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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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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来讲,希冀的多,失望的也就多,自然就会不那么快乐。然而弘时一直是一个率直的人,过着简单的生活。但可惜他身为皇子,又是现在唯一成年的皇子。注定了他总是得不到自己希望的简单和快乐。
  
  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储位的有力竞争者。但是皇帝不建储的做法,使得外界频生疑虑。不过这种怀疑与不安在弘历第一次代父往景陵致祭后,就渐渐消弭了。连皇帝本人都觉得弘时至少该有些不同寻常的反映。但是弘时除了及其担心儿子的健康之外,再无别的异样表现。
  
  在失去了儿子之后,他更加的不知所措。他无法面对伤心的妾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直没有子嗣的妻子。更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这么多年的竭力付出。他甚至认为自己既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好丈夫,甚至连父亲,都没资格做。
  
  接连许多日子的痛苦之后,他又一次的沉迷于对往昔的甜美回忆中。当他还曾是雍王府唯一的男孩子的时候,他的父亲把他扛在肩上,带他去骑马,手把手的教他临习法帖。他的母亲曾是王府里最骄傲的女人。他的存在,曾经带给母亲那么多的快乐和自豪。可是,对于父母想让他成为的那种人,他一直没办法做好准备,这不是一种辜负么?辜负了曾经那么疼爱珍惜自己的父母?
  
  他自己尝到过被辜负的滋味,所以更加的难过,也更加的不安。他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取悦自己的父母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和他的父亲正逐渐走向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这些年来,他唯一的高兴地事情,就是寻到合适的理由,偷偷来上善苑。
  
  他不会进去。只是在穿过上善苑的活水下游来回的徘徊。他知道曾经心爱的女子就在那里,她至今仍然是他心中的一块伤疤。在阴雨天,还会不时刺痛来让他记住。但他没有去问恪宁为什么会收留这个人。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一年又快过去。深冬的某日,弘时踏着缠绵的积雪来探望这座他心中的世外桃源。裹着灰色羽毛的麻雀成群的掠过,在没有人经过的幽径上留下一串串竹叶痕。他披着一件厚厚的狐狸毛鹤氅。孤独的坐在已冻结的溪水边一块大石头上很久很久,几乎快要盹着了。就在这时,一阵清丽悠扬的歌声从远处飘来,一直飘进了他和这寒冬一般冰冷萧瑟的心里。他缓缓抬起头,空气里仿佛混杂着蜜一样的醇香甜美。
  
  当那歌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才从沉醉中惊醒。他站起身,双腿已冻得有点僵。他茫然四顾,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藏身之处。他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慌不择路。
  
  那女子一身素衣行在满目苍茫中,几乎可于天地合为一体。风尘落拓,却难掩她本质的清洁无尘。她的歌声像天边神曲,洗净铅华,成为听者心中不老的传说。
  
  云想衣裳花想容,她正手持傲雪寒梅而来。
  
  




疏影暗香(下)

  胤禩的年关过的颇艰难。先是竟然因为凡事节省被皇帝责难,之后又无故被扣了一个阻挠政事的帽子。这时候月然又添了个肝气郁结的毛病,也许因为她实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生病也可以是打发时间。所以把府中几个年轻有姿色的女子一并带在身边,回自己娘家住了段时日。
  
  胤禩独个住些日子,倒也得了几分清净。如今他人在矮檐下,至少也要装做低眉俯首。其实也没什么朝廷大事让他做,就算他参与其中也免不了惹来些麻烦。所以干脆闭门谢客,闷声不响以求平安。
  
  傍晚落雪,赏园中老梅虬枝,品红泥炉上热酒一杯,也算的人生小小一件快事。胤禩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开始入梦时,忽而窗外脚步声细碎。丽姬迈着小步停在门口,顿了一下,叩门声响起。
  
  胤禩长出口气,让自己重新清醒过来,随口道:“进来。”
  
  丽姬端着个托盘,身上只裹了几件称得上单薄的素色衣裳,她倾身蹲在胤禩的脚踏旁,把新烫的酒放在小几上。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轻巧流畅,令人觉得她就像个尚未成年的少女般灵活,透露着天真与纯情。
  
  胤禩曾有一段时间迷恋过她,迷恋她外表的美艳绝伦和内里的放荡不羁,迷恋她永不知疲倦的激情和永不知羞耻的狂纵,她是曾给他永远温润宁和的生活以无限魅惑的女人。但现在,他厌倦了。因为他不再年轻,也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伟大梦想。他现在更愿意偶尔温情的亲吻自己的妻子,和她说些她永远不大明白的奇怪梦话而已。
  
  他看了丽姬一眼,又把眼睛轻轻闭上了。
  
  “爷。”丽姬起身,在距离他两步之外的地方跪下道:“就算您不愿意看奴婢了,能不能听听我要和您说的话呢?”
  
  胤禩依然闭着眼睛,指节轻磕着太师椅的把手。像是在哼着什么小调一样。可是,丽姬知道他在听。
  
  “奴婢知道您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折辱就气馁灰心,您是在韬光养晦。您打击敌人的时机总会来的。”
  
  胤禩嘴角一折,似微有笑意,但他依然没有抬眼。
  
  “您的机会就在大门口呢!”丽姬荡漾出一笑,可令凡夫俗子神魂失据。
  
  胤禩把身子侧过来,眼中泛着慵懒的柔光,堪堪一笑道:“大门口有什么,让你这么语无伦次的!难道是你的十四爷回来了!”
  
  “比十四爷可要厉害多了!那孩子正喝的烂醉如泥……十四爷可是千杯不倒……”丽姬素白的一只手,掩了掩自己的笑意。
  “孩子?”胤禩支起身子,扫了屋外一眼。雪片漫空飞舞,枝头妖冶的梅花有一种诡异的魅力。
  
  “看来,你又骗了谁家的孩子?”
  
  丽姬的巧笑声,伴着窗外浓烈的美景更加妩媚:“这个孩子是被女人骗了,可惜不是我。”
  
  胤禩干脆站起来,背对着她喝茶。
  
  “是三阿哥弘时。”丽姬干脆利落的说。
  
  胤禩手一颤,杯中茶撒了点滴出来。
  
  弘时身边竟是一个随人都没有,穿了几件平常的旧衣,瑟缩着醉倒在了廉亲王府门外。胤禩看他这番样子,倒很像个背着老婆经常偷溜出家门在外面胡天胡地的闲汉。可是,他心里明白弘时不是这样的。
  
  一个男人如此,只能是借酒浇愁。
  
  胤禩想,知道一个人痛苦的根源,也就能知道怎样接近他。接近他,便有机会做朋友。和皇帝的儿子做朋友,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
  
  弘时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正午。雪停了,天也晴了。阳光在此时尤其显得明亮温暖,照在他暖和的被窝上。他许久没有睡的这样好了。
  
  “你睡得可好?”胤禩亲自端了一碗碧莹莹的粳米粥递给弘时。弘时一惊,慌张着要给胤禩见礼。
  
  “好了好了。”胤禩摆摆手拦住他:“你这样身子骨,也敢学别人一夜宿醉?还不好生养着呢。你可知道,你差点在我府门外冻死?”
  
  弘时刚睡醒脑袋发木,眼睛发滞,一时间没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胤禩的府上。
  
  “八叔?我……我怎么在您这儿?”
  
  胤禩捏了几枚红果放在嘴里,显得优哉游哉:“你?你呀!是不是怕被皇上知道,所以偷偷摸摸的出去喝花酒了,要不就是外面有相好的,不敢让家里知道。你说八叔我说的对不对?”
  
  弘时脸“腾”的一红,更露出稚嫩腼腆的样子,抱着粥碗有点不知所措:“不是,我可没有……那个……!”
  
  “不是?”胤禩从嘴角透出一股笑的意味,捡起小书案上翻卷了边的旧书,随口低低念道:“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他语调柔柔,又有着银子般的质感,是男人中少见的好听嗓音。随便念几句什么,都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弘时果然有点入神的听着,胤禩停下了,他却依然深陷在无边的惆怅之中。
  
  等他回过味来,胤禩依然是那样平淡的笑着。他像个永远好脾气的人,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
  
  “八叔……”弘时放下粥碗,整理好衣服冲胤禩一笑。
  
  “八叔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不可以去喜欢的人?”
  
  他这句话并不让胤禩意外,但也引起了胤禩心中的小小波澜。他面上有些凝重,似乎有话难言,让弘时看出了一丝坦诚。至少,弘时是不会和自己的父亲说起这样的话题的。
  
  “喜欢……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我不可以去喜欢的人。只不过,我们是不能自主的。缘分天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了。”胤禩瞅着弘时苍白的脸色,口气严肃起来。
  
  “那……您现在还会想起她么?”弘时无意识的搓了搓手,像个孩子一样怯怯的问。
  
  胤禩闷闷的笑了笑,随即又止住说:“会,我时常都会想起她。”
  
  “她还好么?”弘时接口问。
  
  “好……至少,别人觉得她不会过得不好。”胤禩猛然站起来,背对着弘时。他一开始这么说只想博取弘时的好感,让他觉得自己是可以理解他的。可是说着说着,他说痛了自己。谎言与真实,忽然分辨不清。他不能再说下去,他怕自己越说越真。
  
  弘时有点纳罕。他像所有的孩子们一样,对父辈们曾经也和他们一样年轻过这样的事实,抱着怀疑的态度。好像父亲叔伯永远都只是端着架子的长辈。他无法想象上一代也曾有过的激烈浩瀚,春花秋月。
  
  胤禩黯淡的背影,语气中潜藏的落寞,逐步印证着弘时心底的想象。
  
  “您是不是觉得她过得并不好。因为,因为你们没能长相厮守。”他语带犹疑,说着说着还四处看看。
  
  胤禩转回身,恢复了平静,自嘲般笑着说:“你别怕,你婶子不在家里!”
  
  “她,一定还惦念着你。八叔也要为她保重才是。”
  
  胤禩点点头,张张口,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下去。
  
  弘时此时需要一个同病相怜的知己。他以前从没想过会和胤禩有如此坦诚相待的一刻。他有点兴奋,甚至有点相见恨晚。
  
  “也许,就是因为她还惦念着我,我才会有今天吧。要是她把我彻底忘了,我也可以解脱了!”胤禩斟酌着词汇。有时候,暗示,就像最鲜美的作料,稍加一点点,就会回味无穷。
  
  弘时果然有点怔忡,他很聪明。他不具备作为政治家的冷漠和勇气,但他有诗人般的敏感和细腻,他还从母亲那里遗传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差不多只是几个瞬间,他已经理顺了胤禩的言下之意。他的头脑在高速运转。关于父亲对八叔的厌恶之心,他当然有所了解。但,难道根源不是因为夺嫡之争?
  
  也许其他的人不会相信。但对于一个深陷无望爱情中的年轻人来说,起码这一刻,他就快要深信不已了。
  
  胤禩见他长久不说话,装着想转开话题:“你看,粥你也不吃。你怎么瘦到如此地步,可真的弱不禁风了。你出去乱喝酒,是不是就因为那个女人?”
  
  弘时摇头。他此时被自己猜测的结果吓到了。他一时间都忘了自己的事情,他只是一再的将过去的一些事拼凑起来。忽然那一幕在他脑海中重现!他和胤禵第一次在飞云楼见云衣的时候。他们看到失踪的恪宁出现在识芳阁外面的街市上。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街角处,恪宁快步跑向一个身着月白衫的男子。
  
  那个着月白衫的男子,那个男子眉眼淡极,如初秋月色般飘渺却绝不萧索。那个男子即便经历岁月的打磨,依然如最温润的美玉,风神冠代,清华绝世。
  
  那个男子如今,就沉默着站在他的面前。
  
  原来这个男子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原来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原来一切,都和父亲说的那些背道而驰。原来一切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他有点明白恪宁贵为皇后却常有的那种怅然若失了。对于这样的一位嫡母,他是深深尊敬的,虽然敬,但多少也是敬而远之。可当他猜测出这样一个故事之后,他深深被震撼了。他不再是自怨自怜,他从灵魂深处生出了一颗悲悯之心。
  
  至少他明白了,有些爱,很深,却从不需要表达。
  
  




祸起萧墙

  天光微熹,年轻的宫女们还未从酣梦中醒转。恪宁依然两眼望着沉重的幔帐,无法再次入睡。最近失眠多梦的时候越来越频繁。她忍受着厚厚的锦被也抵不住的寒气一点点侵占全身,几乎无望的期盼着日头快点出来。
  
  突然外面乱了套,有个女子声音低而急切道:“我要见皇后娘娘,快快,快!”
  
  睡在恪宁外间火炕上的新荷一骨碌翻起身,口中气道:“真是大胆的奴才,这不是反天了么!”
  
  “新荷!小声点,外面好像是熹妃!”恪宁披衣坐起,理了理鬓发。
  
  她耳朵一向好,果然是春喜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迈进来,疾走两步到恪宁床边就跪下了。恪宁被她这“扑通”一声给吓了一跳!赶忙下床来亲自扶她。她如今一跃为妃,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母凭子贵,前程似锦的主儿了。恪宁从前就不做媚上欺下之事,现在也更不会拿旧主子的范儿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慌什么?”恪宁搀她不起,她几乎整个趴在地上抱住了恪宁的脚踝。
  
  “皇后主子,主子,您救救我!”春喜身体抽搐着,满头大汗。
  
  恪宁一颗心“蹦蹦”往嗓子眼跳。春喜这样举止无措,只有两种可能:皇帝要发落她,或者,皇帝要发落弘历。
  
  可,今年弘历再一次代天子致祭景陵,此时应该在回京城的路上。他会出什么事?
  
  春喜虽然此时正如日中天,但她至少在恪宁的身边待过几年。不可得意忘形这样的道理,她没念过书,但她懂。她一直是谨慎小心的。从怀上弘历,恪宁把她严密保护起来,她就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能做什么事激怒皇帝?不会!她不能这么笨!
  
  恪宁挥退新荷她们,等屋里只剩她们俩,春喜才镇定了一下心。梨花带雨般的面庞抬起来,像被猎人追的无处可逃的小野兽。
  
  “别怕!是弘历还是你?”恪宁直截了当的问。
  
  春喜喘匀了气,才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寻了个绣墩坐下。恪宁坐在她身边,但心里暗自思量,如果真有和不测,此时自己这样见她,会不会惹祸上身。但是不安抚她的情绪,或者弃她于不顾也都不是良策。她一时间犹疑。
  
  “是弘历!弘历在回来的途中,遇到刺客了!”春喜说到“刺客”两字,身子不由得又哆嗦起来。
  
  恪宁暗暗长出一口气,但,心随即又提上来!
  “他……伤势重么?”恪宁为刚才的放松后悔。如果弘历真有不测,她和胤禛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全都白费了!
  
  “就是什么信儿都不知道,我才担心的快要死过去了!是我放在弘历身边的小柳儿暗里给我传的信儿。弘历回来了,主子您知道么?为什么皇上不让我见他?”
  
  恪宁紧张了。弘历真出事的话,胤禛想要封锁这个消息当然是有道理的。但,为什么连她也要瞒着呢?
  
  “我一点都不知道!”她只有实话实说。
  
  春喜脸色一变,又扑到恪宁脚前:“主子!弘历他会不会……”
  
  “不会!”恪宁揪住春喜衣衫,斩钉截铁道:“不会!这样的话,你不准再说出一个字来!你给我好好的回宫里去,你想哭,想发疯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有,那个给你传递消息的小子,派人去解决掉他!不能让皇帝知道你在自己孩子身边动手脚!明白么?”
  
  春喜有点愣,被恪宁恶狠狠的语气吓傻了。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这么冒失跑到我这里,只会添些不必要的麻烦!”恪宁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下来了。越是看不清楚形式,其实对她越有利。她都得不到内情,说明知道真相的,很有可能只是皇帝一个人。如此,便不会乱,不乱,就不会出更大的祸事!
  
  “你静下心来就回去!我们等到掌灯,如果还没有任何消息。我就会去养心殿!没有我的意思,你不能透露你现在知道的这些事,也不能让人瞧出来!”恪宁丢给春喜这句话,转身进隔间换衣服。
  
  春喜晃晃荡荡的爬起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整了整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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