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后福-第1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起身才走了几步,便就跟一人面对面遇上了。
面前这人瘦不啦叽的,个子才及他下巴高,那浓眉大眼的一张脸倒是熟得很。
顾颂的脸,顿时拉得老长。
沈雁本来因为上回那事儿不想跟他碰面的,没料到他会突然起身走过来,只好也在两府之间的巷子口停了步。想起上回戚氏带着他到沈家来时他那乌眼鸡的样子,不由伸长脖子凑近些过去看。倒是不见淤青了,皮光肉滑的,眉眼线条要是再柔和些,就跟小姑娘似的。
顾颂没好气:“看什么?”
沈雁嘿嘿两声,没说什么。袖着手便要越过他去。
巷子又不是很宽,沈雁路过时袖子便就擦到了他衣角。宋疆忽然跳起来:“大胆!你竟敢弄脏我们公子的衣裳!快赔钱!”他向来甚会察言观色的,顾颂跟沈雁不对付,这还用得着别人告诉他吗?反正沈家二房有钱,放她点血也没什么。
沈雁闻言就停住脚了,上下左右地打量顾颂,然后瞄着宋疆:“哪儿脏了?莫不是你心眼儿脏了?”
顾颂本待要喝止宋疆,闻听便就转头瞪向了她。
“你怎么骂人呢你?”宋疆早就领教过她的利嘴了,心下不服气,可又想起荣国公夫人也叮嘱过要尊重沈家的人,便就抬起下巴,尽量措辞文雅地道,“我们公子冰清玉洁,从不让人碰他的东西,你刚刚碰了公子的衣裳,那就是——那就是玷污了他!”
“冰清玉洁?”
沈雁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她倒不知道以武诸称的堂堂荣国公府的小世子居然是位这么容易就被“玷污”的娇客!这种话不知道荣国公父子听后做何感想?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好的糙人还好意思说勋贵武臣作用大,这要是派了这样的功臣人去做使臣,简直连大中原上下五千年的脸都要给丢尽了!
宋疆看她笑成那样,终于察觉到可能说错了话,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
顾颂脸都被沈雁笑得发紫了,他瞪了眼宋绀,然后冲到沈雁面前咆哮道:“不准笑!”
哈哈哈。
沈雁揉着肚子,简直停不下来嘛。
后头玩耍中的孩子们闻声而至,有些靠得近的猜得了结过,不由得转述给了旁人。倾刻,一帮十几个人心里的怨气全部得到了释放,窃窃笑声布满了半条胡同,似乎连一旁荣国公府围墙上的琉璃瓦都要难堪得震落下来了。
顾颂下唇都快咬出血来。
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在沈雁手下丢尽了脸面?
他瞪着沈雁,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血气,突然夺过她身后福娘手上捧着的几个纸包,猛地摔到地上,然后噔噔冲入了巷子那头的角门。
宋疆冲着大伙扬了扬拳头,连忙也跟了上去。
孩子们纷纷上前要拖着他们回来赔东西,沈雁拦住道:“算了!”
不过是几包酥角,比起对方丢的脸来,那根本不值一提嘛。
她让福娘重去买了些点心,然后去了鲁家。
鲁夫人很热情,特地让人加了几道菜送到鲁思岚的院子来。
鲁思岚跟沈雁同年,这个月已经满了九岁了,肌肤白润微丰,一张脸圆润润的,挺墩实的一个姑娘。沈雁记起她后来长大的样子,褪了婴儿肥,圆脸变成了鹅蛋脸,身段也出来了,比如今妩媚很多。
鲁思岚是鲁夫人的老姑娘,最小的哥哥都比她大四岁,所以平日里也不大玩得到一处。
许是憋的话多,见到沈雁后,倒是很快就熟络了。听说她来之前遇上了顾颂,便说道:“顾家去年才得了皇上旨意新搬进来,我们家跟他们也没什么往来。不过听我大哥说,每次在坊内遇见,世子倒是都会勒马打招呼。”
沈雁一面对着盆里的海棠画花样子,一面想起前世里因为被御史频繁弹骇而焦头烂额的荣国公府,又有前些日子戚氏的耀武扬威,笑了笑,不置可否。
兴许在不同的人眼里,顾家都有不同的面目。不过顾颂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她也犯不着在顾家身上多花心思。她该关注的人和事,是所有围绕在华氏的死因以及华府的惨案周围的人和事才对,而不是一个心高气傲怪脾气的孩子。
吃了点心鲁思岚带她到鲁家后园子里转了转,正碰上在那里下棋的鲁家老二和老三,因为初回京时大家都相互走动过,所以也免去了那些初见面的尴尬。
几个人互弈了几局,沈雁倒是侥幸赢了三局,老三鲁振谦就道:“早听说沈二叔的棋艺很好,雁妹妹年纪虽小,却初见格局,必是自幼深受沈二叔的点拨了。不知道往后可否请雁妹妹牵线,请沈二叔也指点我等则个?”
沈雁一面收棋子,一面笑道:“有何不可?我父亲是逢九的休沐日,到时候你直接来寻他就是了。”
鲁振谦高兴地道:“那敢情好。说起这弈局,我还只去年在相国寺的禅院见到一有缘人与相国寺主持下过一局,那才真正叫遇到了高手。沈二叔的棋艺虽未领教过,但看雁妹妹的手法,必然是相当不错的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宣站起来,冲她斥道。
沈茗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屏风下动也不敢动。
沈宣目光扫到儿子,眉眼间瞬间又有了愧色。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的嫡子,也是他的长子,也许他平日确是因为陈氏对沈茗关照得无微不至,而对他有些疏忽了。他垂头顺了口气,走到沈茗跟前,搭住他肩膀温声道:“先下去,让丫鬟们另弄饭菜给你吃。吃完饭到书房来,我问问你功课。”
沈茗垂了头,默默地走了。
陈氏仍顶着一脸寒霜坐在桌畔,像是座石化的雕像。
沈宣看了她一眼,按捺着说道:“明儿去给二嫂赔个不是。二哥从小待我们兄弟都极好,我不能因为你而跟他生份了。”
说完他抬腿出了门,再也没看陈氏一眼。
陈氏在静谧的屋里静坐了片刻,忽然伸手将桌上的碗盘扫到地上,瓷碎的声音哗啦啦传出门槛,走到院门口的沈宣回了回头,而后加重了几分眉间的怒色,出了去。
沈雁在碧水院与胭脂和青黛还有紫英抹叶子牌。
福娘推开关得严实的门走进来:“姑娘,四爷把四奶奶训斥了一顿,命四奶奶明儿到二房赔礼来着。”
桌下三人相视看了眼,胭脂笑道:“这下咱们四奶奶的脸面可丢大发了。”
青黛笑着丢了张牌,紫英接道:“还是咱们姑娘的招好,一针见血。”
沈雁一面看着桌上的牌,一面听着她们送来的马屁,一面却幽幽道:“可我眼下却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四房与咱们这梁子越结越深,再加上太太从中搅和,简直已没什么和解的机会了。若是旁人,我倒也不理会,可我们与四房终究没什么深仇大恨,总不能从此往后就穷追猛赶把她往死里打。”
说完她揭了张牌,接着道:“可若不往死里打,往后就得时不时地接她的阴招子,这就很头疼了。——哈哈,我和了。给钱吧!”
丫鬟们耷拉下的肩膀顿时又齐齐耸起来:“又赢了?!”
翌日早上华氏自然也知道了陈氏可能会来二房的消息。
昨儿她是很生气,不过她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沈雁出了那主意给她出气之后,倒是烟消云散了。听说陈氏还要来赔礼,也就是笑了笑,依旧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并不曾放在心上。
沈雁这里却是叮嘱紫英她们道:“怨家宜解不宜结,四奶奶若来了,你们还得以礼相待,不得失礼。”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前世里也没有明确迹象证明陈氏与华氏的死有直接关系,在证据未明之前,二房是不宜把矛盾恶化的,毕竟还有个沈夫人在时刻对着华氏虎视眈眈。
陈氏如果来了,这就说明她还是在向二房妥协,不管这是出于真心还是被迫,总之见好就收吧。
这件事当然也瞒不过这边厢的沈夫人,本来陈氏将二房的东西退回去后,她也捧着茶在房里等二房动静,她料得华氏要么是将那麂子肉扔了,就是派人去四房里撒撒泼,如是前者,她大可以以华氏藐视皇威丢弃赏赐为名义斥责于她,若是后者,她更可以斥责她心胸狭隘恶化妯娌关系等等。
可没料得转眼她们就让人把东西又送了去给沈璎沈葵,这等于是把给四房的东西又送了过去,还反过来恶心了陈氏一把,她还能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陈氏来请安的时候,她便就有些失望,推说头疼,免了她们的规矩。
翌日早上倒是又出现在堂前,问陈氏道:“听说老四让你去二房赔不是?”
陈氏一听,顿时明白平日里屋里的动静都在她掌握中了。心下凛然之余,也就更加确定沈夫人愿意看到她与华氏起争执的猜测。她在房里辗转了一晚上,枕头也湿了半边,可惜想到沈茗所受的冷落,最终还是不得不听从沈宣的吩咐。
她垂头道:“回太太的话,是媳妇轻狂了,稍后媳妇便去二房给二嫂请安。”
沈夫人冷笑了声,低头慢悠悠地咽了口腌鹅肝,说道:“都是府里的少奶奶,请的哪门子安?”
陈氏一顿,手上的筷子停下来。
陈氏这一日都并没有来二房,华氏到了夜间,闻言只是嗯了声便去泡她的花瓣浴去了。
沈雁这里也只嗯了声,也没有多做计较,似乎她不来也在她意料之中似的。
倒是沈宓晚饭后拉着个脸到了碧水院,觑着低头给华正晴写信的她说道:“是不是你让丫头们把你四婶退回来的东西又送到了秋桐院去?”
沈雁心里还气着他呢,头也没抬:“正是。”
沈宓哼道:“你可知道,你四婶今儿没来咱们院儿,你四叔刚才拉着我一个劲地赔不是,又气得要去寻她晦气?”
沈雁慢悠悠将笔挂上笔架,拈起写好的信吹了吹,说道:“反正有父亲在嘛。父亲怎么可能让四叔四婶再这么闹下去?”她瞥了他一眼,“你肯定是请四叔在坊外醉仙居里吃的晚饭,叫了几两他们的招牌桂花醇,把四叔心里的郁闷之气浇得差不多了才回来的。”
沈宓脸上一滞:“你怎么知道?”
沈雁冷笑连连,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他的袖口,另一手作状扇了扇说道:“这上头沾着的桂花醇还香飘四溢呢,我怎么会不知道?”
沈宓抬袖闻了闻,再一想,忽然走到他面前,躬腰指着她:“你是不是知道我会去找你四叔,才故意让人把东西送到秋桐院去的?你知道你四叔会生气,又知道我只能下衙后找他去外头吃酒说话,所以才这么做?”
“也可以这么说。”沈雁慢条斯理地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又封好蜡。“谁让你丢了我亲手做的荷包?别以为事后道个歉就能过去,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你能不能不要跟你母亲一样这么爱计较?”
沈宓听到荷包两个字,口气顿时烂软如泥,他俯下身道:“你可知道我为了请你四叔吃饭,把准备明日给衙门里添笔墨的五两公款都给花了?这可是公款,如今你母亲把我手头银子全给没收了,每日早上只给我五钱银子出门,说什么时候把这笔银子给攒了回来才恢复我的给用。
“你说这笔亏空我该怎么办?”
沈雁扬唇道:“凉拌呗!”
沈宓跟几个兄弟感情都很要好,知道四房夫妻闹了矛盾,又是因二房而起,自然会请沈宣在外头消遣消遣,可他又没有钱,这种捉襟见肘的感觉能好过?不让他为难为难,头疼头疼,简直难平她心头之气。
“乖女儿!”沈宓追上去绕到她前面,殷勤地替她拿下书架上的檀香木匣子,说道:“你我父女一场,总不至于这么小器,你母亲还在气头上,可明日我还得拿了这笔钱办好差事进宫去,我知道你挺有钱的,不如你借给我?”
“不借。”沈雁抱着匣子转了身。
沈宓跑到前面又把她拦住:“借嘛。是我错了,不该把雁姐儿绣给父亲的荷包给弄丢了。”
“不借。”
沈宓瞪着她,气鼓鼓坐在椅子上。
胭脂在外头笑着走进来,冲沈宓福了福,然后与沈雁道:“姑娘,隔壁鲁家的岚姑娘派人过来了。”
沈宓闻言,不好再坐了,便正正衣襟起身出了去。
沈雁让胭脂把人带进来,是鲁家二姑娘鲁思岚跟前的春燕。
春燕给沈雁问了安,然后道:“我们姑娘知道雁姑娘身子大安,很是高兴,昨儿又收到了二*奶奶送去的雀儿,于是特地遣了奴婢过来多谢奶奶。又因为正好我们舅老爷着人送过来几盆海棠,想着雁姑娘几日没出门了,兴许闷得慌,于是请姑娘明儿过府来玩儿。”
沈雁已经不记得前世鲁思岚有没有派过丫鬟来,不过被撞的那日鲁思岚似乎也在场,沈雁还依稀记得她晕着时,她的声音老在耳边飘着。
前世华氏死后,华家进京要寻沈家拼命,是鲁御史夫妇从中周旋劝住了。而且关键是,日后沈家与鲁家还结成了儿女亲家,不管怎么样,与鲁家保持些往来总是没有坏处的。她让胭脂去胡嬷嬷处拿了个银锞子来,并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姑娘,明儿早饭后我就过来。”
春燕接过打赏跪地磕了个头,出去了。
沈雁默了下,又与胭脂道:“再去胡嬷嬷那儿,拿十两银子,你去正房悄悄给二爷。然后告诉他,这银子我可以不告诉母亲,不过可是要收利钱的。”
胭脂忍着笑,去了。
沈雁这里又叫来福娘,将先前写好的信交了给她:“明儿早上把这个寄去金陵。”
说到金陵,先前浮现在她脸上的闲适却是不见了。
重生这些日子充满着这样那样的纷争,从她所处的环境来看,这些纷争必然存在。可她终是没有忘记心中对于前世华氏枉死于沈府的真相追查。
从如今沈宓与华氏的相处状况来看,他们夫妻之间是没有出现问题的,这也就暂且可以判断出,华氏的死应该不会是多年积累下来的感情方面的问题。而从沈宓近来对华氏的维护,也看得出来沈夫人即使对华氏深为不满,的确也没有影响到沈宓对华氏的感情。 这就是了,就是再对华氏有怨气,也还是同住在一个府里,若是平常,陈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授人话柄的事情?她知道沈宓在屋里,所以才让丫鬟来退东西,这么扫主子脸面的事,二房的人听到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华氏。
沈宓与沈宣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种事自然会想办法息事宁人。可他又不会让华氏白受委屈,以华氏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受这委屈,为防事态恶化,于是沈宓多半会去寻沈宣协商。这种事情岂不是亲兄弟之间更好沟通?
本来到这里都还一切正常,可是,谁让这里头还夹着个等着给华氏穿小鞋的沈夫人?
沈夫人独独借沈雁的名义多处罚了沈茗两日,这既是挑拨陈氏去寻华氏的晦气,也是摆明在告诉陈氏,她这个婆婆也看华氏不顺眼。
于是沈宣得了自家哥哥的话,回头再去质问陈氏时,陈氏借此闹腾闹腾,沈夫人能不借题发挥一把?
退东西这种事虽说看起来有失考虑,可实际上陈氏却考虑得可比寻常人深多了,即使丈夫训斥她,她又怕什么,沈夫人不就正等着她给机会让她来捉华氏的把柄么?有婆婆撑腰,谁都拿她无可奈何。
到时候说来说去,又是华氏在丈夫面前搬弄是非的错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前世得来的血的教训。
她拉住紫英手臂:“你可别跟父亲说这个话,不然的话他肯定去找四叔急眼。”
紫英点头:“姑娘不让说,我就不说。”
沈雁叹了口气,又道:“那麂子肉你也别扔了,这要是把原本给四房的东西给扔了,回头大伯母和三婶又怎么想?就是四房脸上,也越加过不去。”
看紫英一脸的不明白,她便将这里头蹊跷说开来。紫英气得两脸涨红,恨声道:“我还道她仅是心眼儿小些而已,却没想到这里头还藏着这么大的算计!明明就是茗少爷不对,太太就是真心罚他又哪里罚错?她们倒好,反过头来还要推奶奶一把!”
沈雁听到这里,劝道:“别急,她不要这些东西,不代表别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