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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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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知裕双手在面颊上揉搓一番,好歹恢复些jing神,示意将李诚中引入。

    李诚中进来后,周知裕随手一指,让他坐下说话,然后道:“李陪戎,是否想赴边关?某与几个边关刺史、镇将也有些来往,可以为你修书引荐。北口和盐城等关隘的镇将都是某的同乡,去了也可照应一二,哦平州张刺史也与某相熟,只是最近张刺史有书与某,言道那里如今契丹人不太安稳,你若是去了,却有些风险”说着,就取过案上的纸笔,要给李诚中写荐书。

    赵在礼一边研磨,周知裕一边叹了口气道:“周某手下只剩你们这些弟兄了,说实话,实在舍不得放你们离开,但周某无能,保不住营头,拖累了弟兄们去了也好不知李陪戎想去何处?”

    听完周知裕的话,李诚中心下感动,忙道:“指挥使误会了,李某并非要离开,而是想打听些事,就是不知当不当讲。”

    周知裕一愣:“但说无妨。”

    李诚中想了想,问道:“李某最近去了几次幽州城,见到很多逃难的人家,指挥使刚才说平州那边契丹人不太安稳,是否是因为契丹人扰边?”

    周知裕叹道:“张刺史来信,契丹人趁咱们南征之际,这些时ri里屡屡犯边,掳掠人口。百姓遭敌虏蹂躏,不得不内逃避祸,实是我辈武人之奇耻大辱啊!大帅也是十分忧虑的,只是我军新败,军力匮乏,大帅也无计可施。等将来整军之后,周某必请命于大帅之前,提兵战之,一雪前耻!”

    李诚中点了点头,道:“只需指挥使一声令下,李某必紧紧跟随指挥使,冲锋陷阵,在所不辞!只是,边事紧急,咱们在幽州可以慢慢等下去,边关百姓恐怕却等不了。李某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就赶到边关,与契丹人决死拼杀。”

    周知裕呆了一呆,道:“可是如今整军在即”

    李诚中紧接着道:“若是咱们自愿降为地方镇兵呢?”

    周知裕皱眉道:“若是降为镇兵,弟兄们的粮饷可就减少了很多,远不如在中军之时,弟兄们可能应允?再则,节度府之所以整军,就是因为资费不足敷用,某恐怕就算如此,节度府也不会拨付钱粮的。”

    李诚中道:“可以让弟兄们自愿选择,愿意去衙内军的,咱们绝不拦着就是。至于粮饷可否让地方筹措?比如指挥使刚才说的平州,那边不是契丹人闹得厉害么?不知张刺史可愿承担?边关之事关系咱们整个卢龙镇后方的安危,事涉万千百姓黎庶的生计,李某身为卢龙军一员,愿追随指挥使抛头颅洒热血,与敌人奋力作战,保地方安宁,矢志不渝!”他也知道这种让地方供应军队粮饷的事情不是轻易就能达成的,各军将官只要向主帅提出这个要求,往往会遭主帅猜忌。因此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在为整个卢龙镇和老百姓考虑的意思,就是在提醒周知裕无论如何要扣住大义名分。

    能做到健卒五营指挥使、游击将军的高位,周知裕对此自然心里有数。所谓当局者迷,他之前一直身处卢龙军中军体系之内,从未想过出镇地方这条路子,此刻得李诚中点醒,当即就明白过来。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仔细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作为在军中厮混了半生的将领,他当然明白出镇地方意味着什么,军饷待遇那是不用说了,例行要减半的,粮草和军甲器械的供应也自然再无优先之权。同时,远离幽州之后与节度府的联系必然会疏离许多,与大帅相见的机会也肯定极少,将来出头的机会也同样大大减少。另外,手下有多少弟兄肯随自己戍边?强迫的事情肯定行不通,在这个乱世中,作为一个不受军卒拥戴的主将,其后果是十分可悲的。

    只是,尝过独领一军的周知裕再也不甘心回到那种时时刻刻听命于人的窘迫境地中了,以前身为骑将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自己单独组建健卒前营、并最终成为五营指挥使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能够说话算数的ri子实在太棒了。哪怕现在健卒营只剩寥寥数百人,他也想在这里呆下去,而不是回到衙内军去做一个看似地位很高、但说话没人响应的左厢副指挥使。

    好吧,就算只有一半人愿意跟着走,某也要当这个军头,某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编制!而且,到了边关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功名但在马上取,立下军功,不比什么都强?某倒要看看,等某带兵恢复营州,护得边关安宁,重新让草原各部臣服的时候,你们节度府还敢不敢撤去某的健卒营!大帅会不会高看某一头!

    赵在礼见周知裕在帐中踱步苦思,终于忍不住了,躬身施礼道:“指挥使,某也愿随指挥使赴边,某相信,大多数弟兄们也同样如此!”

    这句话彻底坚定了周知裕的心,他点了点头,立刻吩咐赵在礼写信。他一边口授大意,赵在礼一边挥毫而就,不多时便给张在吉写了一封信。周知裕是从小卒一路爬上来的典型武将,冲锋陷阵、领兵沙场的本事有,读书写文的功夫就稀松平常了,他只是这几年来学着认了些字,能看懂军中文书,是以写信这种事情还需赵在礼这个读书人出身的亲卫帮忙,这也是他离不开赵在礼的原因。

    这份信中,周知裕大谈自己回到幽州后的生活琐碎,什么今ri拜访了哪位亲朋,昨ri与某某同醉,什么家中娘子看上一块好纱绢,正准备缝制几件新袍子之类,其中更不乏风月之事。只是在信末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当前幽州正在整军的事情,最后告诉张在吉,虽然他周知裕本人也很担忧边关形势,但鉴于资费粮草匮乏,想要节度府方面在短期内发兵支持是不可能的,就连他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信写好后,周知裕滴上蜡封,抬头看着李诚中和张在吉二人有些犹豫。这件事情关系太大,按理说他更愿意相信身边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亲卫赵在礼,但一则自己使惯了赵在礼,须臾间还真有些离不得他;二则这次去见平州刺史,说话的分寸也要把握好,很多事情是必须让张在吉自己去领悟的,决不能宣之于口、受人把柄。刚才听了李诚中的话后,在这上面他觉得李诚中似乎更合适。

    于是周知裕终于道:“李陪戎,可愿赴平州一趟?某有回信给张刺史。到时候张刺史若是问起,你就说某也心忧边关,只是暂时无力为之。在合适的时候,必会向大帅建言。”周知裕的话里,在“合适的时候”这个字上明显加重了语气。

    李诚中心领神会,接过信来塞入坏内。

    周知裕又道:“此事关碍不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地方官员与军中大将相互勾连,这个事情确实不小,李诚中自然明白,当下凛然应诺。

    周知裕不放心,又叮嘱道:“你自己一人前往,速去速回,千万小心!”言罢,吩咐赵在礼带李诚中下去准备。

    李诚中略略收拾一番,带上干粮盘缠,接过赵在礼牵来的一匹骏马,听完赵在礼详细解说了路径后,便上马准备出发。临走时被赵在礼拉住马缰,道:“李郎,我健卒营弟兄们的前程,可都指望你了!”

    李诚中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出营而去。好在他前世部队上骑过几次马,当了群众演员后演戏时也学过几回,倒也堪堪能够坐稳,不被颠下来,否则可就真的出大丑了。一路上渐渐习惯之后,他开始试着让马匹小跑,等天sè减晚、赶到潞州歇宿的时候,双腿内侧都已经磨出血印子了。

    现在就是与节度府争抢时间,他倒是想连夜赶路,可马儿受不了,所以只能在潞州停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李诚中继续向东而行,逐渐适应了骑马奔跑。

    当年在部队上的时候,马术教官是骑兵连的退役连长,后来演戏的时候,教群众演员们骑马的则是一家马术俱乐部的教练,在马术方面的学问都是很高的,只是李诚中能够骑马的机会不多,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此刻那些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李诚中便一边骑马,一边回忆当年教官指点的窍要。马术可谓一ri千里。等到了玉田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撒开马腿飞奔了。于是他加快速度,赶往平州。

第二十一章 整军(四)() 
平州位于大海之滨,距幽州五百余里,原为大唐安东都护府所在地。天宝年间划归范阳节度辖制,成为安史变乱的重要基地,此后便长期在卢龙(幽州)节度治下。其北紧邻的营州,一直是大唐羁縻关外各族的中心,在李诚中穿越之前的几十年里,因为大唐的ri益凋敝,原羁縻诸州逐渐脱离卢龙节度治下,营州也逐渐废弛。

    这几年里,卢龙节度府实际控制区域已经退入关内,卢龙军只是沿边墙设置诸关隘,以地方镇兵守卫。关外原营州以北大片土地逐渐成为无主之地,是契丹、西部奚、粟末靺鞨、白霫等各族游猎的场所。尤其是契丹人,崛起之势甚巨,每年南下的次数愈发频繁,玄水以北、白狼水两岸的肥沃土地都成了他们的牧场。当地汉人要么逃亡关内,要么被掳至北地,成为契丹人的奴隶,更多不愿背井离乡的则艰难的挣扎求存。

    尤其是这一次,契丹人趁卢龙军南征之际大举劫掠,契丹游骑一度出现在榆关之下,城头仅有的数十老弱镇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契丹人在城外耀武扬威一番,然后驱赶着捕获的汉人奴隶满载而归。

    从幽州向东,经潞县、玉田、石城,李诚中连续跑了三、四天才赶到平州。这也是他马术不熟,若是换了军中信使,两ri半的工夫便可跑完这五百里地。一路上,李诚中看到三三两两、衣裳褴褛的百姓沿官道向内地逃难,等到了平州城下,赫然发现城外四野里到处都是从关外逃入的难民,这些人都用无力的眼神看着一路飞奔而过的李诚中,茫然中带着不甘。

    平州刺史府就在卢龙县城,也就是平州城内。等李诚中进了城,才发现城里逃难的百姓更多。好在平州刺史府设了十多处州棚,难民们好歹可以维持,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只是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气氛有些紧张。

    李诚中在城门口验过关防,打马直奔刺史府,到了刺史府,却被门口的胥吏告知张刺史不在府内,正各处视察。李诚中无奈,只得在门房中耐心等候。

    直到掌灯时分,李诚中才终于在刺史府书房内见到这位一脸疲倦的四品大员。

    张在吉城内城外视察各处粥棚,直到天黑才回来,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来得及吃饭,足足一天水米未进。他擦拭完满面灰尘后,就让胥吏给他上饭,听说李诚中已经吃过了,也不客气,让李诚中在下首坐了,自己便大吃起来。

    这位刺史的晚饭十分简单,一碗粥,两个面饼,外带一碟肉糜和几块咸菜。他将肉糜涂抹在面饼上,手托着面饼转着圈的大啃着,像极了李诚中穿越前那一世正在吃匹萨饼的样子,让李诚中不禁微微一阵恍惚。

    张在吉转眼间吃完一块面饼,长喝了一口粥,缓过肚子里那份饥饿感之后,又抄起另一块面饼,抹上肉糜,一边吃一边展开周知裕的书信,飞快的看了起来。等看完书信,面饼也吃完了,他就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问李诚中:“李陪戎,你家指挥使这些ri子在忙什么?”

    李诚中欠了欠身道:“指挥使最近一直为整军之事四处奔波。”

    张在吉“哦”了一声,道:“整军一事我也略有所闻,只不知具体如何定论,你可知晓?”

    李诚中便将节度府准备整军的一应计划详细说了。

    张在吉默然,良久方叹道:“若是中军不援,各州镇兵减七成,那我平州还有何兵将可抵御契丹入寇?”平州原有镇兵编制一千五百人,按照新的整军方案,将压缩到五百人,即两个次等营头,每营二百五十人。以这点兵力抵挡契丹人对边墙的sāo扰,确实捉襟见肘。

    李诚中道:“周指挥使也很为平州之事忧心,奈何如今节度府资用紧张,负担不起那么多兵将,就连健卒营也在撤并之列,故此恐有心无力了。某曾听周指挥使言道,大帅也为边关之事常自夙夜忧叹,只是军资不足,确实无法。”

    张在吉喃喃道:“军资不足”

    李诚中小心翼翼道:“某见平州内外难民拥挤,长此以往,恐会生变。刺史府何不从中征募志愿者,令其登上城头守边?”

    张在吉盯着李诚中,缓缓道:“某是文官,不涉武事,节度府无令,某安敢行此干系”

    李诚中见张在吉盯着自己的眼睛,似要看穿一般,咬了咬牙,还是道:“卑职斗胆。平州无令不敢征募,便向节度府请令就是,事关边关黎庶安危,大义为公,使君何故畏首畏尾?”

    张在吉听罢悚然动容,点头道:“好一个‘大义为公’,也罢,某且试试。”

    话已至此,便不须再言,李诚中连夜赶回幽州,张在吉则坐在堂上闭目沉思良久,将手上面饼吃完后,踱步来到前堂签押房。

    签押房灯光还亮着,张在吉推门而入,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儒生正伏案提笔,批阅着一沓卷宗。那儒生见张在吉进来,忙起身施礼。张在吉笑道:“夜已深了,可道还在忙?”

    儒生姓冯名道,字可道,瀛州人,游历平州时于路途之上被张在吉偶拾,随即延揽入城,聘为幕僚。他处事周到细致,且任劳任怨,逐渐得张在吉的赏识,此刻见张在吉问起,便道:“使君心忧黎庶,至今未歇,道安敢歇息。”说着,将桌案上的一份卷宗递给张在吉,道:“这是各县报备的难民数及粮米耗费,已经做过统算,卢龙、马城、石城三县共计接收关外难民三万七千口,每ri需施粥三百三十石,这只是粗略数字,应当尚有三千至七千人正陆续入关。其中以州城所聚难民最众。马城和石城接受难民较少,尚可支撑月余,只卢龙县府库已然快要见底了,他们说最多还能支撑十ri。”

    张在吉接过账册看了看,道:“郑县令今ri陪某视察州城各处时已然说了,他请求开放州库支应。州库内的粮米还可撑得两个月,明ri某便召集平州大户商议,力争再得粮一万石。秋粮收获在望,今冬倒是无须担忧,只是明年如何是好?目下最担忧的不是粮食,平州富饶,这几年来某攒下些家底,支撑到明年当可无虞。但关外胡虏的劫掠却是最大的忧患,如今平州空虚,某已封锁消息,只许入关,不许出关,是以胡虏尚不得知。可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是胡骑入寇,便眼见着是一场大祸事。”

    冯道想了想,问:“边患如此紧急,难道节度府不肯发兵么?”

    张在吉叹道:“此番南征大败,卢龙各军所剩无几,且节度府耗靡过甚,已经资不敷出了。适才幽州来人,言说了节度府整军的详略,恐怕近期是指望不上的。”当下便将卢龙节度府整军的事情一一说了。

    冯道沉吟片刻,道:“五百人?恐怕当不得大用。道近ri观流民情状,略有所得,yu与使君分说。”

    张在吉道:“请讲。”

    冯道清了清嗓子,道:“流民来自关外,家园被毁,道近ri走访其中一些丁户,无不对胡骑怀有刻骨仇恨。与其让流民聚集坐等赈济,使君不若上书节度府,自流民中征募青壮守边,一来可有防御之力,二来也不至流民另生事端。只需以赈济粮为军粮即可,道以为甚至无须关饷,流民也必应者云集。”

    张在吉点了点头:“某也有此意,只是恐插手军事,惹大帅疑虑。”自中唐以后,各州刺史权力极大,拥有辟署之权,许多刺史甚至征募有军队,隐隐然便是一方藩镇,但这些刺史都是朝廷辖内的刺史,藩镇刺史并不在其内。张在吉属于卢龙节度府辖内的刺史,一应军权都在节度府,刺史府本身只有民治权。藩镇本身就是以军力du li于朝廷之外,对于各州插手军事最为敏感,因此张在吉最感棘手的关键便在这里。他之前虽然答允李诚中上书节度府,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着手。

    冯道微笑:“这却简单,如今平州镇兵南征之后百无一还,只剩几十个老弱困守关城,就算是征来青壮,刺史府也无力整训。使君可上书节度府,请节度府遣数十军将来平州主持征募之事便可。”这个主意非常巧妙,对于张在吉来说,他本人是无意军权的,由谁来领兵都无所谓,只要有兵镇守边关即可;于节度府而言,平州在每年上缴定例不变之外,自筹赈灾粮饷为节度府养军,如此好事又怎会拒绝?可谓一举两得。

    张在吉大喜,可随即又面带难sè:“只是中军如今都在重立,谁又肯到平州来当镇兵?不仅军饷待遇一应减半,而且还要当面战事险难”他这句话点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唐时藩镇并非都由节度使说了算,节度使虽然在藩镇内为名义之主,但并非一言九鼎。尤其是卢龙、魏博、成德这类传承百年以上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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