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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来不知道谁喝赢了？﹂
　　﹁不分胜负。﹂折八严肃地说：﹁当时他正在烤山猪，我们把营地所有烈酒喝干才分开的，我们约好下次还有二回战。﹂
　　断爪无奈地用鼻子吐口气，很受不了主人的样子。
　　折八拍拍牠的脑袋：﹁怎么啦？别忘了他下次要带宠物来跟你较量，可别泄气啊！﹂
　　断爪用扑克脸呼噜一声，满脸无辜。
　　巡守学到的战斗技能和战士初级技能大同小异，不过现在学到对肉搏战帮助还是很大。
　　﹁终于全员到齐了，出发前，把剩下的任务回报完吧？﹂
　　陈湘在做最终确认。这是一场远行，搞不好花个三天三夜才出得了邪猴地穴……
　　欧阳晋道：﹁就照你说的回报﹃秘密入侵﹄吧。它有时效性，先办妥比较没有压力。﹂
　　﹁还有﹃爱情的见证﹄！﹂蓝民跟蓝华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忘不了这个任务。
　　在前往邪猴地穴之前，这两兄妹实在很想再见见那个带有妈妈味道的温柔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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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情的见证
砖砌平房前，一群人站在竹篱外窃窃私语，推来推去的，都不敢往房子走近一步。
　　蓝民握着一条青铜雕饰的项链，却很想把它塞进妹妹手中。
　　﹁你去吗？哥哥。﹂
　　﹁不，还是妳去吧，蓝华。﹂
　　﹁可是我不敢说啦，拜托，拜托拜托！﹂蓝华双眼放出可爱光线！
　　﹁呜，不行啦，再可爱也没用！﹂蓝民艰难地把头别开。
　　回报﹁秘密入侵﹂后，他们来到这里解﹁爱情的见证﹂。
　　不过……这条项链传递的事实太过悲伤，小朋友竟在陈嫂家门前退缩了。
　　﹁不要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嘛，呜……呜……﹂蓝华被逼急了，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她老哥当场吓得手足无措。
　　毕竟还是小孩子啊，欧阳晋和东方识相对苦笑无言。
　　﹁让我去吧。﹂欧阳晋自告奋勇。对他来说，任务只是计算机算好的一出戏而已，虽然令人心有所感，但为了ＮＰＣ的﹁感觉﹂顾虑万千，令人不能理解。
　　﹁我不被看似真实的表象蒙蔽心智……﹂欧阳晋想。
　　﹁来，把任务道具给我吧。﹂欧阳晋对蓝民伸出手。
　　但奇怪的是，蓝民看着他的双目似乎带有不忿，阴阳师被这目光看得一呆。
　　﹁那就拜托你了，欧阳……哥哥。﹂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蓝民还是把坠饰交到欧阳晋手上，毕竟他担不起这沉重的责任。
　　欧阳晋笑笑拿起坠饰，毫不挂心地穿过篷门往平房门口走去。
　　院子里养着不少家禽家畜，猪只在棚里酣睡，鸡鸭和谐地散步觅食，远处还有整齐菜圃。
　　虽然东西很多，整体却相当整洁干净，连动物们都显得娴静舒适，可以看出这家女主人的个性是多么温柔细心。
　　欧阳晋正继续往里面走，却感觉背后有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
　　转过头，只见蓝华的眼睛闪烁着崇拜与期许：﹁欧阳哥哥，拜托你，拜托你喔！﹂
　　小女孩全心全意地看着英勇挺身而出的大哥，满心企盼他能完美地解决这件事情。
　　﹁呃……突然觉得压力好大喔！﹂欧阳晋冷汗直流，发现自己接了一个可怕的任务。
　　对ＮＰＣ，他是可以不动感情，但这也是蓝华的问题，搞不好会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导致她从此变成不良女童也不一定。现在才发现这点的他，已经错过后退的时机了。
　　﹁识哥……﹂欧阳晋开始求助，但他义兄无奈摊手，爱莫能助。
　　﹁琴姊？﹂
　　东方琴笑吟吟的送上一根大拇指：﹁小晋，加油！好样的！﹂
　　欧阳晋只好苦笑着站在原地。
　　﹁好吧，既然这东西是我捡回来的，还是由我来回报。﹂救星出现，折八上来接过项链，毫不犹豫地穿过院子。
　　就在他正要伸手推那木门，门却出人意料地自己打开了。
　　折八瞪着圆眼，在那里看呆了。
　　外表温婉美丽的陈嫂拿着篓子，显得稍微有些惊慌。
　　不过，她记得折八来拜访过自己：﹁请……请问有什么事吗？您是圣者大人没错吧。﹂
　　﹁呃，啊，是有点事没错。﹂豪爽的折八竟口吃起来。
　　队友在远处认真地发送念力助他提起勇气，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断爪忠心地陪着主人……当然也躲在围篱后面。
　　﹁咳嗯，就是……﹂大汉自暴自弃地转身：﹁啊啊，算了！﹂
　　围观群众泄气地跌落在地。
　　断爪叹了一口气，干脆并起爪子，趴到土地上休息去了。
　　﹁还是拜托你啦，你等级最高，经验丰富，全靠你了！﹂折八把项链塞给陈湘，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不小心﹂拍得太大力了，顺便把他推进院子里。
　　﹁喂喂喂，我……﹂陈湘还想挣扎，但大家一起送他大拇指。
　　﹁全靠你了！﹂
　　﹁呃……﹂
　　陈嫂怪异地打量这个人，搞不懂这帮﹁圣者﹂在玩什么把戏。
　　陈湘抓抓头看向陈嫂清秀朴素的脸，又无奈地看看手中的坠子。虽然陈湘在此半年，她却好像对他毫无印象，那是因为，在﹁新﹂华源村出现后，他早已解过这个任务。
　　﹁您，您手上拿的这是……﹂陈嫂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迟疑地问：﹁圣者大人，这是我的坠子吗？您带我的坠子来还我吗？﹂
　　陈湘点点头，把青铜坠交了出去。
　　陈嫂面露微笑，高兴地接过，放在手心里抚摸翻查。﹁太好了，圣者大人，您特地带来给我的吗？真是太感谢您了。﹂
　　她温柔地道谢，但越是这样，陈湘心情就感沉重。
　　﹁怎么样都找不到呢……这是我丈夫年轻时送给我的礼物，假如不见会很伤脑筋的。﹂她愉悦地问：﹁圣者大人，您是在哪找到我的坠子呢？﹂
　　﹁陈嫂，﹂陈湘深吸一口气，胆颤心惊地开口说：﹁这条坠子……﹂
　　﹁还是等等，﹂折八拦住了陈湘：﹁接着由我来说吧，是我直接见到她的丈夫，这些话，我有义务传达。﹂
　　这次，他没有犹豫：﹁其实，我见到妳丈夫和女儿了。﹂
　　﹁咦？我丈夫他们前天到山顶真神殿祈福……您何时遇见他们的呢？﹂
　　虽然这样问，但时间对ＮＰＣ是没有意义的，在她心中，丈夫离开永远是﹁前天﹂的事。
　　﹁妳丈夫、女儿都遇害了，﹂折八直接了当地说：﹁在山上被邪猴攻击，这坠子，是妳丈夫死前托给我的。﹂
　　﹁圣者大人……﹂
　　折八不理陈嫂的呼唤：﹁妳丈夫说﹃即使最后也想念着妳，对不起没能保护孩子﹄……这就是全部了。﹂他知道话一中断，将无法在那表情之前将事情说完。
　　那是一张比任何真实人类都复杂的面孔，是怀疑、是祈求、是接受、也是悲伤。
　　折八走回队里，断爪用鼻子蹭蹭他的手，似乎懂得主人心情低落。
　　蓝华、蓝民围到那带有母亲味道的女性身边，贴心地陪伴着她。
　　陈嫂轻按项链上的小开关，雕刻精细的坠饰底部竟弹出个小匣子。
　　她熟练地取出一张卷好的粗纸条，双手微颤地阅读。
　　﹁枫，我偷偷替妳带坠子到真神殿祈福。愿真神的眷顾和我的爱一样，永恒环绕在妳身边。真等不及看见妳再找到它时的表情……﹂
　　女性搂着两个孩子，软软跪在地上，她将坠子摆在胸前，悲痛而无声地抽泣着……
　　蓝民和蓝华握着她的手，害怕她随时崩溃，他们都深刻感到眼前人物的悲伤。
　　低着头，陈嫂的声音微弱地传了出来，像在吟诵咒文，又像在窃窃私语，她正向寒夜大陆的真神们祈祷。
　　似乎那听不出意义的连续字句真能解除悲伤，蓝民和蓝华感觉心灵也跟着平静下来。
　　陈嫂呼吸不再紊乱，变得有力而稳定。﹁小圣者们……谢谢你们。﹂陈嫂的神情改变了，似乎在一瞬间脱离了柔弱与悲伤。
　　﹁在真神帮助下，我会度过这个难关。如果可以，我会请真神们赐予我更大的力量。在那天来临前……﹂在她双眼之中，多了一丝坚韧与狂热，虽然她还是那母亲一般的女性，蓝华和蓝民却认不出是什么改变了她。
　　她对着折八：﹁谢谢，真神的使者，您们带来悲伤的消息，但也还给我真相，我想……这就是真神的旨意。现在，我需要一点安静，需要些长长的休息……﹂
　　说完她转过身，走进那在她记忆里，曾有家人存在的房子。
　　﹁结束了？﹂欧阳晋喉咙有些沙哑，感觉像看了一场悲剧心情低低的。
　　﹁嗯，这样就结束了。﹂陈湘说。
　　再次看到这幕心里还是难过，但不再那样沉重。或许像欧阳晋说的，一切只是一场戏，而他的心正慢慢习惯这个剧情……
　　陈嫂会独自哀悼她的丈夫与骨肉。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有玩家能和她接触，但这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等到明天，一切都会回复原状。
　　这名﹁高阶智能﹂会忘记这些事，她又会以为这栋房子里有她的亲人居住……其实始终没有过。
　　她永远只记得她的丈夫和女儿正在往真神殿的路上，她失踪的坠子需要异界圣者来帮忙。
　　﹁这样算不算另一种幸福？﹂陈湘忍不住想。
　　明天玩家们依旧有﹁爱情的见证﹂这个任务可以执行，一切终究是运作良好的游戏。
　　﹁出发去地穴吧，我等不及要宰些邪猴了。﹂折八淡淡地说。
　　看过陈嫂的悲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对邪猴地穴里的任务跃跃欲试。
　　这种生物的存在，值得他们出全力抹消。
　　﹁哼……可不要跟我抢着杀喔。﹂东方琴笑着，脸上却带有渴望挑战的表情。
　　欧阳晋不知道他美丽的义姊还有这么一面，不过他很喜欢她这样不受拘束的自由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她似乎有种过度压抑的哀伤……
　　﹁不晓得其它队伍状态如何，有陈湘的帮忙，我们应该是进度最快的队伍才对……这趟旅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透过这一战，欧阳晋预估东方……以及自己的地位都能得到极大的提升，虽然是虚幻的战役，但也与现实息息相关。
　　﹁圣者大人们，请留步。﹂陈湘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湘回头一看，忍不住呆立当场。
　　其它队员也大感愕然，因为站在他们身后的，竟然是刚刚才走进屋子里的陈嫂！
　　陈嫂淡淡地对陈湘开口：﹁我听见了您们的谈话，假如圣者大人们的目的是去###邪猴……请务必，带我一起去。﹂
　　陈湘只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却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女人温婉的脸上多了一丝坚毅，双目透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决心……还有深沉灼烧的憎恨。
　　只是一瞬间，陈湘竟认不出她是刚才那柔弱的女性。
　　﹁这又是新的任务吗？﹂
　　上一次他解完这个任务，陈嫂不过消失一天，隔天出来时，又回复成任务回报前的状态。
　　这只是游戏的惯常手法，一个剧情任务，要这样才能供无数玩家进行。
　　理想的网游，任务一定要有剧情性，所以这种任务是游戏常见的部分。
　　那为什么事情发展又超出他的认知？
　　﹁不会是脑袋坏了，所以记忆又出现问题吧？﹂陈湘狂冒冷汗，虽然富有内省精神，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
　　﹁你觉得呢？这是个后续任务吗？﹂欧阳晋询问陈湘意见。
　　﹁任务应该在刚才结束了……我确定没有这个后续任务。﹂
　　欧阳晋这次不那么惊讶了：﹁所以又是另一个﹃异动﹄啰，识哥你觉得该让她加入吗？﹂
　　﹁她或许会碍手碍脚，但新任务也可能有丰厚奖赏……我认为值得尝试。﹂
　　﹁就算失败也不见得有什么影响，我们就见机行事。琴姊，妳的看法呢？﹂
　　﹁嗯……我不反对。﹂
　　听他们讨论，陈湘又开始不自在。任务、奖赏、失败无所谓……这些话好像有道理，但不知为何令人心生厌倦。
　　想要帮助她，或没办法帮助她，这样单纯的理由，不能存在于这里吗？
　　被﹁游戏﹂迷惑的人，到底是自己或是对方呢？
　　﹁陈嫂她不是任务……﹂微小的声音传来，蓝华噙着泪，小嘴扁扁：﹁陈嫂不是个任务，她不是妨碍……陈嫂，陈嫂不可以失败！﹂
　　年幼的她，还不能用言语精确地表达想法，但她的意思很明确了。
　　欧阳晋哑然失笑，摸了摸蓝华的头：﹁别担心，蓝华……我们不会让她失败的，队伍里还有二十级的大魔王呢！﹂
　　他指指陈湘俏皮地说，蓝华忍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大魔王﹂则是一脸苦闷，身为大魔王却被拿来逗小孩子笑？
　　﹁不过，别忘记这里是游戏喔，太沉迷对发育不好。﹂欧阳晋笑笑地讲。
　　蓝华只点点头，有些迷惑。
　　队伍同意让陈嫂加入，不过因为组队人数已满，他们势必得踢一个人出去。
　　东方芺是唯一选择。
　　﹁芺姐……我们马上就到了。再忍耐一下！﹂看着陈嫂，欧阳晋心中想的是另一个人。
　　东方芺，这名女性和她有着相似的温柔与坚强。
　　东方芺的名字从队员名单消失了，不晓得她会不会误以为队伍抛弃了她？而感觉到绝望与孤独？
　　﹁不要担心，小晋。﹂东方琴拍拍他的肩膀：﹁反正还有好友名单啊，呵呵。﹂
　　﹁呃，对喔！﹂欧阳晋哈哈大笑，看来自认冷静的他，偶尔也会出槌的。
　　出发前，陈嫂要求去民兵守卫室一趟。
　　经过护墙正面的村子大门口，小王很难得不在那里守门。
　　陈嫂有礼地向门口的民兵询问：﹁请问你，小王或张火大哥在哪儿呢？﹂
　　那民兵似乎有些惊讶，毕恭毕敬地说：﹁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呢？小队长和张火叔去队长室洽公，有要事吗？我去请他们过来？﹂
　　﹁不，在那儿也刚好。﹂陈嫂温婉一笑。
　　﹁这民兵与她熟识？﹂陈湘纳闷地想：﹁她明明只是执行特定任务的ＮＰＣ，太奇怪了……﹂
　　队伍靠近守卫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什么？难道村子是你这个外来人在管理的不成？﹂口气相当激动，几乎是破口大骂了。
　　陈湘立刻认出说话者是张火，心里有点迟疑。
　　每次看到这兄长般的大汉，却感觉他浑然不记得自己，滋味不太好受。
　　一个低沉稳定的声音冷冷地响应张火：﹁至少民兵部队是我在管理。﹂
　　﹁既然如此就做点明智的决定啊，你这家伙！﹂
　　﹁谨慎，不代表不明智……这可能是你要学习的，猎人。﹂
　　﹁哼，这就是圣殿武士的教诲对吧……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陈嫂带着众人走了进去，宛如山脉一般的张火，正怒目与一名穿着锁甲与战袍的中年男性对峙。
　　中年男性下巴蓄着胡髭，和头发一样都是棕色，脸孔轮廓很深，和当地的元华族居民相去甚远。
　　小王一脸尴尬地站着，似乎有点想劝，又好像没有那插话的资格。
　　﹁又在吵啦？你们两个，请好好相处吧……﹂看着两人，陈嫂用好像有些寂寞的笑容说。
　　张火错愕：﹁嫂子？妳怎么会来这里？﹂
　　中年男人也略倾上身，行个礼说：﹁穆女士，好久不见了。﹂
　　这几个人之间，竟像是熟识许久。
　　﹁是啊，摩里西斯，你还是坚持用我母家的姓来叫呢，真是许久没听见了……﹂陈嫂淡淡笑了笑，对这称呼有些怀念与感触的样子。
　　她走近张火身边，扶着他粗壮的手臂，悲痛地说：﹁张火。你大哥……已经过去了。﹂
　　﹁什么！﹂大汉露出迷惘的表情，好像不可置信，接着惊愕显在脸上：﹁嫂子，什……什么过去了？妳可别吓人！﹂
　　﹁我没吓人。你大哥，还有小云，都在山上过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邪猴。﹂陈嫂冷冷地说，两眼闪过一丝恨意：﹁邪猴杀了他们，连尸骨都没留下。﹂
　　﹁大哥怎么可能被邪猴杀死，以他的武功，宰个一百只也不是问题啊……﹂张火豪迈脸孔瞬间黯淡下来，旺盛的活力突然失去了。
　　摩里西斯低下头：﹁非常遗憾，穆女士，我代替圣殿向您表示哀悼。令夫是名勇敢的武术家，愿真神指引他和令千金的灵魂。﹂
　　张火脸色猛然一变，怒意取代了脸上的黯然。
　　他上前抓住摩里西斯的战袍：﹁闭嘴！你不是说邪猴不算什么，不需要派卫队去处理？看看现在出了什么事！﹂
　　摩里西斯的战袍式样相当古旧，袍子下面也穿着一件看似颇具历史的锁甲。在他不过三、四十岁的脸上，竟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就是这么回事，面对山贼的攻击，卫队根本没空管零星的攻击事件，除非你想打开门，让山贼进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重重砸在桌上：﹁看看吧，对方都快杀进家门口了，你还跟我谈小小几只邪猴？﹂
　　张火愣了一下，拿起桌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