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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以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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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对霍箫本就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哥哥”二字更是被她咬得极重,似半含在齿间,只等真人凭空里出现,立即将其碎尸万段。

  铛铛梗着脖子,摆出一付壮士断腕的执拗模样,挑衅地看向希尧,却冷不防咚地被一记爆栗敲在头上。

  希尧面无表情道,“口无遮拦,该打!”

  铛铛揉着头缩回去,哭道,“我要去教育局投诉你使用暴力!”

  “As you like。”希尧双手抱拳按着指关节,挑眉道,“还有更厉害的!冉铛铛同学,要不要身体力行一下?”

  铛铛嘿嘿笑着跑开;希尧撇着嘴,一脸的不依不饶。这时她的QQ闪动起来,是瑷沨。希尧的堂妹。

  瑷沨问,“旅行还算愉快否?”

  希尧道,“尚在预料之中。”

  瑷沨很快发了个笑脸回来。“玩得尽兴就好。”

  希尧笑笑,见她没有别的话,便三心二意浏览起网页来。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瑷沨又发来一条信息:“姐,问个问题,你跟程卓亚认识八年,当中做了四年同学,两年恋人;现在房子都买到手了,竟然说分手就分手了,你就一点都不留恋?”

  希尧顿觉头大如牛,脊背上隐隐生出凉意,“你不是我妈派来做无间道的吧?”

  瑷沨掩嘴笑,“我真同情你,这都草木皆兵了啊!说什么无间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希尧哑然失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做不成夫妻总还可以做朋友的。但是明明不合适却非要勉强绑在一起,即使他现在尚能容忍我,将来也难逃离婚的命运。”想了想,她继续道,“人是群居生物,一辈子难免要将就这将就那;唯独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将就。”

  莫名的伤感油然而生,看着空空如也的电子邮箱,希尧忽然没了兴致。才想着要退下来,瑷沨又道,“假设你和程卓亚仍在交往中,而你又遇到另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你会怎么办呢?”

  手上动作静止片刻,希尧试探道,“你的意思是——情感走私?”

  “对!”瑷沨的回复是立即的。

  唇角微微向上,希尧道,“你遇到一个让你想要走私的男人?”

  瑷沨沉默,希尧道,“三高?白骨精?绝世好男人?”

  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瑷沨道,“嗯!三高!白骨精!是不是绝世好男人,现在不知道。应该是吧!如果我的判断力没有出错。”

  瑷沨发过来的信息时断时续,“或许我对他并不是心动,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所以想要走近些,以为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些!”

  “姐,我从没想过我会对竞元以外的男人生出好奇心!”

  希尧笑,“看过徐克的《女人不坏》没?费洛蒙作祟而已,别有太多负罪感!”

  瑷沨傻笑,回道,“这种说法我喜欢!可是,我还是于心不安。”

  默然片刻,希尧出其不意道,“那人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希尧笑得奸诈,“他对你,也好奇吗?”

  “姐!”瑷沨嗔怪道,“你大没大样!不劝人向善,反而引人作恶,这不是带坏小孩吗?”

  希尧不客气地发了个“嘁”过去,“你会跟我而不是别人说这事,不就是料准了我会这么说!现在反倒卖起乖装起好人来了!”

  瑷沨吃吃笑,“够狠!够劲道!姐,你说话果然还是这么不留情面!”

  “这种好奇心实在是要不得,却偏偏生出来了;而且是每多见一次就多一分。姐,我很矛盾,有时候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挑挑眉,希尧云淡风轻打下两字,“凉拌!”

  信息刚发过去,瑷沨的电话就打过来。“陈希尧,你没有良心!”瑷沨指控道,“你落井下石!”

  希尧笑笑,“实话实说而已。”

  她说,“好奇心人人都有,男人可以大街上对漂亮女孩流口水,女人自然也可以对帅哥YY。对自己男朋友以外的男人生出好奇心,并不只有你陈瑷沨一个。就像你说的:也许过些天你对他就没什么兴趣了……”边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指尖移动,再次打开信箱——希尧唇上笑意慢慢舒展。

  信箱里,几分钟前才收到的那段文字这样写着:“尧尧,不好意思!之前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一早才回来。你现在住在哪里?打算待多长时间?这个星期日方便吗?星期日我们见一面吧。我的电话是138xxxxxxxx。霍箫。”

  瑷沨在线路那头沉默,良久才道,“嗯,或许这种躁动很快就能平复了。”

  希尧收回视线,随手关闭电脑,笑道,“别想那么多,如果注定要面临三角习题,也要走着瞧才好做决定。”

  “嗯?”

  “甲还是乙?到底哪一个更好些?哪个才是能带给自己幸福的那个人?这个选择,无论你怎么做,若干年后,你所怀念的,都会是被放弃的那个!”

  “也许吧。现在还谈不到这么深奥的话题!”瑷沨吃吃傻笑,“漫游费贵,还是给你省些电话费吧。挂了。”

  希尧放下手机,就见铛铛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盯着她。她的心思向来不瞒铛铛,干脆坐直了身子大大方方任她打量。

  “说吧。”希尧摊开双手;“你想问什么?”

  瞟了瞟漆黑的电脑屏幕,铛铛道,“霍箫给你回信了?”

  希尧点头。

  正襟危坐,铛铛忽而变得正经无比。“尧尧,霍箫已经结婚了!”

  再次点头,希尧笑,眼里盛满强装的淡然,“我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而已。”

  “而已?”铛铛揪着小字眼。

  “而已!”希尧郑重无比地道。“铛铛,我早已经死心了。”

第二场 谁是谁的谁(一)
谁是谁的谁的谁,谁让谁憔悴

  ——from《谁是谁的谁》艾丽莎 (《恋曲2002》)

  转眼到了星期六,第二日便是希尧和霍箫约定见面的日子。

  铛铛一早接了个上海一日游的短途旅行团;希尧左右闲着无事,便跟着同来。

  游外滩,逛城隍庙,登东方明珠塔……绕了差不多大半个上海市;从最初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意兴阑珊,等到一整天的行程结束送走了游客,希尧已经累得脸色发白。

  坐在新天地附近的露天咖啡座里,希尧双目微合,呼吸显得有些粗重凌乱。

  铛铛不禁慌了神,“祖宗,别不是心脏不舒服了吧?”皱着眉,她道,“以前天天逛街也没什么,怎么这才走了几里路就上气不接下气?”

  恨恨张开眼,希尧道,“那是十年前!你不知道17岁跟27岁有多大区别吗?”

  铛铛眼露无辜,食指托着下颌道,“你指的是我跟你的区别吗?当然啦,我还青春年少!”

  “冉铛铛同学!”双眼微眯,希尧握拳的手蠢蠢欲动。

  铛铛双手抱住头,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即谄媚道,“今晚有电影首映礼呢!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两张票,请你去看,好不好?”

  陈希尧老师拳头松开,皮笑肉不笑地道,“孺子可教也!”

  首映礼晚上八时准时开场,铛铛希尧提前半个钟头就到了现场。

  会场内大气而铺张的舞台布置让人有些眼晕;然而与铛铛的兴奋不能自已相比,希尧则显得心不在焉。

  反复看着手里的宣传单,上面印着的那双漂亮深情的眼睛让希尧颇感意外——

  钟司?

  钟司!

  24岁的亚太影帝。泛亚金曲颁奖礼最佳男歌手。刚刚被国内娱乐寡头菁华园延揽至麾下,据称前途不可限量……

  她还真是孤陋寡闻。

  难怪在机场里他会说出那样狂妄至极的话。

  ——我坐飞机时从不给人签名。

  ——我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吧?

  ——希望这样的误会到此为止……

  希尧唇角轻轻翘起,冷眼看着台上一众演职人员卖力表演,便就着手里的宣传单折起纸来。

  这时不知主持人还是嘉宾说了什么,整个会场里的人纷纷低头翻找起来。

  铛铛先是失望地长声叹气,接着拿过希尧的票根,“哇!在这里!”连拖带拽拉起希尧,铛铛高举手臂尖声叫道,“在这里!0431号在这里!”

  镁光灯快速打过来,离得最近的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在铛铛兴奋地有些变调了哀叹中,希尧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带上台。

  舞台正中摆着象征启动首映式的冰雕船舵。

  台上三人,除了两位主持;另外一位,正是今天的男主角,钟司。

  炫目的灯光打在身上,希尧手心微微湿润,不自觉瞟了瞟钟司,脑中浮现出在机场里与他的对话:

  ——先生,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想到那时钟司乍然变得青紫的面孔,希尧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连背脊都隐隐发凉。

  有妖气!一定有妖气!

  正想着,钟司的目光鬼使神差地飘了过来,带着些漫不经心,只扫了希尧一眼,便看向别处。

  对比希尧的紧张不安,钟司倒是一派闲适自然。其实早在工作人员引希尧走上台的时候钟司就认出了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呢?为了在机场的那件糗事,他足足被表哥表嫂嘲笑了良久。

  这个女人,她是故意的吧?

  很有手段呢!

  双眸微闪,钟司唇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

  就在希尧微觉尴尬不知所措之时,女主持笑着道,“大家请先不要心急,首映式马上正式启动!在此之前我们先要祝贺一下这位幸运观众!”

  “小姐,恭喜你!”男主持上前与希尧拥抱。

  微微退后半步,希尧快速从男主持的怀抱里脱身。

  男主持猛地怔住,不自在的干笑两声,继续道,“今天现场观众少说也有三千,能被亚太影帝抽中,这位小姐真是太幸运了!钟司,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唇角微动,钟司不动声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当然!”他话里有话,“一定会让这位小姐永生难忘的!”

  钟司远远向助手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送来签字笔。他走近希尧,拾起她衣襟一角,大笔一挥便在她白色的小西装外套上签上名字。

  一旁的女主持起哄道,“就只是签名吗?这怎么会永生难忘呢!”

  “当然不会只有如此水准!”新晋的亚太影帝眉眼带电,媚倒众生。就在希尧眉毛微挑,恼意渐生之时,他突然俯下身来,以只有两人可闻的音量道,“上次是误会,今天也是误会,是吧!”

  希尧微怔,正欲解释,钟司却突然拥住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脑袋里嗡地响作一团,希尧足足有三十秒不能思考。

  “哇哦!”女主持夸张地抽着气,“钟司,我也要!法式长吻好不好?”

  钟司耸耸肩,无所谓的退到一旁,希尧怒火中烧的模样他有种阴谋得逞的*。

  希尧双眼微眯紧盯着那张漂亮得近乎邪恶的脸,钟司一脸的似笑非笑让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几欲挥起,终于忿忿松开——

  他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个肤浅没品的小人!

  钟司唇角高高扬起,刻意忽略身侧之人全身上下迸发而出的怒意,若无其事拉着希尧走到冰雕前。将小锤子放在她手里,他笑意渐深,道,“小姐,请——”

  ……

  晚上回了家,撇下饭碗便坐回电脑前,希尧卖力打着游戏泄愤。

  铛铛在长吁短叹了一阵后终于将矛头对准了希尧,阴阳怪气道,“我的祖宗!你究竟在气什么啊?不就是被亲了吗!又不是没亲过……”

  希尧两眼冒火,一付虎视眈眈就要冲过来拼命的样子,铛铛便悻悻闭了嘴。然而不消两分钟,她又忍不住道,“亲你的人可是万人迷呢!也算是赚到了……”

  “冉铛铛!”陈老师嗔目盻之,语气不善。

  “不说啦!不说啦!”铛铛举手投降。“我就当你山顶洞人托生——食古不化!迂腐不堪!”

  “你少跟着添乱!”希尧火气不减,一想到首映礼上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就血压上升。

  除了那个冒昧至极的轻吻,让她更无法释怀的是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上次是误会,今天也是误会?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和语气不是普通的轻蔑不屑!

  NND!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杨X娟?还是XX姐姐?

  希尧仍是顺不过气来,“狂妄!嚣张!轻浮至极!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自以为是到极点的男人!他还真以为天下人都待见他待见得不得了?粉丝把他当作无价宝,在我眼里,他也就是棵狗尾草!”

  “是啦是啦!”铛铛快人快语,脱口道,“全天下的男人,除了霍箫以外,对你来说都是草!”

  听到这话,希尧脸上倏地白了,缓了一会儿,她才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她的反应颇为无奈,嘁了一声,铛铛挨着希尧坐下,“尧尧,钟司是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把霍箫当什么!就算他是个稀世珍宝,那也是别人的!无论如何,你得赶快从他那里毕业才行!”

  无言地默默相对。

  许久,许久,希尧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谁是谁的谁(二)
同霍箫见面的头一天夜里,希尧照例失眠。

  从小时候起她就一直这样:每逢大考前夜,又或第二日是春游,运动会之类,无一不是数着绵羊直到天明。

  铛铛嘲笑她是狗肚里存不住二两香油。

  希尧支着下颌苦思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便跟着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铛铛气得无法,恨恨抱着被子撂下一句“我以你为耻”,便面朝白墙背朝希尧呼呼大睡起来。

  对着铛铛的后背露出苦笑,希尧回身开了电脑:漆黑一片的QQ头像中,只有瑷沨的还亮着。

  “姐,我睡不着!”

  希尧笑笑。

  瑷沨很快又道,“我现在的心情很怪异。”

  “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瑷沨默认,“原本我也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好奇而已。”

  “最近我们常常在网上聊天:聊生活,聊工作,聊天文地理……他偶而还会给我一些建议,过后一试,居然是行得通的!现在我每天都盼着能早点下班,这样就可以泡一杯茉莉香片,然后守在电脑前等他——似乎很久没遇到这么聊得来的人了!”

  “现在已经超出好奇的程度了么?”

  “可能是。又或许不是。”瑷沨答得犹豫。

  “通常模棱两可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是拒绝去面对真相。”

  瑷沨惨笑,“姐,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好。”希尧笑,“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

  2月15日,星期日。天气晴。

  星相书上说,这一天,终结既是开始,开始亦是终结。

  此刻,坐在徐家汇某处高档私人会所内,悠扬的钢琴声缓缓绕于身侧;脸上挂着不动声色的浅笑,希尧半扬着头,向桌对面仍旧温润如玉的霍箫道,“最近还那么忙?”

  目光勉强从希尧脸上移开,霍箫唇角微现笑容,“还好。比起前两年,现在的日子悠闲了太多。”

  听得那个数字,希尧唇边笑意猛地滞住。

  希尧的反应影响了霍箫,眼中朦胧微现,霍箫道,“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倏地抬起头,希尧脸上尽是倔强,“托福!好得很!”

  “尧尧!”霍箫叹气,“你可是还在怨我?”

  柳眉轻挑,希尧作不解状,“你这话说得可有点没谱了!我怎么不记得你何时有欠过我的!”

  霍箫笑容微苦,“真好!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希尧笑,眉眼弯着,“三岁看到老。你总不至于是到现在才知道的吧!”

  盯着她毫无破绽的笑容半晌,霍箫眉心慢慢舒展,未曾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

  状似无意地把玩着素白的手指,希尧心中微微泛苦。也许铛铛是对的:相见,不如怀念!或许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死死抱着回忆不肯放手;亦不肯放过自己!

  “尧尧,”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手指,霍箫眸色渐深,哑着声音低低道,“你要过得幸福,我才能够放下心来。”

  希尧的笑容突然僵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一时间都没了话题。

  希尧静静看着霍箫,他右眼角浮起的那条浅浅细纹让她微微觉得刺痛。

  犹记得七年前的火车站,夹在来往送别的人潮中,她抱着他的胳膊哭作一团。

  妈妈和干妈轮番劝了好久,她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20岁的大女生,任性起来是不管不顾的。眼看着火车就要开了,她却八爪鱼一样拉着他纹丝不动。

  擦干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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