　　先是其他人藏，朱碧琴找。没想到大家都让着她，藏的地方都比较好找。她很快就找到了。然后轮到了庞天魁找，朱碧琴藏在了夫子的卧室里面。

　　　　她想着庞天魁应该没那么快找来，可是谁想到，庞天魁就看着她往哪里躲了，然后直接谁也不找，就找她去了。那一次，庞天魁让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回忆往事，朱碧琴怀疑，如果之前没有去胡秀才那里念书，估计她现在会像个寻常妇人一般，相夫教子吧。

　　　　“咚咚咚”听到了敲门声，朱碧琴问了一声，“谁啊？”

　　　　“夫人，小的是来送水的。”

　　　　“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了两大桶热水。走到房间里，找到浴桶的位置，就将里面的水倒了进去。

　　　　倒完之后，才向朱碧琴行礼，说道：“夫人，是萧老爷吩咐小的给您送水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朱碧琴摇摇头，说道：“没有了，你下去吧。”

　　　　“哎，好嘞。”

　　　　那小二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朱碧琴叫到：“你是姓庞吧！”

　　　　“是，”小二转过身，很奇怪地看着朱碧琴，问道：“夫人，您怎么知道小人的姓氏？”

　　　　“庞天魁，你不记得我了吗？”

　　　　庞天魁混得不好，他印象中，没有哪个认识的女人，能像眼前这个一样这么美，这么魅的。

　　　　“夫人，你是？”

　　　　朱碧琴指着地上绣了字的手帕，说道：“那是你的东西吧，收好吧。”

　　　　“哦，多谢夫人。这是我媳妇绣的，怕我又把帕子弄丢了。”

　　　　看着庞天魁远去的身影，朱碧琴心说，你终究是不记得我了，只是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175　喜欢或爱？

　　　　朱碧琴想了半天之前的事情，看着庞天奎，心道如果不是他带着她吃了禁果，又用多种手段诱惑自己。说不定，自己也不会被魅组的人看上，收到这组织里面。

　　　　但是，要是在云州一直呆着，估计现在也就是县城里面一个店铺老板娘。每天仍是要操心家里的生计，不像现在，只用伺候伺候人，收取一些消息。

　　　　或许让她自己重新选择，估计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吧。再有三天就要到盛京了，上头给布置下来的任务，说是要给萧白羽找个媳妇儿，赶紧成婚。说起来这个孩子应该已经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找到媳妇，难不成是真的克妻？

　　　　自己的哥哥倒是有女儿，但是身份太低。虽说能和孔家有些牵连，但是有了自己这个例子，想来萧国公那里肯定会防着呢。而且，这自己哥哥的女儿，那应该管萧白羽叫表叔。这辈分上也差着呢，怎么办呢？

　　　　“娘子，娘子，”朱碧琴还在想事情呢，萧子墨就高兴地跑了进来，说道：“娘子，我在街上遇上一个同窗，他正好也是回盛京呢。咱们可以一起回去了，你和她夫人可以搭个伴，有个照应。”

　　　　“不知道这位同窗是……”

　　　　“嫂夫人，在下朱琢玉，是子墨兄的同窗。”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就进来了。“在下不敲门就进来了，希望二位别见怪。”

　　　　“琢玉，你太见外了，咱们什么交情？”

　　　　萧子墨就拉着朱琢玉坐下喝茶了，而朱碧琴则出去找小二吩咐上菜。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朱碧琴还是看出来，那个人是魅组的人，而且身份还不低。因为他戴了那个金镶玉扳指，以前在总堂训练的时候，只有金组长手上戴着这个扳指。

　　　　魅组里分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小组，每个小组有三十个女子，和二十个男子，另外配了一个组长。金组长戴着金镶玉的扳指，木组长戴着阴阳两面桃木扳指，土组的组长戴着翡翠扳指，水组组长戴着琉璃扳指，火组组长戴着红玉扳指。

　　　　扳指上都刻有不同的花纹，这几个扳指都是魅组的大组长亲手雕刻的，花纹非常复杂。仿制起来异常困难，所以，遇到扳指，就像遇到组长，不管是那个组的组员都必须听从调配。

　　　　朱碧琴奇怪，这个白羽难不成，这次还派了人过来一起办事吗？萧白羽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怎么连个婚事都是组长亲自出马来搞定他的婚事。难不成组了已经有了合适的选择了？

　　　　萧韶先把月嵘公主还有莫托皇子送到驿馆，然后自己带着陈岩回到了府里。

　　　　他是散骑将军，又兼着兵部的差事，所以朝廷就给他在朱雀大街分了一座三进的院子。因为离得兵部也近，离上朝的地方也不远，所以，他平日里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

　　　　除非祖父叫他或者是父母亲回到家里，他才会回到萧国公府里去住。因为，萧国公府里，现在都是二叔二婶还有他们的孩子住着。二叔二婶有两个女儿，都住在内院。还有一个儿子，就是堂弟萧彧，今年十三岁了，就一个人一个院子。

　　　　除了祖父母的院子外，国公府就留下了夕瑶居是留给父母亲住，还有吟墨轩是给三叔也就是自己的生父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