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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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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住嘴的汤小喜哭丧着脸,眼皮无力地耷拉着,真想告诉他爹,不是悄无声息的,他叫了半声,可随即就叫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且到现在都没看清绑他们的是谁,他们这是中了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好想睡觉啊。
  汤隽一看汤小喜闭上了眼睛,嚎了一声:“儿啊。”
  这是以为他儿子挂了,站起来就要拼命。
  裴七里推了他一把,又探了探汤小喜的鼻息,笑嘻嘻道:“嘘,小声点,这是睡着了哩。”
  唉,尼玛,汤隽半天才站了起来,瞧了瞧裴七里,是真想啐他一口。
  不过,想归想,如今他是真的看清了,祁家父子是铁了心要跟着裴家,他自己是翻不出花来的。再一个,就算祁家父子和他联手,也还真不一定能翻的出什么花来。祁福临那小子是个聪明的,若不是真的让他服气,恐怕他也没这么听话就对了。
  汤隽闹了这一番,不曾想闹的却是笑话。他道:“我老汤跟着赵王,结果赵王想杀我。跟着祁福全,他也想杀我。虽然最后全都被我杀了,可我害怕,不得不防,我叫人埋伏在院里,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当然,也是威胁的意思,谈判的时候仗着人多,多争取点儿好处。
  这也是人之常情,裴金玉自己不照样也是留了后手。她道:“这回你可信本宫并不会杀你了。”
  都这时候了,儿子都被人绑成了螃蟹,汤隽若敢说不信,就该架火上笼屉了。
  他点了点头,道:“长公主是个宽宏大量的。”
  代王差点儿笑了。
  裴金玉横了他一眼,警告他安静。又转过头道:“不,本宫的心眼是很小的。没人敢动本宫的人,还有本宫想要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散兵归农,行不行?
  行,行,长公主说什么都行。
  汤隽都怂了,又何况是祁家父子。
  裴金玉满意了,顺便道:“你们斩杀了赵王,皇帝的心里一定是高兴的。怕只怕皇太后心中有恨……”
  皇帝又是个神经病,“万一皇太后以孝道压制皇帝…不过你们放心,没人能将你们怎么样的。”
  这是在说,别想着忠义王没有皇帝大,想卖了裴家跟皇帝混去。想这么干之前,可得想清楚了你们自己都干过什么。别一去,就被人给咔~擦,头要是没了,想哭都没处哭去。
  哎哟,坐在一边的代王心塞的不行,和皇帝抢人咱们偷偷的来,说一点你懂我懂他懂的话就行了,如此的正大光明真的好?

  ☆、第145章 

  裴金玉这儿开启了抢人、抢地、抢民心的三抢模式。
  不止散兵归农;还贴出了告示;又让裴七里带兵挨家挨户的动员;有地没种的赶紧补种,没地想种地的可以开荒;谁开了就算谁的。
  虽说晋阳一直都是赵王的封地;可一直是由相国温建德管理;赵王一来杀了相国;实打实地控制了这里。后来赵王死了,又换祁福全做老大。现在祁福全又死了,又来了一个说自己说话算话的。
  百姓糊涂了;别这个没几天就学前几个那样自身都难保了好嘛!
  大多数人秉持着观望的态度,少部分人蠢蠢欲动。
  动员了两天;不见成效,可时间不等人啊。裴金玉急了;亲自到村落间动员去了。
  才刚到晋阳城外的马村;亭长一叫;呼啦啦围上了好多人。
  这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仗着人多,大胆问:“你说话算数吗?”
  变了装的裴金玉道:“当然是算的。”
  有人当即就说:“东山脚下荒了老大的一块儿地,好着呢。”
  又有人道:“好也没用,前年上村有一户人家想要开荒,被城西肖家的人给揍了一顿,非说东山是他们家的,山脚下的荒地自然也是他们家的。地再好,人家就愿意荒着。”
  这叫有钱,任性。
  一旁的嘉荣下意识道:“哪个肖家?难不成还是肖宰相的亲戚?”
  “若真是宰相大人的亲戚是个什么说法,不是又是什么说法?”
  什么什么说法,裴金玉冷哼道:“哪有那么麻烦的事情,尽管去种吧,我派兵跟着你们一起去,谁说不行,只管来找我就是了。”
  在裴金玉看来,东山是肖家的,东山脚下的土地是不是肖家的还得看登载田亩四至的簿册上是怎么记的。她这会儿才没空去查那些,她要的是多种地、多屯粮,谁知道再过一过,洛阳城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村民们还是不相信啊,又问了,这位大人,这位小兄弟,叫裴金玉什么的都有,主体意思只有一个,你说的算,你到底是谁啊?
  裴金玉眼也没眨,就道:“本王林錾。”
  夫妻俩,一个装傻,一个装男人,完全没有压力。
  可问题还是来了,地荒着没人种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旦有人动了第一犁土,那就好比是动了很多人的性命。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城西的肖家,肖家的管家领了数百家丁将东山脚下的荒地围住,不许人开荒,还扬言“谁来了都没用,这是我们家的地。不要仗着有兵,就欺负人,大不了我们闹到皇帝跟前去。”
  这是在说,我们也是朝中有人的。
  可若此番动地的是赵王或者祁福全,保准没一个人敢这样说话。为什么?他们是反贼啊,反贼可以不讲理,他姓肖的就是真的闹到洛阳,也得有人给他做主才行!
  现在好了,晋阳城已经没有反贼了,大家都是一个皇帝,就是大将军来了,也得讲道理。
  祁沐风啐了一口,道:“碰上硬茬子了。”
  汤隽没出声,这是想看看裴金玉的本事。还心说,有本事也拿连弩吓唬姓肖的去!
  要是可以,他就搬个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裴金玉才没那么暴力,好吧,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不过是觉得这样做事的效率太低,就算激起了百姓的积极性,指不定又会碰上什么意外,还不好管理。
  她准备和代王开个私人会议。
  ******
  既然裴金玉一心想要赵王的封地,代王便决定退让到底,换句话说就是装傻装上了瘾,只要有外人在的时候,要么是一语不发,要么就是走天真可爱风。
  裴金玉支走了祁家父子和汤隽,招呼裴七里和代王过来说话。
  她道:“代郡那里因着马洺的死已经乱作了一团,还得有人去收拾。再一个,北国想要分我十郡的妄想落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得往代郡、雁门郡屯兵,粮草是个大问题。”
  裴七里接着道:“天不好,收成差,再过段时日,指不定得有多少流民。”
  裴金玉不置可否,直接问代王:“你有什么好主意?”
  代王看定了裴金玉,缓缓道:“我以前就同你说过。”说完就低垂了头,再不言语。
  裴七里心说,什么主意啊这是?直接说多省事。
  裴金玉稍一沉思,想起来了,这个以前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林青峦有说过,要戎卫与垦耕并顾。
  她笑了,她要是用了他的办法,就证明她是卫妩赖不掉了。不用,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主意。
  裴金玉深深地瞧了代王一眼,一挥宽大的衣袖,走了出去。
  第二日,祁福临就做了屯田都尉。裴金玉起先的意思是让他将士兵分作五十人为一营,统一提供耕种的农具和种子,去荒芜的无主农田耕种。
  想了想,裴金玉又将“无主”两字去了,只要是荒芜的就充为军地。
  祁福临的忧虑是这样会不会太霸道了,毕竟城中许多大户,每户都有不少的荒地。如此一来,怨声载道,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裴金玉才不理这些,道:“他们若是真厉害,为何赵王谋反的时候没有一个敢吭声的,不过是欺软怕硬。裴家若想在晋阳站住脚,总是要和那些人好好争一争的。”
  祁福临没再言语,办事去了。
  这事儿得快啊,本来都属于晚耕了,种上种不上还不知道的,麻溜儿办吧。
  前两天还是反贼,摇身一变成春耕突击队的队长,祁福临转换的游刃有余。反正,有事干,且干得漂亮就行了。
  裴七里那里也有一忧虑,在祁福临走后,才敢和裴金玉道出。他的意思是,封祁福临做了屯田都尉,还有要往代郡和雁门郡增兵的事情,要不要跟洛阳那边说一声?
  裴金玉道:“我爹那儿自然是要说的,皇帝那儿……傻了吗?裴家要屯兵屯粮,怎么可能提前和皇帝说一说!”
  裴七里道:“关键是度乘大圣和朱无涯也在这里。”
  他不说,裴金玉还真把这两人忘了。她问:“两人分开了吗?”
  裴七里点头道:“总是这样也不行。”意思是这两人迟早是要回洛阳的。
  裴金玉道:“明日先将度乘大圣接到城里来。至于朱无涯,他自己会来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她用代王的名义,在晋阳闯祸,怎么忽悠皇帝是她爹的事情。
  对了,还有城西肖家,和肖宰相的关系有多近,很快就会知晓的。
  *******
  裴金玉把本来要拼的你死我活的士卒全部弄去当农夫了,洛阳那边,裴天舒还好点儿,早收到了消息。刘通故意压了两天,才慢悠悠地往洛阳城送奏折,皇帝这是才知道已经拿下了晋阳。
  皇帝觉得,太快了有木有,还没反应过来有木有,兵不血刃有木有。
  这些都是好事情,唯一不好的就是度乘大圣还活着呢。
  尽管如此,皇帝还是很激动的地将这个好消息宣布给了众人听,道:“有功之臣,朕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肖宰相表态,这事不急,祁家和汤隽降了,说好的加官进爵,也该想想到底封个什么官了。
  得让他们离开晋阳,还得让他们将兵都权交了,如此才能彻底安心。
  裴天舒瞥了肖恩禄一眼,没有言语,心道,这何止是不容易的事情,这分明是在给刘通制造难题。好在,这事儿他女儿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虽说是换了个方式办的。
  刘通的奏折里光写了没动一兵一卒拿下晋阳的消息,没具体说是怎么拿下的。
  裴天舒想了一下,有些事瞒了这许久,也该拿出来说一说了。
  他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呈上去的是代王的信,不过实际上是裴天舒让人仿造代王的笔迹写的。
  大意是说他一不小心放走了赵王,才有了晋阳之乱,他要亲自去摆平了晋阳的事情。
  没有时间落款,这是裴天舒一直没有想好什么时间用上,如今就是时机了。
  皇帝一看,傻眼了,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裴天舒很为难地道:“具体时间臣也不知,这信是放在长公主那里的。长公主担心代王应付不来,偷偷地出府也去了晋阳,臣这才发现的。依臣看,拿下晋阳的事情,八成还和代王脱不了关系。”
  皇帝又不能质问裴天舒“你是代王的岳父,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那他还是代王的堂兄呢!
  怪不得那傻小子这么长时间不进宫,他还只当那小子相信了赵王的话,以为是他害死了先帝。
  皇帝的心里百感交集,有一种自己一直关照的弟弟长大了、能帮上忙的欣喜,同时还有担心。
  作为皇帝总是矛盾的,希望臣下有能力,还忧心臣下太有能力。
  皇帝叹了口气,道:“去都去了,朕还能将他们怎么办呢,给刘通传旨,让他势必找到了代王和长公主,切莫让他们有什么闪失才行。”
  这事算是揭过去了,几天之后,刘通那里琢磨着晋阳闹的那么厉害,再不给皇帝上奏折,其他消息灵通的,譬如肖宰相就该知道信儿了。于是,又缓缓地送去了一封奏折,说的就是“代王”在晋阳的“功绩”。
  散兵归农,还没什么,算是好事情。
  强占人的田地就是大事情了,还有更大的事情,“代王”未经请示,擅自封了祁福临一个屯田都尉,又遣刘元枫带兵三万去接管代郡,裴七里带兵两万接管雁门郡。
  说的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代王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将,这么插手,把刘通挤到了哪里去。
  刘通就是怕别人拿他说事,在奏折里就表明了,自己远在邯郸,幸亏晋阳有代王坐镇。
  这是在说,他一点儿都不挤。
  就这也不行,代王他不是个傻的嘛!
  长公主也在那里,这事到底是谁干的还不一定呢!
  先不说长公主是个女子,单只说她姓裴。
  忠义王到底要干什么,啧啧,谁也不知道哩。
  众臣议论纷纷,说酸话的不少,没人敢大声说就是了。
  裴天舒站在那里,一直没什么反应,好像别人说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
  皇帝一挥袖子,众臣连小声议论都不敢了。
  他黑着脸道:“无事退朝。”却点了肖恩禄的名,让其留下。
  皇帝和岳丈在乾元殿开小会,意思很明白他也怀疑裴天舒了。毕竟太有本事的人,不得不防啊。
  肖宰相道:“皇上,此事不是不对,主要是做事的人明显没将皇上放在眼里。”
  废话,感觉最不好的是他好嘛!关键是做事的人到底是谁,是代王,还是裴金玉?换个人做这样的事,结论可是不一样的。
  皇帝的脸又黑了几分,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言语。
  肖宰相又道:“刘通也是不可全信的,是将代王和长公主召回,还是派个人去晋阳……”
  皇帝还没有拿定主意,刘通又传来了北国集结百万大军,已到了边城的消息。
  这一次刘通的奏折上的很快,用的是八百里加急。

  ☆、第146章 

  这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怎么谁都欺负他呢?
  皇帝气急;直骂北帝没有道义。大宏的内乱还没有彻底平息;北帝就趁着这个机会进攻;一点儿都不给人喘息的时间。这分明是卑鄙小人的作为,皇帝让人写了一封愤慨将激昂又深情并茂的信。
  说白了就是骂北帝的;企图可以将他骂醒。
  北帝一收到信就笑了,问左右什么叫道义。
  北国和大宏本身就是对立的;一有机会;当然不是我砍死你;就是被你吞并;几百年都是这样过的好嘛!
  不过是因为各自的实力,还有国中的问题,才一直都没能完成一统这件大事情。
  还有,北帝此番想要的也不多;不是全部。不过就是去抢些金银、粮食、女人;还有城池的。虽说仅此而已;但这本身就不是有道义的事情!
  裴金玉是真没想到这时候皇帝还在和北国讲道义,这就好比两国交战,晚到的一方要求先到的暂停,得等他们摆好了阵型。
  百年前,卫家抢刘家江山的时候,还真见识过一个这样的蠢将军,带了20万的大军攻打当时的卫家开国皇帝,不仅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人数上还是卫家的十倍。他却自大的很,一定要等卫家军摆好了阵型,还嘲笑卫家军的阵型这不好那也不行。然后他就败了,丢盔弃甲,据说带来的20万大军,逃回都城之时,只剩下了3000人。
  北帝会是那样的蠢将军吗?
  不不不,对付狼子野心的人,只有打的他抱头鼠窜,打到他十年内都不敢再侵犯才行。
  能当次大任的,裴七里和刘元枫太年轻。刘通行也不行,若是有人给他出谋划策使他稳住就行,若刘通稳不住性子迟早是要吃败仗的。
  她爹倒是能行,却不一定能来。一个是皇帝害怕,另一个就是她爹也害怕的原因。
  看来裴金玉还真是够了解她爹的。
  朝中哄哄乱乱地吵着让刘通去迎战北国的大军到底行不行,有人就提议了还是忠义王更加靠谱,此一役,咱们大宏可是不能输的。
  别说皇帝没敢当时就吐口答应,就连裴天舒那儿连接茬都不接。
  他根本就不想去啊,他要是走了,他女儿也不在洛阳,家里就剩了他媳妇和俩儿子,他根本就不放心好嘛!
  让他打仗行,那他得把媳妇和儿子都带上。这样皇帝肯定不答应。
  别说什么前方危险,尼玛,有这么一群人在后方,特么的比前方更危险好嘛!
  皇帝也看出了裴天舒不想去,心里就更没底了,一时想着是不是忠义王觉得这仗怎么打都是输,一时又想着忠义王是个坏心的,坐等着大宏灭亡。
  反正,皇帝的心里,忠义王就没有一点儿好的。
  皇帝越想越慌乱,觉得头好晕,只当是起太早没睡好,也没传御医,就躺在了龙床上面,想要休息一下,还幻想着北国集结大军不是真事情,等他一觉睡醒,就没有了北国的大军,一切还都是美好又有人性的。
  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觉睡得可是真够长的。
  睡了一天一夜,任谁叫都叫不醒。
  吓得皇太后和身怀六甲的皇后抱头痛哭,直呼“这可怎生是好?”
  肖宰相本来是要封锁消息的,可皇太后执意要让人去请裴天舒等。
  皇太后和皇后有了分歧,也忘记了刚才是怎么一块儿哭的,皇后仗着自己的大肚子瞪着眼睛,敢和皇太后叫板了。
  也就是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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