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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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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蹭得心软,彦容一定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心事,毕竟是个年纪还小的高中生,心里藏着这个秘密,想来也是艰难。
两人不是第一次做爱,却是第一次清醒着偎在一起入眠。
第二天,王锦照常上班。
晚上下班回来,三楼那个房间已经人去屋空。
又过了两天,腊月二十六晚上,他爸妈从东北过来和儿子们一起过年,他的哥哥和弟弟也陆续带了简单的行李回来陪爸妈一起住。
平时冷清的别墅,变得热闹非凡。
王锦本来以为,和彦容下一次的见面乃至上床,至少要到明年。
没想到,还是今年。
第十一章、可爱又可怜
腊月二十九晚上七点多,已经放假的王锦一个人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偏厅里,他父母、哥哥王齐和弟弟王超围成一桌打麻将。
王妈妈:“你打不打,磨叽啥?”
王爸爸:“打打打……我先瞅瞅。”
王超:“妈!你瞅我爸,他一直盯把儿看我牌!”
王爸爸:“谁看你牌了?瞎咧咧。”
王妈妈:“四条。”
王爸爸:“等等!我岔上。”
王妈妈:“净扯淡,四条跟饼岔啥岔?”
王爸爸:“我眼镜儿呢?老二,把我眼镜儿给我拿来!”
王齐:“别找眼镜儿了,我单吊四条,胡牌。”
王爸爸:“我岔啥你就单吊啥,你能不能孝顺点你爹?”
王锦孝顺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找了老花镜给他爸。
输了牌的他爸看谁也不顺眼,说:“看那电视有啥意思?”
王锦回了句:“打这麻将有什么意思?”
四个人都抬头看着他。
他顿了几秒,道:“我上去睡了。”
说完他果真去关了电视,一声不吭的上了楼。
他妈小声道:“谁又惹他了?”
三个人转头看着王超。
王超比窦娥还冤:“我啥也没干!”
王锦回了房里,脱了鞋躺在床上,枕着一只手,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出神。
正出着呢,有个电话打进来,他拿起来看了眼,手机屏上闪着“布偶猫”。
是彦容。
他刚走的那天,王锦在官网上买了一副beats限量版的耳机,地址填了梁玺家,收件人姓名和手机号是彦容的,算是送他的新年礼物。
前天售后短信就提示耳机被签收了,但是他并没有联系王锦。
王锦倒是也不意外,除非必要,彦容不太会主动联系他。
那彦容这个时间打来,会有什么非打不可的原因?
他接了起来,没有先开口。
那边却也没有声音。
他觉得好笑,打来又不说话,真是个小孩子,便先叫了声:“彦容?”
彦容的声音很低:“……嗯。”
王锦问道:“怎么了?找我玩儿吗?”
听筒里有细微的吸气声,而后他听到彦容说:“王锦州……你救救我。”
王锦一愣,道:“怎么了?你在哪儿?”
彦容有些哭腔的说道:“在家,一个人,我好疼。”
王锦皱眉坐了起来,问道:“别哭,乖,慢慢跟我说,哪里疼?”
王家另外四个人还在楼下打麻将,看到刚上楼去没多久的王锦穿好外套下来,像是要出门。
王妈妈问:“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王锦道:“加班,有个急性阑尾炎的病人。”
他开车走了。
他爸奇怪的说:“他不是主任吗?阑尾炎还得找他做?”
小儿子附和道:“就是啊,估计是找借口去会他小情儿。”
王妈妈竖起耳朵来,道:“你二哥有情儿啦?男的女的?干啥工作的?”
王超还没说话,王爸爸就道:“问啥呀问,他又不搁家娶。”
王妈妈没好气道:“你懂个啥,万一要是遇见个能拿住他的呢。”
王爸爸道:“你快拉倒吧,又不是没遇见过,结果咋样儿啊?”
王齐道:“你们还打不打麻将了?”
彦容在医院里醒过来,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在陪他。
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痛感并不是太严重,除了麻木,只有深深的空虚。
今天梁玺和柏图有事出去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疼痛突然发作并且愈演愈烈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会死的。因为太疼了,以至于他想不起中国的急救电话和欧洲不同,一遍一遍拨打112,永远只有机械女声在说“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手机里存的手机号并不多,刚好有一个医生。
王锦帮他打了急救,急救人员接他到医院,然后是王锦把他从急救车上抱下来,打麻药的时候,他疼得受不了,王锦一直在安抚他。
除了做爱,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王锦的温柔并不是完全没用。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王锦从外面走进来,看他睁着眼睛望向自己,笑着说:“醒了?以为你要睡到天亮。”
彦容问他:“几点了?”
王锦道:“快十一点了。”
彦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犹豫着没有问。
王锦善解人意道:“做完手术就给你那俩爸打了电话,他俩跑通州去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又说,“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彦容应了声:“嗯。”
王锦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开玩笑道:“都不谢谢我吗?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还得为了你加班。”
彦容看他的白大褂,道:“说明你敬业。”
王锦忍不住笑:“那我都没有敬业福,你有吗?”
彦容不懂:“那是什么?”
王锦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给他看。
其实彦容觉得好像很有意思,偏要装作不感兴趣,道:“真幼稚。”
他想坐起来,王锦忙按着他的肩,道:“躺着别动,想干什么,我帮你。”
彦容道:“我要去洗手间。”
王锦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崭新的尿壶,道:“我帮你。”
彦容:“……我不要。”
王锦已经掀被子把尿壶放好了,柔声道:“听话,来,嘘——”
想想这也是正常的医患相处模式,彦容只好不太自在的闭上眼,开始嘘。
王锦帮他拿着尿壶,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近了些。
彦容紧闭着双眼,脸上泛了些尴尬害羞的红色,睫毛一颤一颤的。
王锦有些好笑,道:“什么没做过,怎么还害羞了?”
彦容不理他,把眼睛闭得更紧,就是嘘得断断续续,尴尬得都不流畅了。
王锦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又想到这手术之后,至少半个月不能做,顿时心生遗憾。
等彦容嘘完了,王锦看了一眼,故意逗他:“你哪儿都好看,就这个一般,又小又细。”
彦容睁开眼,没好气道:“你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锦忍着笑去倒尿壶。
等他回来,彦容对他说:“我不用你陪。”
王锦还在椅子上坐下,道:“我回去也没事儿,等你爸来再走。”
彦容看他,问:“你爸妈不是来了吗?你不用陪他们?”
王锦道:“我大哥和我弟弟在陪他们。”
彦容恍然道:“难怪梁玺哥哥叫你王老二,我还以为他那是骂你。”
王锦忍不住笑,说:“这个老二跟那个可不一样,这个没什么用。”
彦容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王锦只是笑了笑。
两人说话间,梁玺和柏图来了。
王锦在旁边看着,柏图担忧的问彦容还疼不疼,又十分自责不该把他自己留在家里。梁玺进来后就远远站在那,也没和彦容说话。
彦容偷偷看了梁玺几次,目光里满是被压抑的热烈。
在场每个人都假作不知,他还以为真的没有人发现。
王锦想起今晚他在电话里细声细气的说着“王锦州你救救我”,又想起从急救车上抱他下来的时候,他疼得满身是汗,额前鬓边湿漉漉的碎发贴着白瓷一样的脸颊,在自己怀里轻声呻吟的模样,无意识的诱惑才最性感。
他明明有那样惹人心动的一面,但在梁玺和柏图面前,他总是这样笨拙又天真。
年少时的爱恨大多肆无忌惮无所畏惧,彦容却不能。
王锦想,他真可怜。
第十二章、嫩草好吃吗
彦容做的是微创手术,切口不大,过几天就能出院。
柏图想留下陪床照顾,但他和梁玺都是名人,如果只在病房里还好,可照顾病人又不可能一直呆在房间里,想想也知道一定会有诸多不便。
梁玺和他商量道:“还是找个护工吧。”
柏图有些踌躇,彦容太内向了,要一个陌生人来照顾他,他不会开心的。
果然彦容道:“不用请护工,我自己可以的。”
柏图看看他,说:“那我在房间里陪你,另外再找一个护工帮忙做事,这样好吗?”
彦容还是拒绝道:“不要了,春节是很重要的节日,你和梁玺哥哥肯定也有事要忙,你们都回家吧,我真的没问题。”
柏图道:“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过年?”
彦容努力笑着说:“我是外国人,不过这种节日的。”
他不想让柏图和梁玺觉得他是个负担。
“你们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王锦道,“正好我过年要加班,我来照顾他。”
柏图神色古怪的看他。
梁玺道:“你行吗?”
王锦斜睨他,道:“医生都不行,你就行了?”
梁玺想想觉得合适,对柏图道:“反正他正好加班,挺方便的。”
柏图担忧的想,是方便,干什么都方便,彦容本来三五天就能出院,被王锦照顾照顾,搞不好得在医院住半个月。
偏偏彦容好像很乐意:“我也想让王锦哥哥陪我。”
凌晨一点,王锦哥哥回到家。
麻将四人组已经散了,只有他弟王超一个人还在一楼吃夜宵饺子。
“回来啦?”王超问他,“二哥,你干啥去了?割个阑尾这长时间?”
王锦边换鞋边说:“改天给你割割你就知道了。”
王超控诉道:“两年前就被你割过了,哪儿还有多余的给你割?”
王锦一顿,道:“哦,我忘了。”
王超戳碗里的饺子,委屈道:“你一点都不爱我。”
王锦骂道:“滚犊子。”
挨骂的王超反而笑嘻嘻起来,说:“咱妈跟我打听你现在的情儿,我说我不知道。”
王锦道:“你本来就不知道。”
王超不服道:“谁说我不知道?你不是跟梁哥儿子好上了吗?”
王锦:“……你听谁说的?”
王超道:“梁哥跟我打听你最近有没有伴儿,我就记得秋天那个,可你俩分了好像也有一阵子了,我还奇怪他问这个干啥,他就说你正泡他那儿子,他替儿子把把关。”
王锦问道:“你还跟谁说了?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王超道:“我谁也没说,梁哥也是偷偷跟我说的,应该还没谁知道你老牛吃嫩草。”
他从小是个捣蛋鬼,但也不是全无好处,不爱传闲话,也不爱编瞎话。
王锦还算信任他,没再说什么,倒杯水喝了,准备上楼。
王超追在后面调侃:“二哥,嫩草好吃吗?”
他并没有和彦容正面接触过,远远看过两次,是个很漂亮的欧亚混血儿,亚麻色短发,湛蓝眼睛,身材纤细高挑,远看像个二次元动漫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好看到不太真实。
王锦头也不回道:“好吃,吃上瘾了,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也吃了。”
王超看他不想理人,就退回来继续吃夜宵,偷偷想了想,二哥吃个好看又好吃的,哪怕还是没结果,也总比再遇着个又难看又不给吃的强。
第二天是除夕,早上王家父母两个吃早饭,以为儿子们都不起床,刚在餐桌边坐下,就见王锦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
王妈妈奇道:“不是已经放假了?这么早去干啥?”
王锦道:“加班。”
他妈有些不满:“昨天几点才回来?你们这单位咋对员工一点不人性化?”
王爸爸道:“没事儿少淘宝,多看新闻,现在医患关系多紧张,哪还有敢对员工人性化的医院。老二,我说的对吧?”
王锦点头,三两口吃了两个包子,又说:“晚上也回不来,你们别等我。”
到了医院,他换好衣服,查了一圈房,最后才去了彦容的病房,同梁玺和柏图打了个照面。
梁玺刚来,柏图则是留了一晚,两人正小声说着话,怕吵醒彦容。
王锦也小声道:“你们俩快回去吧,一会儿有领导来,还有电视台跟着,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他把两人送到楼下停车场,柏图不放心的说:“晚上我还是过来吧。”
王锦笑道:“真不用,大过节的,你们俩该干嘛干嘛,这儿有我呢。”
柏图还要说什么,王锦道:“你来他也不自在,不如我陪着他,起码他没那么拘束。”
柏图也知道王锦说的没错,犹豫了片刻,道:“麻烦你了。”
王锦还是笑眯眯的:“我是他男朋友,麻烦什么。”
送走他俩,王锦回到楼上病房里。
彦容还躺在那里,道:“他们走了?”
王锦刚才就觉得他是装睡,只说:“走了。疼吗?”
彦容道:“不疼。”
王锦道:“疼我都没办法,不疼我更没办法了。”
彦容:“……那你还问什么?”
王锦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道:“知道你疼,别忍着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还怕我笑话你?”
彦容抿紧了嘴唇,眼圈有点红。
麻醉剂药效半夜就过去了,他疼得很厉害,当着柏图的面又逞强不想说,一直装作睡得很香。
心思再重,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
第十三章、君子之腹
他还没有排气,也不能口服止痛药。
王锦看他疼得惨兮兮的,便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道:“今天是除夕,听过除夕的故事吗?”
彦容撇开脸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给我讲故事。”
王锦想起他在自己家那几天看的动画片,调侃道:“不是小孩子,怎么还看喜羊羊?”
彦容面露尴尬,解释道:“我是为了学中文。”
王锦奇道:“有用吗?”
彦容道:“当然有用,学了很多生字和动词。”
王锦想了想,问道:“喜羊羊的女朋友是美羊羊?”
彦容纠正道:“才不是,喜羊羊没有女朋友。”
王锦又问:“那美羊羊有男朋友吗?”
彦容说:“它也没有男朋友,但是沸羊羊暗恋它。”
王锦追问道:“沸羊羊又是谁?”
彦容有些不耐烦,道:“你自己去看啊。”
王锦笑道:“我又不用学中文。”
彦容不说话。
王锦抓着他的手捏了捏,笑着道:“好像还挺有意思的,给我讲讲吧。”
彦容立刻抽回手缩进被子里,道:“最黑的那只羊就是沸羊羊。”
王锦点头,又问:“那官配到底是谁和谁?”
彦容没懂,问道:“什么是官配?”
王锦道:“就是谁和谁被其他羊当成一对。”
彦容回忆了一下,道:“懒羊羊和沸羊羊。”
王锦:“……啊?”
彦容道:“懒羊羊不小心亲了沸羊羊,然后沸羊羊肚子痛,大家都以为沸羊羊要给懒羊羊生小宝宝了,它俩就准备结婚,沸羊羊当妈妈,懒羊羊当爸爸。”
王锦:“……后来呢?”
彦容道:“后来村长回来了,告诉它俩亲嘴也不会生宝宝,它俩就分手了。”
王锦:“……”
这动画片演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昨晚柏图陪床,彦容不敢出声,一直忍着疼,也没有睡好,现在和王锦东拉西扯的聊天,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开,倦意也涌上来,不久便迷糊着睡着了。
王锦把被子掖好,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彦容的额头,微凉,没有发烧。
彦容睡到中午,醒来发现王锦也闭目躺在旁边床上,他叫了一声:“王锦州。”
王锦立刻睁开眼转头看他,道:“醒了?还是说梦话?”
彦容道:“你不是加班吗?不用去工作?”
王锦笑了笑。
彦容明白过来,道:“我不用你照顾,你回家吧。”
王锦道:“你的爸爸们下午肯定还要来的,要是我不在,你柏图爸爸就又要留下了。”
彦容皱起眉,他更不想让柏图来陪他。
王锦坐起来,道:“要喝水吗?刚才你在梦里排过气了。”
彦容道:“要。”
王锦便倒了水,一边喂他喝一边问道:“还疼吗?要是不太厉害了,就起来慢慢走一走,防止肠粘连。”
彦容喝了水,道:“好。”
他手肘用力,想撑着自己坐起来,王锦却道:“腰腹别用力,扯着会疼。”
他被王锦横抱起来,王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让他的双脚着了地。
他偏了偏头,王锦英俊又充满温情的侧脸离他只有几公分。
王锦的温柔是出于习惯,他习惯对大部分人露出人畜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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