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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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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殷姨娘拿了这么多钱,她若是妥善经营,也是一笔很丰厚的产业了。

    但是她的用度还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想到此,管沅更加不愿意把定远侯府的银子分给殷姨娘了。

    “是,我就是要银子,”殷姨娘大言不惭,“除了银子,这世上我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你要想知道,那就拿银子来换。”

    “那你又知道什么,你总得透露一二,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所知道的是我想要的?”管沅轻笑着问。

    殷姨娘扯了扯嘴角:“想知道二太太为什么被冷落这么多年?为什么她受了欺负也不声辩?”

    “对不起我不感兴趣,”管沅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们二房的内斗或者黑历史,我不关心。”

    殷姨娘咬牙:“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好拿捏住二房的把柄,分家的时候少分一些钱财给我们?”

    “你以为我是你,看银子比命重,比道义道德重?”管沅冷哼。

    “你别假清高,你一个千金小娘子,哪里有过苦日子,在这里口口声声道义道德,虚伪!哪天你真穷到身无分文了,再来和我讲什么道义道德,看你还是不是坚持你这套虚伪的说辞。”殷姨娘显然很生气很不屑。

    管沅摇头:“我所经历过的,远比你所知道的多,不要妄自揣测。我和父母兄长,没必要在这样的事上面为难你,该分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既然你说我没经历过苦日子不知道钱财重要,我自然不把银子放在眼里,也不会在这上面克扣,因此你不必担心。”

    殷姨娘微愣,没想到她一时的气话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管沅继续补充:“二房争宠的事我没有兴趣,我不是想知道这些事。你想要多拿银子,可惜你没给定远侯府有什么贡献,所以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而且,你从前已经拿了不少,我没叫你还回来是给二叔面子,不是纵容你。”

    殷姨娘的脸色明显挂不住了。

    “慢走不送。”管沅下着逐客令。

    殷姨娘甩袖而去。

    管沅心里很清楚殷姨娘的小算盘。

    经过简姨娘、乔姨娘的前车之鉴,殷姨娘很清楚硬碰硬不行,才打算用交换这个方法。

    假如真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管沅不介意出点血。

    谋害祖父的仇才是大事,她分的清楚轻重。

    然而殷姨娘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拿梁氏不得宠的冷饭在炒。

    有些事,还得靠自己才行。

    三月十六,詹事兼翰林院学士杨石瑞经筵直讲,讲毕,遂讽谏皇上远奸佞,指斥刘瑜。刘瑜指使吏部将杨石瑞调去南京,任正三品南京吏部左侍郎。外似升迁,实为刘瑜排挤,使之远离皇帝。

    紧接着,三月十八,刘瑜因对刘、谢两位前阁老等怀恨不已,又惧其臣僚支持,论刘、谢两位前阁老及一干被贬朝臣其为奸党,榜示朝堂,并因谢阁老之故,不许其家乡余姚人做京官。又令六科宣入再出,使其不得休息,借以虐害科道官。

    “哥,情况怎么样?”管沅在定远侯府大门口,跑向刚刚回府的哥哥管洌。

    管洌摇摇头:“这回刘瑜铁了心要和文官过不去,又补了一刀。”

    “这么说,大舅舅真要调去南京了?”管沅凝眉。

    前世今年年底,杜思进宫,大舅舅上书反对,被迫致仕。

    今生改变太多,大舅就提前被刘瑜忌惮,不过结果不如前世严重。

    明升暗降,但好歹有个官职,不像前世是完完全全的致仕。

    管沅长呼一口气,很是难过。

    她已经通过哥哥,劝大舅舅冷静,不要再说刺激刘瑜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重活一世,虽然让结果变好了,却没能逆转乾坤。

    不过做人不能太贪心,日子还长,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姑娘,大同来信。”鱼叔一边喘气一边递上信封,显然很急。

    管沅连忙接过,拆开来细看。

    管洌不禁好奇,大同,父亲已经回京,大同还有什么人会给妹妹写信?

    这般一想,他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盛阳在大同。

    盛阳居然会给妹妹写信?盛阳那么冷漠的人——

    他不禁想起妹妹之前说的那番话,她没有否认她很中意盛阳。

    难道,盛阳对妹妹也——

    “哥,去把大表哥叫过来,顺便告诉杨府,不用收拾了,就留在京城。大舅舅一个人去南京上任就好。”管沅抬起头,美眸里都是喜悦。

    她就知道盛阳会有办法!

    她一个人重生的力量,能让结果不坏,加上盛阳的力量,就能逆转乾坤。

    她从来都相信他,相信他的能力和判断。

    “什么?不去南京?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轮到管洌一头雾水了。(未完待续。。)

125 相思

    “你先把大表哥叫过来,我自有分说。”管沅拿着信,向着内院方向而去。

    不多时,杨安和管洌到了,一同来的还有管进和杨石瑞。

    管沅坐在花厅,很不满意后两座大山的出现。

    跟平辈说话她很自然,有长辈在她就需要顾及许多。

    但管进和杨石瑞都想知道,管沅为什么要让杨府的人留下来。

    “我刚收到的消息,皇上如今在延郡,也就是说,这一系列调令和举措,皇上并不知情。”管沅解释。

    自从去年十月刘瑜掌权以来,皇上的行踪越发诡秘。因为无论皇上在不在京城,他都不会去上早朝,也就只有宫中宣召杨石瑞这个帝师去给皇上讲经的时候,杨石瑞能确定皇上是在宫里的。

    因此皇上如今在延郡的消息——

    “沅丫头,你怎么知道皇上的行踪?”管进不太敢相信。

    “这是盛世子的消息,”管沅直言,把手上的一张信笺给了父亲管进,上面是盛阳左手的行楷,抬头是“定远侯亲启”,是专门写给管进过目的,“皇上此次北上,目的地是大同,他是去找盛世子。”

    管进接过信笺扫了一眼,他显然是相信盛阳的:“那这和杨府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大舅舅这个调动,皇上并不知情。既然不知情,就不是皇上的本意,还有改变的余地。我相信只要等皇上回京知道了这件事,就会把大舅舅从南京召回。既然都是要回来的。何必携家带小来回折腾。”管沅语气笃定。

    “你怎么确定,皇上一定会召回我?”杨石瑞问。

    “这就不是我要做的事了,爹爹,这是盛世子要做的事。”管沅伸手指了指管进手中的信笺,示意他看后半部分。

    盛阳会提醒皇上,刘瑜把杨石瑞调去南京了;会提醒皇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总之盛阳会利用这次皇上去大同的机会,将此事摆平。

    而据盛阳的分析,就算他不出手,皇上回来以后见不到杨石瑞。大发雷霆的可能性也很大。

    毕竟这段时间皇上虽然经常出游。可只要一回宫,一定会记得宣召杨石瑞讲经。

    管沅不禁想到:如此说来,皇上也算不得不学无术?

    “妹夫,定远侯府和靖安侯府的关系。何时变得……”杨石瑞有些懵。

    杨安明显比他老子更清楚。看着管沅的目光微微眯着。别有深意。

    管洌倒是一脸清明,有些事他早就知道,现在并不稀奇。

    “热孝里不好宣布亲事。等沅丫头出服。就要嫁到靖安侯府,这是皇上的意思。”管进言简意赅地解释。

    杨石瑞一愣:皇上的意思?

    皇上什么时候管这么宽了?

    不过也不稀奇,皇上的性子他多少也有些了解,说风就是雨的。

    可是靖安侯世子盛阳的孤煞——

    莫非盛阳也觉得委屈了沅丫头,所以才对与定远侯府有关的事如此上心?

    “我的意思是,不妨一试,”管进说着自己的想法,“盛世子这条路,的确可行,他分析的也很有道理。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结果怎样,谁都不好估计,”管进不把话说圆满,也是维护盛阳的意思,免得到时候真的不成,盛阳会被杨家怪罪,“反正皇上一去一回至多两个月,等一等也无妨。此事未成,杨家再搬迁到南京去,也不算晚,总比来来回回折腾要好。”

    杨石瑞点点头:“也好,那此事就麻烦妹夫了!”

    “大舅兄放心,我定当尽力。”管进语气诚恳。

    这边管沅见两位长辈谈话,自己便打算开溜。

    没想到刚出了前厅,就被大表哥杨安拦下。

    “你这丫头真是——”杨安后半句没说出来,“走,去花厅给我老实交代!”

    管沅莫名其妙地跟着杨安去了花厅。

    “深藏不露!”杨安没好气地瞪了表妹一眼。

    管沅摸摸脸颊,一阵好笑:“我藏什么了?”

    “你和盛天昭!”杨安眯起眼,盯着管沅。

    “我和他定亲了,怎么?没及时告诉你,是我的不是。”管沅佯装无事,故作镇定。

    “才定亲的人能给你写信,帮你到这份上?我提醒你别被他玩了!”杨安瞪着自家表妹。

    管沅又是好笑:“你这语气不像我表哥,倒想我爹一样。怎么玩?婚是皇上赐的,他还能违抗圣旨不成?而且,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在这说三道四的,是不是太武断了。”

    杨安直摇头:“女大外向!我提醒你一句,别把自己名声玩坏了!”

    “这个我知道,大表哥还有什么提醒的?”管沅心悦诚服地点头。

    “罢了,等盛天昭从大同回来我再去看他,别又是个齐允钧那样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杨安蹙眉。

    花瓶?

    管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齐允钧是花瓶?似乎不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齐允钧,大约是顺风顺水长大,没经历过挫折的人,做事情都不成熟吧?

    而盛阳不同,盛阳,是和她一同经过苦难的洗礼的,更懂得什么最重要,什么最需要珍惜,还有为人处事的原则,和辨识危险、解决问题的能力。

    所以,盛阳和齐允钧是不同的,她从一开始就笃信。

    延郡春日,繁花似锦。

    珠玉般的琴音流泻,带着美好安宁的气息,在耳边萦绕。

    “皇上,您觉得这琴声如何?”马公公笑吟吟地问。

    “怎么,你喜欢这琴声?”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公公。

    “奴才怎么懂这些,就是觉得,这琴声,听起来很舒心。”马公公呵呵地笑。

    “是很舒心,但也只是舒心而已。”皇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兴趣不大。

    选秀出来的那些小家碧玉,除了相貌端柔、性格温婉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至于大家闺秀,丽妃的确比那些小家碧玉好,有性格有学识,琴棋书画都通。

    可是看久了也就审美疲劳,不过如此。

    因而他更喜欢风月出身的女子,有味道得多,而且那种味道,是风尘女子独有的,不是循规蹈矩教养出来的。

    “皇上不如先看一眼,再下定论?”马公公循循善诱。

    皇上起身转头。

    对面凉亭内,女子倩影婀娜,面覆轻纱,玉指在琴弦上拨动,珠玉之声沁人心脾。

    皇上扯起唇角一笑:“不过如此,故作神秘。”便抬步离去。

    若是这女子不遮遮掩掩,他还有兴趣一观。

    但现下,他没兴致和女人玩捉迷藏。

    看着皇上拂袖离去,马公公心里一个咯噔,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跟上。

    再多说,皇上就要起疑心,认为是他的布置了。

    那边凉亭,杜思停下抚琴的手,缓缓摘下面纱。

    “居然失败了……”她似乎在喃喃自语。

    她抓住了男人探索未知的心思,又以绝妙琴音做饵,居然失败了……

    杜思所不知的是,皇上已今非昔比。

    如今皇上出游太多,万花丛中过,自认为没有什么他所不知的。

    至于琴棋书画,早就被丽妃管洛玩坏了,皇上已经不新奇。

    因此皇上越发不喜欢故作神秘的矫情,倒是欣赏风尘女子直来直去。

    杜思这辈子的失败,就是败在前有管洛,后有风尘,她吃了这两个亏,毫无胜算。

    “噔”的一声刺耳轰鸣,杜思直接将手腕上的玉镯拍在琴面上。

    她灿若星辰的眼眸眯起:她是流年不利吗?为何最近的计划频频失利!

    拉拢靖安侯府不成,她实行第二计划入宫也不成。

    当初管洛那个贱人到底使的什么狐媚子,让皇上纳入宫中了?

    杜思拽紧手心:不行,一次失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她没在皇上面前露出形貌身份,就能试到成功为止!

    她不信邪,明明她样样比管洛强,难道还会被管洛比下去吗?

    杜思所不了解的是,有些事讲求的,是天时和机缘。

    夜雨轻柔。

    轩窗开一半,雨打芭蕉叶,管沅的掌心按在书案的信笺上。

    不见之思,苦似黄连。

    千里之别,涩同黄芩。

    既知卿安,甘如阿胶。

    念及岁月,静若芍药。

    黄连四两。黄芩二两。芍药二两。阿胶三两。鸡子黄二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可滋阴安神。

    管沅微微低头,看着锋芒内敛的颜楷,低声自言自语:“他怎么知道我最近睡眠不好,又怎么能确定我是阴虚火旺?”

    “姑娘最近烦心的那些事没有头绪,自然着急上火,睡眠不好呀!”灵修一边研墨一边接话,似笑非笑。

    管沅一撇嘴:“就你聪明!”

    “婢子不聪明,婢子是天天看着姑娘才知道。聪明的是盛世子,不看着也知道。”灵修嬉笑。

    “行了,再多嘴我罚你喝墨汁!”管沅娇嗔地看了灵修一眼,提笔回信,写下一首《长相思》。

    夜阑珊,烟水寒。

    魂梦依遥寄月残,两情脉脉牵。

    泪染笺,忆曾欢。

    倥偬谁知聚萍难,雁书字字安。(未完待续。。)

126 内鬼

    东跨院,槐花簌簌带着隐隐香风,碎了一地娇柔。

    管沅坐在前厅的檀木椅上,聆听母亲杨氏的话。

    “那天清点二房的下人,安排一部分人跟着二房分出去。结果一个媳妇子那里,搜出这只紫翡翠镯子。若不是镯子实在太贵重,我也不会想到去查。”杨氏一脸郑重。

    “在显赫人家当差久了,自然都有些积年的赏赐,不足为奇。关键是她说不出东西是谁赏的,这就有些奇怪了。别说这么贵重的赏赐,就是一个珠花,含露居的丫鬟都能记得是什么来头,”管沅凝眉,“那件玉镯的来历查到了吗?”

    杨氏颔首:“是会真堂的东西,但是会真堂查了账,发现东西是二十几年前出去的。”

    “二十几年前?年代太久远……可曾知道是谁从会真堂买走的?”管沅只觉得现下她们掌握的信息太少。

    “是武康伯府杜家。这才是我疑心的来源。”杨氏叹息一声。

    管沅摇摇头:“如果这只玉镯只是武康伯府买走的,那也就罢了。各府各家之间,谁没有个礼尚往来的。二十多年过去,早当礼物转了几个圈也未可知。关键是那个媳妇子说不出镯子的来历。可曾拷问了?”

    “正在拷问,只不过没什么用,这媳妇子嘴倒很严,一口咬定不记得。”杨氏为难。

    管沅无声敲着檀木高几,半晌才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管不管用,娘亲让我试试吧。”

    “你有什么主意?”杨氏稀奇。

    “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成不成功看造化。这个媳妇子从前在二房听命于谁?”管沅低头抚着天水色的裙摆。

    “二房有些媳妇子是不受二太太约束的,她就是其中之一。平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似乎连二老爷她都不怎么搭理。”杨氏回答。

    管沅一笑:“那就更奇怪了,按理说,这种下人,上面的人不会给赏赐,赏了也是白赏,反正她目中无人。不会感恩戴德把赏她的人当一回事;不过底下的人可能为了让她包庇错误。送礼讨好,可是底下人怎么送的起紫翡翠镯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因此,不是她贪墨了主子的东西,就是她和祖父的事情有关。前者的罪责显然比后者轻很多。我就从这一点入手。”

    东跨院的柴房外。杨氏伸手拦住了准备进去的管沅:“里面不干净。打打杀杀的,我怕吓到你,要不还是我来吧?”

    “娘亲不用担心。”管沅拍了拍母亲的手,“我又不怕这些。大同的伤患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好怕的。”言罢径自打开柴房的门。

    杨氏担忧地看了女儿一眼,才跟着一同进去。

    “二太太的嫁妆你都敢动手,胆子也太大了!”甫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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