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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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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个夜晚,无意识的想象着父亲走近他,紧紧,拥抱他。但那梦醒来时,却是那么的绝望。
留下
她从梦中醒来。仿佛已经睡了很久。夜半时分,窗外忽然变了天。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灰暗的屋子里,透不进来一点点光线。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太黑了,太黑了。
她挣扎着半欠起身,向窗外望望。窗棂“框框”的响着。外面已经起风了。她渐渐闻到一股淡淡的潮湿的味道。那么的熟悉。她极力让自己清醒些,努力的回忆着。终于,她一下子彻悟,这不是畅春园吗?畅春园湖水的味道。可是,她怎么在畅春园呢?她突然警觉起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和皇帝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手中拿着属于如宣的紫玉佩。为何醒来竟然是在畅春园中?她定了定神,尝试从床上下来。却觉得头沉得厉害。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烫。舒了一口气。终于挪到窗边。微微推开一点窗子,虽然这是没有月光的夜,但她还是至少看见了一点模糊的景色。果然是畅春园。这个位置,应该是,云涯馆。她竟然身在云涯馆。其实,她是没有这样的身份住在这里的。可是,这里距离鸢飞鱼跃亭很近的。一定是皇上。万圣的皇上连这一点都知道吗?她是那么的喜欢鸢飞鱼跃亭。
“我的天爷啊!你竟然醒了!”
一声惊叫。恪宁猛一回头。一个娇小的身影晃进来。手中持着蜡烛。竟是靓儿。昏黄的烛光下,一阵恍若隔世的凝望之后,靓儿忽然扑向恪宁,手中的蜡烛“哐啷”砸在地上。光线忽明忽暗。两个少女拥抱在一起。她们太弱小,而这个皇家的世界,容不得她们的感情和自由。也许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能彼此慰藉。
恪宁感到靓儿的泪滴在她的肩头。她还不曾见过她哭泣。过了一会儿,她期期艾艾地说:“你怎么忽然跑了出去。吓死我们了呀。谢天谢地。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又病成这样。”靓儿说着,才意识到。恪宁只着了单薄的衣服光脚站在地上。“你快回床上去。快啊。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说不定我的头都要掉了。”
恪宁微微点头,听话的钻回到被子里。她也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冷。靓儿收拾好灯烛。借着微光,坐在床边仔仔细细打量恪宁。
“你看什么?傻丫头。”
“看看你是怎么好的。真是神了。怎么自己不声不响的就好了呢?”
“那你要我一直病着吗?”恪宁笑笑。这样的时刻,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忽然间,一切都那么宁静祥和。她真想一直就这样。可是,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当明天所有人知道她又活了过来时……
(我为什么不死?如果当初,或者再当初。曾经有那么多次,我差一点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了。那样的话,事情不是变得很简单了吗?当想念都变成怀念,逝者如斯夫。回头看去,也许一切真的都是上天注定。她不收了我,我也无能为力。)
“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宫里又出事了。四阿哥他……”靓儿忽然警醒。住了嘴。可是恪宁已经听到了。
“他怎么了?”她迅速的从被子里坐起来。但随即,她就后悔了。她的动作在泄漏她的心事。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事。
靓儿瞅着她,叹口气。“想来应该让你知道的。不知道怎么的,他顶撞了万岁爷。前个儿被罚在乾清宫外头跪着,要不是惊动了老太后,苏额涅她们。不知道又让他跪多久呢。我就是想,他是不是为了你才……”靓儿欲言又止。
恪宁忽然抽了一口气。难道,他真的为了她去顶撞万岁爷吗?他这么傻吗?不会的。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她,只是在意着如宣是不是还活在世上吧。那么,她辜负了他的信任。她什么都没带回来。只剩下恐惧和悲凉。她轻轻的躺下,紧紧攥住靓儿的手。靓儿坐在她身边,低语道:“你再睡一会吧。很快天就亮了。”
恪宁闭上眼,头微微转向里面。一滴无人察觉的泪水,悄悄地滚落到枕边。
“要是可以长眠不醒,就好了。”靓儿吹了灯,刚要出去,却听恪宁喃喃自语。她不由得心一凉。勉强说道:“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靓儿轻轻掩上门,努力将心中的恐惧咽回到肚子里去。她抬起头,那东方已经微明。又是新的一天,白的天,却还没有黑的夜晚更让人安心。她自毁刚才失言,其实,人人都知道,四阿哥,在大雨中跪了半宿,现在也是病得不轻。不然两位太医院医正也不会这样子两边跑了。如今这些话又让她听了去,万一,又闹起来。“哎,不是冤家,不聚头。”靓儿想着过去在家的时候听老人们讲的老话儿,却真真是有道理的。
然而,清晨。畅春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数位秘密大内侍卫的随从下。敦多布多尔济王子出现在云涯馆。奉命照顾恪宁的靓儿,曾嬷嬷以及一众宫女,小太监们都被挡在了外面。原来,昨夜恪宁醒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而秘密进京的这位喀尔喀王子,也急不可待的想要来见她了。他极力想证实一件事。所以再三向皇帝请求。只要他找到了他要的答案,他就会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康熙对于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于是,年轻的王子,终于见到了那个他梦中的女孩。只可惜,她苍白的令人生畏。
“您,怎么回事?”恪宁的惊讶并不亚于他。
“来见天仙般的你啊。我说过的,我要把公主娶回去。”他依然还是那样,说话中带着草原的口音,却不容置疑。
“可我不是公主。”恪宁在床上坐起身。她竭力想看清王子的面容。可是她实在太虚弱。此时此刻,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揣测这个男人的心思。
“你看你,”王子略一犹豫。还是走近了些。“待在这里有什么好。他们把你折磨得像个小鬼。早知道是这样,我不该听从皇帝陛下的,带你去那个地方。”
恪宁,淡然一笑。“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带我离开,我见不到我的好姐妹。她也不一定会死。”这句话一出,敦多布多尔济明白,她是带着恨意的。当时她竟然是那么的信任他。结果他却在骗她。可是他还是带着一线希望。偷偷瞅了几眼恪宁。发现她好像并没有生气。“你跟我走吧。在草原上,你一定会活的很好。 没有人会逼你做你不想去做的事情。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还不好吗?”
恪宁费力的抬头看看他,“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娶我?我这个半死的人了。”
敦多布多尔济摇摇头。笑道:“我身边的大喇嘛说,你是个大福大贵命相。拥有你的男人,将贵不可言。”说着,他不自然的低了头。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自打他在那片小林子里第一眼看见骑在马上的恪宁,她那股子天然而然的青春气息就已经深深吸住了他的心。别说她是个大福大贵相,即便她是个“扫把星”,他也一定是要她的。 可是,不行啊。他已经知道了,皇宫里,有一个金玉般尊贵的皇子,为了她,竟然敢于触犯天威,几乎要送了命了。说真的,若是他,他是不敢这样的。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人是比他强的。可是,他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他只想知道,他若是真带她走,她会不会心甘情愿。所以,他依旧满怀着期望。
“跟我走吧。”他一生中第一次拙于言辞。他并不想用喀尔喀的力量来胁迫她。他还是想要她的真心的。
恪宁垂了头。她知道,也许,草原可以使她成为自己的主宰。可是,可是,晚了。她把魂丢在了这里。无论去了哪里,她都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啊。去了天涯海角,又能有什么用呢?还要牵连一个自己给不了真心的人。“我哪儿也不去,死也要死在这里,这座皇都就是我母亲的最大夙愿。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就这些吗?你的理由就只有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有没有你不能放下的人和事呢?只要你说,你说你还有任何的舍不得。我转身就走。”敦多布多尔济隐隐料到了。“你要明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除了我,谁还敢要你啊?你能在皇宫留一辈子?一辈子做奴才?”
恪宁看着他渐渐有点不能把持。沉默不语。
“不能是这么简单的。一定会有什么最让你舍不得。是他吧。反正你的姐妹已经去了。所以还剩了一个人,你会放不下。就像他肯为了你去死!”他说不下去了。这不也正映衬出他的懦弱吗。一个男人,终还是要承认有些地方还不如那一个在皇宫里娇生惯养的孩子。
恪宁缓缓抬头。“他?”“他。”她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念叨。可是,过了一阵,她就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将永远压住这个念头,直到让“他”从她心中消失。他们将永远没有交集。因为,她不能,又怎么能占据如宣在他心里的位置呢?若是她还能为如宣和他做些什么,也许,就只有做这场难以说清的感情的陪葬了。她执拗的觉得,只有这样,她才算是对得起生命中唯一的如宣。
“若是你不说话,那我只有无能为力了。”王子最后看了一眼恪宁。她比过去清瘦了一些,虽然憔悴,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感。是和往昔不一样的,逐渐有了一点隐约的成熟气息。她开始有点像一个真正的女子了。可是这样一个女子,是他不能拥有的啊。他也许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样的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最应该盛放在这人间及至的殿堂才对。她是不会被一次两次的困难打败的。她一定还会再次站起来。想到这里,王子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恪宁身边。轻声道:“这个留给你,延福避祸。若是不喜欢,也不要丢了。锋利的很,要小心。必要时,可以防身。”
恪宁低下头,却见是一把做工精致式样小巧的蒙古金刀,刀柄由整玉雕成马头的样子,刀鞘上嵌着八宝红玉石,一只金丝凤凰盘旋其上,甚是好看。恪宁小心拿起来,抽刀在手。一股寒气扑面而出。果然有一番绝世宝物的煞气。恪宁抬了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敦多布多尔济。她还能说些什么呢?王子将手放在心口冲着她微微一笑。转身,静默的走了。恪宁坐在床上,将金刀紧紧攥在手中。鲜艳欲滴的血液顺着修长清瘦的手指蜿蜒而下。她并不觉察痛,冷眼看着这身体里的河流欢喜的涌动出来。她惶惶然觉得酣畅淋漓。到底要如何活下去呢?她想要自己清醒,像固执的回到皇宫那样,她要始终保持清醒。可是,她真愿有一个人过来抱抱她,告诉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可是,她人在这深宫,连亲人的面也见不到。又何况,亲人也不像亲人了。她觉得自己被自己遗弃了。她闭上眼,依然能感知到阳光在一点点渗入。它们颤动着,犹如顽皮的孩子。
恪宁静静躺在床上,不去管进来的靓儿惊慌失措的替她包扎伤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了。是不是又有很多天过去了。忽然,外面的光影一闪,渐渐有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站在床前,并不说话,也不动。长久的,一切都是静谧。接着,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床边。
“你怎么还是这样睡着。这么久了,都不肯醒来呢?”
“你好好的,睁开眼看看我。你知不知道,我要费多少心思,才能来看看你。”他的手,轻轻的掠过她明净的额头。“你知道吗?外面又下雨了。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别的多。阴沉的,清凉,不那么闷热了。我记得小的时候,一到了这种季节,我心绪就不好。有一年中了暑,也是像你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说着说着,仿佛有一点抽噎似的,稍顿住。过了一阵子,又接着说,“那时候,那时候皇额娘就会坐在我身边,照顾我,安慰我。她亲手做的果子粥,又凉又清甜。我喝了,病就好了。后来,她们一个个,来了,走了。谁都没有留下。我也知道,我是留不住她们的。可我总是想,应该会有一个人,最终愿意,留下来吧。”说完这句,他找不到接下去的话题了。又停顿住。他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像是怕谁真的听到了,他便又像个害羞的孩子,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着,“父皇开了恩典,我才能来的。我来了,你也不看我一眼吗?是不是,你也想走了。所以就不想理我了?你也许要笑我小气。还有一件事。皇阿玛已经给喀尔喀定下了六妹。留下你,送走她。你还不快快醒过来,去谢谢她吗?你知道的,六妹还那么小,生的又瘦弱。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去见了敦多布多尔济,请他以后好好照顾她。他说,他一定会的。他会把她当成你一样的来疼爱的。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又难受,又高兴。我一直猜想,如果你走了。走到那个遥远美丽的地方去。会有一个这么好的人,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贝,心尖儿上的明珠一样去疼。可是,在这里,甚至连我,都不能保得住你这条性命。我也明白,强留下你。我是有一点自私。可我,真的是……舍不得你走的。”他的泪,唯一的一滴泪,已经脱离的了眼眶,落了下来。像一颗纯洁的珍珠,坠落在恪宁晶莹的皮肤上。“你就不能为了,为了……这一点真心,留下来吗?”
怎么会不能呢?凄怆的光透进来。苍白的少年抬起头,默默地,泪水都咽了回去。他的心事,她都知道,她都听得到的。可是,就这样起来告诉他?“我愿意,你说的,我都愿意。我愿意留下来。”不,她是不会这样的。虽然其实她心里想这样。但那不对。她觉得不对。她还是不能将他从心里抹掉吗?她不会被带走了,可是留下来,她就得面对他。面对她自己。
胤禩
畅春园的澹宁居又迎回了它的主人。畅春园总是能让皇帝有一个好心情。只不过这一次却不同。因为他身后少了一个人。皇帝这段时间喜欢独处。其实他有时候实在是个爱热闹的人。但现在,面对又一个新的夕阳,他陡然想起恪宁初来时,有一次伴着他在皇宫里看落日。那时候,她是谨小慎微的,乖顺可人的。竟然后来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出人意料,又似乎情理之中。如今,恪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养尊处优的格格。最好,也能像月然那样活泼可爱,机灵调皮。那不过是一时的想象罢了。有过那种经历的人已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会有那么多的天真了吧。
远处太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神态端庄的向这边走来。给皇帝父亲行了礼。
“钦天监选好指婚日子了吗?”康熙清冷的问了一句。
“回皇阿玛。七月初七,八月初一都是良辰吉日。只不过……”太子欲言又止。他如今学乖了。言谈沉着老练多了。
“不过什么?”皇帝眼峰一扫。又转回平定。太子最近的举止风度越来越得他的心了。但他并不表露。他想,他多少还是要懂事的。
“距皇阿玛定下的八月十六,似乎近了一些。而且,儿臣不明白,中秋佳节之后马上迎娶,似乎……”
原来他是如此顾虑的。皇帝对太子为了弟弟的婚事如此上心倒很是满意的。只不过,儿子并不明白他的心罢了。他不过想让恪宁在家里过一个中秋而已,虽然这个中秋一定不会好过。可是,他记得,恪宁是不曾在家过过这个团圆节的。然而,他又很想早早再见到她,再见到她,这小妮子就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了。好一个小儿媳妇啊!只是,她那个身子不知全好了没有。
“索额图去了费扬古那里。宁格格身子怎么样了?”皇帝隐隐有些担心。
“听说身子已经大好了,就是精神还不甚好。况且,皇阿玛意思是先不让宁格格知道的。所以,大概现在她还不知道。”
“朕的意思是让她安心养着。还有一个多月,这边诸事也筹备好了。这并不是难的。对了,赏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康熙帝示意太子坐下。太子心里一松。但是又有点不满。想来,恪宁不过在家住几日而已,皇帝的赏赐很是频繁。虽说她即将成为皇四子福晋了,可如今旨意还没有下呢。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也不知是父亲心里对恪宁看得太重,还是对四弟看得太重。
“这些事情儿臣自然办妥了。只是,儿臣始终觉得,这太急了些。”
“没什么。费扬古那个老鲶鱼,听说八十八抬嫁妆早已备下了。不过行个文定礼。有什么急不急的。你按规矩安排就是了。
“是。”太子老老实实的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坦荡,这让皇帝感觉很舒服。“你会去吧,办事情也不用急,用不着亲力亲为,只要不让底下人出麻烦就好。天儿也热了,也要注意自己。下去吧。”
太子如释重负。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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