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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陷越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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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村民立刻露出狐疑的神色,他往一条小道上指了指,便低头扛着锄头离开,走不多远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
  秦歌与贺兰顺着小道走下去,一路上又问了两位村民,最后那位一指不远处的一幢房子,用方言道:“那就是。”
  苏雪林家三间堂屋,打横还有一排小房子,估计是灶间和储藏室。堂屋前显然有个院落,但没有院墙。空地上种了几棵树,桃树或李树,还有两棵石榴树,树下生着杂草,一见就知道好久无人过问了。
  穿过空地,可以看到堂屋门上挂着锁,门檐上结着厚厚的蛛网。
  推门,露出一道缝隙。往里看,黑乎乎的,无数灰尘在一束阳光里舞蹈。屋里景物依稀可辨,寻常农家的模样,只是所有的物件都落满灰尘。
  “你们找谁?”身后响起说话声,声音粗哑,但却宏亮。
  秦歌与贺兰回头,见到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大裤衩、小背心,两手掐腰,腰杆儿挺得笔直,目光正带着些审视落到两个陌生人身上。
  “这位不是村长就是书记。”秦歌小声跟贺兰说。
  “你怎么知道?”
  “瞧他那身板,肯定是行伍出身。退伍兵回到村里,那身价就不一样了。这男人气势不凡,显然平时指手划脚惯了,在农村,村长和书记可就是最大的官了。”
  秦歌迎着这男人走过去,开门见山,亮明自己的身份。那男人的脸色缓和下来,还挤出些谦卑的笑,伸出手来和秦歌握了握,说自己就是这村的村长。
  “你看一下,这是不是你们村的苏雪林。”秦歌将从报纸上制作出的照片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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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23)
村长接过来仔细看,点头:“是她,好多年没见,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好多年没见是什么意思?”贺兰说。
  “让我算算这丫头离开村子几年了。”村长歪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很肯定地说:“三年半了,那年大旱,村里人在忙着抗旱,那丫头跟几个小姑娘一道,被人领到城里打工了。”
  “这么些年,她就一次也没回来?”贺兰问。
  村长摇头:“她还回来干什么呢?在这村里,她也没什么亲人了,要换了我,也肯定不会再回这地方。”
  “那么,她的家里人呢?”秦歌问。
  “没有家里人了。”村长叹口气,“这么些年,她就跟个叔父一块儿生活,她那叔父是个孤老头——孤老头的意思就是一辈子单身,到老仍然一个人孤仃仃地。她叔父几年前病死了,村里人当时就看出来那丫头在村里呆不长,果然,半年后,她就走了。”
  “那她的父母呢?她为什么不跟父母亲生活在一块儿?”贺兰道。
  “这事儿说起来话就更长了。”村长再摇头叹息,“死了,他们都死了。”
  村长接下来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很多年前,村里有个女人,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从结婚那年起,就开始不停地抱怨,说男人没用,只知道成天在地里捣鼓,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赚大钱。男人活得挺窝囊的,对老婆漫无休止的谩骂采取了忍让的态度,同时,自己也在农闲的时候,到城里打工,希望多赚些钱,能让老婆满意。
  那年冬天,他的女儿出世,他抱着襁褓中的小生命,欣喜不已,决定要更加努力,让这小女孩今后过得幸福。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6年,那年到了农闲时,他不想再出去打工了,因为他在村里听到了风言风语,大家私底下都说他的女人跟村里一个光棍有染,这件事好像全村人都知道,就瞒着他一个人。他是个极端内向的人,有了心事,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特别是这种事。
  老婆这些年,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出生改变对他的态度,见他没有像往年那样出门打工,便开始恶语相向,甚至把他外出的包裹都丢到门外,逼他离开。
  男人默默地背着行李,离开了村子,但当天晚上,他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回来了。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村里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都可以想象。深夜,女人凄厉的尖叫响在村庄的上空,大家从梦中被惊醒,纷纷走出家门,根据尖叫的方向,聚到了那男人家门前。
  男人手中持刀,满身鲜血在家门前追逐6岁的小女孩。那一刻,老实巴交的男人变成了恶魔,他的面孔狰狞而邪恶,刀在身前挥舞,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小女孩跌倒在地,男人的刀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落去。
  “黑夜里游荡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做夜行者,他们通常有副狰狞的面孔,邪恶而神秘。它们把自己隐匿在黑暗里,如果你不幸遇到了它们,那么,它们就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灾难——比如钻进你的身体里,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是村里老人后来对这件事发表的看法。
  那晚,在男人身后的屋里,女人和她的光棍情人倒在血泊里,都已死去。他们死得极其恐怖,整个面孔,都被砍得血肉模糊。
  “他们是丑陋的,我只是让他们恢复本来面目。”男人后来被警察带走时,只坚持重复这样的话。
  他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并不是他恢复了本性,而是村民上前合力抱住他,并夺下了他的刀。那一刻,小女孩睁着惊恐的眼睛,趴伏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变得像野兽样的男人。
  那是她的父亲,要杀死她的父亲。
  小女孩后来跟着叔父生活,村里人很快就发现,小女孩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时常一个人坐在河边呆呆地出神,眼睛里也流露出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还有,她常常会突然失踪好几天,她的叔父根本就不关心她的存在,所以也不去找她,但是,过不了几天,她又会独自悄悄回到村里。
  现在,秦歌和贺兰都知道了那个小女孩就是苏雪林。
  故事让他们震惊,并且心情沉重。这时,真相已经像黎明的曙光,慢慢从他们心里升起,虽然他们极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但它却可以解释一切疑团。
  “那么你知道苏雪林小时候常闹失踪,究竟去了哪儿吗?”秦歌最后问。
  “老君堂。”村长脱口而出。
  “好多年之后,那丫头长大成人,村里人才知道她当年失踪的秘密,原来她是去了老君堂。老君堂里有个道士,神神叨叨的,据说还会武,这么些年那丫头就跟他混一块儿,听说还教那丫头拳把式。有回村里一个青年想跟那丫头开个玩笑,结果被她三两下就撂倒在地。我两年前去过一次老君堂,那老道老得眉毛都白了,真不知道他在这世上还能再活几年。”
  告别村长,吉普车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车上的秦歌与贺兰俱都沉默不语,心事重重。到这时,他们心里再无任何怀疑——警方真的搞错了,真正的疤面杀手根本不是杜刚,而是这个叫苏雪林的女人。
  他们只希望,这回,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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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24)
老君堂伫立在荒野深处,如果没有高伟的路线图,肯定不会这么快找到。就算这样,秦歌的车子还是绕了好大一个弯路。远远看到那几间房舍时,已近黄昏,车声惊动昏鸦,从房前的老树上飞起,翅膀扇动,抖落几许荒凉。
  老君堂非常简陋,只有四间房舍,前后左右排列。正门处,如果不是门上方一块匾,上书“老君堂”三个大字,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把这里当成道观。那块匾早已褪了颜色,字迹模糊不清。两扇木门,漆面剥离,看起来千疮百孔,倒是墙面的青砖和檐上的宽脊,破旧中带着几许古朴。
  这里显然早已没什么香火,所以才会显得如此萧条。
  秦歌和贺兰慢慢推开大门,“咯吱咯吱”的门声,好像从荒原深处响起,屋里骤然飘出的烟香,让他们觉得仿似即将进入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
  大门内显然就是老君堂的正殿,蒙尘的老君像,摇摇欲倒的香案,巨大的铜鼎,不散的烟香缭绕。秦歌与贺兰站在房中央茫然四顾,内心不由生起一股肃穆之意。老君像虽然蒙尘老矣,但仍然栩栩如生,它慈眉善目,但又透着庄重与超然。
  铜鼎中仍有未燃尽的残香,香案上的烛火仍然明明灭灭,但四下里却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贺兰的身子往秦歌边上靠了靠,秦歌虽不至于害怕,但这时也是全身肌肉绷紧,全神戒备。
  如果这老君堂内果真只有一个老道,那么他很可能呆在另三间房内。村长说他老得眉毛都白了,难免眼花耳背,他听不见人来,也在情理之中。秦歌领着贺兰,绕过老君像,从后门出去,进入一个狭长的庭院。站在庭院里,前后左右各有一道门,除了身后是他们刚刚出来的正殿,其它三间屋舍,全都房门紧闭。
  “这道观怎么会这么简陋?”贺兰轻声说。
  “道观最初叫做静室,结构就是一间或者几间茅草房,有时候还会设在道民家里。道教始祖张道陵创立道教前,便曾在这样的静室中修行。现在有些道观,还保留了这一传统,所以,相当一部分道观,都挺简陋。”
  贺兰诧异地看一眼秦歌,秦歌赶忙补充一句:“这都是那个民俗学专家高伟告诉我的。”
  贺兰这才释然。
  “有人吗?”秦歌大声地叫。声音在空旷的院落里传荡,隐有回声,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应声。那个老道竟然好像不在这道观中。
  秦歌不再犹豫,领着贺兰,先从左边房子开始找起。这间房显然是个起居室,里面有床榻被褥。右边房舍是杂物间,胡乱堆放着些农具与香烛。最后,秦歌与贺兰慢慢向着最后一间房舍走去。这间房舍最大,结构就是农村最常见的三间堂屋。
  推门进去,贺兰立刻掩住了鼻子,秦歌也同时闻到了一些腐臭的味道。要知道这是8月,一年中最热的季节,这股腐臭不知在屋里盘旋了多久,这会儿门开,一下子急涌过来。贺兰甚至还干呕了两声。
  刑警的本能,让秦歌飞快掏出枪来。他示意贺兰留在外面,自己慢慢走进屋里。
  这里应该道观的后殿,一尊稍小些的老君像寸尘不染,面前的香烛,刚燃起不久,还剩下很长的一截。而且,屋内其它物件,也都非常整洁,一眼看去就知道有人天天打扫。
  秦歌顺着那股腐臭味下去,进到西屋,立刻瞪大了眼睛。
  西屋内空空荡荡,但是满墙都贴满了符纸,上面的符箓正是秦歌早已非常熟悉的再生符。符纸这时忽然齐刷刷颤动,那些“哗哗”声起初还很微弱,但落入秦歌耳中后,却愈来愈响,到最后简直就如同万马奔腾了。
  这样的场景秦歌已是经历第二回,上次是在杜刚的家里,不知真是医生说的精神性麻痹,还是这些符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他险些丢了性命。现在,置身于相同的境地,他的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耳中的轰鸣让他的头痛再度发作。但这时,他已经顾不了这许多,眼睛死死盯着屋中央空地上的一具尸体。
  尸体身着崭新的道袍,露在外面的头和双手,俱已高度腐烂,数不清的蛆虫在上面蠕动。看见尸体花白的头发,秦歌立刻猜到死者必定就是那位通神符箓的明慈道人,他孤身一人在这道观内,死后无人收尸,落得眼前这般境地。
  但是,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明慈死去显然已有多日,但外面的老君像寸尘不染,香烛也是刚点燃不久,这说明道观内,除了道人,至少还有一个人存在。那么,是不是他在道人死后,替他换上新道袍,并且将满屋都粘上再生符?
  那人是否就是秦歌与贺兰此行要找的苏雪林?
  脑袋里像是有些熔岩在滚动,秦歌大口地喘息,只觉得胸闷气短,如果再在这房里稍呆片刻,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踉跄地回身奔到院里,大口呼吸,仍然觉得四肢无力。他惊魂未定,忽然感到了些恐慌。院子里异常安静,贺兰居然不见了。
  秦歌大声叫着贺兰的名字,声音在四壁回响,却听不到贺兰的任何回应。
  刚才他在屋内只呆了短短的几分钟,贺兰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消失了。要知道贺兰也是公安大学毕业,在校期间学习过博击,一般人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制住她,而且不发出任何声响,那真的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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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25)
“苏雪林,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秦歌大声叫。
  风从很远的地方呜咽而过,暮蔼已经完全把庭院笼罩。秦歌一步步向前,好像每迈一步,身边的黑暗便要浓烈几分,星月的光辉淡淡的像一层薄雾,落在庭院里居然也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他仔细倾听,仍然听不到一点动静,正满腹狐疑时,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拔足飞奔,向着叫声方向跑去。
  穿过前面的正殿,出了大门,星光下,只见贺兰倚坐在吉普车前的地上,低垂着脑袋,显然已经没有了知觉。秦歌大骇,几步奔过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他身边倏然飘过,他匆忙回头,只见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已经冲进了道观大门。
  这时候,秦歌面临一个抉择,地上躺着贺兰,犯罪嫌疑人跑过他的身边。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他还是俯下身,将贺兰的身子抱在怀里。
  贺兰还有气息,显然只是昏迷。秦歌掐住她的人中片刻,她便悠悠醒来。
  “我的枪。”贺兰摸着头,面上还有痛苦的神情。
  原来刚才秦歌进入西屋,贺兰实在受不了屋里腐臭的味道,自己走回到庭院里。忽然,她似乎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一道黑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向着正殿方向奔去。她情急之下,掏出枪,回首叫了一声秦歌,不等秦歌出来,便大步追了下去。
  正殿门外,她失去了追踪目标,只稍一迟疑,脑后便遭到了重重一击。
  那时候秦歌在西屋内,耳中一片轰鸣,脑袋都要崩裂开来,根本就没有听见贺兰的叫声。至于那声将秦歌引到车边的尖叫,并不是发自贺兰。
  那女人——这时候秦歌和贺兰肯定她就是苏雪林,冒险袭击贺兰,难道就是为了夺取她的枪?她抢了枪之后,为什么会反身逃进老君堂?如果她借着夜色逃入旷野,纵算警察有车,但四面苍茫,夜色又浓,逃脱的机会,至少比返回老君堂要高得多。
  秦歌问贺兰要不要紧,贺兰站起来,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俩人一前一后,再次进到老君堂里。这回,秦歌双手握枪,高度警惕。
  他忽然想到,老君堂一共有四间房舍,前面三间他们都已经查看过,最后面的房子是三间的堂屋,还剩下一间东屋没有进去过。苏雪林逃进老君堂,是不是因为在那东屋里,有什么让她割舍不下的东西?
  进到院中,一眼便见到后舍的东屋中亮着灯光。
  秦歌与贺兰毫不迟疑,立刻奔过去,小心地进门,贴着墙壁,慢慢向里看去。俩人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也不再隐藏身形,慢慢站到门边。
  东屋内,地上竖立着至少十根蜡烛,一个长发黑衣的女人,便盘腿坐在这些蜡烛中间。东屋与西屋一样,四壁上粘满了符纸——再生符。
  这是一个异常诡异的场景,一个长发女人坐在符纸与烛火的中央,她面前的地上,还放着一把枪。
  秦歌这时忽然有种预感,女人抢去贺兰的枪,也许只是要用它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此刻她才能够如此坦然面对两个警察,甚至,她的脸上还带着些笑意。
  “我就是苏雪林,你们终于找到我了。”那女人说。
  17
  枪已经抵在了额头上,苏雪林的额头。
  “如果你们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最好呆在门口不要进来。”苏雪林说,“这时候,你们至少已经看出来,我一点伤害你们的心思都没有。”
  秦歌与贺兰面面相觑,都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但他们此刻,却无能为力。
  “我实在不愿意再回忆这些年在城市里的遭遇,你们只要发挥一下最起码的想象力,就能想到,一个长得不算太丑陋的单身女人,她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能失去的,除了她自己,难道还能有别的什么东西?”苏雪林淡淡地笑,却充满仇苦。
  “我知道你们给我取了个疤面杀手的名字,我不喜欢,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我现在跟你们说的,能让你们摆脱开因我带来的烦恼,那么,我很乐意回答你们的所有问题。”
  秦歌的头又隐隐开始作痛,墙上那些符纸,总会给他带来很大压力。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他问。
  “他们都是丑陋的,我只是帮助他们恢复他们本来的面目。被我杀死的人,有些我认识,有些不认识,但是,他们都曾伤害过一些无辜的人。我不是夜游者,他们才是。我要做的,就是从城市里将他们找出来,杀死他们。”
  “你是个女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那会儿我还小,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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