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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之唐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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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世民叹了口气。
萧睿知道李世民心中还在想着征伐高句丽的事情，想了想，萧睿还是忍不住说到：“陛下！恕臣大胆。臣以为，您还是应该相信太子殿下。”
李世民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到：“哦，对了。敏德啊，明年，兕子也十五岁了，也该出嫁喽，该出嫁喽。”
萧睿知道李世民的意思，就是提醒萧睿，你们该完婚了。在唐代，贵族女子一般十四岁左右就要嫁人的。唐代由于隋末大动乱，人口急剧减少，所以主张早婚。在唐人看来，女子一般十四岁，男子十六到二十，就要成婚。认为这和孔子主张的“男二十而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十五嫁，有适人之道”相吻合。比如，已经逝世的长乐公主贞观七年嫁给长孙冲时，年十三岁；城阳公主、高阳公主等下嫁时都是在十四岁左右。对于女子这么早出嫁，萧睿心中很难接受，但他也知道自己要融入唐代社会，就必须遵循这里的习俗，至于说改变整个唐人的婚嫁习惯，连强如李世民李治李隆基下诏都改变不了的事，萧睿自认是不可能的。
当然，萧睿也听出了李世民心中的不舍，便说到：“陛下舍不得晋阳公主，便让晋阳公主在陛下身边尽孝吧，臣不着急。”
“不行！再不出嫁，过个一两年，可就是老姑娘了。”李世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明年你们就成婚吧。朕已经命钦天监算过了日子，日子就定在明年上元节。过几日，朕就会下旨给礼部。你可要好好准备一番啊。哦，对了，你还没有加冠吧？”
“陛下圣明！”萧睿道。
“是朕疏忽了。赶紧加冠吧！”
“是！”萧睿点头应到。按理而言，男子“二十而冠”，萧睿也没到加冠的年龄。不过，凡是都有特殊的，既然萧睿明年要成婚，那这加冠便必不可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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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刘向《说苑·修文》：“冠者，所以别成人也……君子始冠，必祝成礼，加冠以厉其心。”冠礼在宗庙中进行，由父亲主持，并由指定的贵宾给行冠礼的青年加冠。贵宾为行冠礼的青年加冠三次分别代表拥有治人、为国效力、参加祭祀的权力。
只是，如今萧睿早孤，自幼被孙思邈所所收养，所以这冠礼只能有孙思邈主持了。而萧睿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籍贯，可是如今还没有认祖归宗，这在宗庙中加冠自然是无法进行的。为此，萧睿只能在暂时安放自高祖以降的排位的祠堂中进行了。
至于加冠的贵宾，由房玄龄充任。一者房玄龄是萧睿除孙思邈之外在长安接触的第一位长辈，再者他贵为当朝司空，地位尊崇，充任贵宾再合适不过了。房玄龄也乐得接受这项充任贵宾的工作。
贞观二十年，冬十一月初八。
萧睿家中，祠堂。
“问师傅安！”萧睿恭恭敬敬，朝孙思邈行了一个大礼。
“师傅安好，起来吧。”孙思邈和颜悦色道。
在祭祀完萧睿的先祖和父母之后，萧睿跪在孙思邈的面前。孙思邈摸了摸萧睿的头，道：“萧睿，今日许你成年！”
孙思邈继续说到：“《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又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今日，你既成年，当担大丈夫之任。上报家国，下扶百姓。汉昭烈帝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切记！谨记！勿忘！”
“睿，谨遵师父教诲！”萧睿朝着孙思邈拜三拜。
孙思邈从一旁取过一张弓，递于萧睿，对他说到：“你持弓一射，以显君子六德，德盖六艺。”
“是！”萧睿持弓，走到早已准备好的靶子前四十步，深吸一口气，瞄准红心，松开手指，“嗖”的一声，箭正中靶心。萧睿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的突击效果还不错。
“请司空为萧睿加冠！”孙思邈笑着对房玄龄说到。
房玄龄朝着萧睿的先祖鞠躬拜三拜，之后站在萧睿面前，从一旁的试着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缁皮冠，为萧睿戴在头上，同时赞道：“今日为萧睿加缁布冠。布者，民也，涵盖天下万民，有治乃兴。”
“谢司空！”，萧睿冲着恭敬一礼。这时加冠第一步。加缁皮冠，预示着萧睿有参与政治，牧守一方，教育百姓的能力。
房玄龄点点头，有从一旁侍者手中取过一进贤冠，为萧睿带上，赞曰：“今日为萧睿加进贤冠……”
……
“今日为萧睿加爵弁……”
……
一番折腾之后，冠礼终于完成了。虽然是冬天，可是萧睿依旧感觉大汗淋漓。这冠礼，太过繁琐了。
终于，萧睿算是成年了。
不久，李世民下诏，贞观二十一年上元节，为晋阳公主和驸马都尉萧睿完婚。
………【第049章 大婚（一）】………
PS：第三更到，还有一更啊。
突然间想起来，这章涉及的催妆诗好像和哪一部起点小说撞车了，具体的是哪一部，我忘了。
萧睿、晋阳新婚大喜，同志们，让我们给他们贺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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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是贞观二十一年。萧睿和晋阳公主的婚礼，也就在眼前了。而李世民下令在永兴坊建造的晋阳公主府，也早在年前建好，六礼之中，亦只剩下“亲迎”。
贞观二十一年正月上元节，天子嫁女。
转眼间，便是下午了。萧睿便领着充作是男方亲友的房遗爱、骆宾王等人，骑着马拉着彩车，浩浩荡荡朝太极宫而去。
众人从朱雀门入宫城，沿着承天门大街，直趋承天门，随即入太极宫，直入太极门，随即便到了太极殿。晋阳公主就在太极殿等候婚车的到来。
“驸马，且随老奴来。”王德也是一身红色锦袍，早早等候在太极殿外，看到萧睿等人，便疾步上前，道。
“有劳王总管了！”萧睿随即塞给王德一个红布包着金锭的红包。
“公主与驸马大喜，老奴在此恭贺驸马！”王德喜笑颜开。
拾阶而上，一干人便入了太极殿。太极殿上，李世民领着太子李治和自己的嫔妃，以及各个在世的公主早已等候多时了。
萧睿等刚要下拜，便被李世民笑呵呵给制止住了：“今日是你和晋阳大婚之喜，暂且就不要拜了。”
李世民话音刚落，高阳公主恰好从里面出来了，看到萧睿，便掩口笑到：“哟，这时谁啊？今天怎么穿得这么俊俏？”
“高阳，怎么，不认识了。这不是咱们晋阳的夫婿，去岁的状元郎，曲江池边大名鼎鼎的‘芙蓉公子’嘛。”这时，城阳公主也娇笑着站了起来。
“既然是状元郎，那文采就不用说了，绝对是文采过人。今天晋阳出嫁，他要是做不出好诗来，今天可不能让他将晋阳带走。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高阳公主煽动到。
“就是，做不出好诗来，可不能放了他。”一时间，一群公主纷纷附和起来。
“要他给我们一人作一首出来。”不知道那个公主提议，于是众人都深以为然。萧睿听到这话，若不是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绝对可以看到他的脸发绿。
殿上李世民等人听到诸位公主的话，笑的是前仰后合；萧睿身后的骆宾王和裴炎等人也随即退离萧睿一丈有余，唯恐沾身，让萧睿心中极度鄙视这帮“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家伙们。无奈，萧睿只好求情：“各位姐姐妹妹，这一人一首也太难为人了吧，可不可以少些？”
“不行，不行。你是大才子，不能连首诗都做不出来吧。”高阳公主率先站出来反对。
“就是，你还号称‘芙蓉公子’，曲江池边一气连吟三首莲花诗，如今让你作个催妆诗都做不出来，看来你对晋阳还是感情不深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襄城公主也出来凑热闹。
“对，作诗，作诗。”一时间，诸位公主群情激愤，抗议到。
要是平日里，萧睿绝对会笑吟吟欣赏，可如今是让他头疼不已。这时，还是李世民出来解了围：“好了，都不要难为萧睿了。他昔日连作三首莲花诗，今日便叫他连作三首催妆诗吧。萧睿这不难吧？”
“父皇，您偏心。”
“就是，可不能这样放过他呀。”
……
一帮子公主纷纷抗议。不过，萧睿可不管这些，你们的话，再大也打不过老丈人的话吧——更何况这老丈人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萧睿只是沉思着合适的催妆诗，想了一会儿，便喊了一声：“有了！”
大殿里的人听到萧睿作出了催妆诗，纷纷闭上了嘴巴，要听一听萧睿的催妆诗到底如何。只听到萧睿吟道：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好！”房遗爱叫了一声，高阳公主瞪了他一眼，立即就将脖子缩了回去。
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绣楼。
紧接着就是第三首了：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需面上浑妆却，留作双眉待画人。
“好！”一时间满堂喝彩。萧睿身后的男方亲友纷纷喊到：“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催出来！催出来！”
“慢着！”这时，太子李治突然间离开自己的座位，喊到。萧睿抬头看去，李治一惊笑吟吟站在自己的面前了。萧睿开口道：“太子殿下！”
“别，今天我算是你的内兄，不是什么太子。今天我妹妹出嫁，我这做哥哥的子女中不舍的紧。你说该怎么办吧？”李治笑道。
“太子殿……”萧睿突然间看到李治眼中含着泪花，想起李治和晋阳感情最为深厚，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他便直起身子，吟道：
两心他自早相知，一过遮阑故作迟。
更转只愁月奔兔，情来不要画峨眉！
“九哥以为如何？”萧睿吟完，问李治。
“好！我妹妹你可以带走了，不过你要好好待他，莫要他受了委屈。不然我定要你好看。“李治含泪点头。
“九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委屈。”萧睿说到。就算是萧睿不想待晋阳好，那也不可能，一想到历史上李治为了自己妹妹新城的死而将驸马杀死、侍女也一并处死的事情，萧睿就感觉脊背凉飕飕的。
“出来了，出来了。”众人突然间大声喊到。
萧睿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晋阳公主已经被青藤搀扶着从内殿出来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不过可惜的是头上却是被喜盖头遮住了，让萧睿欣赏不到。
晋阳公主被牵着走到李世民的跟前，跪了下来。
李世民看到晋阳，眼神中明显不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女儿后，方才开口说到：“今日是你出嫁之日，父皇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交代你几句话，你一定要记牢了：现在你是天家女，明日便是萧家妇。成婚之后，不得以公主身份自恃。你随无舅姑，但萧睿是孙真人抚养成人，所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定要好好侍奉孙真人。你可记下？”
“女儿多谢父皇教诲！”晋阳公主哭着下拜到。
听到晋阳公主的哭声，李世民也呜咽起来。听到自己父皇的哭声，晋阳公主便抱着李世民的腿，哭道：“父皇，女儿不嫁了，就在父皇身边孝敬父皇……”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女儿家大了，就要出嫁的。”李世民流着泪说到。“去吧。”
“父皇，晋阳只是出嫁，而且就在长安，您以后想见她，召她入宫便是了。何必……”这时李治上前劝慰到，话还没有说完，他也流起泪来了。
“好了，都莫哭了，稚奴说的对，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李世民止住泪，笑道。“青藤，将你家公主扶起来。”
李世民又看向萧睿，神情一肃，道：“萧睿，以后好好待晋阳！”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待晋阳。不管贫穷也好，富贵也好，她都是我的结发妻子，一定会好好待她，生生世世不相离！”萧睿也郑重地保证到。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带她走吧！”李世民欣慰一笑。
“父皇——”晋阳公主哭的更厉害了。
萧睿上前，牵着晋阳公主往外走去。太极殿中，回荡着她依依不舍的哭声。
“出来了，出来了——”朱雀门外，围观的人群看到打开的朱雀门，喊到。
………【第050章 大婚（二）】………
PS：今天四更毕。不算要加更的，还欠大家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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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雀大街两侧汹涌的人群，萧睿就感觉头皮发麻，生怕那个不开眼的冲破了禁卫军的警戒线，造成骚乱。还好他们只是为了看个热闹，并没有其它意思。
花车要沿着朱雀门直下，出明德门，之后在城外从成败绕到城东，从春明门而进，之后进长安城，进永兴坊，近黄昏时入晋阳公主府。看到礼部这样安排的路线，萧睿头都大了。
花车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前进，花车刚过安仁坊，将到福安坊时，突然有一鹤发童颜的老翁出现在路中，拦住了车队。
“阿翁安好？”萧睿下马，来到老翁跟前。
“老汉甚好！今日驸马大喜，老汉恭祝驸马、恭祝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老翁说到。“老汉大胆，代我福安坊诸家特向驸马讨一些喜钱，要几杯喜酒。”
“阿翁有命，岂敢不从？！”萧睿随即朝后边挥手。“端一些喜钱、喜酒来。”
侍者将早已准备好的喜钱、喜酒端了上来。老翁端起一杯酒，对萧睿说到：“老汉再次恭贺驸马、公主新婚，早生贵子。”
萧睿急忙端起一杯酒，对，老翁说到：“多谢阿翁！我也祝阿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翁吃了几杯喜酒后，便带着喜钱离开了。
车队再次启动，沿着朱雀大街南下。
“真像啊。”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以为白发苍苍的老妪看着车队前意气风发的萧睿，喃喃到，随即又扭头问一旁的青衣侍女。“小环，你看那人像不像守业？”
“婆婆，您看错了。那是驸马，怎么是守业郎君呢？”小环掩口笑到。
“哦，不是啊。是了，不是守业。”老妪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嘲笑起婆婆了。不过，还真像啊……”
“小环，我们下楼。”老妪突然间说到。
“啊，下楼？干什么？”小环问到。
“这不是结婚嘛，我们去障车去。”老妪转身要下楼去，嘴里面还低声喃喃着。“南阳出嫁的时候，也这么热闹啊。一晃五十余年了……”
朱雀街上，刚给几个童子发完喜钱的萧睿抬头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在一位青衣侍女的搀扶下朝着这边走来，已经到了跟前。这老妪的气度，着实不凡。
老妪还没看口，青衣女子便开口说到：“婆婆说，今天你大婚，可以讨喜钱，拿来吧。”
听到这话，萧睿顿时哭笑不得。这时，老妪开口道：“小环，不得无礼。”
随即，老妪又笑眯眯到说到：“驸马，老身叨扰了。”
“婆婆安好？婆婆说的什么话，哪有叨扰一说？能得到您这样高寿的前辈的嘱咐，我们小辈的荣幸。”萧睿急忙摆手道。
“呵呵，老身多日不问窗外事，竟不知道公主大婚。今日老身前来，特讨驸马几枚喜果。不知道驸马可还有喜果？”老妪道。
“您且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去。”萧睿转身就是要去车上拿。
“让小环去就是了，驸马何必着急？”小环转身跟着一旁的侍者去拿果子去了，这时老妪说到。“老身冒昧问驸马一句，驸马贵姓？哪里人士？”
“我叫萧睿，唐州方城人，不过自幼失去双亲，被师傅收养。”萧睿道。
“是老身唐突了，驸马赎罪。希望以后驸马能到老身家中做客。”看到小环已经回转，老妪便道。“小环，我们回去吧。”
望着远去的老妪，萧睿嘀咕道：“这老妪肯定不是一般人，看来是专门打听我的姓氏，，这老妪到底是什么人啊？算了，不管了，以后再说吧……”
将近黄昏的时候，车队终于到了永兴坊。早已在公主府中等候许久的宾客们都呼喊到：“来了，来了……”
这公主府，依着晋阳公主的要求，并没有挂晋阳公主府的牌匾，而是挂着南阳郡公府的牌匾，所以称这里是萧府倒也可以。
车队稳稳地停在府门前，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块红毡席摆在彩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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