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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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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身孕还这么漂亮,几乎就看不出身形变了,这也有四个多月了吧?”太后端坐在高位,问着仁和大公主。

    仁和大公主点头:“四个多月了。”

    “早就听说靖安侯世子和世子夫人伉俪情深,天天蜜一样调着,哪能不漂亮。”宣威侯夫人笑盈盈地插嘴。

    宣威侯夫人也是命妇里面有辈分的,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大家都是消息灵通的,谁不知道靖安侯府的二太太连管家权都给夺了,听说就是插手侄子房里事,要塞人呢!

    谁知道靖安侯世子倒好,不收美意,还把状告到父亲跟前。

    可知靖安侯世子夫人有多受宠。

    怎么自家夫君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不过人家也是血脉相连,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当初靖安侯夫人没了的时候,多少人家盘算着要给靖安侯做媒找续弦。

    结果靖安侯倒好,直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

    一开始不续弦倒好说,大家都以为是心疼嫡长子,怕继母苛待了。

    可这么多年连嫡孙都快抱上了,还愣是连个通房也没有——

    算了算了,靖安侯府的男人都是稀罕物,他们是没这个福气了。

    这时候那些人似乎都要把盛阳的孤煞忘得一干二净了。

    端午射柳是传统,皇上早命人在西苑摆开了架势。

    只不过这次,盛阳不愿出头,管洌也不愿出头,于是大家都只好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颍国公世子站了出来。

    齐允钧当然也站了出来。

    颍国公世子似笑非笑地拍了拍盛阳的肩:“老大,我帮你!”倒颇有几分地痞流氓的调侃意味。

    盛阳没有拒绝:“你小子好好表现。”

    有人帮他出头?他乐得自在。

    颍国公世子一笑:“自然不会叫颍国公府和靖安侯府丢面子!”

    颍国公府和靖安侯府如今是准亲家,自然得站在一条线。

    虽然少了盛阳和管洌,不过皇上一看还有这么多人,觉得还是很有看头的。

    刘瑜又在一旁开始出馊主意:“皇上,年年射柳,不如想个新奇的玩法?”

    “怎么玩?”皇上兴致马上来了,“我听说西苑新来了一批良种青海马,不如让他们马上颠簸挑战射柳?”

    刘瑜一笑:“奴才还有更好的主意呢!”(未完待续。。)

176 射柳

    “更好的主意?”皇上兴致勃勃。

    “青海马自然也可以用上,但不妨用两队竞技的方式射柳!”刘瑜怎么可能想出这种奇葩招数,脑洞这么大,绝对是张彩干的活。

    张彩一开始说的是徒步,但既然皇上喜欢用马,刘瑜认为加上也无妨。

    皇上眼前一亮:“两队竞技?”

    “对,让参赛者分成两队,都拿着空弓,然后骑马在场内竞技。箭只有一只,可以在队员之间传递。哪一队先拿着箭到了线内,并且射中柳枝,就算一分。半个时辰结束,分数最多的赢。”刘瑜解释。

    说白了就是限制只有一支箭,以此来造成争抢。

    “当然,不能用箭故意伤人,否则必须弃权。”刘瑜补充。

    这也是吸取了上次元宵比试的教训。

    皇上点了头:“好,就这么定!你们赶紧的准备起来!”

    众人听刘瑜宣读了新的比赛规程,全都神色各异。

    颍国公世子诧异:“这要搞什么!”

    盛阳冷笑:“搞什么,这是站队呢!分两队,一队是亲刘瑜派,一队是反刘瑜派。站完了顺便再把反刘瑜派打压一通,告诉你们不支持刘瑜的后果。”

    “真是岂有此理!”管洌咬牙切齿。

    盛阳神情恢复淡漠:“我去换衣服。”

    “啊?你要下场?”颍国公世子愣住了。

    刚才不是说不下吗?

    管洌紧随盛阳而去:“总不能让我们反刘瑜派丢人丢到老家吧!”

    颍国公世子一喜:“你们两个镇场,十拿九稳!”

    半晌。他又反应过来什么,哭笑不得的样子:“唉,你们的意思,不是明摆着觉得我不靠谱不行吗?”

    场外的女眷也很奇怪。

    “这个刘瑜,要搞什么鬼?”大舅母有些犯嘀咕。

    管沅也很是防备:“该不会是在马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不过她这回可是冤枉了刘瑜,刘瑜一开始肯本没打算用马。

    而且这些事,皇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太难。出事了只要一查,就算马死了,也是可以验尸的。

    但凡刘瑜有一点脑筋。就不会在马上面下手。

    “如此一来。你哥哥还有盛世子都下场了。”杨氏倒吸一口气,不由更加担心。

    “天昭媳妇,这等惊险场面,你只怕看不得。不如先下去休息?”宣威侯夫人忧心忡忡。

    管沅摇头一笑:“多谢姨祖母。我不要紧的。我们要相信世子爷。”

    柳臻凑到管沅耳边:“宁护卫传话过来,让世子夫人去见世子爷。”

    管沅点了头,过了半刻钟才借口更衣。去了旁边的院落。

    盛阳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他们这队是黑衣。

    “刘瑜不会动什么手脚吧?”管沅一见盛阳就关切地上前。

    “你放心,我让人去留意马了,没有问题。就算要动手脚,也只能是在抢夺过程中人动。”盛阳握了她浅碧色衣袖下的手。

    管沅轻叹:“那你一切当心。”

    “阿沅,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下场,免得叫你担心,”盛阳歉意地看着眼前女子,“只是,我必须站出来,这是靖安侯府的表态,也是一场我们不能输的比赛。”

    管沅都明白:“我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刘瑜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分化两边,然后压过我们吗。你只管好好去,你放心,我不会怎样的。假如我心智真的那么弱,只怕都死了不下千百回了——”

    盛阳的食指放在她浅粉的唇上,触感温润:“不准说那个字,我会保你一世平安。”

    管沅清浅一笑,极快地就势吻了吻他的手背:“我只想你一世平安!”

    盛阳锐利的双眸情愫涌动。

    另一边,刚换好衣服出来的管洌遮住双眼:“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

    “此地无银三百两!”管沅轻哼地对哥哥数落。

    “你还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也没见你跑我这说什么。”管洌理直气壮地争辩。

    “你刚才又不在!”管沅更理直气壮,然后才走到哥哥面前,“平安第一,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定远侯府可没第二个继承人,你又不听我的话早早地娶嫂嫂,不然我都能抱侄子了。”

    管洌一听成亲,脸色就黑,可是也不好反驳什么。

    比赛很快开始,黑队以盛阳为首,还有管洌、颍国公世子、柏应嘉等人,几乎都是勋贵之中的大族,阵容不可小觑。

    至于红队,则是齐允钧为首,也带了不少好手。

    刘瑜本来看盛阳和管洌不下场,还觉得这场比赛希望极大。可是如今看到盛阳和管洌同时下场,心里头就玄乎了。

    别人不清楚盛阳骑射的功底,他可是一清二楚。当初秋猎的时候,在场谁人不惊叹一句神人!

    可是如今——

    “都准备好了吗?”刘瑜阴恻恻地问身边的心腹。

    “都准备好了,刘公公放心。”心腹回答。

    刘瑜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安心地看向场中央。

    管沅坐在场外,倒是一派极度轻松的模样,和几位命妇在那里笑谈风生。

    仁和大公主笑容淡淡:“靖安侯世子夫人倒是很镇定。”

    “她要是不镇定,当初烧毁考卷的时候就出事了。”太后不以为意。

    银箭一开局就被黑队的管洌抢到,马上传给了盛阳。盛阳策马正好在弧线的尾端将银箭接住,没有半分勒马的动作,就弯弓搭箭,正好在入线之后银箭发出,射中柳枝,时间卡得极准。

    场上爆发出喝彩,这是开门第一箭。

    除却见识过盛阳本事的,其余人都看呆了。那样行云流水的控马术,还有收放自如的精准箭法,简直如神祇般完美无缺。

    太后也不由一愣:“从前知道靖安侯世子有本事,倒是没曾想这么有本事!”

    仁和大公主看了一眼方才表现平平的儿子齐允钧,眉心微蹙,显然很不满意。

    支持黑队的自然都在喝彩,管沅仍是淡笑自若,宠辱不惊。

    成国公夫人轻轻瞥了眼管沅的方向,叹息一句:“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到底是我老眼昏花了。”

    儿媳成国公世子夫人连忙劝解:“母亲您说什么呢!您身子康健利索,哪来的什么老眼昏花?”

    “呵,天昭也好,他媳妇也罢,都是不到二十岁的人,却有这份老道镇定。照这么算下来,我至少也得老上一把年纪。”成国公夫人微微摇头,也分不清是褒是贬。

    成国公世子夫人默然。

    这回重新开局,银箭却是被红队勾到手。

    然而颍国公世子伺机在旁,直接从银箭传递路线下手,把箭夺了过来。

    银箭扔给了盛阳,盛阳没走多远就遇到拦他的人,马缰一勒出其不意地调了马头,出奇不意地从柏应嘉身边经过,把箭给了他。

    柏应嘉一拿箭,跑了几步路,看准时机给了颍国公世子。

    颍国公世子弯弓搭箭进入线内,又是一箭正中柳枝。

    二比零。

    刘瑜气恼:“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下手!再不下手,我们的面子都要被丢光了!”

    “刘公公息怒,您看这么几次,旁人都没有近盛世子身,如何能下得了手?”心腹劝解。

    刘瑜只好再行忍耐。

    皇上对此是看得兴致高涨,叫好连连。

    “朕从来没看过这么有趣的射柳比赛,”皇上斜倚在龙座上,拿着甜瓜指了指国师大人,“国师,你告诉朕,哪队会赢!”

    国师大人飘渺一笑:“皇上,这要是告诉皇上了,看着就没意思了!”

    皇上哈哈大笑,故不再追问。

    国师大人正暗暗擦汗——他又不是真能通天意知未来,要是真能如此,他还坐在这干嘛……料事如神早就把刘瑜什么的解决了。

    哎,富贵难求,在昏君身边当个有良心的佞臣也是不容易的,遇上这等情况,还好他机灵,否则也不知怎么糊弄过去。

    当然,从心理因素上说,他觉得盛阳的黑队会赢。

    只不过,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国师大人还在沉思,就被场上的惊呼声打断。

    银箭已经三开,此时还在红队手中。

    盛阳却突然策马向持箭的红队队员冲去,那势头似乎不顾一切。

    管沅暗暗攥紧了手,她知道盛阳不正常。

    上面两局盛阳的表现一直沉稳淡定,即便第一局气势如此张狂,却也没有如此摄人的锋芒。他的马术、弓箭,全都在稳定而游刃有余的控制之下,没有半分冒进。

    然而此刻,他却直直冲向拿着银箭的红队队员,状态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对,就像——

    一直秀涵于内的锋芒尽数散开,从锋芒内敛的颜楷一下子变成黄庭坚狂草。

    管沅察觉到自己的心绪波动,深吸一口气想要平静自己。

    她要相信盛阳,必须相信盛阳。他哪里这么容易被人暗算呢?

    如此稳定了心绪,管沅再抬头看场中情况,场外所有人都愕然不动。

    只见盛阳全速冲向那个红队队员,正想抢夺红队队员手中的银箭。而红队队员手中的银箭,正想避开盛阳传递出去,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此时箭尖正对着即将冲到的盛阳心口!(未完待续。。)

177 摔马

    盛阳当然是看到那银箭的箭尖的。

    不仅看到,而且还在意料之中。

    之前两局,他就注意到那个人总想靠近他。

    不是为了抢箭或者防守而靠近,而是银箭就在附近,那个人都没有选择去抢,只盯着盛阳。

    盛阳锐利如刀锋的双眸在那个人脸上瞥了一眼,就如同削了他一层皮那般,火辣辣的,就像是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一样。

    那个人不敢再有所动作。

    然而盛阳却不肯轻易放过那人,他找准那人拿箭的机会,忽地策马冲过去,就是想逼那人行动。

    那个人在盛阳气势压迫下,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下意识地只记得自己要杀盛阳,就把箭尖指向了盛阳。

    盛阳看着近在咫尺的银箭,没有抢没有夺,甚至都没有近那个红队队员的身,下一刻就从马上一跃而起,翻身越过那个人。

    青海马继续前奔,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盛阳。

    盛阳轻巧落下一拉马缰,再转过身去,就看见那个红队队员已经摔马落地。

    拿着银箭想往前刺,结果刺了个空,惯性所致当然会摔马落地。

    而此时裁判见状,暂停了比赛。

    皇上十分纳闷,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刘瑜脸色铁青。

    明明方才差一点就能得手的,就差那么一点,却叫盛阳生生地给避了过去。他怎能甘心!

    只是刘瑜不知道,盛阳早就看穿了他的计谋,冲过去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皇上有些疑惑,他是爱武之人,虽然不精于此道,可是也隐隐看出了些端倪。

    “把他们叫过来,朕亲自问问怎么回事。那个摔下来的人可曾受伤?”皇上严肃地问。

    刘瑜赶忙劝:“叫过来问就不必了吧?这种比试,有人意外受伤是难免的,如果小事化大……”

    看到皇上不赞成的眼神,刘瑜没有再说下去。

    他最是会察言观色揣测上意。走到今天他就是靠着对皇上百依百顺。才最后登上了这个位子。

    因此如今他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说什么,他只能照着做。

    可是要掩盖这场“蓄意谋害”,他只能另想办法。

    随行的太医马上去诊治那个红队队员的伤势。盛阳下马后。回望了一眼。便知那人腿骨折了。

    因为掉落突然,加之当时心情紧张,那个红队队员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就摔下马。因此伤势自然要比有意识的自护姿态重。

    盛阳听到诏令说皇上要询问事情缘由,不过淡淡勾起唇角。

    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管洌走过来,和妹夫盛阳低声道:“那个人也是勋贵子弟,但我看他当时十分蹊跷,该不会是……”

    盛阳只是点了点头。

    管洌一惊,然后什么也没再多说,暗自盘算起来此时该如何是好。

    揪出刘瑜?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刘瑜既然肯做,那就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能把自己摘出去的。

    那应该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呢?

    管沅在看台上松了一口气。

    看到盛阳最后一跃而起又落回马上,她就明白,这是盛阳引蛇出洞的局。

    杨氏握着女儿的手,只觉得女儿脉搏很快:“没事吧?”

    “娘亲我没事。”管沅只觉得太过惊心动魄。

    而盛阳此时却十分忧虑。假如他不提议今年端午宴在西苑举行,是不是阿沅就不会看到这么惊吓的场面?

    但如果端午宴还在靖安侯府,阿沅又要操劳琐事。

    想来想去,他只觉得难以两全其美,无论怎样,阿沅都要受累。

    早知道,他就该帮阿沅告假,说她身子不适;又或者,他方才不该那么冲动,想要揭穿那个人的真面目。

    如今的盛阳,当真是十分后悔。

    他不由侧头看了一眼看台上浅碧色的身影。

    两道目光在明媚的阳光下交汇,眼神触碰中,盛阳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却愈发愧疚。

    若不是跟了他,阿沅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跟着他担惊受怕处心谋划……

    然而在管沅心中,既然她认定了盛阳,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坦然接受,竭力克服。

    他已经够伤神劳心,够四面楚歌了,她不能再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呀!

    皇上见到众人,一开口就问:“天昭,你为何要越过去而不是策马过人?”

    盛阳恭敬地行礼:“皇上,箭在眼前,臣不能不避,否则不死亦伤,只好这般。结果也害得别人落了空重心不稳,摔下马背,是臣的过错,请皇上责罚。”

    小狐狸柏应嘉为盛阳这番说辞在心里暗暗叫好。

    明面上揽错,实际上在把别人的险恶用心全盘托出。

    至于其他的,自有皇上去判断,多说反倒有嫁祸污蔑的嫌疑,毕竟现在受伤的人,不是盛阳,盛阳并没有实质性的吃亏。

    皇上点了点头,又问了问其余人当时看到什么。

    红队的人都有些含糊不清,没说什么有用的;黑队的人倒是说得明白详细,也没有任何夸张成分,甚至连胡乱揣测也没有。

    皇上点了点头,半晌才下令:“既然是受伤了,就让他免职回家休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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