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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略与反攻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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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喉咙里燃起的灼烧感无异于提醒她，她刚才已经把那颗危险不明的药物咽了下去。
心脏砰砰跳了起来，茗画隐隐察觉到他的异动，最可怕的是眼前清晰的视野在一点点昏暗下去，雪花一样的画面重叠闪烁在眼前。
茗画终于一点点记起来，第一次轮回里，最初的那个世界里，所有经历过的一切，宛若滚滚的车辙袭来，碾压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所有的理智，情感在顷刻间崩塌，灰飞烟灭。
在药物的作用下，烈火灼烧着心脏，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脑海逐渐清醒成形，那是沈瑾……可是和她现在认知中的沈瑾长得并不完全一样。
比现在的沈瑾更美，美的窒息还不够，光是看一眼，都会让人倾心的轮廓，性格确实一贯的温柔，对你宠溺地时候柔情似水。
那个时候，她还是贯彻人设的柔弱千金，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多天都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看着窗外庭院簌簌落下的枯叶，顾念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可活。
那个时候的沈瑾，是她的主治医生。
第204章（）
“沈医生，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呢？”茗画坐在医院庭院内的花坛处，微微仰起头，注视着逆光中的沈瑾，唇色发白。
沈瑾低头俯视着她，常年药物支撑的残破身体显得她格外憔悴，丝毫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生气。
“别担心，你会活的很长久的。”沈瑾柔声。
“像是太爷爷养的那只龟一样么？哈哈哈，你就别安慰我了。”茗画边说边笑，嘴角的笑容却格外苦涩。
能活多长时间她自己不比别人更清楚吗？
呼吸都感觉越来越痛苦了，常人的生活她根本体会不到，吃药甚至吃的比饭多，最近临到深夜越来越睡不着了。
好像死亡都还没这么痛苦。
“不会，我从来不会安慰人的。”沈瑾说着，缓缓蹲下身，与茗画目光持平，眼神中泛着潋滟微光，“你愿意相信我吗？”
茗画目光闪避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天生的性格比较柔和，可是骨子里并没有那么信任沈瑾，那么多国内外名医都束手无策，她这副孱弱的身体还能怎么调养得好？
沈瑾似乎并不想让避开这个话题，伸出手捧着她的脸颊，对上那双忧郁无生机的眼眸，“听好，你会没事的，我以我的所有起誓，你会健康起来。”
那时候的茗画不会像现在一样，反问沈瑾凭什么起誓。
或许对于那个时候绝望到极致的茗画来说，哪怕是虚假的谎言，她也愿意去相信。
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冰冷的脸颊上，茗画愣了愣，倏然露出感激的笑容，眼眶泛起泪花。
“真的……？”
“嗯，真的。”沈瑾郑重地肯定。
“……那我，要不要做些什么……我……”茗画有点手足无措。
沈瑾松开手，声线温柔，宛若泉水叮咚，回荡在耳畔，他摇了摇头，“不用，什么都不用，你只需要这样好好配合我就好了。”
“是……吗？”
沈瑾瞧着她微红的鼻头，蹲麻了的身体站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嗯，这样，就可以了。”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
茗画有些受宠若惊，她仰头注视着逆光中笼罩着光芒的沈瑾，难得一见沉寂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轻微跳动了几下，空气稀薄得她有刹那窒息的感觉。
“沈医生，我好像有点难受了。”
沈瑾微怔，随后才紧张地询问，“还行吗？难受……具体什么感觉现在说一下？”
“不知道，胸口很闷……”茗画捂着胸口，缓缓垂下头。
当年看起来才差不多十三四岁，经历了父母双亡，偌大的责任全部压倒在她身上，她好像什么都不懂，不懂当时对沈瑾的感觉，但是沈瑾却已经知道了。
好感度上涨了二十大点。
从一开始，齐远在身份选择上就彻底输了，茗画当时需要的不是一个看似完美的恋人，而是需要有活下去的希望，谁给予了她，那么她感情的天平就会向谁倾斜。
理所应当，对于茗画来说，沈瑾逐渐跳脱了主治医师的范围，她开始在意他，在意他身边今天搭档的是哪个护士，长得好不好看，有时候还会委屈地自己照照镜子，心念着她明明也很好看，要是能更健康点……不用每天都这样憔悴的样子，一定更好看。
第205章（）
沈瑾带着她一步步走向美好的未来，身体在系统兑换出来的药物下逐渐转好，告白交往，从姜森那里夺回父母的公司，两人订婚，结婚。
美好的像是一场梦境。
身为女主角，顺风顺水，日子也过得幸福。
沈瑾却始终不明白，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茗画的好感度是满的，攻略度始终差了三点。
这天沈瑾出诊，茗画恰逢身体不适，去医院体检与坐上了救护车的沈瑾失之交臂，出来的时候，糟糕的天气下着暴雨，医院门口又正好停着一辆车。
茗画想着身体里的宝宝，打沈瑾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急着想要早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决定先回家。
谁知道车上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司机，您好，我去西区……”茗画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一沓报告噼里啪啦地摔落在地面上。
她下意识要开车门逃走，这辆车却猛地启动，在雨中飞驰起来。
握着方向盘的那人抬起头来，后视镜中齐远勾起一抹笑容，“久别重逢，茗画，你就是这个反应吗？”
说完，他把车锁锁了起来。
暴雨重重敲击着玻璃窗，从车内看去，整个城市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茗画路线看不清楚。
“你放我下去，不然我就报警了！”茗画死死抓着后座车门的扶手。
“这么快速的车子，我可停不下来。”齐远微笑，笑容极度危险。
他加重了踩油门的脚力，车子速度快得让人胆战心惊。
茗画躲在角落里瑟瑟，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赶紧发了条短信给徐明。
就在即将按下发出按钮的时候，齐远那边传来声音，“别慌呀，我这可是，带你去见你的老公呢。”
茗画微怔，手僵在半空中，紧张地凑上来问道，“你说什么？！你把沈瑾怎么样了？！”
“你说呢？”
“齐远！你到底想做什么？！”茗画拔高了声音。
“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啊，你这不是冤枉人吗，对了……你要是再说话，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撞到什么东西，到时候可是命都搭进去了。”
“……”茗画强忍着情绪，坐回原位。
许久没和齐远相见，当初齐远追求自己的时候还是正人君子，文质彬彬，后来她和沈瑾订婚之后，齐远的性格就越发跳脱，好像一步步撕开了伪装，最终呈现出他本来的样子。
齐远轻笑，笑声回荡在车内，茗画捂着有点疼痛的心口，隐隐潜藏着不安。
是错觉吗？
为什么那么久以来没出问题的心脏，现在像是利刃割过一样疼痛。
“哦，对了，你看到旁边座位那个盒子了吗？”
茗画微怔，她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座位上的一个药盒。
齐远紧接着说，“把里面那颗药吃下去。”
茗画犹豫了，并没有立即按照指令行动。
齐远瞥了眼镜中的茗画，威胁一样地踩重的油门，巨大的发动机声响一下子惊醒了茗画，她现在身不由己，茗画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肚子。
不能死！
起码现在不能死……
“吃下这颗药，我会死吗……”茗画问。
“哈哈哈哈，我想要你死，还不容易？现在我朝着对面马路那些车子开过去就行了。”齐远速度极快，连闯了十几个红绿灯，畅通无阻。
“不过如果你不吃，那我可控制不住方向盘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能不能放过我和沈瑾……求你……”茗画低声祈求。
虽然齐远追求过她，可是她从来没有在齐远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爱意，哪怕前期他装得那么斯文，也从来没有。
第206章（）
“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吃，我现在就——”齐远并没有说完，茗画已经懂他的意思了。
茗画害怕得心头一颤，却还是勉强捡起了那药盒，药盒中的药和她童年时期的药物没有区别，茗画脑中盘旋着，无法得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三——”
“二——”
“一——”
“我吃！”茗画捏着药盒，战战兢兢地把药拿了起来，塞入嘴里。
药物没有半点苦涩，甚至于一入口居然彻底化开，她连本来想含在嘴里不咽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茗画乖乖吃了药，齐远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很好，很好呀，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沈瑾……嗯，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沈瑾的尸体。”
“你说什么！”茗画有一刹失神，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你居然不知道吗？今天去往北区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场车祸，牵扯进来的，包括医院的急救车……”
茗画话没听完，耳鸣声愈发加重，她捂紧了心口，却怎样也阻止不了源源不断袭来的疼痛感。
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齐远骗了她那么多次，这次也一定是假的。
暴雨越下越大，路面上的残骸基本被理清，医院急救车还在赶来的路上，大部分伤员只能勉强搬到路边，个别本来就是护理人员的人还在帮手，乱糟糟的一团。
茗画一路上胆战心惊，直到车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
“啪嗒。”
车锁开了。
茗画倏然清醒，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东西，打开门茫然冲入倾盆大雨之中。
雨滴重重地打在瘦削的身体上，一滴又一滴，顺着轮廓线滑落下去。
“快快快。”
“这边！这边，沈医生！你撑住！”
噪音被雨声盖过，听不真切。
茗画脚步沉重像是灌了铅，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他血液被雨水冲刷成淡色，一路流淌在地面上。
茗画走的极为缓慢，沈瑾仰面，淋着雨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像是在大雨里睡去，躺在了雨中，伤口已经泛着白，暴雨洗去了浓墨重彩的殷红。
直到走到沈瑾身边，茗画才像失去灵魂一样，猝然跪倒在地面上。
她俯身，轻轻抱起了沈瑾，沉重的重量要压垮了纤细的手臂，她恍然不知，彻骨的冰冷从他身体中传递而来。
她记得沈瑾的身体很温暖的。
每夜她会抱着他睡觉，特别是冬天的时候。
怎么会……
这么冷。
好冷啊。
茗画也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温度深入骨髓，冷的让人心颤。
“……你不能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茗画忍着哽咽，温热的泪水与与水混合，她贴着沈瑾冰冷的脸颊，“我们有孩子了……”
“求你……别走……”
想要嘶吼出声，可是声如蚊蚋。
她说不出话来，心脏越发钝痛，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当时的她永远都不知道，就在沈瑾死去失去意识的三分钟内，沈瑾听到了系统提示的那一句。
【目标人物攻略度已达到100】
然后，茗画借由着齐远车上那颗药物的力量，听到了后面那一句。
【任务已完成】
第207章（）
茗画回忆起这一切并没有多久，对于她来说，这都是她猜过的剧情，在脑海中重拾的时候，她的震惊远没有齐远想象中大。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设想好的。”
威胁她吃下那颗药，让她免去记忆重置，意识到当初那个人从头到尾对她的温柔也许只是为了攻略，和其他卑劣的攻略者没有丝毫不同。
茗画微微抬起头，昏暗的光线笼罩在她脸上，她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那又如何？我想起了这些，又怎么样？”
齐远有点意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态度。
“那个沈瑾，与现在这个，并不是同一个人吧。”茗画紧盯着齐远，戳破了他刻意隐瞒的一件事实。
齐远轻笑，鼓起了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透露出毛骨悚然的氛围。
“很好……很好，茗画，你果然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齐远放肆地笑着，他弯腰凑到茗画跟前，肯定了她的想法，“没错，现在的沈瑾的确不是当初的那个。”
“当初，完成任务之后，他回到了系统准备开始继任管理员，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可怜你，还是真的爱上你，继任那天，他力量暴涨，冲破系统的束缚，想要回到这个世界来找你。”齐远目光中略带一丝嘲讽，“可是后来那股力量失控，波及了系统内近半数人的性命，前任管理员拼尽最后的力气，才勉强将他原本的力量一分为二，同时删去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将你的卷宗悉数封印起来……”
那些都是太过久远的历史，现在系统内知道这些的人不过寥寥几人，没多少人还记得当年Rid力量暴走之后，血流成河，白骨累累的模样。
“而他分出来的一部分力量，也逐渐有了点身为人的意识，于是——”
成为了现在茗画所认识的沈瑾。
齐远话没说完，深深凝视着茗画，瞥见她怔怔出神的神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茗画紧皱着眉，反问，“那你呢？你做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
茗画知道他是个变态，可能看到别人痛不欲生的表情就能愉悦，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目的。
“目的？哈哈哈哈哈……能看到现在的情形是我想象不到的……不过远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啊哈哈哈……”齐远扣住她的下巴，鼻尖与她鼻尖的距离仅差毫厘，“但是你更让我意外，我以为……回忆起过去，你就该痛不欲生的，茗画，你现在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啊。”
茗画从始至终保持在正常的情绪波动点，就像是看了一场别人的电影。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换句话说，那个人不过是我的前男友而已……”茗画勾起嘲讽的笑容，“搞笑的是，我的现任和前任长得差不多。”
“说得真好，但是等你真的见到他本人的时候，真的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吗？”齐远眯了眯眼，松开了手。
“你说什么？”
“差不多是是时候了，茗画……我等了这么久，这场大戏终于要开幕了呢。”齐远说完，兀自笑了起来，由内而外的爽朗笑容展露在脸上。
茗画微怔，下一秒，眼前的齐远身影倏然消失，同时，她身上消失的力量再度回归，她勉强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体遥遥晃晃，踉踉跄跄地走着。
第208章（）
茗画勉强从那间废弃的屋子里逃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银装素裹，满天满地飘荡着纯白的雪花，簌簌而落。
“怎么会……”茗画震惊地喃喃。
现在还是秋天啊。
诡异的是，哪怕下着雪，气温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适宜温度，地面上铺就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像是幻觉一般。
茗画顾不得其他，走到了路边，许久后才拦下了一辆疾驰的出租车。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种地方？”出租车司机有点吃惊，“今天气象台都说了，天气异常，让市民们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我现在就赶回家，麻烦了。”
司机点点头，“好嘞，那你说一下地址，我送完你我也要赶紧回家去了。”
茗画报了家里的地址，坐在车后座惴惴不安，雪花飘扬在玻璃窗上，暖化成一滴水缓缓落下。
“说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天气啊，真的是奇怪。”司机喃喃自语起来。
车内回荡着悠扬的音乐，司机调开了电台频道，滋滋滋的电流声彻底干扰了电台主持人说话的声音。
“哎哟，电台也这样了。”司机有点无语，只好换回音乐碟片。
磁场也出现严重的干扰了，茗画意识到这件事，回想起齐远说的大戏开场……那个人难道真的要回来了？
那……沈瑾呢，他现在在哪里？
想起沈瑾，茗画心底一阵后怕，恐惧不由自主蔓延而上。
她对以前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触动，或许是因为没有感情了，所以面对那种背叛，居然没有在一刹那感同身受，甚至还不如之前没有回忆起来的梦境中那么痛彻心扉。
可是那个人的回归对沈瑾来说，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
茗画颤抖着手，捂着半张脸，她对曾经的恋人无比陌生，齐远的真性情她还是多少有了解，可是对于那个人……那个力量如此强大的人来说，自己不过是随手能碾死的蝼蚁。
他当初临了反悔想要回归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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