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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 穆丹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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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老实地点了一下头:“不错,不过,他大概是来找我的。”
等我自由了以后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聂琉夕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忽然问道:“阿烟姑娘,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风凌烟一愣:“嗯,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办。”
聂琉夕走到窗前,扶着窗子沉吟良久:“我已经好久没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了。还真是怀念啊……”
“呃——这容易,你穿的厚一些,再弄辆密闭较好的马车,我带你出去走走。”
聂琉夕摇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苍白而又细长,隔着薄薄的皮肤,能看清淡青色的筋络。
这一双手曾经是那么的珠圆玉润,纤纤素手,如同玉雕。
此刻,却是枯瘦异常。
她突兀地笑了一笑:“在别人看来很轻松的事,我做却极难了。就如这一双手,曾经鲜嫩如同花蕾,现在我却只能看着着一步步凋残,飘落,原先我能用它舞出最漂亮的剑花,炼制出最厉害的毒药,现在呢——现在它什么也做不了……”
她说的话猛一听有些答非所问。
风凌烟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聂琉夕就如同一截蜡烛。
已经燃成了一捧泪,滑下了烛台。
只剩最后一小块芯子在做垂死挣扎,眼见就要熄灭……
她心中一黯,叹息了一声:“聂夫人,你别多想,等你病痊愈了就好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说的不错,等我痊愈了就好了……”
聂琉夕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阿烟姑娘,等我自由了以后你能不能送我回家?送我回烈狐帮?”
“这……”
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风凌烟有一刹那的愣怔。
看着聂琉夕那有些渴望的眼眸,心中一软:“好,等你痊愈了我便带你走。”
聂琉夕笑了,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绽开。
就像一朵梦幻的优昙花:“谢谢你。有了姑娘的这句承诺,我便放心了。”
她像是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微微吐出一口气。
将床头柜子上一件青花瓷的坛子抱了下来,细细地用手描摹上面的花纹:“阿烟姑娘,你瞧,这是我平生最喜欢的一件瓷器,好看么?”
风凌烟瞧了一眼那个坛子。
白瓷的底色,上面是山水的图案,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由浓转淡,淡雅脱俗。
是青花瓷中难得一见的珍品。
点了点头:“果然好看。”
脑中不期然想起那首流传甚广的《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记得当年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
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她原本对周董的歌无爱,唯有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触动了她的心弦,莫名地记住了这首歌的歌词。
此刻见聂琉夕苍白的手指衬着天青色的细瓷,如同一幅水墨山水,异常和谐。
心中一动,无端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好像交代遗言似的
聂琉夕神情有丝恍惚:“这件青花瓷器是当年我爹爹送我的,曾经摆在我的闺房之中。两年前我哥哥托人给我送来,这两年它一直跟随着我,是这里唯一属于我的东西。阿烟姑娘如果喜欢,我便把它送给你。”
风凌烟一愣,忙摆手:“这件东西对你来说,那可贵重的很,我不能要。”
她还要跟着宫湮陌逍遥江湖呢。
这青花瓷虽好,但怕磕怕碰的,不方便……
聂琉夕叹了口气:“那就烦请阿烟姑娘将这件瓷器送回烈狐帮如何?”
风凌烟一僵:“你巴巴地把这瓶子送回去做什么?这好歹是你娘家的东西,送走了它,你在这里更加寂寞了。”
聂琉夕淡淡地道:“我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一件属于我的东西。如有可能,我恨不得也钻进这瓶子中回到烈狐帮。”
“……”
风凌烟无语。
她这么大个活人想钻进这瓶子中?
除非把她烧成灰……
风凌烟忽然打了个寒颤。
今天这位聂夫人话语中字字句句透着一股不祥,好像交代遗言似的!
她仔细瞧了瞧聂琉夕的脸色,心中蓦然又是一动。
这位聂夫人虽然强打了精神,但脸色苍白,透着一股莫名的灰败。
彷佛是一朵随时都会凋零的花。
风凌烟前生是位杀手,可以说是见惯了生死,心肠比一般人不知冷硬了多少。
但此刻见到这样的聂夫人,心头竟有些莫名的悲哀。
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她有听没有懂。
憋了半晌,方才说了一句:“聂夫人,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多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未来还有许多变数。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碧东流,说不定你以后还会碰到比碧东流好千万倍的男子,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颓唐?”
聂琉夕怔了一下,抬头笑了一笑:“你说的很对,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碧东流……”
她的眸子里有一些沉思:“或许我现在早已不爱他了,也或者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爱上的不过是我的梦想中的幻影……如今梦已醒,那幻影也早已碎了。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如此辛苦的事,恨一个人也是如此辛苦的事。或许,我不爱了,不恨了,也就能彻底放开了——”
“……”
她的话语里貌似很有禅机,也很有诗意。
风凌烟没想到她一个江湖侠女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这显然不是文化熏陶出来的。
而是她被圈禁了这么久,悟出来的。
这和高深的文化无关……
风凌烟摇了摇头,她对敌经验虽多,谈情经验却少的可怜。
所以——她有听没有懂。
所以她很欣慰地笑了一笑:“你能彻底放开就好。我想法救你出去。不过,要委屈你一下。”
聂琉夕抬眸:“你要如何做?”
风凌烟双眸看着她:“你是知道公主中毒了的对不对?”
聂琉夕似笑非笑:“阿烟姑娘为何要如此说?莫非,连阿烟姑娘也怀疑是我下的毒?”
她这话有些犀利。
风凌烟笑了一笑,悠然道:“我倒希望是你下的毒,只可惜不是。”
聂夫人,你一定也很期待吧?
“呃,那阿烟姑娘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我曾经是毒手圣女,那位公主中了毒,怀疑我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阿烟姑娘又为何确定不是我?”
聂琉夕问的越发咄咄逼人。
风凌烟叹了口气:“如果真是你下的毒,就不会让她这么不死不活了。再说中这种曼陀桃花瘴的人都活不过一个月。而这位贺仪公主却挺过了两个多月,看上去虽然凶险,但短期内并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她身上中的还有别的毒,就是有人定期为她解毒。当然,不是全解,而是能让她维持生命。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出去一次就难上加难,怎么能隔三差五的就替她解一下毒?而且,你这么做也完全没理由……”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笑吟吟地看着聂琉夕:“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聂琉夕默然。
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凌烟,似乎是才认识她。
半晌才叹了口气:“阿烟姑娘真的只有十三岁?思维缜密,懂幻术,通毒术,分析事情也很有理有据。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风凌烟笑了一笑,她的底细自然不想随便解释给人听。
打了个哈哈:“哈哈,是啊,我天生聪明么,我自小就是个天才。嗯,我们还是说正事要紧。聂夫人是用毒大行家,自然知道曼陀桃花瘴的解法对不对?”
聂琉夕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嗯。知道。”
“那就好!”
风凌烟笑靥如花:“那就好办了……”
她附在聂琉夕耳边说了几句。
他不是没有怀疑,他只是没胆子罢…
未了说道:“这样做虽然让你暂时受了一些委屈,但却能找出幕后的黑手,还你一个清白。我迫不及待想看看碧东流那厮后悔不迭的样子。聂夫人,你一定也很期待吧?”
聂琉夕浅浅一笑,笑容清淡,神色淡然:“他后悔不后悔已经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谢谢阿烟姑娘。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这就满足了。”
她自身上掏出一个小册子:“阿烟姑娘喜欢毒术,这本毒经就送与你罢。这上面的毒术都是我这些年自己研究出来的。送给姑娘也不算违背烈狐帮的祖训。”
她送这本册子实在比送任何值钱的东西还要让风凌烟高兴。
她接过来略翻了一翻,上面的字都的工笔小楷,清清爽爽,很是漂亮。
再看看内容,她不得不佩服聂琉夕实在制毒解毒的天才。
里面所记载的内容有些甚至是自己也不知道的。
不由叹了口气:“其实碧东流这次的三十万两银子花的实在冤枉了些。这曼陀桃花瘴他自己的夫人就能很轻松地解开。非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去请宫神医这个变态的家伙。”
聂琉夕淡淡一笑,唇角牵出一抹冷嘲:“他原本就在怀疑我捣鬼,怎么可能让我去为她解毒?再说——我凭什么要替她解毒?我还没这么大度!”
风凌烟失笑:“不错。不过,碧东流未必是怀疑你捣鬼吧?要不然只怕他早找上门来了。”
聂琉夕淡淡一笑,转过身去:“他不是没有怀疑,他只是没胆子罢了!”
风凌烟:“……”
一语中的,唉,她也是这么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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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斑驳,自密密的树叶缝隙中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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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尽管猜测剧情,木木更慢了是因为今天有点事,汗
美人泪
日光斑驳,自密密的树叶缝隙中洒下来。
在地上透下点点亮影,也在树下那紫衣人身上镀下一圈银边。
“唰!”
一声低低的风响,一个灰衣人无声出现,单膝跪倒:“会主!”
那紫衣人并不回头:“卢门主,近来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于我?”
那人正是卢梦生,听到紫衣人这一句,他身子微微一僵:“没……没有。黄焰门一切正常……”
“呃……那,我交与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还在努力研制。”
卢梦生眸光有一丝闪烁。
“嗯——我让你研制什么功能的毒药了?”
“呃,会主让属下研制一种能大面积让敌人昏迷的毒药……”
卢梦生下意识地回答。
“那——就是说,你尚未研制成功了?”
紫衣人语气几乎没什么起伏。
“——是!尚未。请会主再给属下一些时限……”
紫衣人慢慢转身,日光在他面上那银质的蝶形面具上跳跃,琉璃变幻。
他唇角微勾,墨玉般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光。
口吻似无意又似有意:“卢门主可听说过‘美人泪’?”
卢梦生脸色微微一变,情不自禁抬头。
紫衣人面上一片云淡风轻,面具后那双墨玉一般的眸子微微眯着,看不出情绪。
他暗暗咬了咬牙,低头:“属下——属下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紫衣人淡淡的重复了一句,白玉般的手指轻轻一弹,一片碧绿的树叶便飘飘落在他的手心。
这么秘密的事,会主是怎么…
他叹了口气:“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听说‘美人泪’就有这个功用。”
“哦,那属下想法把‘美人泪’搞到手!”卢梦生下保证。
“卢门主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听说你在一年多前就把‘美人泪’搞到手了呢?”
紫衣人眼眸深邃中带点迷离,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
卢梦生做贼心虚,脸色瞬间煞白。
那件事他做的极为秘密,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就连知情的那几个属下他也早已找借口除去。
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被神通广大的会主知晓。
他了解这紫衣会主的脾气,如没有一定的把握,他绝不会如此说。
现如今不承认那是绝对不成了……
他噗通跪倒:“请门主恕罪,那‘美人泪’属下确实已经弄到手,但那‘美人泪’功能不算齐全,属下怕会主不满意,所以没敢呈上去,想把它补充完整再禀报会主……”
这卢梦生也算是颇有急智,几句话便轻轻把自己的隐瞒之罪遮掩过去。
“呃——以你这么说,你隐瞒倒是有苦衷的了?”
紫衣人眸子里的光芒微微收缩。
卢梦生连连叩头:“属下欺瞒会主确实有罪,但念在属下是一心为了五焰门的份上。请会主宽恕,饶了属下这欺瞒之罪。”
“饶过你?”
紫衣人淡淡重复,手指轻轻抚过叶片:“这件事且放在一旁,那一年多以前,你既然得到了‘美人泪’的配方,为何还要给碧东流下七星海棠的剧毒?”
……
卢梦生身子一颤,差点瘫软在地。
这么秘密的事,会主是怎么知道的?
他究竟知道多少?
你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
“说!”
紫衣人手指一弹,那片叶子蓦然在空中四分五裂。
每一条都是按照叶片上的筋络裂开,分毫不差。
他声音不大,却震的这位卢门主一哆嗦。
伏在地上,一咬牙道:“禀会主,属下是想弄到碧玺山庄制造神兵利刃的配方,有了这个配方,会主的大业又何愁不成……”
“这么说,你倒是忠心为了本会主着想了,那——可弄到手没有?”
紫衣人负手而立,薄薄的唇角牵出一丝笑。
卢梦生摇头:“那碧东流当年骨头硬的很,属下用尽了酷刑也逼问不出来。所以属下才退而求其次,用他换取了‘美人泪’的配方。”
“哦,碧东流骨头一向很硬,你逼问不出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卢梦生听会主如此一说,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的事,会主并没有全知道。
他提起的心尚没有完全放下,便听到紫衣会主接着说道:“碧东流那里你没有找到突破口,看来倒是从贺仪公主那里找到了。你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贺仪公主把制作兵器的配方给你了吧?!”
“!!!”
卢梦生脸色苍白,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
虽然强作镇定,却抑制不住双膝的发抖。
看来他的事会主完全知道了!
他眸子里的光芒数次转换,缓缓地道:“公主倒是给了属下一个配方,但属下尚不知道这配方是否真实,所以暂时没有禀报会主。”
为什么你总想着要骗我
紫衣人面具后的眼眸微微一闪:“公主的性命捏在你的手中,谅她也不敢给你假的配方吧?更何况那配方公主已经送给你两个多月,你会还不知道这配方的真伪?”
他的诘问是如此咄咄逼人。
卢梦生再也不能自圆其说,满头大汗滚滚而落:“属下……属下……”
他忽然暴弹而起,双手连弹,数道淡淡的彩雾自他指甲中飞出,向紫衣人罩去。
他身手奇快,二人距离又近,又是突然发难,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
如换了任意一个人,再逃不开他这要命的毒粉。
但他毕竟低估了他们的会主。
他刚刚一发动,眼前绿影一闪,接着脖颈猛地一疼,一口气再也提不起来。
他睁大了眼睛,徒然地看着紫衣会主仪态悠闲地袍袖一挥。
那些刚刚飞出的彩雾倒卷而回,纷纷飞入他的脖颈之中。
痒,麻,疼……各种不适的感觉一起顺着脖颈窜上了他身上的每条神经。
他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他的咽喉位置嵌着一片绿意盎然,薄薄的树叶。
一缕血线顺着树叶蜿蜒流下,像一条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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