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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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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学庆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活动着双腿,准备卯足了劲开溜的时候,裴天舒一只脚横在了他的面前:“十两银子。”
  “什么?”
  “酒钱。”
  “你,你,你请。”颜学庆还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请裴天舒喝酒的事情,底气不是很足,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他横过来的眼睛。
  “成啊。”不曾想,那边答应的倒是利索。
  颜学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心道裴天舒果然是粗大硬啊!咳咳,应该是财大气粗底气硬。
  再也想不起来躲他还有准备开溜的事情,安安稳稳地坐着,兴致勃勃地和裴天舒说起了肖府的事情来。
  这事儿自然还是关于肖太常的。
  只是这话一出口,连佳柔、嘉荣和东青、西白都不好在雅间里呆下去了。
  裴天舒便对他四人道:“且到大堂里要几个菜,吃饱了饭再回来伺候。”
  佳柔本提议将裴金玉带在身边照顾,以防她碍了二人说话。
  可裴天舒不想让他女儿离开他的视线,再者他以为颜学庆说的不过是肖府的隐秘,只是不曾想到这隐秘会如此的不上台面。
  都怪那口无遮拦的颜学庆,裴天舒打死他的心都有。
  颜学庆……老子说什么了,老子冤枉啊。
  话说肖太常的桃花疹在颜学庆的“精心”诊治下,足足过了20几天终于痊愈。这一痊愈就得复工啊,不止复工,还得上表奏折谢恩外加谢罪,反正就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这本不算个什么事,只是才复工没有几天的肖太常,一朝下朝的时候竟一头栽下了台阶,摔了个脑袋开瓢四仰八叉。
  不得已,又请假了。
  这一回,颜学庆还是他的主治医生。
  颜学庆不愧是圣手,这边一号上肖太常的脉,就知道他为什么打台阶上栽下去了。这老货得桃花疹的这段时日,在家一定没少干好事,这肾阳虚的都开始头目晕眩精神萎靡了。
  再一瞧,书房外面等着的七八十来房的娇美小妾。作为光棍的颜学庆憋了口气,差点儿没出出来。这下针的手,捻的就格外的重了些。
  这也本不算个什么事,揭一揭就过去了,只是颜学庆的心里有个疑惑,还有一个不解之谜。
  这不解之谜,大抵还是因为在武陵那会儿,不怀好心的裴天舒说话只说了一半儿,硬是生生地吊了他这么些年。
  其实裴天舒真没说什么,他就是喝的半醉的时候,吹牛一时吹跑了边,告诉颜学庆古书上记载有一种东西叫做避孕套,用了它做那事,可保女人不中招。
  那会子的颜学庆还是个摆地摊的无证经营的游医,没什么大的本事,就是有一手不需吃药轻轻一针下去,就能让女人落胎的好本事。是以,喜欢请他的多是些“失足妇女”,一来二去,其中不乏几个关系要好的。
  为了造福广大的“失足妇女”,颜学庆就和裴天舒杠上了。一个非得知道避孕套的配方,记不清了也行啊,到底那古书叫什么名字,他可以自己去找。
  另一个,这尼玛能说的清嘛。裴天舒不能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古书,更不能说颜学庆就是知道避孕套是橡胶做的,他也没有生产线能做出来。退而求其次,提出了羊肠和鱼鳔等替代物。
  可青楼女子是干什么的,当然比他们还要深谙此道,那玩意不经用啊,容易破不说,那个味道也实在不怎么好。
  可这边裴天舒的嘴再也撬不开了。
  以至于,他们从武陵离开之时,颜学庆的那些好姐妹们纷纷前来送礼,明的暗的表示:亲,研究出来避孕套的时候,可要来信说一声哦!
  是以,颜学庆对肖太常干多了坏事,却只有一儿一女这个事情特别的上心。
  “也不知肖太常的那些小妾们是怎么避孕的?难道是喝了避子汤?那也不能个个小妾都喝避子汤啊?瞧那肖夫人的面向也不像是个如此心狠毒辣的。”颜学庆想的入神,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裴天舒那张逐渐变黑的脸。
  按理说,一个男人八卦这些真不像话。可颜学庆是个重情义的,他怎么也忘不掉自己吃不上饭那时,全靠青楼里的那些姐妹接济才熬了下来。
  而这边,他和裴天舒说起这个事情,一是因为他无人可说,另一个他还打着旧事重提的心思。没错儿,他还惦记着那神奇的“古书”呢。
  裴天舒自打升级当了爹,可是一切以女儿为先,当然只顾及着自己的女儿。虽说他女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可作为大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口无遮拦。
  他有些动气,说话自然也就不那么好听:“不知道,你去问肖太常去啊。”
  谁知,那颜学庆眼睛一亮,还别说这还真算个好主意。
  裴天舒又被他一脸放光的惊喜表情给气乐了。
  他很了解颜学庆,这家伙恨不得出门扛个耙子,没事儿刨一刨人家没说完的话,再没事了刨一刨人家见不得的隐秘。
  所谓好奇害死猫,他还真怕颜学庆傻儿巴叽地跑去问肖太常,万一这真是人家的隐秘,譬如那一儿一女不是肖太常的种什么的,那他还不得被灭了口。
  所以,裴天舒还真就认真地思考起来肖太常的小妾怎么避孕这个问题。其一,小妾们都是摆设,这一点可以撇去,因为肖太常肾阳虚啊。其二,像肖太常命里子嗣稀薄等等,这些虚幻的理由又站不住脚。
  想来想去,他也迷惑了。
  其实这事儿裴金玉知道啊,她还是大文前长公主那会儿,手底下有一队人专门收集朝廷官员的隐秘。
  至于那会儿也是太常的肖恩禄,没什么别的爱好,好男风,也并不是不爱女子,只是同女子相好也不爱走正门,专爱“后庭花”。
  这话她要是说了,保准能吓死裴天舒。
  可她还真就想吓一吓她爹,瞧瞧他到底经不经吓。
  屋子里头突然响起了她天真稚嫩,却没头没脑的话:“走后门。”
  将将才抿了口酒的颜学庆当即就喷了。
  裴天舒一拍大腿,茅塞顿开,心想:嘿,这是个形婚的骗子。
  后一想,不对,他女儿刚才说什么了。
  裴天舒如临大敌,对着他女儿的小脸,严肃地问:“金玉,你刚才说什么了?”
  “爹,我说什么了?”裴金玉也对着她爹的脸,很是认真地反问。
  裴天舒冒汗,他也不知道他女儿说了什么呀,平时都说一个字,今天一次倒是说了好几个字,可MD好吓人啊!
  幸好,就在这时,雅间的后门“吱”一声开了条缝,从外头探进了一张清秀的小脸。
  谭中秀来了,不早也不晚。
  裴天舒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呼出一口长气。她女儿刚刚说的一定不是肖太常,这是乌龙,这肯定是乌龙。

  ☆、第16章 爹是干吗的

  谭中秀为什么来这儿,自然是裴天舒一早就差人去叫的。
  他来的太是时候了,一下子就解开了裴天舒和他女儿的“误会”。
  是以,裴天舒看这孩子是打心底觉的特别顺眼,招手唤他过来,很愉快地说:“秀哥儿,快过来拜见你师父。”
  坑娘这事儿他都干过,更何况是坑友。
  再者他已经想过味了,他女儿之所以“凑巧”吓了他一跳,都是因为颜学庆口无遮拦。
  还不知道颜学庆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会不会影响了他女儿的健康成长,他对他客气,才怪!
  裴金玉也不晓得谭中秀会来的这么凑巧,她吓她爹那会儿就没打算过会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反正她小啊。
  再不行她就鬼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她这是在试探她爹的底线,她爹若是信了她的话还好,若是因此而对她有芥蒂,降低了对她的一应待遇,那她也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心思培养父女之情了。
  另一边颜学庆被裴金玉那句“走后门”冲击的有些犯傻,一时半会难以转弯。
  可谭中秀一进屋,就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才幡然醒悟,画风不对啊!不是正在讨论“后门”的问题嘛。
  他同裴天舒大眼瞪小眼交流了半天,又瞅了瞅底下跪着的孩子。嗯,长得比他靠谱,可靠谱也不行啊,他还不想回家跪祖宗。
  一番计较,这才对跪着的谭中秀道:“别跪我,我又不是你师父。”谁答应的你,谁就是你师父。
  裴天舒也不恼,就轻飘飘地道:“束脩都收了,怎能抵赖。”
  颜学庆当下辩解:“我哪里收人束脩了。”他是爱财,可从不爱不义之财。
  裴天舒高深莫测:“要不你自己付那十两酒钱。”
  颜学庆:MD,在这儿等着他呢。
  到底是莫名其妙收个徒弟,还是痛痛快快地出十两银子?颜学庆觉得自己无论选择哪一个,往后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他沉默不语,裴天舒便适时劝解:“说什么医术传儿不传女,你丈母娘都还在娘家呆着呢……”
  颜学庆皱眉,瞪眼,拍桌子。
  长相过于粗犷的男人生起气来杀伤力很大。
  这年头实话总是不那么好听。裴天舒怕吓着他女儿,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提前给你找个祸害人的帮手。”
  谭中秀:“……”爹啊,你老确定给我找的是个神医师父,不是洛阳城里的不良分子大哥大,先不说长相是分分钟钟要砍人的,画风也不太对啊。
  谭小哥跪在那里,想法很多。
  颜学庆也没闲着,郑重思考了很久:“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裴天舒的表情也罕见沉重起来:“没人能够独善其身。”
  他不能,颜学庆也不能。
  想当初,有容大师的昏迷不过是一场照着剧本演出的大戏,剧本的总导演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时,他大哥身死,他拒封。负责追击前皇帝卫单残余势力的林枞,命副将带回了卫单以及其主将魏林熊的首级,自己不告而别,四处云游去了。
  正是那样一个敏感的时节,有容大师昏迷,颜学庆又怎能不出手。
  皇帝知道,昔日武陵山上滴血为盟的三人,只要有一人进宫,另外的两个便不能独善其身。
  他们又何尝不知晓,与其逼皇帝下定决心除掉他们,不如自己乖乖地将弱点交到他的手中。
  于是,他和林枞主动交上军权,不领一官半职,而最没有存在感的颜学庆进了宫。如此确实安全一时,可到底能不能安全一世呢?
  是时候为了以后而谋划了。
  事情,就这么被裴天舒拍板决定了。
  裴天舒抱着裴金玉临出雅间的时候,果断回头道:“该娶妻就娶妻。”与其怕连累了别人,不如强大了自己。
  一味的退让,不是大丈夫所为。
  裴金玉被她爹一不小心侧漏出来的霸气震撼到了,乖乖地被抱到了马车上,乖乖地有问必答。
  她爹问:“金玉,你什么时候知道谭哥哥到的雅间?”
  裴金玉答得很快:“爹知道……我知道。”偶尔说一句利索话,那叫超常发挥,要是这会儿话全说利索了,那也太突然了。于是,她故意将话说的很含糊。
  裴天舒已经完全认定了他女儿比他先知道谭中秀的到来,可他却不想深究她为什么要让谭中秀“走后门”。
  他看着他女儿圆润的小脸袋,实在是怎么看怎么爱,毫无违和感啊。甚至在心里想到,爹是什么?爹可以是硬汉,但柔情全部都是女儿的。爹是大树,给女儿挡雨的时候还得自带避雷针。爹等于海纳百川,要容纳下女儿的一切……
  裴天舒鼻子一酸,被自己感动了。
  他想,甭管他女儿是无心,还是有意。
  总之一句,他女儿很正常。
  这一点,他完全相信。
  裴金玉不知道裴天舒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没事儿人似的撩起帷幔,给她指点着路旁的稀罕物。
  不久,建信侯府到了。她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金玉,过几天爹再带你出门。”
  貌似她爹很喜欢出门,可他一个男人又不受礼法约束,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出门就出门。
  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曾想,她爹说话还挺真,并没有过几天,她爹就又带着她出门了,这回一起的还有楚氏。
  照理说出门是件很欢乐的事情,前提条件要不是奉旨出行的话。
  皇帝突然下旨,要微服出行去拜见有容大师,命成王一家以及裴天舒一家伴驾。先不提他下了旨还叫不叫微服出行,单只说他没事想听和尚念经,干嘛非得祸害别人的耳朵,委实不太厚道。
  裴天舒对皇帝的这个旨意特别的不满意,可是时间匆忙,来宣旨的太监说了让他们立马前往,这是连换身衣裳的时间都不给啊,怎么着他也不能这么巧突然就“病”了啊。
  这是不去不行。
  可一想起那个有容大师,裴天舒的心里就不太舒服。
  其实裴天舒以前根本没有见过这有容大师,可大师是名人,拥有众多粉丝,如果这个时代有微博的话,关注大师的至少得有好几百万人,绝对没有僵死粉。底下肯定一溜的留言大师,求降雨,求增产,求病全好,求娶老婆,求顿顿有肉吃……
  为此,他还给大师的粉丝起了个别名叫“有fans”,简称有饭吃。
  对于这种人,裴天舒以前会痛骂一声神棍,而如今他犯了所有穿越人士的心病,不敢小觑神魔鬼怪。可是对这些将一切都归之于冥冥之中的大师,仍旧不敢恭维,大不了就是各走各的阳关道,断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去见他。
  可他今天,还真的得吃饱了撑的去见见他了,想想就心塞。
  裴金玉这儿也正心塞着呢。
  她要还是大文前长公主的话,见林青峦一次就得数落他祖宗一次,就是挥个刀舞个剑,不小心误伤什么的,他也得受着。反正,他和大文前长公主,不是她恶心死他,就是他弄死她。
  可现在她见了他得叫“义父”,再不济也得叫声“皇伯伯”。
  呸。
  叫不出口啊。
  楚氏是被巨大的喜悦给惊呆了,被皇帝和贤妃召见,虽然不是去皇宫,可那也倍儿有面子啊。以前楚氏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奈何她有一个肤浅的嫂嫂。每逢宫宴回来,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她才是正宫娘娘的错觉。
  看的多了,楚氏难免会受影响。幸好,她并不是个眼皮子太浅的,努力镇定情绪后,却还是问了裴天舒一句废话:“一会儿贤妃说什么,我是不是就得跟着说什么?”
  裴天舒正心烦,随口道:“她要说太阳是方的,你也说是方的。”
  楚氏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裴天舒想了想,倒是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怕她,凡事有我撑腰。她要是说点儿什么不好听的,你就只管当她放了个屁。”
  楚氏一怔,浅浅地笑了。这话要是旁人说的,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是个粗俗的人。可说话的人是她夫君,她只会觉得她夫君不止是个狂放的雅士,还是个一心对她好的。
  色令智昏,放在楚氏的身上颇为合适。
  就是裴金玉也觉得她爹这话说的不止很对,还很贴切。

  ☆、第17章 成王皇太弟

  一路之上,裴金玉都怀着一会儿要听很多很多屁话的沉重心思,也没太在意马车的走向。
  等到了地方,下车一看,这地儿很面熟啊。
  其实整个洛阳城就没有她不熟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她特别的熟。
  此地正是大文前长公主的公主府。
  面前的几百禁军,还有她爹或者她娘,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公主府上建个和尚庙?
  该不会是想要镇压她吧?
  这是死了转世也不让安宁的节奏?
  裴金玉一想到这里,小心拔凉拔凉的。
  楚氏和裴天舒看起来像是知情的,可二人一句废话都没有,整整衣袍,满脸假笑地走了。
  裴金玉:没人科普不幸福。
  裴金玉示意抱着她的佳柔走快两步,吐字清晰地问她爹:“这是哪儿?”
  这地方具体叫什么真不好说,门前公主府的匾额尚在,可里头已经建起了一座供大师修行的半壁塔。裴天舒想了想,很郑重地跟她女儿解释:“这是大师修行的地方。”
  “庙。”
  “不是。”
  “那这是哪儿?”
  得,又绕回来了。
  裴天舒挠了挠头,心想他女儿这是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这项坑爹功能,正愁怎么跟他女儿解释。
  楚氏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这地方原本是一位公主的府邸,皇上为了祭奠这位公主,特地在府里造了一座半壁塔,有容大师就住在塔里日日为公主诵经,祝她免遭轮回,早登极乐。”
  裴天舒对这种流传于市井的凄美(骗鬼)故事并不感冒,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三声。
  裴金玉给他爹鼓了鼓掌,“爹,笑,好看。”
  裴天舒得意地笑笑,还不忘给他女儿送去一记好看的飞眼。
  他女儿没什么反应,倒是楚氏红了脸,带了些娇羞,却没忘记正题,红着脸很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夫君,切莫忘记他是皇帝。”自古皇帝皆薄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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