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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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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来两碗豆腐花。”
位子刚空,又进来两个人,不禁让木头惊讶了一下。来人是两个男人,一个中年,穿蓝衣,独臂,眼神的精锐不掩,他打量了铺子一眼,继而让另一个男人坐下。只见那男子三十来岁,一身银色月牙袍,红唇、白玉脸,玉鼻。
木头看到他的瞬间,妖孽,二字闪入脑海。
两碗豆腐花放在桌上时,那妖孽男正拿着花瓶的花观赏着,心思百转回肠,染了眼眸。见木头客套的将豆腐花放在桌上,他抿嘴轻笑,“事隔十几年,竟还能吃到异世的豆腐花。难得,真是难得。”
这话,似是对木头说,更似在喃喃自语。
“两位客官慢用。”木头的手轻颤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欲离去。
“难得有缘,相识又何防?”妖孽抬头,望着镇定自若的木头,似有似无的笑,“二零零八,金融危机。”
放在身侧的手,微握。良久,木头吸了一口气,望着妖孽,冷静道:“一九一一,辛亥革命。”
“大哥,快来帮忙……”诗画在隔壁的豆腐铺喊了一声。
“马上就到。”木头朝妖孽微点头,转身往豆腐铺走去。前世还是后世,如不放下,如何往前走?这里有他想要的,又何必在意是过去还是现在呢。
妖孽望着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低头望着碗里晶莹的豆腐花。他特意赶来,她却已离去。十几年了,他只在意过她,可她呢?她在意的,只有越津一个。也许,他也该学学刚才的男子,该放的都放下。
“主人,尝过豆腐花后,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主人早该料到越津放下手上所有的重事,特来带大魔,还马不停蹄的离去,就是怕主人见着了她。主人明明知道的,可他还是来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执着,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为何主人只喜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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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回来的那几天,很是忙碌,经常见人不见影。他一回来,诗画基本不管铺子的事,全副心思放在布置房子上。赵雪也忙了起来,开始做诗画及木头的嫁娶礼服。
这事让待嫁的诗画很害臊,木头倒是笑笑,没发表多大的意见,高兴的同意了赵雪的做法,“全靠娘了,以后我跟诗画一定将您伺候周到。”
赵雪对木头早几年已是万分满意,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更何况是大婚将至,她盼了这么多年,两人终于快开花结果了,岂能不喜笑颜开。
刻不容缓的事忙完后,诗画将苟家跟萧家的恩怨告诉了木头。纸是包不住火的,想必这几天下来,木头也听到了风声雨声。毕竟萧山打压叶家豆坊的事,在桃坞城来说,也算是件不过不大不小的事,流传的快,更何况张叔还亲自叫人写书信催他回来处理这事。但这几天,他一直没问,怕是,在等她亲口告诉他,两家的恩怨吧。
可是,她还隐藏了跟萧山的婚事,怪她自私也好,害怕也罢。这事,她始终不敢说出来,只要说了,那她跟木头间的婚约,自是不存在的。事隔几年,她还是没胆说,木头是她捡起来的。怕他知道真相会说她是骗子,会离开她。一想到木头有可能会离开,挣扎的心纠结不止。这事,她想都不敢想。
也许,等到成亲以后,再说也不迟。她为自己的找了个理由。
“木头哥,房子已布置的差不多了,我们很快就可以搬进去了。你看哪里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改。”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好吗?诗画,我总觉得爹的死存有很多疑点,这事交结我来处理,我决会给你跟娘一个交代。”
诗画点点头,其实娘也一直怀疑爹死的蹊跷,也曾报过官,可是衙门的说法不变:火烛而死。当时娘无能为力,只得将这怀疑生生吞落肚。这事,她怀疑是萧敬所为,他贪图娘的美色,可娘不但拒绝了他,还将这事告诉了爹。萧敬为了得到娘,于是心生歹念,谋害了爹。
想归想,这话诗画从没敢说口,要是猜测成了事实,娘肯定不好过。
“木头哥,这事先别告诉娘。”怕他一时不察,说了出去,诗画小声的叮嘱着。这事,就算要查,也不能让娘知道,她难得放开心结,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了。
木头拍拍她的肩,示意读懂了她心思。
第二天处理完事后,两人到新房子查看了一番。假山亭台绿树,一草一木,府第虽然不大,却极是用心。木头对布置很满意,只是看到她为他准备的所谓物物俱全的起居室时,笑笑道:“诗画,你很快就是这间房的主人了,你所需的物件都添进来吧,省的以后再搬一次。”
诗画脸微红,低声别扭道:“还有好一段日子呢。”
“很快了,我们的房子都布置好了。月底的日子不错,我们搬进来先。然后再挑个适合婚娶的良辰吉日,将你的身份公布出来,再摆几桌酒宴,拜堂后你就是我妻子了。到时你还不搬进来?”
诗画见木头一脸的笑意,害臊的捶了他一拳,“真不要脸,想的那么长远。”
“我连以后都想到了,成亲后,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到时你在家照顾娘和孩子,生意上的事有我就行了。”
见木头很是满足,诗画也高兴起来,“其实我们的生意不用做那么大的,钱够用就行,现在这样我已很满足了。你跟娘都在我身边,到时还有孩子,他们叫你爹,叫我娘,一定会过的很和美的。”她好像变了,心没有那么大了。只要过的好,有他在身边就行。一家人团圆的吃完早饭,她送他出门忙生意。晚上,她在门口接忙了一天的他吃晚饭。这样,好像就够了。
木头轻轻的刮了诗画的脸,笑道:“乱想的人是谁?”
诗画板起脸嘟起嘴抵赖道:“不是我!”
“难不成是我?”
“不是你是谁?”
“好吧,是我乱想了,那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木头一把抱住诗画不放,伸出一只手去挠她的痒痒。
“啊……哈哈……放开我,啊……快放开我……”诗画怕痒,拼命的扭着身子,笑的喘了起来。
“嫁还是不嫁,不嫁我就要强抢了?”木头露出一脸的危险信号。
“嫁,别挠了,别挠,我嫁还不行吗?”今生,不嫁他,还能嫁谁?
“真的?”语气刻意的低沉。
“……哈哈……真的……别挠了,求你了,木头哥。我不但嫁给你,还要给你生孩子,行不?”
木头停下所有的动作笑笑的望着她。诗画连喘了好几口气,最后深呼一口气,掂起脚尖,对着木头的薄唇亲了一口,害羞的跑远了。
木头抚着唇,望着远去的娇小身子,嘴扬起了迷人的弧度,“小东西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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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诗画都有意尽快成亲,情到深时四溢香,眼神、眉角再也遮藏不住爱意。苟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是一番黄历,竟然一个月多月后才有好日子。如果与五天之后乔迁之喜合在一起,似乎又太赶了,还有很多细节没来的及准备。
成亲之事,毕竟人生只有一次,苟氏不想委屈了诗画,语中带了丝内疚,“木头,九月初八这日子不错,要是你没意见,那我这做娘的可就准了你跟诗画的婚事了。”好事多磨,她怕夜长梦多,可是成亲马虎不得,自然得选良辰吉日才安心。
“一切听娘的吩咐。”他已等她多年,再等一个多月,又何妨。只是,等归等,诗画的一颦一笑映在脑海,虽然甜蜜,可有时……也很难熬。
七月二十四,打拼了好几年的木头跟诗画,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府第。来祝贺的宾客不少,都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还有豆坊的伙计。虽然没有很大场面,但也热闹非凡。木头是东家,嘴角一直往上扬,礼态得当、风度翩翩、游刃有余的周旋于各席宴间。诗画虽然一身男装,却极少出席。木头怕她醉着、累着,贴心的让她陪着赵雪,偶尔在宴席上露个面,尽宾主之意即可。
万事有他,诗画也不操心,乖巧的听从了。
夜深,繁星闪烁,璀璨夜空。热闹了一天的宾客终于散尽,温馨的宅院终于恢复了该有的宁静温情。一天下来,木头独挡四面,已呈醉意,脚步微跄。带醉意的如墨眼眸笑望着诗画,她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那般姣好,犹最美的梦,终生伴着他。
诗画着急的扶他入房休息,丫环很快送来解酒茶。她扶着微跄的他,在丫环的合力下,终于让他喝下了解酒茶。
飘香的暖茶入肚,暖的不仅喉,还有那颗企盼已久的心。半晌后,酒意渐去,木头意识清醒过来,让丫环退下,环抱住满是歉意的诗画,暖声道:“我们终于有家了。”这世,他终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想照顾的人。
诗画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酒香,很是满足,任由他将她拥在怀中不放,“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怪只怪她没能帮得他,才让他有了这般醉意。以前的他,可是滴酒不沾的。只因今日是乔迁喜事,不得逆了众宾客的意,推辞不过,才强行喝的。可说来也怪,他喝了这么多酒,竟才微呈醉意,想必,以前的他酒量极好。
以前?心不由一缩,以前的他,到底是何身份?不要想,不能想……他失忆了,没有以前,只会跟她有很美好的将来。
她恨,恨自己的自私!可是,她终是俗人,大俗人,想留住自己想要的。
“好,以后我都听你的。”木头疼惜的拥着她不放,轻柔的抚了那如丝的头发。今生能拥有她,已是他最大的福份。除了她,他别无所求。
住进新宅后,诗画留在铺子的时间更少了,忙着料理大小的琐碎家事,让木头安心在外。虽暂时想先安家,但她每天都会抽出空余时间到铺子帮手,还主动给铺里头请了个掌柜,让木头将心放在大主顾上,扩展生意。
除料理整个家外,诗画也跟苟氏一起,欣喜的准备着一个多月后的大婚事宜。
一抚源的富商,贾大富亲自找上叶家豆坊,说是想与之合作,在抚源城内开设豆坊。
贾大富做的是米铺生意,在抚源城内有好几家米铺,这几年挣了不少钱。但米铺在抚源已有好几十家,要是再开几家,已没有多大利润。贾大富是保守之人,如果做其它生意,门生路不熟。本钱重的没胆做,怕蚀本的连家底也搭了进去。于是他开始放远目光,四处寻求无多大风险且能保本的生意。
地方走多了,见识、听闻就多了。于是,叶家豆坊进了他的眼。豆坊生意,风险不大,只要生意好,利润自是滚滚来。亲口品尝了叶家豆坊的豆腐跟豆干后,贾大富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连声称好。
脑子开始冷静,他寻思着,抚源做豆腐生意的不多,更别提豆干跟豆腐花了。桃坞做豆腐的虽然也不多,但已有好几家学着叶家豆坊,做起了豆干跟豆腐花的生意。可无论怎么比,生意就是及不上叶家豆坊的一半,做出来的豆干跟豆腐也少了那种味道。
来桃坞前,贾大富已研究叶家豆坊所有豆类品有段时间了。请回来的师傅,无论多用心,用多足的料,都做不出叶家豆坊的味道,且差别很大。他跟所有的偷师者一样,失败了。叶家将做制作秘方保密的很好,就算有大把的人费尽心思,花了大量的财物暗中买通豆坊的伙计,将制作方法说了出来。但照着所说的去做,总是达不到叶家的水准,似乎遗落了某些东西。
既然想做豆坊生意,自然得将叶家豆坊的底打探清楚。可他得知叶家豆坊已开了好几个分铺时,不由多了一份心思。就算他现在尽心在抚源开豆坊,可他的生意,按现在这种水准,很难超过叶家。再说抚源跟桃坞隔的近,叶云既然能在其它地方开分铺,难免有一天会到抚源开分铺,到时自家的生意肯定一落千丈。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跟叶家豆坊合作。
木头细听了贾大富的想法,倒也没急着答应,说要考虑几日。诗画寻思着这主意不错,要是豆坊真能在抚源开张,按照以前的法子,经营由贾大富为主,自己这边再觅寻几位信的过伙计帮忙打理。只要打的是叶家豆坊的招牌,又有何不可。再说现在实力不够雄厚,独食,易树大招风,还是合伙的好。
两人一番商量后决定先到抚源查看后再做决定。诗画一心要跟着去,木头想抚源紧挨着桃坞,来回花不了几天,权当带她出去玩,便点头答应了。
安排好豆坊的事,两人坐上了马车赶往抚源。木头怕两人离开后,萧家会趁机对苟氏不利,便暗中保护诗画的武士留了下来。那武士原是上次他去遥山及周边各镇巡视豆坊时巧遇的,当时那武士正跟几个蒙面人纠缠对决。他虽武艺高强,可是以一敌众,虽然最后他们倒下了,他还站着,但已是奄奄一息了。当时,路过的他救了他一命,最后还将他带回了桃坞,暗中保护诗画跟赵雪。怕诗画担心以及对武士的承诺,他一直没将这事说出来。这段日子,只要一有空闲,他便跟他学武。只想有一天,能够保护她。
马车走到半途中,下起了阵雨,沥沥作响,似一首由天地凑响的乐曲,给闷热的天气解了凉意。木头无意中掀开帘子,想观赏雨中的美景,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冒雨飞奔前行的身影,手举高过头,想挡住些雨。他忙让车夫前行至两人身边停下,让他们进来避雨。
“两位公子,我家公子见二位冒雨前行,怕有伤身体,特请两位进去马车避雨。”车夫的声音在驾驶位响起。
少倾,似是在挣扎,声音还是响起:“多谢这位大哥。”声音不大,却是悦耳动听,但如若身为男儿,却少了几分中气,多了几分柔性。
车帘被掀开,映入木头眼中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子,头束玉冠,脸如白玉,唇若樱桃,眼眸亮若璀璨星辰,两腮略带红晕。
他朝马内的木头及诗画笑笑,轻启朱唇,“多谢二位公子。”
诗画见到白衣公子时先是一阵怪异,眼神疑惑的望向他那光滑的脖子,随即反应过来,他跟自己一样,是女扮男装。
“快进来吧,外边雨大。”木头见她的衣服已带湿意,星星雨点缀在黑如墨的青丝上,闪闪发亮,忙笑笑着开口,示意她跟身后同是男装的同行进来避雨。
“谢谢两位公子的好意。”白衣人见木头冲她笑,她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微红了脸,带了丝丝狼狈。
两人进了马车,原本宽敞的马车,立即略显拥挤。身后穿青衣的女扮男装的丫鬟见主人坐下,忙拿出一条纯净的手巾,“小……少爷快擦擦,着凉了可不好。”
白衣人接过手巾,捏在手中,向着木头跟诗画作了一个揖,“在下姓程,名亦书,这是我的书僮,木星。在下是抚源人氏,趁着这几天家父刚好外出了,一时玩心大起,出来游玩了一番,想不到在回程途中会突降阵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多亏了两位热心,要不然,我就成落汤鸡了。”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天地间慢慢朦胧起来。好在有一辆马车可避雨,要不,真成落汤鸡了。
“原来程公子是抚源人氏,我跟大哥正往抚源而去。难得我们这么有缘,一起前行吧。”诗画见程亦书是抚源人氏,不由高兴起来。她跟木头呆在同一马车内赶往抚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面对他,心跳不由加快,不似以前,那般无拘无束的。她恨透了这种感觉,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为何她的心整日忐忑不安的。幸福明明就触手可及了,却有不真实之感。
“程公子好,在下叶云,胞弟叶秋。”木头的声音很暧,没点破程亦书的身份。眼神不经意飘向诗画,近来的她,变的多愁善感了。难不成她在惧婚?也对,从少女到为人妻,总得有个过渡的时间。待抚源之行的目的达到后,他带她好好去游玩一番,消除她内心的恐惧。
“那就麻烦两位送我跟小木回抚源了。”程亦书不安的动了动身体,衣服带了湿意,紧贴她的身子。
“程公子既是抚源人士,不如介绍下抚源的名胜古迹。我兄弟二人初去贵地,想趁此行好好游玩一番。”程亦书是姑娘,在拥挤的马车内很是尴尬,他不由的找了些话题,试着让她转移注意力。
果然,程亦书一听叶云要她介绍抚源的名胜古迹,犹豫了一下,慢慢道来。古峰峦是抚源最高的名山,亦是整个天音的最高山,千年古寺,百年奇树,瀑布飞云珍鸟,无奇不有。
程亦书慢慢的忘了尴尬,娓娓而谈,将抚源各个地方的好吃好玩的说了个遍。木头仔细的听着,不时的插几句,引导她说下去,并细心记了起来,日后好带诗画去。
马车多了两个人,诗画也一扫别扭的心态,加入其中。四人共乖一辆马车,在雨中往抚源赶去。傍晚时分,天已放睛,四人投宿一客栈。
程亦书在房里泡着热水澡,木桶里撒满了香气四溢的花瓣。她好心情的哼着名曲小调,欢快的沐浴好,穿上小木准备好的衣裙,在铜镜前细照着。
身旁的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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