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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疤被哼唧声吵的心烦意乱越发将苗朴恨的牙根痒痒，可眼下却又毫无办法，对方是什么来路，有什么能力，有多少人这些都统统不知道，只知道这家伙动作奇快，力量奇大且狡诈无比，这样的对手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斗浑身无力。

　　　　老疤身旁的王亮也是眉头不展，他已经意识到像现在这般草木皆兵不是个办法，这熬个两三天过来也不用打了都是砧板上的鱼肉那是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的节奏，可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应对方法，对方神出鬼没不提要求也不置一词，更关键的是这对手还足够强大稍有放松就有可能被钻了空子，现在己方枪支弹药并不算充裕，那该死的家伙竟然会将他们的武器拿走，这样的对手当真令人心烦，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更加谈不上分析对手弱点云云。未知是恐怖的……

　　　　盘算来盘算去王亮冲着旁边的老疤道：“老伙计这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语气甚是疲惫。

　　　　老疤看了王亮一眼，掏出半截皱巴巴的烟给自己点上，狠狠的吞吐了两口：“我也知道，可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你要我怎么办？”

　　　　王亮略一迟疑后很坚决的说：“突围，我们去钢铁荆棘丛林里，只有在那里才是安全的，现在就走。”

　　　　老疤见鬼一样叫道：“你疯了？钢铁荆棘那是躲还来不及的，居然要往荆棘丛里边钻？”可能是觉得自己口吻过于生硬，老疤声音和缓了下来解释道：“现在是晚上难以视物四处怪物游荡，敌人也可能就在暗地里潜伏还是这里安全些，咱们有什么打算熬过今晚再说。”

　　　　“嗯！”王亮应了一声没再多言语。如果是光线充足的白日，那么老疤就会看到王亮回应时嘴角明显的撇了撇，勾勒出一副颇为不屑的表情。

　　　　王亮对老疤的想法那是相当的瞧不上，换位思考他觉得如果自己是苗朴，就会让老疤及其同伙在恐慌和同伴的痛苦呻吟中煎熬一宿，然后在人最容易犯困的黎明前发动进攻，战雄大都是夜猫子夜色只会成为其保护色而不会成为障碍，至少对上普通人和普通觉醒者夜晚对其更有利，老疤等人已经破了胆面对战力强横的战雄是根本没机会熬到天亮的！

　　　　不得不说王亮的这番推测基本符合实际情况，此时此刻的苗朴正在三电厂外围的那个哨卡小楼里休整，而他的计划也正是让恶棍们提心吊胆的熬一夜，凌晨发动进攻。

　　　　他是大约1小时前返回的，已经见惯生死的苗朴没有收拾那些个之前杀死的渣男尸体，就那么选了个舒服的地方开始了养精蓄锐。他选择这里是有目的的：

　　　　第一、这里离目标不远，便于随时发动进攻。

　　　　第二、这里也算是离开三电厂的道路之一，自己最起码可以守住一面。

　　　　第三、自己需要一个满足以上两点而又相对舒适安全的休息点。

第77章　阶下囚（）　
嗡嗡嗡……手机所设的震动唤醒了苗朴，凌晨4点行动的时间到！

　　　　黑暗中苗朴睁开了眼。野性的天赋让他获得了微光视觉，只不过并不像狼那样放着油绿油绿的光芒而是微微的荧蓝透着森冷。

　　　　像一只矫健的山猫，蹿出房间后直奔电厂……

　　　　老疤等人被几个伤患的哀嚎声困扰了大半夜，当然真正让他们心烦意乱的不是哀嚎本身，而是这痛苦地嘶叫声一遍遍让他们和危险关联到一起，一个强大的可以将巨大的痛苦或者死亡施加于他们身上的敌人就在暗处潜伏，等待着他们放松警惕，等待着适合突袭的机会。

　　　　他们也想过敌人已经离开，可同伴的声声哀叫不断的提醒他们，他们赌不起，那人或许离开了或许没有，关键是他们知道那人不会善罢甘休。

　　　　对于这帮平日里过得爽快滋润的人渣们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他们早就疲了、倦了、困了，但就是不敢睡。硬撑着在这个往昔爽过妹子之后睡的最为香甜的凌晨时段，他们有些支持不住了，恍惚、打瞌睡，精神难以集中……尤其是那几个伤患的哼唧声明显降低了，不是因为痛苦减弱而是因为连哼唧的气力都没有了，只剩下哀哀低吟。于是相对的宁静降临愈发让人眼皮打架脑袋发沉。

　　　　就在这种情况下，楼梯方向突然传来“扑棱”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但离的较远所以声音不太清晰。

　　　　可就这一声响，老疤立刻警觉的一激灵，他马上挺直了上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睁着支起耳朵仔细的听。

　　　　“扑棱！”又是一声，比刚才的还要大些，这回他听清楚了，立刻推身边的人沉声道：“醒醒，有情况！”

　　　　“啊？”这渣男正睡的迷迷糊糊被猛然推醒，不由的下意识的出声询问音量大了点，结果被老疤狠狠一巴掌掴在脑袋上“给老子小声点！”

　　　　半睡半醒的渣男们都被叫醒了，擦眼屎的、捂嘴打哈气的，一个个强打精神注意警戒，与此同时老疤询问王亮：“有感觉没？”

　　　　“没有，但我知道他确实来了就在这座大楼里。”

　　　　“次奥！”老疤啐骂着伸长脖子看了看左右过道，柴油的壁灯都亮着，光芒勉强能将近半过道照亮，他们坚守的阵地却正好处于光所不及的地方。这叫灯下黑，若敌人从这两个方向来，在暗处的他们能够先看清敌人，敌人却根本看不清这边的情况。楼梯出入口和正门方向虽然没有照明，可这两条路都是简单通道，两边没有房屋门窗反倒更容易看守些。

　　　　一个机灵些的渣男道：“老大，我看是故意弄出的响动好搞的我们心神不宁以利于他浑水摸鱼。”

　　　　“咯噔！噗、噗！”更多的声响传来，老疤听了越发对渣男的分析深信不疑，对方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可惜己方布置得当防范给力令其无处下手，于是他就动手制造机会想要己方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然而老话讲的好，过犹不及！

　　　　时间悄悄流逝着，声音还在响，而且一度越来越轻微几近不可闻，后来又渐渐大了起来，尤其到最后明显在接近并且方向也已经确认，楼梯！

　　　　“咯噔！”这回声音太清晰了就在楼梯转角，不光是老疤第一时间听到其他渣男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疤沉声道：“各守岗位，别他妈乱了方寸！”

　　　　渣男们也不笨，一想也是，这响动制造的太过刻意了，很可能是捉了头活物在这玩调虎离山。于是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又各自归位了，他们的位置都很得力即利于隐藏又有肉盾在身边，而且还拾掇的足够舒服利于长期监视。

　　　　“咯噔！”楼梯间方向又是一声响，距离极近听来很是清晰。

　　　　这一天折腾的老疤早就心头火气，现在熬了大半夜刚觉得安稳点又来骚扰，他自出道以来也没这么窝囊过，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大骂：“次奥你妈的，有种出来干，老子弄死你！”接着他猛的站起身，端着95式冲着楼梯间方向，“哒哒哒哒……”一气儿打空了所有子弹。

　　　　这下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有几个女人还发出了尖叫，不过在老疤和渣男们的恐吓声中很快便趋于安静。

　　　　也不晓得是不是老疤的突然打击收了奇效，反正异响再没有出现。长久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天都有些蒙蒙亮了，老疤招呼手下换岗他实在盯不住了困倦的厉害。虽然这些人平日里不少吃喝玩乐，但是眼下这世道不比曾经的太平天下，说熬一宿就熬一宿顶多也就是困倦些，在舒服的日子也是在怪物横行的世道中苟且的，难免平日里就积压着疲倦，所以一拉长了熬爱谁谁一个两个都不行的。

　　　　换岗之后，老疤叮嘱了一个属下几句便靠着一张办公桌的桌柜打算小眯一会儿，眼瞅着就要睡了却冷不丁想起一事儿，顿时一个激灵倦意全无！

　　　　“王亮？王亮？”老疤压低嗓子着急的喊。原来他突然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王亮的动静了。

　　　　“嗯？”黑暗中有人应话。

　　　　老疤顿时感觉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他知道王亮奸猾似鬼而且是队伍里唯一的觉醒者，他怕的就是王亮见势不妙独自偷溜。

　　　　“哦！你在就好……不对！你不是王亮！”老疤也确实够警觉然而还是晚了，他察觉出应话之人不是王亮未等有所反应，就觉得后颈剧痛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第一个感觉是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好像骨头都被打断了似的，然后他才发现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已然成为了阶下之囚。

　　　　黑暗中，老疤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老疤觉得这声音冷得很像是冰锤般刺入了他的耳朵“醒了？”

　　　　老疤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和无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此刻有一万个为什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被拿下了……

第78章　诛恶首（）　
老疤为之困惑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简单，要不咋说未知的神秘是恐怖的呢。

　　　　苗朴根本就没有故弄玄虚，他贯彻了简单直接单刀直入的风格直接摸黑潜入。当然，简单直接不表示他是身体比脑子先动的单细胞笨蛋，他的此次潜入突击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老疤一伙中他最忌惮的就是觉醒者王亮，所以他潜入接近前必须要先确认王亮的位置。他知道王亮有着类似于他危险直觉的感应能力，所以他尽量不去专门锁定敌方人员，而是充分的利用他异于常人的嗅觉和听觉去发现寻找。

　　　　他的确嗅到了属于王亮的气味，却始终没有听到属于觉醒者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这让他很闹心！他不死心，制造动静以引诱对方作出回应。只要对方心神受扰暴露自己就好，如果能激怒对方令他现身就是大大的成功。可是他的几次试探下来依旧毫无反应，倒是老疤爆发了，眼瞅着黎明在即，他最终决定开始采取行动！尽管这个决定很冒险，但是苗朴实在是不想继续拖下去，每拖延一刻苗朴的愤怒和焦虑就增加一些。

　　　　在他想来，这次事件无论如何要做个决断了，拖的时间过长一旦这帮渣渣恶棍们完全绝望很可能会丧心病狂的拉无辜者垫背，那样会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极有可能让他错过了拯救张望一行人的机会。

　　　　幸运再一次的站在了苗朴这边，王亮将自己的衣服“善意”的给了一个渣男，“夜太寒，你穿的太单薄了！”让那二货渣男很是感动了一把之余他自己悄无声息的溜掉了。苗朴摸黑潜入趁着老疤举枪扫射的机会扯开一张桌子钻入了大厅，当时离他最近的一个渣男发现了异状，可尚未来的及做出反应就被苗朴一把抓断了咽喉“咳咳！”的大瞪着眼睛不甘的死去，而这些许声音早已淹没在老疤愤怒的枪声中。

　　　　之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苗朴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着狩猎的机会。在渣男们换岗后，苗朴先将沉沉睡去的渣男一个个踩晕，再将守夜的渣男悄无声息的拧断脖子，在确认王亮已经溜掉后对老疤下手……

　　　　丧了狗胆困守一地的老疤众人，四面拦住刻意制造灯下黑的格局，看似稳妥实则是为有夜视能力的苗朴大开了方便之门。这黑漆抹乌的众人又都困倦的厉害，摸进大厅内部的苗朴犹如狐狸进了鸡窝，从始至终都没人发现大厅里多了口子游走的“赤脚大仙”东一脚西一脚的这顿踩……

　　　　至于那不断制造响动的，不过是几只尾巴上拴了物件的异变巨鼠，这种生物野地里极多，像苗朴这种都抓来吃的主儿弄几只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天，亮了！

　　　　被这群渣渣恶棍们迫害的无辜受害者们在度过了一个担惊受怕的夜晚后，赫然发现彻底变了天。长期的淫威积压致使都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而最终当他们确认之后一直以来积压的痛苦和屈辱全面爆发了。

　　　　苗朴知道这些人有足够的理由报复，也有足够的权利进行报复，虽然他对这样的结果有所准备并且当初所想也确实是为这些可怜人留下恶人由他们处置，可当他真的见到那一张张因痛苦、屈辱和愤怒扭曲狰狞了的面孔依旧是打心底不寒而栗。他意识到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哪怕最终人类光复了往昔的繁荣与昌盛，那些留在苦难深重的人群心里的痛苦与回忆仍会长久的影响人类。未来的事情苗朴无法预见也不想预见，有些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痛苦，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活下来对他而言已经是艰难而痛苦的课题了。

　　　　“宰了他们！”几个满面愤怒的男人们大喊着。

　　　　“杀死这些畜生！”那些个含着屈辱眼泪的女人们呼喊着。

　　　　“将他们千刀万剐！”……

　　　　各种咬牙切齿恨意滔天的情绪在肆虐！

　　　　苗朴在面对这一人间惨剧后才知道，以往看过的所谓真实反映社会的大片统统都是浮云，痛苦、屈辱、仇恨、灾难……怎么可能是几部电影可以描述透彻的。善与恶，是与非，在这个时刻是混淆的，“穷凶极恶”这个词从状态而言完全适用于眼前的这些人，尽管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可是当理智丧失负面情绪全面爆发，善便不存在了。他们没有立即对这些渣滓下手并不是心不够硬手不够辣，又或苗朴在一旁而有些顾虑所以矜持，而是因为不舍得就这么弄死眼前这些恶棍，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与之相比任何电影小说中的描述都是肤浅可笑的，有些恶注定是要用血来偿还的……

　　　　面对眼前这些恍若厉鬼般狰狞疯狂的人们，那些渣滓们面无人色甚至有当场失禁的，唯独老疤不晓得是自知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心中早不存半点侥幸，还是亡命之徒就是这种本色，反倒看起来是怡然无惧，不但如此，还口吐狂言力压群声“老子够本了，次奥尼玛们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还次奥你们，玩死你们这帮贱婢！”言罢转头对着刚才咆哮的一众无辜男人“看你们那怂样儿，老子用枪一指就孬了，现在吼喊要弄死老子，早干什么了？为了口吃喝都能送老婆、女儿给老子玩儿，你们有种现在来弄死老子，我次奥你们妈的，老子真看不起你们，你们他妈天生就是猪狗命，老子只恨没早点弄死你们……”

　　　　围着的那许多受害者哪能容他把话说完，只说到一半就有好些人上去抽的老疤口吐鲜血连牙齿都啐了出来，就这样老疤都是死不嘴软，一张被抽变形了的脸愈发显得狰狞，尤其是那双眼睛真正的目露凶光，如狼似兽一般。

　　　　“看尼玛！”愤怒的人群中有人直接上去硬是扣出了老疤的一只眼珠。

　　　　老疤被捆着根本无法反抗，疼的浑身哆嗦凄厉惨叫，但却很快转成了狂笑。他嘴里喷着混血的口水凄声厉吼道：“来啊！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老子就次奥你媳妇玩你闺女了，有本事弄死老子，你们这帮孬种……老子看不起你们。”老疤形若疯狂的喊着。

　　　　这场景让苗朴感觉自己置身地狱，怪物们的杀人、咬人甚至吃人不过是为了生存的进食的本能，而眼前则是人类常常自我标榜的爱与善的反面——恨与恶的极端体现，苗朴不是什么天真派，关于人性的丑恶和黑暗，过去也从一些乌七八糟的书中看到过一些。可真的亲身经历还是让他毛骨悚然！

　　　　不忍再看，苗朴悄悄的离开，在远些的地方抬头仰望东方升起的太阳，那金灿灿的阳光怎么也让苗朴感觉不到温暖……

第79章　诉过往（）　
老疤死了，死的凄惨无比体无完肤。苗朴看着地上零七碎八的一堆骸骨血肉，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恶棍首领最后的疯狂，那些话至今还嗡嗡的响在苗朴的耳边。尽管这老疤是恶棍一条，苗朴却忽然对他有了些尊重，至少他临死还是个坚持自我的恶人，而很多人被这世界撕扯的早就没了形状更谈不上坚持自我，比如那些亲手将妻女送出的男人们……

　　　　苗朴摇摇头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深刻的问题，有些事情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答案，没必要去为这个费神，活在当下脚踏实地吧！

　　　　在一阵阵吵杂的混乱中，那些曾经同为受害者的人群为这里的生活物资而当场翻脸大吵，貌似经历过苦难与屈辱后大家的道德彻底崩溃了，互相揭短、谩骂、指责甚至动手撕扯……这一幕幕的闹剧忽然让苗朴有种想吐的冲动，比那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刺激更甚。

　　　　好在苗朴不是一个极端的人，也愿意换位思考为他人着想，眼前这一幕他是可以理解的。有些血性敢于奋起反抗的最先就会死掉，有些尊严底线不肯就范被人奴役的，也不会融于被奴役者，大都饱受折磨而死了。忍辱负重活下来的的确可怜，但也未尝没有可恨可耻的人。

　　　　正寻思着这些令人痛苦的事情时，一声召唤让他得以解脱！“苗朴？”

　　　　苗朴循声看了一眼，原来是韩莉莉郭晨新的女朋友，这一发现让苗朴即是惊喜万分又是忧心忡忡。一起逃出黄城时这姑娘虽然有些小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