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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与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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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使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那一天里,我还是如同所有普通女人一样,充满了混合羞涩与憧憬的忐忑心情,唯一不同的是,我还怀着一份恐惧。
  我恐惧那道缓缓为我开启的沉重大门,它只为一个女人,在一生中开启一次;我恐惧我何德何能,接受万人的参拜;我恐惧我从未谋面的丈夫,他会怎样看待我这样一个平凡人。
  我该怎么做?被大红色吉服包裹下的我,一遍遍的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做?
  “你该顺从。”临行前,父亲频频嘱咐我。我该顺从,顺从于我的命运,顺从于任何可以操纵我命运的人。父亲身体力行数十年,顺从他的每一位上司,以此保有我们一家的衣食富裕,所以我想……他的话该是颇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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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闫韵?”
  满目彤红的屋内,烛光从不同的方向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双瞳点染的好似玉红的玛瑙。我望着他,迟钝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认识……好像挺奇怪的,我叫黎星,梁黎星。”
  梁黎星……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尚未想到,这个名字会陪伴我整整八十二年。
  虽然互通了姓名,虽然他随意喊我“阿韵”,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不是真如面貌上那样平和温良的一个人。他在观察我,尽管不是恶意的审视,但我仍心中忐忑,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来观察我,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标准来评判我。
  我能做到的仅仅是顺从。顺从是什么?就是他尊我卑,他从一出生就是这金墉城中的主人,我则是刚刚还只能从远处仰望这个宫城的人。
  因此人前人后,我还总是称他“陛下”。
  我学习宫中的典籍,熟背宫中的规矩;我在与内外命妇的交谈中观察她们的举止,以此完善自己的一言一行;我琢磨他的各种喜与不喜,投其所好;我更加不去探听政事,不去犯帝王自古以来的忌讳。
  其实真的做起来后,发现这些并不难,我自幼就被培养成贤妻良母,顺从是我必备的品德。我顺从皇后的身份赋予我的全部责任与义务,即使我不知道他眼神背后对我的想法,至少我这样做是不会出错的。
  尤其是当我明白了历朝历代选我这样的平凡女子为后的真正理由时,我更加坚信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却是有一天,我的想法被动摇了。
  “阿韵,我问你。你是愿意做我的妻子,还是愿意做皇后?”
  入夜时分,他忽然这么问,让我有点始料不及。大部分的夜里,总是我在说些无关紧要宫闱趣事,他只偶尔评论一二。
  我惶恐的跪在床边,“臣妾……臣妾有罪。”
  “……哦,你有什么罪?”他沉默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可他的提问又是何意?
  “臣妾……臣妾没有尽好皇后的本份。”
  “皇后的本份是什么?”
  “为妻,恪尽内人之责;为后,统帅诸宫之事;为天下母,协助……”
  “这都是书上写的吧……我想听你自己说。”他打断了我的背诵。他的声音一向不急不缓,却有着穿云裂石的能力。
  “臣妾……臣妾……陛下有何吩咐,臣妾定依令而行。”我以头触地,说出了我认为最妥贴的回答。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一个听话的女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帝王。可我只听到了他无可奈何的笑声。
  “你不是臣,也不是妾,我第一天不就叫你‘阿韵’了吗。如果你只想做我的妻子,你尽可以一直这样按你的想法生活;如果你愿意做皇后,我就让你从这种生活中走出来,去看你从未想象过的世界,你愿意吗?”
  我诧异的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朗星般的眼睛,忽然意识到入宫以来,我其实根本从未懂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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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问他,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问我那样的一个问题。
  他说他觉得我值得一问,我没有在他长期的考量中留下不堪重用的评价。
  再后来,我问他,他为什么不想让我仅仅当他的妻子。
  他说他不需要一个仅会对他的命令服服帖帖的女人,更不需要一个皇后像提线木偶一样同他说话。
  最后,我会问他,他想要一个怎样的天下。
  他看着我,莞尔而笑,就像个桃李满天下的先生,在暗示孺子可教。
  “我想要江山永固……哪怕明知这不可能。”他眺望着远处的大地,侧脸是无与伦比的光彩。
  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他为何总在我讨论别人时默默不语,明白他为何总是无意似的随手翻阅我看的书。我终于明白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的眼神每每透过我的身体,想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我会回答他,我不仅要做他的妻子,也要做他的皇后。
  他不仅是我的皇帝,也是我的丈夫。
  他的头脑,他的眼界;他愿意让我走进他的世界,触摸他最珍视的这片山河,他的这份心意,让我心甘情愿的追随他的脚步。
  我依然顺从他,但这不再是为了迎合一个决定我命运的人,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只要是他想要的,我纵使拼尽全力,也要为他拿来。
  **********************************
  那九年是我生命中最为华美绚目的篇章,它的每一天,都点缀着犹如蝴蝶破茧而出的重生般的喜悦。他为我种下的幼枝,终于也在宫城的苗圃之中,开出了朵朵清香的梅花。
  而九年的时间,也足够我去了解他。他在我眼里,不再是一个笼罩着刺眼光辉的神像,他是个鞠躬尽瘁的君王,循循善诱的老师,举案齐眉的丈夫,爱其有道的父亲。虽然他需要刻意回避,但我知道,他有血有肉,也有喜怒哀乐。
  九年……何其短暂的九年,又是在此后日日夜夜的回忆中,何其悠远绵长的九年。
  九年之后,他崩于朝阳宫。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因为我明明还记得,他让我一个时辰之后去找他;我明明还记得,看他一脸倦容趴在桌边小憩时,不忍叫醒他的那份犹豫;明明还记得,留在我手中的那丝体温。为何……当我试图唤醒他时,他已周身冰冷?为何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最后的表情明明不是逝去,只是一如入梦,梦中是他的桃源之乡。
  没有遗诏,也没有储君。百官惶恐,而我耳边则天天都有人禀报着“请皇后示下。”
  示下?示什么下?
  我只是茫然无言,他们应该去向他禀报,去请他示下才对。
  见我没有反应,他们又惶恐了,可不管如何的像无头苍蝇,新的皇帝还是会应运而生。
  终于,我被请到御极殿上,坐在珠帘之后,接受了臣子们向新帝与我的叩拜。
  那一瞬间,我迷惑了。
  什么都没有变,辉煌的正殿、标准的三跪九叩、口中高呼的万岁,就连御座之人身上的衣服纹路都没有丝毫不同。
  可是……人明明就不一样。
  为什么大家一点也不觉的异常?为何他们的反应,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仿佛这个大殿上一直有个身穿龙袍之人,却没有过一个人,叫作梁黎星。
  那天夜里,我在已成皇太后居所的长春宫里,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因为我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不在了。
  我的时代也结束了。
  我是他的皇后,而没有皇帝的我,什么都不是。
  ************************************
  说真的,我的确打算一直安稳的隐居在深宫之中,将前朝的一切都与自己隔绝……只要没有人来打扰我,没有人来侵犯我不容侵犯的神域。
  可那个女人却偏偏闯了进来,从看到她上扬的凤眼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想跟我好好相处。
  本来,用亲王子继承大统,以他为父,以我为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考虑到新帝年幼,其父母俱都在世,才法外恩赐,许其生母入宫居住。于是那个女人搬了进来——昔日的齐王妃,今日的齐太妃。算来,也是我的弟妹。
  我其实并不讨厌她的儿子,那孩子毕竟是他的侄子,有着相似的眉眼,还是年幼无知的年龄,可他却有着一对令人讨厌的生身父母。
  她用看窃贼一般的目光打量我,骄傲的说道:“世人都说这金墉城中应有尽有,可要我说,又有什么用?你们没本事,连个孩子都养不活。到最后,还不是要抢别人家的儿子来,认你们这名不副实的父母,装点门面。”
  她刚开口时,我只会在心中暗笑她的肤浅和庸碌,但她说完后,我已经动了毁她的念头。
  我是没她有福气,入宫九年,只生过一个死婴。后宫妃嫔本也不多,子嗣就更稀少,还多半夭折。到了今时,陪在我身边的,只剩下一个公主。
  她尽可以嘲笑我,讥讽我,反正锋芒毕露的简单女人,对我来说连对手也谈不上,可她不该说“你们”。
  如果不是他顾念亲情,顽劣的齐王何来今天的安生日子?如果不是他费尽心思维系朝政,她儿子的位子怎可能坐的安稳?
  江山传到他手上,早已颓势日显,这金墉城看似应有尽有,又有谁知道他为了延续这些,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的心思,这个女人可曾体会到一丁点?她如今挥霍的奢豪与富贵,他昔日从不曾享受过,只会为了天下,苦自己一个人。
  而这个女人,现在居然拿他最遗憾的事情来侮辱他,我不仅不能容忍她的无礼,更不能容忍这个女人日后站在他的江山之上。
  幼帝继位两年后,无疾而终。
  我知道,让那女人抱着宝贝儿子冰凉的尸体,会是对她最大的教训。
  幼帝出殡那日,我独自留宿于太庙,彻夜在他的神位前叩头谢罪。
  不管怎么说,我将阴谋的手伸向了梁家的人。虽说政治中避免不了流血和牺牲,但他从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此手段。
  我已经违背了他的意愿。
  我请求他的原谅,但不管他会不会原谅我,我都打定主意,以我的方式来延续他的一切,因为我发现我比自己原先所想象的,更不能忍受不合格的人,来糟蹋他的一生心血。
  第二天,我回到金墉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重选君主。
  第二件,我打开朝阳宫的密室,取走了一直珍藏在里面宝物。
  说是宝物,但他生前并不拿此当一回事。当我第一次见到那半卷古轴时,他只是以看古董的眼光来介绍它的历史。
  但如今,我却决定试上一试。如果它真能使人青春永驻,我便要凭它让自己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监督着、守护着、纠正着,直到这个天下能按他的理念,永远的传承下去为止。
  ***************************************
  陛下,原以为人生如白驹过隙,很快还能与你相见,但现在,你的路走完了,我的路却刚刚开始。
  只希望若有重逢的那一天,你……不会对我失望。
  只希望体内流淌着他人血肉,双手污浊的我……还能获得你的谅解。
  只希望你再喊一声我的名字,让我做你心中的白梅。
  只希望到了那里,再也……再也不与你分离。
  陛下啊……

    45空白章

  46路线与方针

  城郭之外的官道林荫下站着两个人。男的戴着宽边斗笠,阴影恰好遮住了眉目;女的拿着把破伞遮阳,一边还颠足眺望。
  “看起来守卫不是很多。”
  “……”
  “也没有疑似通缉令类的东西。”
  “……”
  “很好,侦察完毕!前进前进前进!”
  “废话真多!”
  男子一甩袖子,率先迈步,女子不满的吐吐舌头,一溜烟跟上。待走的近了些,她又抬头看了眼城门楼子,下午的毒辣日头照的她晃眼,模糊间看见两个大字——泗亭。
  这是他们进入青州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城镇,看来……果然戒备不严。
  童焱原先的目的地是北部雍州,不过,别以为她是要去找雷枢的。虽然她心里还记着雷枢殷勤请她做客的话,但是她的目标更远大,那就是穿过雍州,进入胡人游荡的朔北草原。
  试问要逃过郁元机的天罗地网何处去?
  答案——出国!
  童焱是现代人,没有古人那么强烈的故土情节,所以她怎么想,也觉的潜逃出境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去雍州,黄河水路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天下人尽知这是到雍州最方便快捷的路,他们知道,郁元机肯定也知道。鉴于他俩目前很可能成了全国通缉犯的现实,两人在沙地上画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了舍近求远的大致路线方针。
  取河西道,经青州,从东边绕到冀州,再由东到西绕个大弯绕到雍州去。
  这条路线有两大好处。首先,虽然雍州是出关的必经之路,但冀州也有大片与胡人接壤的国境线,纵使没到雍州,指不定他们俩也能在沿途找个犄角旮旯,看看能不能翻过长城。
  第二,青州是东夷之地。放到现在,那是外贸口岸富庶沿海;放在古代那就是人烟稀少,落后蛮荒。想必追捕力度也会小点。
  这不,这个泗亭就还没有追捕他们的风声。
  “呼……这下终于又能在城里睡觉了。” 童焱一边用袖子擦脸,一边尽量将身子缩在伞的阴影之中。奈何这时尚没有任何防紫外线的材料,她这样做无非也就是起点心理作用。
  沈昙略嗯一声,算是回答。斗笠影子下他的表情晦涩莫辩。这还是童焱的主意,因为即使二人穿的够普通,沈昙的脸却是她不得不承认的引人注目,未免招惹些不必要的蜜蜂蝴蝶……低调、低调!
  索性泗亭虽小,也是官道边的城郭,与千万个同它规模相当或更大的城郭一样,充当了沿途商旅的落脚点之一。因着这份属性,不管路上来了什么新鲜人,当地人也是见怪不怪。
  所以当一个带斗笠的男子和一个拿把破伞遮阳的女人溜达在泗亭的正街上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装扮。
  不过就算这样,沈昙引起的回头率还是不低的。尽管他穿的遮遮掩掩,身形却是风神秀逸,惹得不少小媳妇大姑娘回头观望。她们往往打量完了沈昙,还会兼带着打量下童焱,然后窃窃私语,嘴角带笑。童焱一看那情形就明白了,八成又把自己当成粗使丫鬟了吧。
  “切!一群以貌取人的庸俗女人!”童焱嘟囔一声,告诫自己不要与这群古代落后妇女一般见识。
  “你还有空关心这些闲事?快点找家客店!”沈昙走她边上,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这几天他格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掌柜的,我们要两间普通客房。”从街右侧的第一家客栈开始,童焱就利索的问了起来,“有吗?”
  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抬眼瞟了二人一眼:不像商人,女人一般,但是很干净,男的看起来倒有几分贵态,总之不该是穷人。于是他合上账本,还算客气的回答道:“不好意思了客官,一楼的客房已满了,要不……您上二楼的上房?”
  “不用了,我们住一天就走。”童焱言简意赅。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没那么多闲钱。
  关于这一点,童焱一直非常郁闷。沈昙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自然是不记得跑路还要带钱的。但她明明看过沈昙把木头变成了金钗,逃出京后他却死活不再用这法术了,说是用心不正、耗费元气等等等等,理由都很冠冕堂皇,赌的童焱无话可说。于是一路上的盘缠还都是变卖掉童焱从宫里穿出来的那身衣裳首饰换来的,到最后,马车与马也买了,一路上他们过的都是省吃俭用的日子。沈昙他自己可以不吃不喝,结果就苦了童焱一个,要知道,自从在金墉城待了大半年,她的胃口已经被养起来了。
  “那么……通铺二位住吗?”
  “不要。”这次是沈昙率先开口。童焱站在一边撇撇嘴,虽然她自然也不愿住大通铺,但之前每次可能要跟沈昙共处一室时,他的反应都很强烈,不免让童焱很不舒坦。
  搞什么嘛?我又没携带传染病菌,你洁癖也得看看场合吧!
  于是第一家客栈就被PASS掉了,可是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第N家情况全都一样……该死的,邪了门啦!
  看来宗朝的国力确实很成问题,大家的购买力都不高,出门在外大多还是找便宜的标准间住。
  “要不通铺?”
  “……他不愿意住通铺。”童焱无力的指了指沈昙。这已是正街上的最后一家店了,她完全管不了男女有别问的问题,自认住通铺也行,奈何沈昙就是死活不住。
  “但普通的客房确实只剩一间了,您二位……”掌柜的也很无奈的提了个建议。他自然知道这两位一上来就要两间房的不会是夫妻,但既然同路而行,也必是关系亲近的熟人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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