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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进化-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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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须发皆张一身上位者气息的李庆祥此刻像是瞬间老了10岁似得，有一种痛叫做失望，对于一个为集体付出几乎一切的领导人而言，黄毅的做法是在摧毁他的意志和信念。苗扑虽然不大明白李庆祥此刻的感受，但是可以略微的体会那种难过，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见得多了以后就会对人生产生怀疑，比如他就曾被同伴儿所抛弃，并且不止一次，要说苗扑不对人生乃至人性产生质疑那是哄人的，只看他此刻可以毫不犹豫的诛杀黄毅就明白，不知不觉中他对人的态度是有所改变的。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很压抑，作恶的人死了，但却没人能开心的起来。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么简单，如果可以，苗扑希望他从没有杀过黄毅，也希望可以再次见到那个有些爱吹牛的吴坤依旧好好的活着。杀了一个人类的渣滓可以偿还什么吗？不能，一丝一毫都不能，无非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泄愤，关于正义从来都是扯淡，但是，有一种公理道义必须彰显，为恶者死，作孽者诛！
浩劫来临，时局动荡，悲催苦逼的局势把人性中的丑恶彻底催发暴露了出来，人犯罪有时候跟人犯蠢一样，赶住那股劲儿就做了，安定的社会是不太容易出现这种条件的，所以说，是这个苦逼的环境将人变成了****，这样理解也是没有错的。
听书看故事或许很多事情都觉得问题不大，甚至可以理性分析其原因始末，可眼睁睁的就地变成现实，那一出一出的人间惨剧所带给人的心灵震撼是绝难想象的。所以说，可以理解是一回事儿，不能原谅是另外一回事儿！
就像狂风骤雨后大抵会云开天晴一样，之后的一切倒是进行的很顺利。
苗朴很快联系上了钱正堂与戴天铎，闻听他居然将张国华一伙剿灭就剩清理残余，自然是二话没说的派出了精兵强将。而李庆祥一众人也安全返回高塔难民营进行休整，并且重新整编队伍参与这次的围剿活动。
这次行动已经不是为了某个人而开展，某种角度而言，此次行动也算是造福了汾城的幸存者。
才几日不见的市公安局废墟已经大变了模样，废墟之上开出了几个明显的洞口，一看便知是张国华一系怪物的老巢。
进入废墟洞穴的众人真是打心底有些佩服张国华了，这废墟之中已然是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象，错综复杂的很，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怪物，它们大多有点像娃娃鱼，又或大号的蛞蝓、血蛭，形色各异的怪物们都有一张神似张国华的脸孔，无论如何扭曲总是能让你一眼就认出他来。
这些怪物要比活尸强悍一些，但也仅仅是强悍一些而已，面对成建制的武装力量也占不了多少便宜，更何况还有苗扑这种杀神级别的人。
也就1个小时左右，地面废墟中的清理工作已经圆满结束，比预想的要简单些，数量也并不是特别多，百八十头而已，考虑到这种怪物不易彻底杀死，众人都准备了汽柴油的混合物，杀死便就地焚烧，多数情况下还能看到这些恶心的怪物翻身而起浴火奔走，好在事先都有准备和安排，焚烧过程都有人准备火力，一见怪物动作就集体补枪了。
原本担心会遭到破坏的解药之源并没有被破坏，相反，解药之源的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怪物。传说中的解药之源竟然是一株人工培植的植物，就像微型盆景般大小，被放置在一套特殊的设备中，那像是一个过去的大型鱼缸样的设备，当然配置与复杂程度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这套设备看起来很是复杂精密，下半部分是复杂的操作台，上面是一体的透明罩子，至于是什么材质就看不出来了，总之结实的很。
这植物的长相挺奇怪的，至少苗扑这学过植物学的人是没见过这种植物的，总体来说，如很多微型景观盆景一样，看起来像是一株小树，只是繁茂的树冠上结满了像瘤子一样的小颗粒，那正是所谓的解药，而且这看似不大的小树下面竟然铺了满满一层这样的东西，可见这种像果实一样的东西成熟的有多么快。
为了证明某种猜测，苗朴特意废了些力气捕获了一头怪物，经过一些尝试发现，这植物貌似并不克制这些怪物，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但是这些怪物却明显很厌恶这植物，甚至有些恐惧不愿意靠近这植物。
苗扑总觉得这奇怪的解药之树与寄生菌有点关系，但是眼下不是搞研究的时候，既然解药无恙就安排人送回消防支队，至于其他以后在研究不迟。
围剿活动至此应该算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比起一众官兵及高塔幸存者的兴奋，是苗扑却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这看似成功的行动实在是太顺利了些，顺利的让苗扑有些心烦意乱，他是学生物的，虽然现在的动物、植物都已经不能按照常理去揣测，但是有些规则性的东西苗扑相信还是不会变的。比如在之前苗扑就设想过，那些数量众多的血蛭从何而来？一批一批的追猎者又是从何而来？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怪物又是从何而来？
他一直怀疑是有一个类似于母虫的东西存在，总不能这些完全不同于外面各种怪物的张国华一系怪物是凭空产生的吧，可是市公安局废墟中的怪物巢穴已经彻底清理了一遍，连解药之树都到手了也没发现什么母虫之类的东西啊，这是为什么呢？
第238章 发现与探索（）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苗朴一直觉得，张国华一系的怪物是不是应该有个母虫或者母巢之类的东西存在呢？倒不是苗朴的大片看坏了脑子，而是按理说应该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很多东西才说得通，就算是人为产物也得有个孵化池才对劲儿。
至于这些怪物这么执着于他苗朴没有想的太明白，不过这一次苗朴是说啥都想彻底的了结这档子事儿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苗朴找到李庆祥及消防支队这边的负责人交流了一下心中所想，目的是彻底的搜索这片区域找到这些怪物的真正老巢。
一众人等彻底搜索了一番却也没什么发现，可苗朴依然比较坚持的认为这些怪物肯定有个什么巢穴，否则很多事情就完全说不通了。
最终，还是李庆祥提议，扩大搜索范围，以市公安局为中心半径1公里左右再搜索看看，期间利用部队的车载通讯装置进行队伍间的联系，如果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办法。
这个提议虽然有些危险，但是为了彻底的处理此事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如此一来，之前市公安局附近的那个被张国华一系怪物血洗的难民营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现场的恐怖血腥自不必说了，众人在这里发现的主要线索是小区中央的一座建筑物，这建筑的外观为长方形，上下三层是小区物业的一处设施，向东的一面较长的边抬头挂着“明珠物业管理部”的招牌，而楼后是几处中央电力设施及机房样的所在，向南的侧面是“解放路物资回收站”。
之所以众人的视线集中于此是因为在物资回收站里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通往地下。
此刻看天色已经正午时分，众人稍作休整弄了口吃喝，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要探查一下的，另外就是尽量赶在天黑之前解决问题。
考虑到地道之中怪物远比人类有优势，所以，大部分人在地表部分进行据守，等待消息，一方面为下去的守好退路，另一方面就是准备歼灭来犯或出逃的怪物。
最终，在李庆祥的坚持下，李庆祥及4名高塔幸存者构成了一个单位，消防支队的带队人之一冯铮及4名素质过硬的战士构成了一个单位，当然还有苗朴。
至此，探查队伍11人就此定下。
在众人打开探照设备之后一个未知的世界呈现在了众人眼前，错综复杂的洞穴幽暗而阴冷。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腥臭，这味道让众人急慌慌的带起了防毒面具。
所幸，眼前看这洞穴的规模人类是可以直立行走其间的，这让大家大大的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那种需要爬行才可以通过的地洞，那要是遇上点怪物真心死的憋屈。
洞穴复杂，通路不止一条，众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分头行事。
虽然苗朴本人对这个决定是极力反对的，但是却拗不过意志坚定的李庆祥和冯铮。
按照苗朴的想法，分头行事太过危险，自己还好，可如果李庆祥等人遇到怪物那势必会造成严重的损失，这样的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但是，按照李庆祥的话说：“知道苍狼你是好意，可有时候该拼命也得拼命啊……”
最终，大家约定，无论是谁发现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其余队伍，群策群力，不要死磕。
不得不说人品这东西有时候还是很有趣的，也就是众人分开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李庆祥小队在转过一个弯儿后又遇上了苗朴。
诧异之后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说：“缘分啊！”
这个结果其实是让苗朴打心底里开心的，不说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过，单就李庆祥的为人处事苗朴是发自内心敬佩的，前面分开行动苗朴最担心的也就是李庆祥，他不是什么圣人，大爱无疆，李庆祥他是发自内心不想让他出什么意外的，如今碰到一处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再次上路，不知道是因为通路挖掘的仓促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这段路让人感觉行进的非常艰难，首先高度已经不允许众人挺直腰身，然后道路也非常的崎岖难行，不但影响战斗而且非常容易让人疲劳，尤其是李庆祥，这年纪一大，长时间猫着腰真心有些受不了。
当然，问题还不止这些，越是行进空气的质量越是糟糕，遍地黏黏糊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怪物的排泄物还是什么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如果不是为了保证自己的五感敏锐，苗朴恨不得此刻就戴上防毒面具，这样的环境对他而言绝对是灾难。
好在，又行进了一段时间，路况放生了明显的改观，一条明显人工砖砌的通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不但如此，通道之中还有不少貌似石棉包裹的大管子，应该是暖气管道之类的东西吧。
苗朴之前还纳闷，挖掘土方可是很费时费力的，怪物更是缺乏有效的挖掘工具，所以，哪怕是浩劫开始时就已经开始运作，又能搞出个多大的规模的地底世界呢？更何况，不是所有具有社会性的动物或昆虫都善于建筑，蚂蚁中还有迁徙型的行军蚁呢，这些怪物怎么看都不像是擅长挖洞的，所以就算放开了让其建，又能建出怎样复杂的地宫体系？
现在他差不多明白了，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怪物版的拿来主义，利用已存在的设施，在需要的点上开出通路，这就是它们的做法。
这样的认知让苗朴心中大定，汾城不是什么古镇，20年前也不过是个荒僻的小镇，再早个百十来年干脆就是野滩，那么，就算近年大兴土木，供暖管道又能搞的多复杂？
暖气管道考虑到维护的需要，总算是能让人直腰而行了，不过跟欧美的相关基础设施还是很有差距的，也就勉强可供单人行走，要是两人并排儿就有些拥堵难行了。
本来苗朴这边推进的还挺顺利，可对讲机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喊声：
“空中有东西！”
“啊……我受伤了！”
“蹲下，都蹲下！”
“嗒嗒嗒……”
“快看！那是什么？天啊……”
“……”
第239章 牺牲的资格（）
这段混乱的对话让苗朴一行明白，那边遇到了大麻烦，而且对手应该是不同以往的怪物。
无法确定另一小队的具体位置，想去救援也无从谈起，苗朴此刻忽然觉得这种战斗实在是不适合普通人进行，而且由普通人组成的团队也不适合去完成这类的探查任务，这纯粹是在用人命填坑，虽然不能说毫无意义，但是亲身经历这样的桥段还是让他说不出的烦闷。
当下也不问询李庆祥大声对着通话器喊：“如果能听到，马上撤离，马上撤离！”苗朴喊的挺激动，是因为他觉得这许多大好的人命就这么填了坑真心让他说不出的难过。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就为了一个发现？然后就挂掉？难道发现这里的时候不是已经确定他娘的这里有怪物了吗？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怪物的老巢……
苗朴心中的苦闷和发泄来源于他从没有真正的经历过集体的战斗，他一直以来无非是个跑单帮的，不需要对谁负责，更不需要听命于人，永远都没有援军，但也不用顾忌他人生死。
像眼前这种，领命而去，然后了账的事情苗朴真的看不过眼。哪怕他现在说白了也算是领命而来，也在替某些人卖命，但却相对要自由得多。总之一些矛盾而复杂的情绪让苗朴的心难以平静。
李庆祥是过来人，论年纪那是他父辈的人，见到苗朴的状态当下就用手轻轻的搭在了苗朴的肩膀上：“苍狼，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以结果去判断得失，有些牺牲是预料之中的，更加是必要和有价值的，你慢慢就明白了！”
苗朴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心里的邪火连他自己都弄不懂为了什么，这大概就是一些理念上的冲突吧：“你让我明白什么？那边死了人，这种任务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完成的，为什么要进行这种毫无价值的牺牲？那是人命啊……”苗朴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是用吼的。
“啪……”李庆祥响亮的扇了苗朴一个耳光后用异常低沉的语气说：“谁愿意死？都不愿意死的结果就是都得死！普通人怎么了？高塔难民营现在还有普通人组成的敢死队随时准备去死，他们不死你能知道那边有情况？他们不死的结果就是今后更多人死……”李庆祥的语气很低沉，但是内心却很激动，他与苗朴其实都在进行着一种发泄，压力的发泄。
作为一个难民营的领袖，李庆祥不只一次的指挥人去死，有没有意义老实说他也不是很确定，正确与否那更是不得而知，他心中积蓄的压力不是苗朴这种跑单帮的人可以明白和理解的。谁的命比谁值钱？用一部分人的牺牲换取另一部分人的生存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这种事情永远都没有正确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种群的延续和繁荣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建立在另一部分人或是自愿或是被迫的牺牲基础上的。
至于对错，只能由历史去评论了，可即便是后世的评论就能完全判定一件事情的是非黑白？不能，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对错是非本身就是孩子气的探究。
正当这一老一少喘着粗气怒目相视的时候，通话器里传来了这样一段话：“我是消防支队本次围剿行动的领队张振东，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死守这处通路，我们是军人，天职就是服从与牺牲，请继续这次任务！”
沉默，无声的沉默！
激动中苗朴的通话器没有关闭，张振东听到了苗朴与李庆祥的争执，他对于苗朴的感受非常明白，他也曾是一个心有热血的少年。但是，就如李庆祥所说，很多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去死，而军人就是干这个的。
这一刻，苗朴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儿，完全没有办法形容，五味陈杂，少顷之后，苗朴对着通话器说道：“8733师团，特战部，大队少尉军官，代号：苍狼，保证完成任务！”苗朴的这套嗑儿不是第一次说，但是这次说的最有感觉。
说完这番话的苗朴抬头对李庆祥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这是苗朴这辈子有数的几次道歉，发自内心的。
李庆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拍了拍苗朴的肩膀，很多时候男人间的表达很苍白，尤其是对于李庆祥这种男人。
正在这时通话器又想了，是冯铮，在枪声大作的背景下，他汇报了情况，大概意思是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建筑中遭遇了大群的怪物，其中有一只异常的巨大的怪物。五人小队牺牲了2名，其余现在已经退到了来时的通道中入口处，正准备向外撤离，后面追袭而来的怪物会配合外面的固守人员进行清理，另外那巨大的怪物体积原因无法通过地道追过来让大家放心。
这样的消息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好的，并且，这消息改变了苗朴的一些想法，这些想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比如，自从他觉醒之后潜意识的认为普通人战力低下，不足以胜任很多战斗，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每个人都有为了某种理由战斗的资格，哪怕是牺牲！
加紧推进，也遇上了些怪物，但是在苗朴的强大战力下，些许阻碍不在话下，另外，苗朴敏锐的发现这些像大蚂蚁般的怪物战斗意志并不顽强，不像其他怪物一样悍不畏死，在死了些怪物后其余的便向后撤了。
一路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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