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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天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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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兰利索地戴上橡胶手套。
她蹲下身子,拎起提包。她发现提包的拉链头已经没有了,提包里面空空的。她伸进手去,提包的内壁有些湿,然后她放下了提包,她的眼睛一瞥,发现了一个连着一小段拉链的拉链头正在躺在地上。接着,她站了起来。
案板上那一堆肉就这样呈现在她的眼前。
于是,聂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民警称这是尸体碎片,而不是尸体碎块。
聂兰惊呆了。
案板上的每片肉都被整齐地切成了长条,大约有五厘米长,一厘米宽。由于厨房里的温度相对较高,本来在室外曾经被冻过的肉条已经开始融化。案板上的血水汇成了一小滩,血水的颜色却比正常血液要浅很多。聂兰拿起一块肉条,把它放在鼻尖上嗅了嗅,她没有发觉到任何异味,甚至连血腥味都比正常的要淡了几分,聂兰觉得这现象很不合情理。也许是厨房里灯光黯淡,聂兰拿着肉条向着电灯的方向走了几步。
她仔细端详着肉条。
刀工很好,看来凶手是顺着被害者肌肉纹理来切割的。
但是,有点怪。
到底是哪里呢?
聂兰走到案板处又取来几个肉条仔细地做着对比。
颜色。
几乎每个肉条外表颜色都有细微的区别。
红色的,浅一点,再浅一点。
竟然有块肉条一个侧面的表皮有点接近白色。
颜色都不鲜嫩,原来是这样。
聂兰终于发现了原因,她发现了肉条颜色之所以不一致的原因。但是她没有喜悦,她觉得震惊,她头皮发麻,她拿着这一块块肉条发自内心的恐惧。聂兰,她是一名女性法医,车祸现场,凶杀等等她遇见过很多血腥场面,她最受不了的一次就是那次碎尸案的恶臭,仅仅是因为恶臭难忍,可是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从来没有。但是今天,聂兰看到这些肉条的颜色,她怕了。
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把人肉整齐地按照肌肉纹理切成大小相当的肉条?而且他又是怎样花费巨多时间给肉条进行数量分类之后下锅水煮,致使肉条颜色不同而给具体死亡时间的推断造成麻烦?最可怕的事情是,很多的肉条的颜色每个侧面都有细微的差距,那他到底是怎么煮的呢?
然后聂兰发现了手指。
聂兰觉得自己背后渗出了汗。
因为她看到的指头不是直接切开的,而是从指头的关节处卸开的。
煮过吗?
似乎也有这样的痕迹。
聂兰面无血色地走出厨房,他让现场勘探的一个同事进去拍照了。
外面的那个同事向聂兰询问着一些具体事宜,聂兰简洁地做着回答,她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聂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凶手的心理素质表明他根本不是人类。
或者,“心理素质”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名词。
聂兰一声长叹。
9。中队长(1)
中队长要亲自出马。
负责审讯的中队长刘洋把王妈安排在一间办公室里,让她坐在沙发上,并给王妈沏了一杯热茶。
刘洋看着窗外,他点燃一支烟,外面的积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天都市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东部,人们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雪了,路上有行人赶在雪融化之前拿照相机给同伴雪地留念,他们笑声朗朗。人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这场大雪的背后却隐藏着这样一个案件。
刘洋回过头看着王妈。
王妈的情绪显然平静了许多,她知道自己今天早上发现一个提包,提包里装着肉片,肉片其实不是鹿肉而是人肉,也就是说有人死了。
人死了,可人都会死。
不要怕。
办公室里只有刘洋和王妈。刘洋知道,对待大妈要有耐心,她情绪比较激动,但是他的口供非常关键。
所以刘洋找了一个暖和亮堂的办公室,他先让王妈坐下,然后给王妈沏上一杯热茶,他给王妈扯家常,他给王妈制造一个舒心的环境。刘洋告诉自己,尽量不要提到“肉”或者什么血腥的词汇。
王妈抱着那杯茶,表情茫然。
刘洋按灭了自己手里的烟,他朝王妈走去。
刘洋坐在大妈身边的那个沙发上,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大妈,今天您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
大妈抵着头说:“我天天这么早出门,二十年了吧。”
“早上有人陪您锻炼吗?”刘洋接着补充道:“或者今天您碰到谁了?”
王妈抬起头,她把眼睛闭上,道:“让我想想,我现在脑袋很乱。”
刘洋没有说话。
“练太极拳的李老头和炸油条的刘叔,他们俩我基本上天天能见到。”王妈抱着茶杯,她一口也没有喝过。
“恩,他们看到您拿着提包了?”
“应该看到了,我不清楚。我拿到提包以后直接就往回走,没有和他们多说话。”王妈依然双手抱着茶杯,眼睛盯着微微晃动的茶水。
“恩,那应该看到了。”刘洋看着王妈,王妈面容憔悴,她是一个老人,可是时间一点点流逝,刘洋没有得到更加重要的信息,他不想影响到老人的情绪,可是这又是他的工作:“对了,您到放心肉店的时候注意到了什么?”
“提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9。中队长(2)
“恩,之前我们警员在发现提包的现场已经了解到了,当时提包被雪覆盖,您觉得路面突然多出了一个大雪堆很奇怪。因为那不像是人为堆起来的,而且您记得那个地方以前就是平地,所以就走过去瞧瞧。”
“对。”王妈接着说:“见到提包之前其实我看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您怎么没有跟之前的警员提过?”刘洋显得很激动。
“因为好像是我老伴。”王妈本来不想提这些,因为她觉得那是自己看错了,这些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您老伴现在在哪?”刘洋接着问道。
“去世二十多年了。”
一阵沉默,刘洋认为这极有可能是老太太的幻觉,或者视错觉,不过假如这个被老人看错的人确实出现过的话,那他一定值得怀疑。刘洋设想了一下当时的景象:早上五点多,天还黑着,路灯灯光微弱,万华巷由于是个小巷子并没有路灯,但是雪地的亮度足以让老人看到街角处有一个人影。
“那么说,您去那里是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刘洋问道。
“是。”王妈不假思索地说。
刘洋闭上眼睛,也许他在思考到底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
没有?没有。
于是刘洋接着问:“看到那个人了?”
“啥也没有,只有那个提包。”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能不能尽量详细描述一下。”
“很远,没看清楚。但是他和我老伴年轻时身体差不多,一米八多,很魁梧的样子。”王妈顿了顿说:“所以我才走了过去。”
“哦,那其他呢?您再仔细想想。”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老太太慢慢摇头。
刘洋在本子上标记了一下,他认为这肯定是个有效线索。但是目前来看他没有办法再得到更多信息了,可能以后老太太恢复正常生活以后还会说些别的什么。于是,他把话题转到了提包方面。
“但是您发现是提包以后为什么不打开看看?一般人都会打开的呀。”刘洋仔细看着这个低着头的老人,他想从老人的表情中读出点东西,但是他只能看到老人的侧脸。
“我不知道。我……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不打开。”
“是不是当时想太多了?如果涉及不到您的隐私您能说说当时您的心情,就是当时怎么想的吗?”
“我的手很冷,之前拍掉提包上的雪以后手就很冷了,那包的拉链也紧,我拉了一下没拉开。”王妈看着刘洋说:“接着有只黑猫突然蹦了出来,吓我一跳,我就想还是马上离开吧。”
“吓到了?因为被吓到想要离开?”
“我……我怕别人看见我捡到包。其实我本来觉得包里有好东西,我想自己看到里面的东西,所以就抓紧往家赶。没想到……”
9。中队长(3)
王妈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刘洋知道王妈的心里很别扭,就没有接着问她,况且之后的事情王妈也向去她家调查的警员详细交代过了。刘洋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所以自己也没必要再让王妈重复一遍。
“对了!”刘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那家肉店当时是开门的还是关门的?”
王妈抬起头,她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她终于看了刘洋一眼,她的眼里有血丝,她说:“你让我仔细想想。”
刘洋冲王妈点头。
“自然是关着,是,卷帘门关着的。”
刘洋陷入深思,他想问老太太您有没有确定卷帘门是不是锁着的?但是他觉得这种问题根本没必要。然后,他开始回忆那个高个子民警对他报告的一些情况:
高个子民警之前到达天天放心肉店不多时,刑警队聂兰的车辆就赶到了。之所以聂兰会这么迅速,是因为高个子民警离开泉城路之后随王妈的陪同走访了她的两个朋友。王妈在路上提到这两个人,民警突然觉得这两个人的口供很有必要就临时转了个弯。分别是油条铺的刘叔和练太极的李老头。
民警让王妈在警车上等他。
两个人一致地说王妈早上出去的时候很高兴,但是回来的时候有点奇怪。李老头说王妈之前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跟他打个招呼,而今天早上遛弯回来却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好像不认识一样。
而刘叔说,王妈每次都会在回家的路上买他半斤油条,可是今天早上她却没买,她说自己做早饭了。而且王妈每天都是乐呵呵,但是她今天回家时好像有心事,不高兴。
民警问他们王妈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刘叔说,好像是一个提包,但是她去的时候没有拿。
李老头说,王妈拿着一个东西,但没注意是什么,记得颜色是深色的。因为当时路上有雪,反差很大。
两人提供的证词共同点是发现王妈去的时候心情愉快,回去的时候似乎有心事,要赶着要回家的样子。这能证明什么呢?看来王妈所说的基本属实。
刘洋想。
后来,刑警队的人和高个民警在青岛路和万华巷交叉口汇合。他们在现场调查了一会儿,就走进了旁边的天天放心肉店。
他们发现了什么呢?
没有发现,只有放心肉店的老板。
而肉店老板现在就在一楼的审讯室。
10。赵国森(1)
赵国森点燃一支烟,他侧身倚着办公室的门框向外望。
此刻已经临近中午,外面路边的积雪融化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有墙边阴凉处还有大堆的雪纹丝不动。赵国森盯着外面墙边的雪堆,雪融化得实在太快了,天都市的鬼天气永远也别想留住雪,这只能给案子破获带来更大的阻碍。
雪,难道是凶手计划中的一部分?
刺眼的阳光来一阵风,赵国森觉得有点冷了,他把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然后用脚踩了一下,回到了办公室里。
他在等一个人。
他慢慢走到房间一角,随手将衣架上面挂着的那个大号白大褂拿了下来。他双手捏着衣领将大褂子在空中用力一甩,尘土飞扬,不知道是办公室长久没人打扫,还是衣服长时间没有穿过。他只是撇撇嘴,然后将这件白大褂套在了自己的警服外面。
赵国森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走不多时便停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用食指和中指交替地敲击着桌子,然后他抬起左手手臂看表,12:04。他的表情木然,两眼无神,他却并不焦急,但也不是心无顾虑。
赵国森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办公室的门。
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
赵国森低头看看手表道:“你来了。”
女人冲赵国森点点头,她快速走到衣架跟前拿起另一件白大褂套上以后对赵国森说:“我们走吧。”
走廊是冗长的。
赵国森看着他前面的女人,他同这个年轻女人一样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他觉得自己走路晃来晃去,他看看前面,似乎年轻女人也在晃,他们晃动的频率是那么一致,就好像坐在了同一条小船里。然后时间慢了下来,越来越慢,他们也越晃越慢,后来时间干脆停止了,女人和他一样同时迈出了右脚,女人的辫子也停止了晃动,这时有风吹到赵国森的脸上,他的脸就永远冰凉下去。
为什么没有性器官?为什么要这样煮尸?
赵国森需要充足的时间来考虑这些问题,他想让时间停下来,他想尽快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也坚信自己不久就会得到答案。
女人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
女人看了赵国森,他们一起走进屋子。
屋子里一股发霉的味道,他们匆忙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几分钟以后,赵国森说:“聂兰,说说你的大体发现吧。” 。。
10。赵国森(2)
聂兰放下手中事物开口道:“赵老师,泉城路现场的尸体碎片均长5厘米,均宽1厘米,肉片厚度大约也为1厘米;发现7根手指,每根指都被凶手在关节处分离,共分离20段;左手五指齐全,右手只有小拇指和无名指。”
赵国森道:“还有什么?接着说。”
“除手指以外,肉片有些是被煮过或者被滚水浸泡过的。”聂兰看着赵国森严肃的脸继续说道:“这些我在现场时就已经发现了,当时光线昏暗,现在通过详细对比之后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哪一点?只确认了被煮过吗?”赵国森眉头一皱。
“不。是肉,被煮的程度不一致,似乎凶手花了大量时间放在这上面。”聂兰接着说:“而且几乎每片肉被煮的程度都不一致。”说完,聂兰拿起镊子夹起一片放到了赵国森的面前。
赵国森仔细盯着这个东西。他的头有些痒,于是他伸出右臂蹭了蹭头皮,他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寥寥几根白发,他干法医这行已经二十多年了。说实话,他这是第一次遇见凶手可以把尸体碎到这个程度的,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繁琐地处理每片被碎的肉片。
赵国森抬起头,他看看聂兰,聂兰表情严肃。他说道:“其实,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赵国森接着说:“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毫无意义啊。难道是为了制造假象混淆死亡时间吗?”
“似乎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解释?”聂兰说道。
赵国森摇摇头说道:“错了,你绝对错了。我这边的内脏当中,胃被煮过的迹象微弱,大肠痕迹明显,而小肠痕迹也很微弱。你看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聂兰眨眨眼睛,她深吸一口气。
“恐怕你也想到了吧,既然可以用来分析死亡时间的胃和小肠没有被煮的话,那凶手他为什么要对其他器官,其他的碎肉片去做那么大量又繁琐的工序呢?又要煮,又要分不同的程度不同热量去煮?”赵国森推推眼镜说道:“说到底这些疑点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们的任务是对这些物证本身做出分析。这个姑且先不说,接着讨论我们的发现结果,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研究的那些碎肉里面有没有性器官?或者可以用来区别性的组织?”
赵国森的口罩一直蠕动,由于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后,口罩上嘴的部位隐约出现了一道水线。
聂兰说:“没有。单纯的肌肉,脂肪。”
“脂肪,脂肪。”赵国森问道:“有没有类似乳房部分的肉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0。赵国森(3)
“碎肉太多了,还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目前来看还没有发现这些。”聂兰说。
赵国森接着问道:“那子宫组织有没有混在被碎掉的肉片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死者是女性的话。”
“没发现。”聂兰利索地回答。
赵国森摇摇头说:“我这边也是,没有任何可以区分死者性别的证物。”
“内脏的包裹里也没有?”聂兰问。
“没有性器官”赵国森补充道:“而且缺少右肾和心脏。”
两人沉默了。
一会儿赵国森说:“想不通,这个凶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聂兰也摇摇头,然后低头陷入沉思。
突然,聂兰抓着赵国森的胳膊说:“赵老师,我有办法可以区分死者的性别!”
赵国森看着这个晚辈眉眼弯弯就料到她高兴地笑了,毕竟还是历事不多的法医新手,像个孩子一样喜形于色。不过赵国森非常期待聂兰这个晚辈到底能说哪些子丑寅卯来。
聂兰像个小姑娘一样伸出食指说道:“多聚酶链反应!”
赵国森略显惊讶道:“PCR呀!你怎么想到了用这种方法?”
聂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大概是1991年吧,有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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