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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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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几把铁枪不知道激射到了何处?

    树妖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嘶吼,身形也开始渐渐的模糊了起来,而这时,刘河生终于带着聂焰再一次回到了相对安全的山顶之上。

    回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处诡异的峡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一阵阵水浪之声传来,那处峡谷竟然变成了一条在冬天也激流汹涌的河流。

    “这是什么手段?”刘河生只是愣愣的说了一句之后,一下子就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其实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刘河生的极限了。

    而聂焰也被这等手段所震撼,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树妖的传说经历了那么久,始终没有猎妖人将之斩杀的原因?

    他不懂阵法,也不明白这明阳门的三代是用了何等惊天的手段,才造成了这一幕,但他知道,自己若想快速的突破,是少不得要去明阳门走上一趟了。

    是夜,聂焰才稍许的恢复好了一些身体。

    这一战,没有斩杀到树妖,却也是他少有几次严重受伤的状况之一。

    刘河生也是,他有生以来就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主要是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了妖化的血脉。

    这样,受伤的两人已经极度不适合在山坡上过夜了,虽说阵法已经封闭,但那老者也明确的说过,阵法已经不稳,聂焰怕再生变故,就算是夜晚,也带着刘河生连夜的离去了。

    黄骠马还在山林之中,在接近树妖所在的地方,被聂焰暂时放归了山林等待。

    在走出一定的距离以后,聂焰唤来了黄骠马,这才驮着疲惫的两人彻底的脱离了危险的地方。

    而匆忙离去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一片被封印的峡谷之中,遗漏了两只蝴蝶,在聂焰和刘河生离去的时候,两只蝴蝶就趴在山顶的另外一方,随着他们的离去不停的煽动着翅膀,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

    转眼的岁月匆匆。

    从上一年的冬季猎妖树妖到这一年的春节临近时,聂焰和刘河生已经处在了聂家的大宅之中。

    而这一处大宅早已经不是之前在镇子上的大宅了。

    那个宅子被梅寒分给了聂家一些必须行走在世俗维持家族的人居住了。

    真正的聂家核心居住的地方已经迁到了远离镇子,比较靠近某一个城市的郊外,算是两地之间的中心地区,地形平坦。

    但由于比较远的郊区之故,也算人迹罕至,加上聂家有意的避世,借助了一些世俗的力量,让这里几乎除了聂家人,再无外人来此。

    渐渐的,真正的聂家人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活跃的都是聂焰外围打理世俗的人,这才是真正符合聂焰心中猎妖人家族的形式。

    如今的聂焰和刘河生就在这聂家真正的大宅之中。

    比起曾经的老宅,这个宅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聂焰的房间更如同一个单独的院落,就掩藏在聂焰大宅的背后,这里聚集的形势更像一个村落。

    刘河生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毕竟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是他跟随师父行走江湖以来,几乎很少有过的待遇。

    可刘河生也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跟随聂焰是享受,尽管只经过了树妖一战,他也明白只要是跟随聂焰的战斗,每一战几乎都应该是充满了生死危机。

    他是跟随聂焰的第一个猎妖人,但也苦恼,并不太被聂家的人接受。

第七十六章 烙印() 
刘河生不被接受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那一次他在大街上羞辱聂焰的一幕,实在给几小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如何能一时间接受他是自家人?

    带着这个烦恼去询问聂焰时,也只得到了一句话‘何必操之过急?’

    聂焰倒是淡定,刘河生却是心急,他是打算一生一世都这样跟随聂焰了,恨不得马上能够融入聂家,成为聂家的家族猎妖人,徐徐图之,是要图到何年何月呢?

    而刘河生的烦恼暂且不提,眼见着又要是一个春节了。

    在聂家最重视的节日便是这个春节,因为只有这个节日,聂焰是十有*在家中的。

    所以,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时光往往是无情的,它会带走每个人过去的模样,带走每一个值得或者不值得留恋的瞬间,且不能回头。

    但有一种情结,如若愿意,时间也不能带走。

    不管是小乞儿的时代,还是少爷小姐的时代,团聚就是聂家几个核心人物心中最大的情结。

    “但是,真的团聚了吗?”此时的聂焰,就在聂焰大宅湖边的一处木廊上静静的坐着,手持鱼竿。

    此处的湖水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聂家宅子中的人工湖了,而是一片天然的湖泊,被聂家圈入了自己的宅子中。

    木廊是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水里,也是聂焰最喜欢的一个地方。

    几乎无雪的蜀地,在这最临近春的深冬之中,常常是细雨绵绵,带起湖中波光粼粼,也带起了聂焰的心事。

    只因为那些年的团聚,是指的包括碗碗的每一个人。

    如今的团聚不可能再有她。

    人生的奇怪就在于,明明都还在,明明都还牵挂,而都希望有生之年能再,却偏偏不可得,那这种奇怪,算不算是人间之苦呢?

    雨丝飘落在聂焰的肩头,他又想起了小道界,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师父可好?

    曾经师父说过,小道界隔离于尘世外,有因果,但尽量不沾因果是为小道界存在的一个理由,所以在小道界之中有最初级的返璞归真,因果寥寥之意。入得人世,若不以一颗旁观者的心来看待一切,因果自然就会沾身。

    而斩不断因果,也就斩不了自身的枷锁,如何能看清大道?

    可沉沦到如今,斩断到底是什么呢?就如一棵树上的果实有甜的,也有酸涩的,通通不要?而一个因有因善而起,也有因恶而生,是否统统都否定?

    聂焰越发的看不透这人世了,却又渐渐明白了情劫只所在,就好比如今的他再也回不去那返璞归真,因果绝少的小道界。

    想着,聂焰拿起了身边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却是温热的茶水,从那一年,他已经戒酒,如若想,也只取其意则可。

    放下酒壶,聂焰的手一抖动,一条泛着银色的大雨就被拉扯上了岸,在木廊上犹自的跃动不已。

    “你倒是贪吃,亏得这么冷的天气也能上钩。”聂焰笑笑,就去取了鱼嘴上的钩子,准备把鱼放归湖中。

    偏偏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条鱼好,若是切成薄片,放入有姜的羊肉汤之中一烫,便是美味,为何要放入湖中?”

    聂焰的手又颤抖了一下,这一次却不是为了钓鱼,而是震惊,如今的他有谁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即便是大妖也不可能做到。

    可是聂焰却没有回头,只是说到:“不想吃鱼,便放了它。若想吃,集市上也可买,也能放了它。理由很多,只要我想。”

    “哈哈哈,好一个只要我想!当日疯子常道,他的弟子有一天就算会成为那逆天之人,也不会成为那逆天道之人。因为你想的总是放了它,而不是剁了它,你所想,是善。无论如何,青天当头,天道还是为善。”那个声音笑得非常开心,一口言语却是有些颠三倒四。

    在这个时候,聂焰终是回头了,入眼却是看见一位身穿着皂色长袍,长相看似平凡的记不住,却又给人一种无声的气场,仿佛天地都是他为中心,发髻有些歪斜,一把白须却是潇洒的老者站在身后。

    他不认识这个老者,但从老者口中说出了疯子二字,聂焰便知来人应该是师父的故人,因为师父诨号就是那疯老道。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回头,便也是从那来人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恶意。

    若是师父故人,聂焰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如今虽不知因何找上门来,但总归不是害他来的,只是这老者的一番话太过玄奥,又似是而非,聂焰忍不住开口问到:“何为天,何为天道?有什么区别?”

    “天是人眼能所见,盖于头顶的天,人眼能所见,那就是浅表的规则,而天道则是规则中的规则,也许就要撕破了那天,才能看得清呐。”那老人望着聂焰,言语淡淡,眼神却是深邃,似乎意有所指。

    可惜聂焰此生最不爱便是那论道之事,在他心中,若有道,绝非言谈之中,而是包含在世间百态之内,只能去体会。

    于是放下鱼竿,站起身来,对老人一个抱拳,然后郑重的说到:“我不懂,亦不想论道。若有道,我伤也好,痛也罢,总要自己去体会。”

    “很好。”那老人看着聂焰说了一句,然后直接的开口:“今日来,是受故人之托,也是承先祖传来之旨意,给你留一线契机,也给聂焰一个造化,一场庇护。”

    聂焰听闻眉头皱起,这话听来虽然是好意,实际上暗示的意思却并不是那么让人愉悦,总感觉自己和聂家会遭难一般?难道会发生什么吗?

    想到这里,聂焰想抬头追问,却看老人大有深意的看着他,说到:“既来之,则安之。你知,就能避?”

    聂焰不说话了,他懂老人的意思,那就是告诉你了又如何?告诉你了一样避不开。

    既然如此,何必追问?

    想到这里,聂焰对着老人又是一抱拳,老人却是飘然而去,一幅纸卷落在了聂焰的手上。

    聂焰展开一看,不就是如今聂家大宅的一张详细图纸,上面被标明了几处地方。

    “先生,这是何意?”聂焰看不懂,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到。

    老者走的极慢,没有回头,只是说到:“我在你聂家会呆三天,这些标注的地方,有着明确的1记号,第一天约束你聂家人不可取标注1的地方,以此类推,待我三天以后,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那先生是否告知你是师父哪位故人?”这是聂焰心中一直好奇的问题,其实他是想借此问一问师父的消息。

    “我是一个真正的避世之人,来这世间,却再也不属于这世间,融不入这世间,偏偏因果未断。我是你师父哪位故人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日后不久,便会知道我的身份。”那老人说话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个风格,不会与人说清。

    聂焰疑惑之下,想要再问,却哪里还能看见老人的身影?

    这件事来得无声,去得更加奇怪,只有手中那张白纸说明着这不是一场梦幻。

    聂焰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忽然收起了白纸,举步朝着聂家的院落群走去。

    在片刻之后,聂家上下就得到了一个消息,从明天开始,某些地方会成为暂时的禁区,家主自有安排,聂家任何人不得擅闯,违者永久的驱逐出聂家。

    而对此,聂焰没有解释任何的原因,就包括刘河生和几小,聂焰也没有透露半个字。

    三天的时间匆匆一晃而过,在这三天之中,聂家人自然是守着那规矩,聂焰规定的地方一个都不敢乱闯,当然也没人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在三天以后,聂焰忽然感觉到聂家好像多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想要去老人说到的不可去之地去探查一番,却在这个时候,自己的院落之中,那老人又突然出现了。

    聂焰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想要询问老人一番,却不想老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出手,只是一指,聂焰竟然抗拒不住灵魂传来的一种催眠之感,强悍如他,竟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聂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从下午到了月上中天的深夜。

    饭桌上摆着的饭菜,证明梅寒曾经来过,可是哪里还能寻到那老者的身影。

    在疑惑之中,聂焰挣扎着起身,却从丹田的位置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疼痛,这疼痛不适来自肉身,而是来自灵魂。

    聂焰在诧异之下,一把掀开了被子,却发现自己*着上半身,丹田处有一个一眼看去复杂,再看又简单之极,还看却有说不出的玄奥的红色图形。

    当聂焰的目光落在其上时,那红色的图形却是慢慢的隐没而去,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消失。

    这是发生了什么?

    有人无声无息在自己身体做了手脚?聂焰吃惊之下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情,赶紧打坐,存思,开始感应自己的灵魂。

    却只是沉入了片刻,就陡然睁开了眼睛。

    那之前还在丹田上的红色图形,竟然烙印到了自己的灵魂之上。

第七十七章 临春() 
这是什么?

    人最强大的,也最脆弱的无疑就是灵魂了,做为一个修者,会对灵魂上的变故特别的敏感。

    聂焰在感应之下,就立刻变了脸色。

    而那图形玄奥无比,他竟然也一时无法分辨到底是个什么存在?阵法?符纹?或者是什么别的!

    他试图用灵魂力去撼动那一个图案,去感受一下到底是什么?更加让聂焰无奈的事情出现了,按说对任何修者手段都有感应的灵魂力竟然被那个图案给无视了,灵魂力从那个图案上穿过,没有丝毫的反应。

    至于那个图案竟然朝着灵魂更深处沉淀了下去,而且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痛不痒。

    在这个时候,聂焰睁开了眼睛,这到底是什么?

    他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但危机的感觉却并没有多少,毕竟他知道是那个老人做的,而那个老人是师父的故人,没有道理害他。

    叹息了一声,聂焰越发的觉得这个世间不简单,没有征兆的总是有一股暗涌流动,就像那蓬勃的山雨就要来了。

    沉思了半晌,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反倒是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

    聂焰起来,信步走到了桌前,点亮了蜡烛,想要为自己倒一杯水喝,结果却看见桌上有一封留信,还有一个令牌。

    这让聂焰心中一动,首先就拿起了那封留信看了起来。

    信自然是那位老人留的,信中的大概意思是在聂家的大宅之中留下了一个阵法,在关键时刻可保聂家三次平安。

    这些聂焰自然充满了感动之意,却并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信中的最后一段话,似是而非而隐晦的说了,给聂焰留下了一线生机的可能,如若在各种条件都合适的情况下,聂焰或许能是那极少数的,能向老天偷得一世岁月的人。

    算下来,也只有聂焰可以这么做,因为聂焰是独特的,没有前世,在这世间没有太多因果的天赐之子。

    “什么意思?”聂焰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却是猜不透老人的深意。倒是发现老人信上最后的落款颇有点意思,明阳门不肖弟子忘尘老道留。

    “又是明阳门?”聂焰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门派没有听说就罢了,一听说了,便铺天盖地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这是缘分?

    不过什么是不肖弟子?看那老人的身份,恐怕就算在明阳门地位也觉得不可能是弟子一流,说是长老恐怕都亏待了他,没有一点惊天本事的人,怎么可能在他的灵魂上能留下如此不凡的印记,而且从留信之中,还能看出有逆天的功效。

    偷得一世岁月?聂焰沉吟间,把玩着老人留下的那块令牌,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至于那令牌的式样,和曾经在刘河生手里见过的差不多,都是正面明阳门,背面是一个没有压阵之物的阵法。

    不同的只是这个令牌的颜色更深一些,而后面的阵法聂焰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比刘河生那个令牌上的阵法复杂了太多。

    “留一个令牌?是何意?”聂焰放下了手中的令牌,心中也没琢磨出什么来,但他到底要去明阳门一行,有这个令牌不是坏事。

    望着窗外的天空,没有月亮的夜,春节又将近了。

    蜀地不会下雪,但是在蜀地呆过的人都知道,蜀地的寒冬并不好过,那入骨的阴冷,绵绵的细雨,比北方的风雪恐怕还要难熬。

    可在真正的南地,却并不是如此。

    在岭南之地,冬日很短,即便这靠近春节,对于很多地方来说几乎是最严寒的日子,在这里却已经有微微的暖意。

    相比于发达的地区,这里应该算是比较贫困,蛮荒之地。

    只不过山水秀丽,也会吸引一些颇为风雅的文人墨客。

    而在一处靠近的秀丽之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建了一处别院,到了这接近春节快要完工的时候,终于见着有主人搬了过去。

    在这样的地方,这一处别院修建的十分豪华,惹得当地人,甚至外来人都好奇,甚至探寻这个别院的主人是谁?却没有人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有一个樵夫传出了一个见闻,这个别院的主人是一对神仙一般的男女。

    “这岭南的山水不错,而且暗含人间的龙脉。你说他日,我妖族若重回之日,这岭南做一个别都可好?”临近春节的前一天,就在蜀地细雨纷纷的时节,岭南却有难得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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