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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之唐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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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听罢,冷汗直流,不敢动弹。

    萧睿挥了挥手臂,示意他离开:“去吧,不会有事的。又是我担着。”

    待小厮出了房门,房遗爱也好奇地问到:“虎头,什么瓜不能吃啊?”

    萧睿看着房遗爱,哈哈一笑:“傻瓜!”

    房遗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不无担忧道:“虎头,你别不是玩火吧。这群士子中,有好几个我可都记得,不是关东世家,就是观众大族……”

    “放心吧。”萧睿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房遗爱苦笑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价萧睿,是傻大胆,还是真的有把握。果然,房遗爱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小厮将“傻瓜”二字说了出去之后,士子们心中不满犹如火山一样喷发了。一群人要冲进店中,将出题人揪出来,要他好看。也幸亏掌柜的又准备,急忙让店中的伙计堵住大门,没有让他们冲进来。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傻瓜,傻瓜。哈哈哈……”

    士子们本来想要努力地冲进店中,这时听到后面有人在嘲笑自己等人傻瓜,纷纷回头,想要给嘲笑自己的人好看。等到回头,看到嘲笑之人时,立即傻了眼。

    周围有有人拉了拉这士子的衣袖,想提醒他:“子隆,子隆……”

    不过,有人却是不怕这士子,就怒目相视:“裴子隆,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詧,我没什么意思。”这裴子隆哼了一声,头偏向一边。“出题之人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你们,没想到你们还真入傻瓜一般。”

    “告诉了我们,谁告诉了我们?”崔詧一头雾水。

    “答案就是傻瓜。”说罢,裴子隆哈哈大笑起来。

    楼上,萧睿指着裴子隆,问房遗爱:“这裴子隆是谁?”

    “不知道,想必是闻喜裴氏人吧。”房遗爱摇了摇头,说到。

    这时,楼下的士子们纷纷醒悟,这才想起自己还真想傻瓜一样。顿觉无趣,想要散去。这时,掌柜的突然间开口,说到:“诸位公子,且住!且住!我家公子说刚才那道题有失文雅,现如今作诗一首,只要你们当中有人三日内作出和这首诗一样优秀的诗,公子他就在全聚德为大家赔罪。”

    “什么诗啊?这都一个月了,还没见到第三关的诗是什么诗呢……”周围有人议论到。

    “怎么如此狂妄?”

    “就是,待我等对出来,就好好羞辱他一番。”

    “就是,就是……”

    这掌柜的,也不管众人如何议论,只是挥手示意店中的伙计,将诗挂在了门外。众人纷纷看去,有人念到:“《蜀道难》。昔日师傅入蜀,忆蜀道,叹起难行,余闻之,有感而发,故有此诗。”

    “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躔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虺,砰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大街之上,一片宁静!



………【第025章 诗会曲江,名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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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众人再次聚集全聚德。纷纷拿出自己的诗作,可惜无人能够比肩《蜀道难》。这让士子们倍受打击。一时间,众人纷纷称赞这全聚德中并未现身的那位公子才华横溢。

    有慕其才华着,想要求得一见,却被告知不见,让相见的真言的人沮丧不已。

    这时,掌柜的对着前来的诸位士子说到:“诸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言。十日之后,曲江池边,以诗会有,到时自然会和诸位见面。与诸位共勉!”

    一时间纷纷叫好,众人随即散去。自去准备十日后的诗会,以期能有佳作。

    十日的时间,眨眼间就到了。

    长安士子,云集曲江池边。

    绿树成荫,湖光粼粼。湖中莲花盛开,粉的、白的、红的,各色莲花让人感觉清新淡雅无比;湖风吹来,带着莲花清香,让人陶醉无比。

    “诸位,请随我来。”一众士子刚入芙蓉池,便见有小厮迎接。

    众人跟随小厮前行,七拐八拐,便看到到了一座凉亭。还没有到凉亭处,便听到一阵悠扬琴声。

    一开始,只是如小溪般的涓涓细流,平和细幽,犹如有人窃窃私语。紧接着,琴声一转,刹那间,宛如狂风暴雨骤至,感觉自己要被这狂风暴雨所淹没。但听得,琴声铮铮,众人眼前浮现出的是一处战场。战鼓雷雷,万马齐鸣,万千将士齐声呐喊。这一刻,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要奔赴战场,为民族而战!为国家而战!一定要取得胜利。

    突然间,一切又静止了,什么都不见了。琴声宛如被冰雪所动,丝毫不能传出去。众人屏息凝神,生怕破坏这气氛。

    “砰”的一声,平静的氛围被打破了。点将过后,将士出征。马声阵阵,气势如虹,中将士雄赳赳出营迎敌。

    不久,铁骑踏营,将士们勇敢的迎敌,厮杀声,呐喊声,充斥着整个战场,金戈铁马,让众人心中澎湃不已。汉军,还是取得了胜利。

    汉军都在垓下呐喊庆祝。

    突然间,只听得“铮”的一声,一切都归于寂静。

    众人站在亭外,良久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客人既然来了,为何不坐?”亭中主人转过身来,提醒到。

    众人望向凉亭,却发现是一位翩翩少年郎,一袭白衣,身长七尺有余,容貌俊美,风姿特秀,让人不由自惭形秽。

    “某萧睿。今日邀大家前来,就是想以诗会友,相互交个朋友。”少年人开口说到。

    “可是兰陵萧氏?”有人听到萧睿姓氏,惊呼一声。

    “某不是兰陵萧氏族人,不过却是汉文终公之后。”萧睿摇摇头,说到。萧睿不愿再进行这个话题。“既然是以诗会友,肯定要规矩。我们也学学古人,流觞曲水,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即众人在不远处的溪流便寻找自己的位置。

    众人坐定,萧睿开口道:“如今正是夏日,不过这曲江池却是凉爽不必。曲江池中,莲花绽放。我等就先以这莲花为题,如何?”

    “提议甚好!”众人附和。

    “那就开始吧。”萧睿扭头对上游不远处的小厮说到。

    只见的酒觞顺流而下,时浮时沉,时而停滞不前,时而快速向前。片刻之后,酒觞靠向了岸边,最终在坐在最上游的萧睿面前停了下来。

    “看来,还是我来抛砖引玉吧。”萧睿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呵呵一笑。而此时,微风阵阵,波光粼粼,荷香迎面而来。天上的太阳照着曲江池中的荷花,荷花却也映着太阳;有一朵白莲花周围隐隐阳光环绕,圣洁无比。

    “有了!”萧睿转回身,喝道。“毕竟曲江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首诗的原名是《晓出净慈送林子方》,是宋代诗人杨万里的诗,原诗是这样的:“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萧睿将原诗中的“西湖”临时改为了“曲江”。其它的,倒也应时应景。

    萧睿话音刚落,便赢得满堂喝彩。

    “应时应景,好诗!”

    “写的可不正是这曲江池现在的风光嘛。荷叶连天,荷花映日。好诗!好人!好文采!”

    ……

    上游再次放出流觞,只是这一次,还是停在了萧睿的面前。萧睿尴尬一笑:“没想到,有停在了我面前。”

    萧睿闭上眼睛,默默地想着有关莲花的诗词。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却发现都不合适。就要放弃时,萧睿脑海中闪现出一首诗,是晚唐诗人温庭筠的《莲花》。萧睿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道:“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这首诗,萧睿倒是一字未动,完完整整背了出来。

    自然又是博得一片赞许声。

    第三次,流觞又是到了萧睿面前。萧睿也不再矫情了。但听得曲江池上有歌声传来,扭头看去,却见一画舫在湖上划行。便端起酒杯,就念到:“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这首诗是王昌龄的《采莲曲》。

    博得满堂喝彩,这时自然之际。

    待到第三杯流觞时,又是在萧睿面前打转。众人心中发苦,看来莲花是决定要这萧睿今日出尽风头了。连作三首荷花诗且首首都是经典已经不得了了,要是再让他连作四首,那可就真的轰动天下了。

    就在众人暗自发苦时,在萧睿面前打转了好一会儿的流觞却突然间动了,被一股急流冲向了下游,最后在一个有些矮小的年轻士子面前。

    这年轻士子端起酒杯,道:“这荷花,我是做不出什么比这位萧公子更为出色的诗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做。我甘愿罚酒!”

    话说完,这士子倒也干脆,直接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有将酒杯朝下,示意自己全部喝完。之后,士子将酒杯还给了小厮,又开口说到:“刚才萧公子一脸三首咏莲诗,都是佳作,就算大家今日再作出荷花诗来,只怕也无出其右者。既然如此,我们换一个话题,大家以为如何?”

    “不错!正该如此。”

    “是啊,萧公子才华横溢,还是换个题目吧。”

    众人纷纷附和,萧睿听罢,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竟然引得众人要换话题。不过,既然都同意了,萧睿也就顺水推舟:“既然大家都同意要换个话题,那我们就换个话题罢。这位兄台,既然你提议换个话题,想必心中也有了计较,不知兄台以为换什么话题好呢?”

    萧睿话音刚落,周围突然蝉声大作。那士子道:“就咏蝉吧。”

    众人同意后,便开始了。

    流觞顺流而下,却没想到这第一杯又是到了萧睿的面前。

    众人看到如此,都石化了。

    天意啊。众人哀叹。看来今天注定是这个萧公子出名之日。

    萧睿想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开口:“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又是满堂彩。

    第二次,这流觞到了刚才那个年轻士子边。

    只见他端起酒杯,沉思了片刻,朗声道:“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这不是骆宾王的诗嘛。萧睿心道,他怎么作的出来。心中疑惑,萧睿便开口问到:“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骆宾王。”

    萧睿听闻,目瞪口呆。



………【第026章 余波】………

    PS:第四更奉上!四更毕,还欠大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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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提到的曲江池在玄宗之前一只叫芙蓉池,大家不要较真啊。还有就是前文提到的“寒瓜”就是西瓜,“北瓜”,就是现在的西葫芦。

    #####################

    诗会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诗会所造成的影响,却似乎还没有消失。每天前来全聚德拜访和邀请的人络绎不绝,让萧睿烦不胜烦。但是,有些人他还不能得罪。所以,尽管万般无奈,萧睿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最后,萧睿不得不躲在高阳公主府中避难。一个月后,前来拜访的人终于减少了许多,这也让萧睿从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难得的清净日,风和日丽。

    萧睿决定在长安城中买一处宅院,毕竟长期住在酒楼或者是别人家中,终究不方便。于是,萧睿便去约上自己才认识了不就的两位朋友,骆宾王和裴炎。骆宾王,就无需赘言了;这裴炎就是那日全聚德楼下的裴子隆,也就是日后被武则天所杀的李治指定的顾命大臣。

    “大郎,你要找什么样的宅院?”裴炎问到。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萧睿挠了挠头,说到。

    “大一些的?小一些的?精致的,还是大气的?”裴炎继续问到。

    “看一看再说吧,指不定就看上哪一处宅院了,就想买下来了。”萧睿回答到。

    “那就走吧。也幸亏今日没什么事,不然的话哪有闲心和你出来。你最好今天找好了宅院,不然的话,你就等着请客赔罪吧。”裴炎趁机敲诈。

    “裴子隆,你哪里是我的朋友啊,分明就是黑心商人嘛。”萧睿苦笑一声,埋怨到。

    “谁让你在我们三人中最有钱,不敲诈你,敲诈谁?”裴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观光兄,你可不能和裴子隆这样的心黑之人学啊,我知道你是好人。”萧睿急忙扭头看向骆宾王,示意他不要附和裴炎。

    不过,很显然,一向耿直的骆宾王此时也靠不住。他冲着萧睿憨憨一笑,道:“大郎,这请客吃饭和我是好人,没有关系吧。我觉的子隆的话还是有理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萧睿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裴子隆,你心黑也就算了,怎么也将观光兄给带坏了。观光兄,你还是远离裴子隆吧。”

    “大郎,说话可是要讲良心。”裴炎很不满地说到。“观光兄,似乎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要久的多吧。所以,这一点,我们可是跟你学的。是吧,观光兄?”

    “正是!”骆宾王点了点头,很赞同裴炎的话。“大郎,我在青州,周围的人都说我为人憨厚,心眼少。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心眼多了起来,也变得奸诈了……”

    “交友不慎啊!”萧睿仰天长叹,随即朝着前面大踏步走去。“我耻于和你们为伍。”

    “哈哈哈……”后面传来二人的大笑之声,这让萧睿很是郁闷。“终于让他认输一回了。”

    三人在寻找宅院的时候一路斗嘴,倒也悠然自得。只是,最终萧睿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宅院,自然也就免不了被他们二人敲诈的命运。

    “早晚我会赢回来的!”萧睿恶狠狠的想到。想到这一点时,萧睿突然间心情好了起来,因为他们二人和萧睿斗嘴,基本上处于下风,数多胜少。裴炎虽然也有心眼,但总的来说还算得上是位君子;骆宾王干脆就是个直性子,根本就是至情之人,永远直来直去;唯有萧睿,虽然在三人中年纪最下,萧睿十七岁,骆宾王二十一岁,裴炎二十岁,但是架不住萧睿是重生人士,看的脑筋急转弯之类的话题一大堆。所以三人斗嘴,萧睿赢得最多,裴炎次之,而骆宾王则是输得最多。

    等到萧睿回到高阳公主府时,已经是申时。

    刚刚踏入自己住的小院,便听到一个兴师问罪的声音:“好你个萧睿,来了长安也不来东宫看孤,是不是非得孤来请你,你才会看孤啊?”

    萧睿抬头,却看到李治正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便有些吃惊:“太……太子殿下,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李治笑眯眯地反问。“这里,可是孤的妹妹家中。要论起来,这府中,似乎也就你一个是外人吧?”

    “呃。殿下,此言差矣。”萧睿这才反应过来。“这府中,我不是外人,反倒是殿下、公主和驸马才是外人。”

    听到萧睿的话,李治的贴身太监心中一紧,想到:“这人怎么这么大胆,竟敢这样说话。”

    “哦,此话怎讲?”李治好奇的问到。

    “这整座府中,也唯有殿下您和公主夫妇是皇亲,其余的人,可都不是。一个‘皇’字就将殿下三人和我们其余的人隔开了。如此算来,可不是殿下三人是外人嘛。殿下以为呢?”萧睿不慌不忙地回答到。

    “刚才孤说你是外人,现在说来,也是正确的。”李治笑道。

    “殿下何出此言?”萧睿慢吞吞地问到。

    “你说,兕子和你怎么算?”李治趴在萧睿的耳朵边,轻轻说到。

    “呃……”萧睿被这句话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垂头丧气道。“殿下,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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