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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天长地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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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就没了兴致。晨读按时到,只是站在门口看两眼,便盯着黑板发呆。上课就照着讲义念下去,反正之前做的细致,不愁拖不到下课。专题复习结束后,就是题型训练。她就更轻松了,发了题目就让他们做,做完给答案自己检查。上完课就走,每天一到点就离开。
  和文科班的后知后觉相比,理科班的更早就发现了异常。可是,她从没听到过什么。她依稀记得,下山的时候似乎是有碰到熟悉的面孔。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为的,总之,就是摆出一副很理解很支持很包容的样子,颇像她遇到秦前那事儿时候的眼光,看得她心里冷笑不止,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得。
  一开始也担心学生不能适应,但后来一想,她不过是和大多数老师一个教法罢了,他们爱怎样怎样。
  不论是萧文翰的恶意羞辱还是陈静溪的袖手旁观,她都没有办法释怀。愤怒伤心之后,就是失望绝望。如果自己的鞠躬尽瘁换来的不过是这样的结果,她无计可施,更无话可说。
  “林老师好!”
  一声规规矩矩响响亮亮的问候声把林惜南从失神中拉回来。六楼上一向都很安静,下课也少有人走动,所以她才敢在文科班门口发神。一个不留意,竟被去洗手间的学生逮个正着。
  自若地站定,扯扯嘴角算是答复。教室里的议论声已随着那声问候消失了,她整理一下心情,径自拿了杯子就走。
  “小林,接电话啦!”汪筱琳拿笔敲着她桌前的日历,好笑地看着她。
  “嗯?”
  林惜南脑子空白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听着的音乐不是某人无聊了拿出来影响办公室氛围的,而是她新换的手机铃声。
  这首曲子是神秘园的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她始终记得当时看到罗尔夫说的“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每当痛苦失望或消沉时,就需要抒缓情绪寻找内心的平静和安慰,这块藏在每个人内心的土地,就是‘神秘园’”时是何种心情。那是大三下期的春天,她和谭进分手已大半年。她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其实一直不得开怀。偶然间听到这首曲子,便上网搜了下,查到那句话。那个周末,她去了植物园,途中看到一片片开得恣意绚烂的油菜花,终于找到自己的神秘园。而后大半年里,她的空闲时间都泡在了S市的各个角落里。从三月到十月,一年里最晒的时间全部在室外。当她最后拿着满满六个笔记本的资料给某个女人炫耀的时候,那个人很不解风情地支了个大镜子在她眼前,掀了她肩上的衣服,恶狠狠对比着说:“你看看,黑得那个样儿!别说是从我这儿出去的!”林惜南当时那个郁闷哪!敢情她还成那个啥啥啥了!说归说,那女人倒是可着劲儿给她整了一个月的面膜,折腾得林惜南一辈子都不想碰那个被女生奉为至宝的东西。
  收回心思,一看电话,竟是谭进打来的。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没为难她,很少和她联系。其实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吧,这么不尴不尬的关系,连打个电话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这次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他又来C市了,要她出去一趟。还算厚道,没有到学校里来给她添乱。
  虽然林惜南心灰意懒,实在不想应付任何人,还是强打了精神去见他,心想着不能给他任何瞧出异常的机会。她心里清楚,如果她不能尽快找个人嫁了,那么能让他死心的办法,就是把他当普通人来待,越是安之若素云淡风轻礼貌周到就越有效果。他迟早得明白,她宁可把心中最后那一点爱意磨得一丝不剩,也不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即便那个过程痛苦得如同割去生命的一部分,如同,自己日日给自己上锉刀,沾了水和了血来磨。
  和上次一样,谭进仍是借了出差的便当来找她。两人友好地吃了顿午饭便各回各的战场。只是,最后分别的时候,林惜南还不能和之前的一个多小时一样泰然,微微垂了眼,用一贯的方法避开他的注视,阻止他深入地说下去。
  有时候,林惜南盯着窗沿上滴滴答答的水珠和灰蒙蒙的天空里那绵绵细细的春雨,烦闷无比。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日子偶尔阳光明媚,偶尔淅淅沥沥,昏昏沉沉地也就到了四月下旬。
  换句话说,C市高三的三模要进行了。
  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林惜南看着桌首副校唾沫横飞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
  要考试的又不是她!
  回到办公室,看到叶龙支支吾吾地站在她的桌子前,林惜南心生出一点愧疚。她到底还是意气用事了。即使前提是,她真的只是没有再做多余的事情。
  “林老师……”叶龙其实很无辜的。
  林惜南看看他,终究还是没狠下心,安慰道:
  “不要担心,我能讲的基本上都讲完了。现在不会的题目看看答案也该能明白了,这一步,迟早都要走出去的。”
  “其实我真想一直都有你来教我英语,我自己,真的学不来。”叶龙话说得很直白,但是很单纯,单纯得林惜南心里一阵感激。
  “我以后一定不选和英语有关的专业!”
  倒像是赌气了。林惜南听得有些想笑。
  “你确定有什么专业可以不学英语么?”
  “……我填志愿的时候会好好想想的。”
  “那祝愿你能高考之后彻底摆脱英语这个噩梦。”
  “……不……其实,这不是噩梦。我……再想想。”
  丢下一句未完的话,叶小胖子落荒而逃。其实小胖子瘦了不少,去年夏天穿着紧紧巴巴的衣服,现下都松动许多。只是他的身材实在和中国人口状况有得一拼。再怎么改变增长类型,基数太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林惜南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就专心地看起手边的报纸来。
  考试结束之后就是改卷。林惜南躲过了初一十五,到底躲不过大年三十。这最后一次,说什么她都得上了。
  地点在实验中学。条件差得惨绝人寰。那几天正是气温陡升的时候,高得诡异到不像话。偏偏实验中学发扬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愣是不给空调房。林惜南整天坐在一个位子上,一本本密封的试卷不断地递到手边。那时候还没有机读卡那回事,英语考试动不动七八十道选择题,ABCD看得林惜南想吐。遇上个写烂字的,后面的作文就更要命。几天下来,与同去的C中语文老师乍一重逢,惹得那个孩子上了小学,正是母性大发的时段的女人瞪直了眼,心疼得一个劲儿地拿各种可怜兮兮的形容词来表示哀悼,悲戚点的比如说形销骨立,文艺点的比如说弱柳扶风,听得林惜南那个寒碜。
  结束那天却意外地接到陈乾的电话。按说因为陈静溪,林惜南也该对陈乾避上一避的,但潜意识里,她对于陈乾,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所以,当他拍板来接她回去顺便吃个晚饭的时候,林惜南也只能答应。
  上车的时候,林惜南还没问,陈乾倒是很开心,献宝似的就先说话了:
  “我最近得知城东有家菜馆蛮别致的,这个月出了树叶餐。据说配着杨梅酒,很是一番滋味。那些叶子都是趁了季节的,这都最后几天了,下个月就没有了。你要是有兴趣,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吧。”
  林惜南一听也来劲儿了,郁闷的心情顿时弱了不少。
  陈乾看着她,顿了顿,补充道:
  “这几天很辛苦吧?我大二时帮着改过高中试卷,才发觉其实改卷比做考卷辛苦到哪儿去了。路程挺远的,你不妨先休息一下。到时候,我们在那里也可以多玩玩。”
  夕阳从他后面斜射过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隐在柔和的金色暗影下,林惜南瞧着瞧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迷迷糊糊间,她终于觉得,其实她也不必那样绝望的。

  第十三章(中)

  林惜南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一片漆黑。陈乾不在车里,她下了车,一眼就看见陈乾靠在车尾,望着满天繁星,不知在想什么。
  四下看去,发现他们是到了一个大湖边。虽然来C市也将近一年,但始终没有到处走过,竟是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湖泊。车停在偏黑的区域,沿湖望过去,对面似乎是一个农家乐模样的地方,隐隐有丝竹声乐的声音传过来。湖边隔段距离便有一盏古典风格的亮色路灯,明亮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晚风吹过,波光粼粼,倒像是星光的倒影。
  “醒了?”林惜南收回打量的目光,看见陈乾朝她走过来,不知是不是夜色的缘故,她看见他的眼睛里光彩熠熠的,“我正打算叫醒你呢。再睡下去,今晚我是得饿死了。”
  林惜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又抬起来,笑起来容易许多。
  “这里是郊区吧?你不是说在城东?”
  陈乾笑出了声儿来:
  “我说你还真是放心我啊,就不怕我趁你睡着了把你拐去卖了?或者,占你便宜?”
  “之前睡着过一次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对你,我是绝对放心的。”
  “是吗?”不知为什么,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片刻之后又明朗如前,“我若说郊区也许你就不来了。要吃新鲜树叶,总是要有树的地方才好啊。”
  “好吧,是我愚蠢了。”
  “原来你也知道?好了,我已经订好餐,估计也该可以过去吃了。”
  说着话,两人重新上了车,眼前很快就亮堂起来。最后,车停在农家乐门口的停车场,两人沿着花树间的小径过去,不知名的花香混合着新叶的气息随着晚风习习而来,林惜南只觉得瞬间神清气爽,忍不住开口赞道:
  “要是每天能来走上一走,估计能活得长久些。”
  陈乾沉吟了一下,笑道:
  “恐怕不容易实现。”
  “那有什么不容易的,到这儿工作不就好了。”林惜南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说出后才惊觉连日来隐晦的想法就这样见缝插针地蹦跶出来了。
  陈乾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眼,说:
  “那倒是。不如我帮你问问?”
  “你认识这家农家乐的主人?”林惜南顺着他的玩笑话就说下去了。
  “关系还好。我接触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家兴建时的土地纠纷。”
  “果然是有关系好办事啊!那我的工作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好说好说。”
  林惜南没有把握他是否知道春游的事了,这天聊得着实让她有些吃力。
  陈乾订的位置在湖上的游廊上,去的时候饭菜刚刚摆好。林惜南凑过去,一看不得了,齿颊生津啊。正中间摆着碟清蒸的槐花,清淡的香味随着热气腾腾地散发出来,极是诱人。另外,还有拿黄瓜、西红柿糖拌的榆钱,清煮的柳叶,麻油凉拌的椿芽,还有一盘花椒芽和绿豆芽混着炒的。另外一个碟子里盛着一摞饼,乍看之下看不出面粉之外的原料,估计也和某树叶脱不了干系。边上摆着个透明酒壶,外面看起来和钻石的多角多棱倒是相似,浅红色的杨梅酒盛在这样的容器里,倒不输葡萄美酒夜光杯。
  “怎么样?”陈乾满脸笑意,连眼底都是盛不住的快乐,随意地在对面坐了下来,顺便开始倒酒。
  林惜南郑重地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说:
  “事实证明,有点关系好使啊。你说这样的特色时令佳肴若非内部资料,外人如何得知啊?”
  陈乾本来已经抿了口酒了,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林惜南不怀好意地笑笑,自若地夹起菜来。尝了一口,果然爽口得紧,自家都做不出这样的好味道来。
  这边离城比较远了,已近雪山。这个湖就是山上雪融化了汇成的,与河流拐角那些湖不一样,干净得人间净土似的。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吹着小风,聊着小天,试问,还有比这个更惬意的生活?
  林惜南没想到。所以,当陈乾提议再留两天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下来。反正还在放五一假,她现在的状态回家,不过是徒增烦恼。
  翌日林惜南睡到很晚,吃过早饭已是日上三竿,随后便被陈乾带了出去。出门的时候看见农庄的大门上挂着半日闲的牌子,惊诧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陈乾好笑地看着她,闲闲地说:
  “如果我把事情都说给你,只怕你还会更惊讶。”
  “这半日闲二十几年来都只做茶餐厅,今年居然干起了农家乐,已经够吓人了。”
  “周永盛老了,他的事业已受到不小的威胁,再怎么努力也难以单凭茶餐厅就力挽狂澜。可周承曦不是还年轻么?前年上任就着手改革了,真正的行动也是去年才开始的。但是这个农庄,从创意到设计以至于现在的具体运营,都是他女朋友严西茗在做。”
  林惜南听着周承曦和严西茗的名字倒是蛮熟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遂表示过赞叹之后就放一边儿了。
  草场很近,就在雪山脚靠湖的地方,没几步就到了。进去的时候,看到一群学生模样的男生女生飞驰而下,兴奋的惊叫声散落整个湖区。林惜南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来滑草呢。按说滑草一般都是在夏季,但这里草场长势很好,加上最近天气一直偏热,倒和夏季相去不远了。
  两人缓步走上坡顶,往下看去,整个湖区尽入眼底。农庄区域都是以这座雪山为背景的,雪山极高。虽然还在春季,雪线依旧很低,但是露出来的草场已足够娱乐之用。草场下便是湖泊。农庄被建成村落的模样,相间的是小块的菜地花圃。另有成规模的农场和牧场。这些都围在湖边,雪山、房屋、庄稼、动物的倒影和蓝天白云同在,很是美妙的一副图画。
  看得差不多了,林惜南才想起她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四下望了一圈,看见陈乾拿了一堆东西过来,想来都是滑草鞋之类的,忙跑过去帮忙。
  “会滑雪吗?”陈乾先给履带似的固定器上了润滑油,又帮她穿滑草鞋,最后塞给她双滑杆,然后才去收拾自己的装备。
  “滑过一两次,技术一般,只是不摔跤而已。”林惜南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好。她一向平衡感不错,领悟力也强。
  “这个姿势什么的和滑雪差不多。我们先直滑,一会儿转弯我带着你。”陈乾很快也收拾妥当,“双脚平行,上身稍稍前倾,自己体会一下重心保持在什么位置最妥当。”
  林惜南继续勇敢地尝试,似乎还不错。
  “看上去很有潜质,”陈老师跟在身边,温言诱导,赞赏鼓励,“刚刚上手动作就能这样标准优雅,还真是聪明。”
  眼看着坡度越来越大,林惜南觉着那些学生的呼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心里渐生出恐惧来。抬头一看,突然发现这个草坡这样陡!心里一慌,脚下就不稳了,耳听着陈乾似乎在喊什么,接着便朝右歪了下去。双手急急撑稳滑杆,腰上施力,愣是又站直了。陈乾这时也正巧滑过来,伸手扶在她腰背上。
  “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不过你反应倒也够快,腰力也很好。”
  “过奖,过奖。”林惜南惊魂甫定,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
  “还是我先带你吧。”
  说着,陈乾便把她右手上的滑杆换作了自己的左手。林惜南有些不自在,可转眼见他一脸坦然,心下自愧,倒是她自己小人之心了。
  陈乾果然是个中高手,即便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也能滑出花样来,看得远处的人都围过来不少。林惜南一直处于惊叹状态,滑翔和变换带来的刺激感让她晕眩。眼前的景物都是一晃而过,世界渐渐模糊渐渐失去意义,她所能感受所能把握的只剩了左手上的滑杆,和包裹着她右手的温度以及安稳感。
  直到滑下山坡,她才稍微有所恢复,调动仅存的一丝理智喘气道:
  “陈乾,我要是有你这技术就直接辞职来这里做教练。”
  却不想,一抬头,触到的不是孩子气的得意和骄傲,而是一双深沉似海的眼眸。
  顿时尴尬住。
  “你看人家男朋友多厉害!”
  不满的女声传来,林惜南别开眼,忽然觉得疲倦异常。
  “真是累人,看来我是老朽掉了。”试着调节一下气氛,顺便借脱滑草鞋抽出手来。
  陈乾条件反射似的握了一下,随即放开。却比她还蹲得快些,先帮她解开一只来。
  解脱出来,找了旁边的树荫坐下去,兀自看着下面的湖。
  感觉到陈乾终于在她旁边坐下来,暗中试了试,觉得还可以,遂故作轻松地道:
  “陈乾,你说成年男女之间是不是就不能有纯粹的友谊了?”
  陈乾不回答,林惜南既不急着突破,也没有转移话题,只是把眼神从湖泊移到了对面的天际。
  那里,正好一群鸟飞入视线,从左到右,然后又飞出视野。
  “当然不是。你看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林惜南转头看向他,而他已看向草场上的游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女生坐了滑草车从草坡顶出发,倏然往下,惊叫声乍起,延续许久,直到最后停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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