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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妹一桩未遂的跨国婚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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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却当即昏死过去,被鲜血染红的滔滔江水冲走……
就这样,他们赶了一批又一批,杀了一拨又一拨。从六月二十日到二十三日整整四天的时间,这群黄毛魔鬼把近六千世代居住在海兰泡的无辜居民连砍带杀赶进了黑龙江,除八十余人游过黑龙江外,其余的全部饮恨身亡。在那些日子里,漂在水面上的中国居民的尸体,象流放的木排一样,把宽阔的黑龙江水通道都堵塞了,江水变得红红的,数月都没有澄清。俄沙皇和他指使下的士兵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在中国人民的心里是永远也抹不掉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被藏在草窠里的刘振庸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仇恨得将自己的手心都抠破了,恨不能冲上去将这些噬人血的刽子手杀个一干二净,但是他知道,这样他除了送死以外捞不着什么便宜。他忍耐着,在蚊虫叮咬的草窠里整整猫了四天四宿,饿了就掏几个野鸭蛋充饥,他浑身上下痛痒得要命,但这比起他此时此刻心里的刺痛来要差得没边没沿。
到了第四天晚上,他觉得头脑有些沉重,便昏昏地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恶臭薰醒了,耳边还听到一句句夹杂着“哈拉少”的嘻笑声,这声音似乎离他很近,他欠起点身透过茅草的罅缝向传来声音的岸边瞅去,只见有三个着哥萨克装的士兵——一个在舢板船上(这里的中国渔民用的),两个在岸上——正忙着在做什么,他揉了揉被蚊虫叮咬得红肿的眼睛,细细地看了看,不看则罢,一看不由得怒从胸起:只见船上的那个哥萨克士兵,用一杆带长把的铁勾子,将漂浮在江面上的中国居民的尸体一具具地拉到岸边,站在岸上的两个哥萨克士兵则将尸体身上的衣服扒开,寻找钱财和金银首饰等物品,每搜到值钱的物件,他们便高兴得手舞足蹈,“哈拉少!”“哈拉少!”地喊个不停,随后又很不敬地用穿靴子的脚将尸体蹬入江里去。
刘振庸站起身来往一左一右看了看,见除了这三个人面禽兽以外附近就没有别的人了,一种想要将他们干掉的念头在他的心里产生,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出几天来积聚在心头上的这口恶气,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渡江的舢板,尽快地回到向往已久的家里去。他知道凭他练就的那身武艺对付这三个黄毛是没问题的,可是问题就在他这几天来没吃过一顿正经饭,浑身上下觉得乏力无劲儿,他晃了晃膀子,是的,这身体实在是不如从前。可是,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不成?这可是一次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啊!更何况还有那条能载他过江的舢板船。他向前迈了一步,眼前发黑身体打晃。你这样能行嘛?斗不过他们可是要送命的呀!还是忍着点另找机会吧。
他正要伏下身去,就在这时,他看见岸上的那两个哥萨克士兵搜完了一具女尸后,又猥亵地将一根蒿杆插进她的下身,“哈拉少尚高!哈拉少尚高!”他们高兴得鼓掌欢呼。见到这一切,一股热血冲上了他的脑顶:“奶奶的!今天不灭了他仨俺刘振庸就是狗娘养的!”
他深呼了一口气,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缠,便毅然决然地拨开茅草向那三个哥萨克士兵冲去。
那岸上的两个哥萨克士兵正乐得泪珠儿都挤出来了,听到响声猛回头,见一个中国人双手握拳虎视眈眈地朝他们冲过来,便对看了一眼,咕噜了两句,刘振庸听懂他们说的话是:“噢,又一个该死的*猪,送他下地狱去!”
他们随手抽出腰间的马刀向刘振庸的头上劈来,刘灵巧地躲过,旋而飞起一脚将其中的一个踢倒,又用左拐肘把另一个撞倒,他正要躬身去拣这个哥萨克士兵失手丢掉的马刀,忽听身后有风声,他兀地向右一闪,但稍有点晚,那从船上飞奔下来的哥萨克士兵把刀插进他的左肋下,还好,只是贴着肋骨穿透了皮。他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倒吸一口凉气,他没等那士兵将刀拔走,就用胳膊使劲儿夹住,猛地向左一别,只听“嘎吧”一声,马刀被撅断,留在他嘎叽窝里的刀柄有一尺多长,他翻身一片腿将那士兵踢倒,然后一个箭步跳将过去,抽出那刀柄在他喉头上轻轻一蹭,鲜血便喷洒出来。这时,那两个倒地的士兵已爬起来了,看见同伴的遭遇已不敢象先前那样轻举妄动了,他们怯怯地往后倒退着,刘振庸步步紧逼,先瞅准那手中还拿着刀的士兵一时破绽将他打倒,飞扑上去将他喉管挑断。那最后一个士兵见眼前这人杀他同伴如杀鸡一样麻利,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向江里跑去,他腿上穿着靴子,灌满水跑起来很重,没跑几步就摔倒了,刘赶上去扯腿将他捞上岸,也做了象他同伴一样的处理。眼见这三个放血的哥萨克士兵在地上翻滚、抽搐、挣扎,他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把那柄断刀扔到地上。这时,他感到左肋下疼痛难忍,他低头一看,血已把他身上的裤褂染得红红的。他坐到地上,把上衣脱下来扯成条,将刀口死死地缠住,看看左右,还没有人来,这正是过江的好时机,他向水边走去,正要推船走,忽见岸边有一堆闪光耀眼的东西,他走近一看,呀!这不正是那三个黄毛从江上漂浮的中国人尸体上搜出来的金银首饰和钱财嘛。留在这儿也得被那些黄毛拣去,还是带走吧。他想,便将它们捧到船舱里去,为了防备被岸上看守的俄国士兵看见,他没有马上登船,先潜在水里,用手推着船帮,直浮出很远很远才翻上船去,岸上的士兵发现他了,向他连连开枪射击,但鞭长莫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划到了对岸。
刘振庸虽大难不死,却躺在炕上大病了一场。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一闭上眼睛就见黄毛血洗黑龙江的场面,于是便汗流浃背,头上的黑发一绺一绺地往下脱落,不久就成了半秃,三十二、三岁的人看上去象四五十岁的老头。不过他毕竟没有白白地经历这样一次艰险,在危难之中他发了一笔大财,他除了拿出一部分给从江那边逃过来的难民盖了房子以外,其余的都买了山林,从此做起了木材生意,由于经营有方,他发展得很快,到二叔公陈浩然同他接触时,他已是有十几处林场,两艘载客大火轮,二十几条驳船,统治着黑龙江到松花江、乌苏里江百分之八十客货运输的大财东了,而且黑河镇上每两幢房就有一幢是他刘振庸的,凡来这里定居或做买卖的,不见官也得先见他,他极开通,只要是善意而来的,没钱的给钱,没住的借房,随你便,愿还就还,不还他也不向你追讨,正因如此,他在这一带颇有人缘,朝廷数次想委他作这里的父母官,都被他给回绝了,由于他名气大,江那边的黄毛也挺敬他,两岸要是有啥事纠缠不清,只要是他一出头,没有化解不了的。他不赌、不嫖、不仗势欺人……可就有一点:抽大烟,而且抽的都是从广州那边专程采购来的,用金铂包裹的、上好的烟膏。他说那会儿作下的病,不抽就睡不安稳觉,他媳妇王氏什么都管束他,就这一点放任。
5、送弟妹远行大姑痛断肝肠
二叔公瞅了一眼蹲在他身边的大姑说:“是啊,这刘老弟他谁都不怕,可就怕他媳妇。俺跟他见最后一面时,他就已经四十好几了,可膝下仍无儿无女。孔圣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些亲友怂恿他娶个小,他也愿意,可一跟他媳妇商量就砸锅。那婆娘,利害得很呢,听说男人要纳妾,就哭着喊着拿绳去上吊,害得他回回都得磕头作揖赔不是。今儿春有从那边过来的人俺打听,他门里至今还空着没接替香火的。俺给他写封信去,问问他能不能接纳你兄妹俩,俺想,凭着以往他跟你爹的旧交情和他的为人,他不会不帮这个忙的。”
大姑点了点头:“那就……试试?”
“试试!反正也费不了什么,无非就是几张纸和十几文钱的邮资呗。”
二叔公当即让大姑拿纸笔砚台来,挥笔给刘振庸写了封信,寄出去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他的回信:本月下旬柜上有一先生去龙口发货,届时请将师兄的两个后人送到码头,托他随货一起带到我这里来。此人系我心腹,十分可靠,请放心。
二叔公抖了抖手中的信纸道:“俺说嘛,他这个人很重义气,看着你爹的面子他也不会推辞的。”
想到兄妹俩从此有了着落,大姑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这会儿离走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可大姑却忙了起来,她托人到城里买来布料棉花,给弟妹做了单衣做棉衣,做了一套又一套,这以后又纳起了鞋底,准备给他俩一人再做两双鞋。因为白天要伺候两个公公和收拾家,所以这些活儿都是留到晚上干的。她怕赶不上趟,常常是一干一通宵。
“俺说侄媳妇,你用不着做这许多,只做件他们身上穿的就行了。你想啊,他如今是怎样的一户人家,到他那里还怕没他俩穿的?”二叔公望着大姑那双熬红了的眼睛心疼地说。
大姑背过脸去流下了眼泪:“他兄妹俩这一去那么远,啥时候再能见面,难说,俺给他们多做点让他们带上,不管到那里能不能用上,俺这心里……都踏实。”
“噢——”二叔公醒悟:“那就做吧,做吧。不过,侄媳妇,可得当心点别累坏了身子。”
大姑点了点头:“知道了,二叔!”
大姑的心里是矛盾的,她又想这日子早点来,小兄妹俩好有个着落;又希望这一天晚点到,她好多去看看他们。大姑的这种心思二叔公是了解的,他央求他哥派人去将小兄妹俩接家来住几天,他哥不许,说:“这样叫族里人知道了笑话。”
“笑话什么?”二叔公问。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还用俺说。”
“噢,你也知道这事咱做的不那么仗义,凭着偌大的一个家,连亲戚家的两个小小的孩子都不能留,你怕人笑话就别这么做呀!”
“好了,好了!不管你咋说,这孩子俺是不能让她领进门的。”
“那就让侄媳妇回娘家住几天吧。”
“那谁来照料咱俩?”
“让云生或雷生(都是他本家的侄子)的媳妇先来替两天吧。”
他哥思忖了半晌,最后很勉强地点了点头,说:“那么好吧。”
大姑真不知怎么感谢二叔公好了,临回娘家前,她把要做的都做了,还把云生媳妇叫到二叔公跟前,手把手教她怎么给病人翻身,怎么换尿布……
“妹子,你多辛苦点儿,等俺回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教俺打花辫(一种女红活儿)好吗?”
“行!”云生媳妇爽快地说。
大姑回到娘家,见了我父亲和三姑就想哭,可当着他们面又不敢,怕他们伤心或改变主意,所以只好背地里抹眼泪。
其实,大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两个孩子听说要到外面的世界里去,还能天天吃饱肚子,不受人欺负,高兴得直蹦高,时不时地缠着大姑问:“到没到走的时候啊?”
大姑每每这时都要忍着心里的酸痛告诉他们:“快了,还有几天。”
大姑为了让弟妹俩对刘振庸这个人和要去的那个地方能有所了解,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说给他们听,当说到刘振庸年轻时曾是跟爹一起习武的师兄弟时,他们喜欢的不得了。
“那他一定跟爹一样有本事了?”我父亲说。
“那还用说,他赤手空拳三拳两脚就给三个老毛子送了终。”
“老毛子?老毛子长得啥样儿?”
“又大又粗,笨得跟狗熊似的。你们到那儿就会看见的。”
“那地方也象咱这儿一样有海吗?”
“没有,有江,长长的,宽宽的,象条龙,所以那里的人就管它叫黑龙江。”
“能下去洗澡吗?”
“能啊!不过得在夏天,到了冬天上边就冻成了冰,很厚很厚的,象盔甲一样。”
“那一定很冷了?”
“可不。”
“跟咱这儿的腊八一样吗?”
“冷!”
“跟天亮前鬼呲牙时候一样吗?”
“冷!”
小兄妹俩一听瞬间紧张起来了,象真的挨了冻似的把小小的肩膀缩缩了起来。
大姑搂着他们笑了:“不怕的,不怕的,只要你们把大姐做的棉裤棉袄都穿上,就不会挨冻的。”
是的,大姑给他们絮的棉衣厚厚的,就连二叔公见了都笑着说:这样厚的棉衣穿身上就是蹲冰窟窿里都不会冷的。
离家出行日子转眼就到了!天刚放亮,顺生就赶着骡车等在了门前。大姑把他们一个个唤醒,给他们洗了脸梳了头换上新做的夹袄。大姑原本是个心灵手巧眼尖腿快的麻溜人,可这会儿却不知是怎么了,她磨磨蹭蹭,行动慢得令人发急。
“少奶奶,再不抓紧点就赶不上船了!”顺生在外边车上不止一次的这样催促道。
“哎,就好。”大姑应道,可行动还是快不起来。
上车以后,大姑把小兄妹俩紧紧地搂在怀里,象怕他们走失一样。
“去了那里,不象在家,事事都要小心。要少说话,多长眼力架,人叫做啥就做啥,听见没有?”一路上,大姑就这样不住嘴地嘱咐他俩。
在龙口码头上接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一身浅色的长袍,戴礼帽,方脸,没留胡,看上去很面善,他的名字叫徐昌,是刘振庸的大管家。他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老爷说了,他跟令尊大人不是外人,这两个孩子就跟他亲侄子侄女一样,让我一路上一定要把他们照顾好,少奶奶,你就放心吧,不会出啥差错的。”
然而大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们都小,不大懂事,你多担待着点,俺给你磕头了。”说着大姑腿一屈跪了下去。
吓得那人赶忙单腿跪地将她扶起来:“少奶奶,少奶奶,你可别这样,俺承受不起,俺敢拿脑袋向你作保,路虽远,但有俺在,管保出不了半点差错。”
“那就谢你了。”大姑说,转身又将我父亲和三姑搂进怀里,这会儿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雨泼般流淌下来,“二弟,三妹,都是做姐姐的不好,小小的年纪就把你们送走,有啥法子呢?姐姐无能啊!无能啊!……”
开始还不觉有什么事的孩子,到这会儿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俺哪也不去了,就跟大姐在一起。”三姑跺着脚哭喊道。
大姑吞咽着又苦又咸的泪水,无奈地频频摇头:“不行啊,三妹,大姐真的没法儿留你俩在身边呀!”
庞大的火轮船连吼数声就要起锚远航了,尽管姐弟仨多么的恋恋不舍,最后也不得不分手。
就在一九一一年,恰好是辛亥革命爆发的这一年的夏末秋初,十岁的父亲和五岁的三姑,为生计所迫,背井离乡,踏上了数千里之外的北国征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6、惧于王氏的淫威只好将相濡以沫的小兄妹俩分开(1)
刘振庸原本想要做成一桩好事,将师兄的两个遗孤收养下来,这不但报答了师兄往昔对自己的恩情,同时也圆了自己身后无嗣的缺憾。所以,当他看了老友陈浩然的信后,喜上眉梢,乐不可支,也没跟妻子王氏商量一下(当时她去了她娘家哥哥那里,不在身边),就即刻回信答应将两个没爹娘的孩子收养下来,并指派他的一个贴身家仆——也是他事业上的一个得力助手徐昌——去龙口发货的当儿,顺便将两个孩子带回来。
王氏串亲归来刚一踏进门,刘振庸就象报告一桩好消息似的对她说:“老伴儿啊,这回好了,从今往后咱俩再不用愁了!”
王氏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接过女佣送上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吐掉,用麻纱手帕揩了下嘴道:“啥事?乐得你那张老嘴都合不上了。”
“好事,好事,顶大的好事!”
“那你就快说,别总在闷葫芦里摇!”
刘振庸把大烟枪往烟盘里一搁,稍欠起点身来说:“俺师兄你晓得吧?”
“晓得,不就是那个送咱到庄口大道上,还把自己的一双鞋脱给你的那个老乡亲嘛,他咋了?”
“唉,好人无长寿哇!前年他走了,在这之前师嫂就没了。”
“噢,他一家子够惨的啦!”
刘点了点头:“他那几个孩子,大的都有了出处,就剩俩小的,一男一女,还没着落。”
“既然他爹活着的时候待你好过,你受恩不忘,就资助他们两个吧。”
“不用。”
“不用就算了,那你还跟俺叨咕个啥?”
“你没明白俺的意思。”
“啥意思?”
“俺答应把这俩孩子接过来由咱们收养。”
“什么什么,接过来?收养?”
“是啊,咱正好身下无子,把他们接过来,既有子又有女,全了!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
听他这么说,王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把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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