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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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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如果木头是我爹就好了。他要是娶了娘,那不是一辈子都留在家里,照顾娘,宠我。”
  “诗画!”赵雪的声音重了一点,不让她再提此事。这孩子,又在乱想了!
  诗画马上顺着赵雪,“好了好了,我不提就是。”
  差不多中午时,太阳猛烈起来,诗画送赵雪回房间后转身去做饭。草草吃过午饭,就急着给在地里干活的木头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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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画,你今天来的好早。”木头见诗画送饭过来,忙用毛巾擦擦额上的汗,洗干净手脚上了岸。
  两人在树荫下坐着,木头打开篮子一看,满满一碗菜不说,上边还放了个煎蛋,她又给他开小灶了。
  “快吃吧,我怕你饿坏了。”诗画将饭菜端了出来。
  木头用筷子将蛋分开,夹了一半送了诗画嘴边。诗画扭开头躲着,但见木头固执的举着筷子不放,脸一阵臊热,别扭的张开嘴,吃了那半个鸡蛋。
  填饱肚子,木头放下碗问道:“诗画,家里以前是以何生?……我是说爹还在的时候。”
  “在城里开了一家小店铺卖豆腐,听娘说日子还算过的去。那时爹做的豆腐是全城最有名的,很多客栈都到铺子里头订豆腐,还要趁早排队才能买的上。那时你也很勤快,跟我现在差不大,整天在铺子里帮爹磨豆腐,送豆腐。娘说那时你对我很好,偷偷的买些好吃、好玩的给我。我哭时声音很大,谁都哄不住,你一抱我,我就不哭了,还咯咯的笑呢,后来爹将我许配给了你。还……还说你以后要将苟家的生意发扬光大,光宗耀祖。”
  “卖豆腐?难怪今天早上娘会望着石磨哭。”
  “那石磨就是爹生前用来磨豆腐的,娘用了最后的积蓄才将它搬来这里的,今天是睹物思人了,才会这么伤心的。”
  木头若有所思,拔了根草衔在嘴里,身子躺在地上,手枕着头,“诗画,要不我们也做豆腐吧。既然以前我们是做豆腐的,生意还很好,那就不该放弃了。以后我们开家豆腐店,让苟记豆腐店的招牌更响亮,让整个天音国都说我们苟记豆腐店的豆腐好吃,你说行不行?”
  诗画愣了好久,愕道:“木头哥,你想开豆腐店?”
  木头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稳定,庄稼的收成有限,值不了几个钱,遇到虫害时收入就更少了。娘的病是笔很大的开销,如果我们做豆腐卖,那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豆腐一年四季都可以吃,不愁卖不出去。”
  “可是……木头哥失忆了,想不起做豆腐的方法,我也不会做。万一做出来的不好吃,没人买,该怎么办?”诗画很是犹豫,“到时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重开苟记豆腐不是不好,但是她跟木头根本就不会做豆腐,做的不好不说,还砸了自家招牌,到时更对不起娘了。
  “一回生二回熟,刚开始我们可以先做一点试吃,等掌握火候了再做生意也不迟。”
  诗画想了一会,眼珠子转了几圈,“那我们先做一点在村子里卖,村子里还没有做豆腐的。隔壁村也没有,大家想吃豆腐都要一大早起来跑去镇上买。一个来回要花很好时间,太麻烦了,很多村民都懒的赶这趟路,将就着就不吃了。或是到镇上赶集时再带回来,那时都已是下午或晚上了,豆腐都不好吃了。如果我们做豆腐,那他们想吃时就可以来买,很新鲜的。不对,与其等人上门来买,还不如主动点,直接送到各家门口,便宜又方便。”
  木头伸手摸了诗画的头笑道:“诗画越来越聪明了。”
  诗画扫掉木头的手,眦牙道:“别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木头总将她当小孩来看,她明明就长大了,是有主见的人了。
  木头笑,“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
  诗画抓起一把土,轻轻扔在木头身上,用力的挺了几下刚开始发育的胸脯,语气中带了警告,“我已经是大人了,别老当我是小孩子。哼,我已经想好做豆腐的出路,我们先在村子里卖豆腐,让大家都吃苟记的豆腐,然后到邻近的村子去卖,再到镇上,县城,最后是整个天音国。苟记豆腐,不卖则已,一卖就要卖遍全天音!”
  木头站了起来,拍拍诗画的肩膀,肯定道:“那就让我们的豆腐店开遍全国!”
  诗画高兴的点头,黑黑的大眼珠子转的飞快,仿佛看到大把的金子银子朝她飞来,瞬间被活活淹没。
  说干就干,翌日一早,诗画吃过早饭便往镇上赶,顺带挑了一担鲜嫩的大白菜往来福客栈送去。收了钱后到市集选了几斤颗粒饱满的黄豆、还到铺子里头选了盐卤、豆腐帕。
  刚想往回走,却见对面走来几个十五六岁、身穿华服的少年,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被拥在中间那个穿着华色丝绸锦服,白晰皮肤,高鼻子,一脸的高傲冷漠。
  其中一个少年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抬起眼,冷漠对上诗画,先是桀骜不逊,后又略带惊讶的将诗画重新打量了一遍,嘴角往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诗画知道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趁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整日游手好闲,欺压百姓。但那个正中间的冷漠少年她却没有见过,不过用脚趾头也猜的到,这人来头不小。凭那几个富家公子面对他时,莫不是巴结讨好的媚态,她就敢肯定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但此刻他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不放一步步走来。身边的那几个公子哥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跟着一起走了过来。
  就在那时,诗画的脸瞬间变色,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咽了下口水,抓紧手里头的东西,转身扭头就跑。
  “拦下她,快拦住她……”
  “陈少,快抓住她,小妹妹,别跑那么快,哥哥这就来了……”
  “包抄包抄,你跟他到那边去,这妞溜的还真是快啊……”
  身后传来一阵阵笑声,调戏声,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诗画拼命向前跑,左手抓的是扁担,右手提了好几斤黄豆及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本就跑不快。那是东西都是用辛苦的血汗钱所换,哪舍得丢。
  没跑一段路,衣服后领被人揪住,身子没止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诗画右手向后一甩,装着黄豆的袋子打中一人,只听那人“啊……”的叫一声,松开了诗画的衣领。
  左手的扁担被人抓住,用力的向后一扯。诗画没站稳,身子向后倒去,撞到一个人。那人双手揽住诗画的腰不放,还往怀里带。
  “哟,小美人,跑那么快干什么?哥哥又不会吃了你,长的这么水灵,让哥哥疼下。”调戏的声音在诗画耳边响起,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么美丽的小手拿根这么粗的扁担,不好!”附和的声音响起,抢去诗画手中的扁担。
  “美人不该这么粗鲁,还拿东西打我?”右手的袋子被人抢去,“哟,买的是黄豆啊,还有盐卤,美人是想做豆腐吗?啧啧……美人做的豆腐一定好吃!”
  “哈哈哈……原来是豆腐美人!”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快把东西还给我!”诗画用力挣扎着,脚不断地踢着身后的人。
  谁知身后之人一用力,将诗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哈哈哈……这么美丽的嘴巴用来吐脏话可不好。我说小美人,这个粗布衣穿在身上会弄伤娇嫩的肌肤,不如你跟我,我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天天有人伺候,以后都不用再卖豆腐了。”那人倾身向前,在诗画耳边小声说着,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上,诗画吓的紧缩着身子。
  那人见诗画如此害怕,不由的大笑了两声,伸手在她挺俏的屁股上用力一捏。
  “啊……”诗画吓的惨无血色的大叫起来。
  “哈哈哈……挺俏的,我喜欢!”
  “萧山,你这个今天死爹明天死娘,生儿子没□,一辈子打光棍,叫化命,天天尿床的畜生,快开我!不放我,你就死定了。”诗画破口咒骂着身后的男人,用力挣扎着。
  话一出,诗画被人反身扯了过来,身子再次用力的撞到墙上,眼睛正对上揪住她的那名男子,对手被抓住,扣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认识我?”萧山先是一愣,后又盯着诗画的脸不放,“像你这般脱俗的小村姑,只要见过面,我不可能记不得。”
  萧山伸手捉住诗画的下巴,翻过来扭过去打量着,然后对上那双眼睛,眼中浓烈的恨意让他完全愕然了。
  “放开我,尿床的畜生。”语中是不可消磨的恨意。
  “你是狗子?”萧山震道。不可能,昔日那个丑八怪居然变成今日这等俏模样的小村姑?
  诗画拼命反抗着,恨恨瞪着他,眼中的怒火只差没将他烧毁,“还不放开你的脏手?”
  “萧少爷,你居然认识这小村姑?”旁边的一男子笑问着,“难得这等俏模样,是否该带回去养着,别看她现在胸平平的,可这个模样长的好啊!等过个一年半载,就会蜕变成前凸后俏的娇美人,再调教下,可以夜夜为你暖帐了。”
  “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诗画怒瞪着发话的男子,“呸……”的一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那公子没想到诗画会如此泼辣,一时间没闪开,那口水正吐在他脸上,引得众人一阵发笑。那公子脸面全无,抬手想赏诗画一巴掌,但看到萧山的眼神,又没胆的放下,恨恨的盯着她。
  萧山盯了诗画很久,鄙视的笑道:“狗丫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几年没见,嘴巴还是这么不干净。把自己养的不错嘛,乌鸦都能变凤凰。这东西也是偷来的吧,模样变了,手段还是没变,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那狐狸精娘呢,死了没?”
  “你才死爹死娘呢?你这挨千刀的打靶鬼,年年见人死咋就不见你死,吃民脂民膏长大混蛋,小心生儿子没□。”
  萧山脸色一敛,扬手就扫了诗画一巴掌,“嘴巴再不放干净一点,小心我抽死你。你这种女人,好在我爹有先见之明,退了这门亲事,要不然,看着你都想吐。”
  大手一推,诗画撞向墙,额头立马起了一个包,左脸被打的火辣辣般疼,身子倒在了地上。
  诗画恨的只差没咬碎牙,捂着脸站了起来;朝转身走远的萧山骂道:“你会遭报应的,总有一天我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跪在求我!你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
  豆腐生涯
  袋子被丢在地上,五六斤的黄豆撒了满大街。路过的行人同情的看了一眼诗画,怕踩着黄豆摔个四脚朝天,都绕着墙角走开,没人停下来相帮。
  那几个少爷全是镇上的有钱恶少,尤其是刚才被诗画吐了一口口水的那个陈少,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没人敢惹。
  身体像散架了般,膝盖钻心般的疼,淡淡的血水染了深色的裤子,粘粘的。诗画强吸了几口气,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困难的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布袋捡着撒开的黄豆。
  满大街的黄豆,诗画整整捡了一个下午才捡好。捡黄豆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没有能力再去诅咒萧山。恍惚的站了起来,裤子跟血水早已凝固在一起,却因这个动作撕扯开。诗画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幸好手快的扶了一下墙,没摔下去。
  拿起在一旁的扁担,一拐一拐的向扬春走去,最后一丝夕阳将她的身子拖的老长,单薄。
  附近那几个小贩同情的摇了摇头,开始收摊。
  诗画急着往家里赶,走到半路天就全黑了。山上断断续续传来狼嚎声,吓的她不顾身上的伤,加快脚步声往村子里赶。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一点移动的微弱灯光,应该是灯笼。诗画心里一颤,怕来的是歹人,忙往路旁的草从蹲下身子,藏了起来。
  灯火越来越近,诗画借着照射过来微暗灯光看去。那人穿了一身的粗布衣,手提了个小小的破灯笼,走的很快,虽然灯光晕暗,那张脸却是那么熟悉,尽是焦急、担忧。
  诗画忙从草从里站了起来,叫了一声,“木头哥。”
  “诗画!”木头听到声音忙向草丛寻来,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又蹙起了眉,“你怎么了,脸上的伤是怎么来了?”
  木头将诗画从草丛里拉了出来,仔细的端详着她脸,温暖的大手轻轻摸着那肿胀的脸颊,让诗画的眼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是谁打的?”语气中带着怒气。
  “没事,就是白天的时候有几个混混见我好欺负,想抢我的东西,我不给,就打了起来了。不……不小心就受了点伤。”
  “他们要,给他们就是了,安全要紧,你自己一个人不要逞强。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脚有点疼,可能破了点皮。”
  “伤了哪只脚,让我看看。”
  “左脚膝盖有点疼。”
  木头蹲下身将灯笼放在地上,就想伸手去揭诗画的裤管。诗画忙把脚一收,急道:“我没事,就是损了点皮,不用看了。”
  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看姑娘家的腿?黑暗中诗画红了脸,心里一阵别扭。
  “你怕什么,自己的伤要紧,何况……”木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眨眼的功夫,他又伸手拉起诗画的脚,见膝盖的衣料沾沾的,还有点腥味,眼色敛了下,小心的将裤管掀高,膝盖了擦破一大块皮,红红一片,触目惊心。
  “那群小混混都有些谁?”
  黑暗中诗画看不见木头的表情,却听出了那种浓浓的怒气,心不由一暖,这世间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在乎她有没有受伤,黑暗中来接她回家。
  “我记不得了,面生的很。”
  “明天我带你去找他们,欺人太甚了。”
  “这点伤没事的,算了,明天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找的着,等以后见着再说。我这么晚没回来,娘是不是很担心?”
  “没敢告诉娘你还没回来,只是说到邻居家去串门了还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事,就赶来看看。以后小心点,别再一个人出去了,去哪都得叫上我。别再乱来了,会让人担心的。”
  “嗯。”诗画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不觉得往上扬。
  “你走路不方便,我背你回去吧。”木头蹲着身子背向诗画,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木头哥,这样不好吧?”
  “我们已有名份的,只是你还没及笄而已。等你及笄了,我们就是夫妻了,不用害臊的,上来吧。”
  诗画红着脸趴在木头身上,一只手抱着重重的布袋,另一只手拿着灯笼,一条扁担横在两人中间。
  木头借着灯光走向扬春,诗画趴在他身上没敢吭一声,第一次跟男子如此亲密,好像……很甜。木头身上透着淡淡的汗味,诗画突然觉得那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很熟悉很放心,像是避风港,有他在身边,遇着事情可以不再害怕。
  “木头哥,你像我爹。”诗画小声的说着。
  木头的身子怔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很暖。”
  “……诗画,你也让人很暖。”
  “你会一直不离我吗?”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这是骗局,他根本就不是她的未来相公,只不过是她从路上捡来的,想让他养家才撒了谎。如果他知道了,会原谅她吗?还会留下来吗?
  “我会一直照顾你跟娘的,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木头的声音很是肯定,像一剂定心药。
  “木头哥,我们离开扬春吧,这里太穷了,我不喜欢。”总有一天,那些村妇会将骗亲之事说出来,还是早走为妙,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如果木头哥不恢复记忆,就没人知道这事。
  “好,等攒够了钱,我们就离开这里,建个大房子给你跟娘住好不好?”
  “那还要多久?”木头是个不藏钱的人,身上只要有一个铜板他都会交给她,现在攒的钱也没几个,几乎全用来给娘看病了。
  要到何时才能离开扬春?
  没人知道,现在的诗画有多担心那群口无遮拦的村妇,会将这事给说了出来。早知道,她就不该得罪她们,不,是不该去偷她们的东西。
  可是,那时的她怎么会知道将来会捡到木头?
  “诗画,不会要很久的。只要我勤快一点,多种点菜、养点鸡鸭鱼,然后再卖豆腐。很快就会有钱的,等有了钱,就去找名医,治好娘的病。然后再建一个很大的房子,我出去挣钱,你在家里边给我做饭洗衣服照顾娘就行了。”
  “好!”不一定要有大房子里,只要娘的病好了,一切都好了。
  只要真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些从不敢想的事,她真的可以拥有么?
  木头背着诗画在山间走着,一路上虫呜很是悦耳,很快就回到了家。
  木头怕惊动躺在床上的苟氏,轻手轻脚的进门,将诗画放在他床上。点亮煤油灯,打来盆水清洗诗画的脸跟手,在灯下一看,只见诗画的手也擦破了皮,脏兮兮的带了污泥,还有黑色的干涸血迹沾在上面。半边脸很肿,一个巴掌印印在上面。
  诗画见木头闷着不吭声,怕他更生气,也不敢再说话,只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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