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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大部分攻略者经常会更换容颜，可能做完一个任务就换一张脸，没人知道真人的长相。

　　　　所以，姜易，闵商等人互相都不一定认识。

　　　　如今的九大金牌宿主也不是统一一次性遴选出来的，残酷的竞争使得这九个名额经常不定，姜易本人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跻身其列。

　　　　唯独有个名额是恒久不变的，久到每一个长老（长老也有更替）无论新老，都记得这位宿主——齐远。

　　　　传说中，他是Rid大人掌权以来第一位金牌宿主，两人关系亲如兄弟一样，荣耀与力量存在，许多人暗地里称他为隐藏的管理员。

　　　　姜易某次在系统管理大厦的走廊上见过他一眼，当时他正在用通讯装置，装置中传来姜易熟悉的Rid大人的声音，以及他说的那句，‘老伙计’。

　　　　能让Rid大人这么称呼的人，应该就是齐远了。

　　　　就在那时，姜易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齐远的长相，左耳紫色耳钉宛若天然的象征，白净的脸上沐浴着暖阳，五官精致如雕刻，浑身却散发着诡异的森冷，嘴角勾着冷漠的笑容。

　　　　姜易知道这次任务Rid大人说过了是自由选择，可是没想到齐远这等远古人物，传说级别的宿主竟然也出动了。

　　　　齐远显然认不出姜易，他皱起眉，细细思索着‘茗画姐’这个称呼，内心稍微有点不悦，连带着周遭的气压都砰地下降。

　　　　茗画见状，趁着齐远有点分神，瞬间逃离出来，奔跑到了姜易身边。

　　　　比起齐远这个疯子，姜易显然更无害一点。

　　　　齐远就知道会是这样，倒也坦然地走出来，“茗画，放心，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茗画抿唇，戒备的盯着他，他微笑着，顺带冷冷地瞪了姜易一眼，姜易都不免在他那样深沉阴冷的眼神中稍微有点败退。

　　　　这种等级差，是经历的差距。

　　　　姜易咬唇，还是鼓足勇气，挡在的茗画面前，“你想做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茗画对于齐远的厌恶。

　　　　姜易没想明白，齐远既然是金牌宿主中最久远的，而且至今都没被后来者居上的，现在起码茗画应该对他好感度是最高的。

　　　　谁知，齐远连理都不想理他，越过了他，对茗画说，“记得听我的话啊，茗画，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呢。”

　　　　茗画一手紧攥成拳，她要做什么，还由不得敌人来指点。

　　　　姜易有点恼怒，齐远就算可能是最强的宿主又怎么样，他才不会输，起码——

　　　　起码——

　　　　唔。

　　　　起码——他的好感度终于不是负的了。

　　　　姜易鼓起的勇气忽然如泄气的皮球……天啊，这种事情说出去简直让人想哭，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好嘛。

第73章　异想天开（）　
姜易这边做着心理活动，还没来得及宣战，齐远早就挥挥手走开老远了。

　　　　“姜易。”茗画在背后叫了他一声。

　　　　姜易回头，看到茗画优雅的脸上头一回闪过让人冷寒的狠厉，语气生硬，“下次再看到他出现，直接报警。”

　　　　什么情况？姜易没搞懂。

　　　　茗画也没多解释，脸上保持着那副深恶痛绝，遥望着逐渐化作一个小点的齐远的背影，指甲嵌入手掌心，锐痛逼着她冷静下来。

　　　　以往不是没遇到过这种强硬的攻略者，可是他们或多或少忌惮着茗画的好感度，唯独齐远不同，这个人没有敬畏之心，天不怕地不怕才最可怕。

　　　　上午的事件结束以后，茗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公司。

　　　　最近公司收购星河，还有一堆事情交接没有处理完毕。

　　　　茗画出现在公司的时候，不少人都显得有点惊讶，他们都知道最近爆出来的那件绯闻，当事人毫无疑问的就是茗画和时新，忍不住比平常多打量了几眼。

　　　　茗画也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在办公室内处理着事务，同时还有公司目前掌管代理茗画事务的茗画老爸的好友，吴伯。

　　　　“小画，这些事差不多都可以了，不过——”吴伯有点欲言又止。

　　　　“吴伯？”茗画抬头，有点疑惑，接着问，“你是想问绯闻那件事情？”

　　　　“不是，你知道我老头子也不管那些了，这是你的私事，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吴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我要说的是姜家……”

　　　　听到关键字，茗画搁下了手中的笔，微眯着凤眼瞧着吴伯，吴伯当年跟着茗画的父亲，多少知道姜森的手段，也是他第一个察觉出来姜森的恶意，跟茗画坦白了的。

　　　　“姜家怎么了？”

　　　　“我是不怀疑姜家二老对你的好意，但是姜森……最近也听说姜姥住院了是吗？姜森最近海外动作有点大，我觉得他还是想吃掉茗家这块肥肉。”

　　　　打着照顾孤亲的主意。

　　　　茗画轻笑着，下颚靠在搭起来的双手手背上，“他也真不怕噎死。”

　　　　茗画站起身来，走到宽阔的玻璃窗前，放眼望去，脚下是整片繁荣城市的交通，日光洒落在她身上，皮肤近乎融化于阳光之中的透明。

　　　　“他这是逼着我继续折磨他了？”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那么早披露海外那个公司就是我们的子公司。”吴伯提点道。

　　　　姜森一直主导着姜家海外的生意，茗画偏偏就在早些年在海外承办了一家公司，和姜森抗衡，导致他这几年都纠缠于国外的事务，没办法归国，要不是这一回姜家二老的寿宴，他根本回不来。

　　　　茗画扭头，微笑着，夹带着一丝愉悦，“我知道，杀手锏最后用比较好。”

　　　　“不过这小子贪心不足，海外生意既然陷入瓶颈，也不和国内打个招呼，反而想吞了茗家国内的市场。”

　　　　“老鼠想吞掉大象，他还真的是——异想天开。”茗画手指触碰着沾染阳光温度的玻璃，嘴角的弧度愈渐上扬。

第74章　危急关头（）　
几日后。

　　　　病重中的姜姥姥恍惚醒了过来，无神浑浊的双眼盯着发白的天花板，透过氧气罩传来孱弱的声音。

　　　　“咳咳咳……”声音极轻，四周人根本没听清。

　　　　姜姥爷，姜易和茗画都站在一边，姜姥爷拄着拐杖，俯下身体，静心聆听着。

　　　　茗画手紧紧握着手机，脸上透露出一丝无奈。

　　　　上次她让下属去查有关国外医生的事情，查是查出来了是杰尔斯医生，但是对方拒绝了来这边的邀约。

　　　　姜姥姥的身体又在剧情的攻势下每况愈下，根本无法安好地送到国外去。

　　　　茗画开出了各种条件，杰尔斯医生都一一拒绝了。

　　　　毕竟开刀的是医生本人，茗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强迫他。

　　　　“我知道了……”姜姥爷低声回答了一句，在姜易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体，“我会好好去做的，你安心吧……”

　　　　低沉的语气里夹带着一丝沉寂与遗憾，姜姥爷叹息着，目光在病弱的姜姥姥身上流连。

　　　　两人年少成家，多年甘苦与共，相濡以沫，终于也到了人走茶凉，分别的那一刻。

　　　　伴随着姜姥爷的这一声回答，姜姥姥嘴角含笑，渐渐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心脏仪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滴——”

　　　　上面跳动起伏的曲线绵延成一条笔直的线，茗画一惊，扭过头的瞬间发现病房内早就挤满了听到警报匆匆赶过来护士。

　　　　这些天这种情况时而发生，她们已经做好的时刻待命的准备。

　　　　“抱歉，家属请暂时出去。”护士请他们离开，“现在病人情况不太好，可能需要立即做手术……”

　　　　护士还没说完，被姜姥爷打断了，“不必了……让我老伴安心走吧。”

　　　　护士微怔，就听姜姥爷身边的茗画又说了一句。

　　　　“先送姥姥去手术室，我想……做最后一次尝试，我想……”茗画扭头，定定看着姜姥爷，仿佛要将从前的所有遗憾与无奈斩断一般，目光决然，“我想让她活下来。”

　　　　她不想听什么剧情不可逆。

　　　　受够了。

　　　　说完，茗画扭头就冲出了病房，点开电话簿，拨打了这几天一直拨打的电话。

　　　　“喂。”对面接的很快，清越熟悉的嗓音传来。

　　　　“你现在在医院吗？”

　　　　沈瑾回答得很快，“嗯，在。怎么了？”

　　　　“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都可以，拜托你，替我姥姥做手术，你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不会怪你……”茗画紧紧捏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沈瑾在对面沉默了，一如既往地。

　　　　“她已经准备要走了……我……”在这一刻，茗画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她压抑着胸口的涌动的情绪，嗓音听起来就像掺杂了哭腔。

　　　　实际上，茗画只是害怕了，她明白拜托沈瑾得到的结果可能也是一样的。

　　　　剧情节点毕竟还是剧情节点。

　　　　她都在父母双亡那件事情上尝试过那么多次了，这一次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对方是医生说最有可能救治她姥姥的人又怎么样呢？

　　　　茗画听到沈瑾浅浅的呼吸声，在这沉寂的静默中，她还是率先开了口，“抱歉我——”

　　　　话没说完，沈瑾的回答传来。

　　　　“我答应你。”

第75章　手术开始（）　
诶？

　　　　答应了？

　　　　微风拂过后背，冰冷的汗水激起一阵颤栗。

　　　　茗画凤眼微睁，一大堆准备说服他的话堵在喉咙，说也不是，只能默默吞下来。

　　　　“十分钟后，到医院，联系张护士，准备好。”沈瑾的一言一句都比平常要认真许多。

　　　　“好。”

　　　　茗画说完，挂断了电话，找护士联系上了外科护士长张护士，姜姥姥留着一口气，被送进了三楼的一号手术室。

　　　　全体待命，几位匆匆赶来的医生助手也清洗干净，换上了无菌服，走入了手术室。

　　　　茗画，姜易和姜姥爷守在手术室门口。

　　　　沈瑾赶来时候，风尘仆仆，脸上一改往日懒倦的神态，白色的医生大褂衬得他身长林立，精致立体的五官显得愈发惊艳，他准备走入手术室前，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茗画，眉眼一弯，嘴角噙着抹微笑，朝她走了过去。

　　　　茗画的神色有点紧张，她凝视着沈瑾，低声说了句，“谢谢……”

　　　　沈瑾本来没有义务帮她，万一还是抵抗不过剧情杀，姜姥姥死在了手术台上，他要成单的风险与舆论会更大，茗画大概已经想好了对策，尽力保证他全身而退。

　　　　“先别谢，事情还没做完呢。”沈瑾微笑。

　　　　茗画仰着头，丹凤眼中透露出些许难以严明的复杂情绪，“没关系，就算失败的话——”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沈瑾澄澈的双眼中倒映着茗画如今纠结的脸色，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信而张扬地说，“在手术台上，我是绝不会失败的。”

　　　　绝不会失败。

　　　　这句话蓦然在茗画心中发了芽，甚至有那一么一瞬间，茗画就要相信了。

　　　　她还是不太确定，“可是你已经很久没动过手术了。”

　　　　“这并不影响我的成功率。”沈瑾回答得从容，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紧迫，我先进去了，失陪。”

　　　　茗画目送着他的身影走了进去，大门在眼前缓缓关上，她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姜易走到茗画身边，喃喃道，“真的能成功吗？”

　　　　他回去重新让系统把这一段剧情翻了出来，得到的结论是，姜姥姥必死无疑，因为她的死会影响到之后众多剧情，产生的蝴蝶效应几乎可以左右整本书之后的发展。

　　　　就和茗画的父母飞机失事一样，是故事节点，就连攻略者都不可以轻易去触动，否则惩罚也是难以想象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齐远前两天天不怕地不怕地向茗画提议自己可以使用系统药品挽救这一切。

　　　　知道了姜易也只能说一句，城会玩。

　　　　照明灯聚焦在手术台上，沈瑾带上了口罩，穿好了无菌服，眼瞳中不在闪烁着困倦，清晰而坚定。

　　　　麻醉师坐在手术台前，盯着仪器，向主刀医生沈瑾报告，“生命体征，血压高70低50，心跳125，窦性心律。”

　　　　沈瑾与四周的助手医生对视了一眼，对身边的护士说，“手术刀。”

　　　　刀刃触碰到肌肤，干脆利落地划开了一道口，手术进程异常快速，沈瑾手中的镊子，手术刀以极快的速度精准地寻找着病变的位置。

　　　　“好快……”站在对面的助手医师也忍不住轻轻赞叹了一声。

　　　　他刚来医院半年，跟过不少外科主任医师的手术，从来没见过这么迅速又灵巧的手法，简直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第76章　绝不会失败（）　
本来他今天一听是内科医生要做手术，还十分不解的，现在真的是要被震惊到五体投地了。

　　　　“右肝叶切断完毕，切断尾状叶，露出下腔静脉。”沈瑾顿了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接着解释道，“将连接一齐的肿瘤栓塞全部拉出来，再进行切除。”

　　　　“陈医生，结扎这边的胆管。”沈瑾刚吩咐完对面的陈医生，瞥向另一边的助手，“林医生，扩大术野。”

　　　　助手一脸懵逼，忍不住问了句，“我好像没见过您，请问您……”

　　　　沈瑾匆忙间抬起头来，轻描淡写说了句，“我看过医院的医生册子，你在第八页第七行第五个。”

　　　　助手既震惊又莫名的有点欣喜，“医生，您居然特意记住了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助手都已经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天赋吸引到了这位厉害的医生。

　　　　沈瑾这回头也没抬，顺手回了句，“不，上面300多位医生护士我都记得。”

　　　　啪叽——

　　　　助手心碎了。

　　　　手术室内紧张的进行着手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近两个小时，门外的茗画坐在手术室面前的长椅上，随时准备应对着糟糕的消息。

　　　　姜姥爷早就让姜易带着他回去了，姜易本来还不肯走，茗画稍微用了点言语攻击，就把他逼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物挠着头一脸伤神地走了过来，正是沈瑾的大哥沈恒，他对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嘟囔着，“啧，这臭小子不是说很快搞定吗？”

　　　　沈恒还着急回去躲前女友呢，谁知道她会不会神出鬼没跑出来，拿着刀准备砍死自己。

　　　　沈恒实在很为自己的人生安全担忧。

　　　　但要不是沈瑾这小子今天铁了心要出门，沈恒担心他会出门不到五分钟就睡在大马路上，才送他过来，沈瑾也答应他会早点结束的，谁知道都快三个小时了，这小子还没从手术室出来。

　　　　这小子当医生的治不好自己的昏睡病，真的是迷。

　　　　沈恒正一头烦躁的时候，扭头看到了坐在手术室门口不远椅子上的茗画，扬起好看的眉宇，他对美女素来印象深刻，何况是茗画这种级别的。

　　　　当然，不止如此，还有沈瑾这向来对任何人任何事漠不关心的人，也会有表露出执着时候，不得不让沈恒高看茗画一眼。

　　　　“茗小姐？”沈恒搭话的瞬间，瞅了眼手术室大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你最近往我们家邮箱里放病人资料的？”

　　　　沈恒还纳闷，最近收到那封文件之后，沈瑾怎么都在埋头看资料，闷在房间里就是一天一晚。

　　　　茗画仰头，出于礼貌站起身来，大方承认了，“对，我想请沈瑾帮忙做手术。”

　　　　“啊……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小子已经转内科了，说到底，他也只做过一台手术。”沈恒调侃道，“你就这么放心这不着调的小子替你的人做手术？”

　　　　“放心。”茗画二话没说，回答得很迅速，迅速到自己都在疑惑。

　　　　她和沈瑾并不算特别熟悉，知道他能做手术也是因为前一位医生的推荐，她本人的性格来说，滴水不漏，是很少说这种宣言式的话的。

　　　　“在手术台上，我是绝不会失败的。”

　　　　这句话回荡在耳边，像是下了一根定心针，茗画挥散不去的不安都被这句话抚慰了。

　　　　“你居然这么肯定？”沈恒都吓了一跳。

　　　　“他说过，他不会失败。”

　　　　沈恒抿唇点点头，“不过呢，这句话说的对，我弟从来不夸下海口的，当年金融学毕业转医学也是，我和爸当他是头脑一热，谁知道居然还真给他考到了，还以最优生毕业。”

第77章　沈瑾的过去（）　
“据我所知，沈瑾转专业，也许并不是头脑一热，也许是因为你们去世的母亲？”茗画正视着沈恒，盯得他头皮发麻。

　　　　沈恒承认，茗画漂亮是漂亮，但是自己不敢招惹的那种美女，精明又敏锐，还是喜欢笨一点的美女啊。

　　　　“你还真是厉害，这都查到了？”沈恒佩服佩服，满脑子都是惹不起惹不起。

　　　　“老实说，我想查清沈瑾为什么不再动手术的原因，以及，解除掉这个心结之后，让他答应我。”茗画说的有理有据。

　　　　这段时间，她也并没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